“不行，我回來后，你還不是什么都能知道。”無長帶著忿悶。
龍飛：“這有什么，你本來就什么也瞞不過我。”
無長：“可是，我不想與人分享我的感受，尤其是與女人的私密，不然，這些年我也不會只是個寡男，這克制自己的滋味并不好受。”
龍飛：“如果不是這樣心無旁騖，你能在十年間就修成身外化身？”
無長：“你說的也是，可是，你真得就沒有辦法離開這個身體了？”
龍飛安靜了好一會兒，才道：“不知你發(fā)現(xiàn)了沒有，你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想，我都能知道，但我的想法你未必清楚。”
“嗯？”
“因為我是你的潛意識，我關(guān)注你的一切，而你未必留意我在想什么。”
“你說這，是什么意思？”
“這些年，尤其在你離開身體的那些時間，我已經(jīng)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可是你卻一直不知道。”
“你想明白了什么？”
“我，其實已經(jīng)不是龍飛。”
“啊？”
“你我擁有相同的記憶，擁有同一個身體，唯一的不同只是思考的方式不同。”
“可是，你更喜歡龍思羽！而我喜歡的是幽蘭！”
“那只是關(guān)注點不同而已，我越來越確信，我們現(xiàn)在的情形就是我曾經(jīng)說過的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無長仔細(xì)想了想，在服食清靈果并遭到噬魂獸襲擊后，雙魂分割開來，那時龍飛確實說過這樣的話，只是那時他并未在意。
龍飛：“精神分裂在醫(yī)學(xué)上是一種病，是一個人在不同的時間表現(xiàn)出不同的反應(yīng)，思考方式和情感相差很大，原因就是這個人受到了某些刺激，思想在短時間發(fā)生了非常大的改變，而潛意思沒有跟上，而我們是這種差異同時存在，只是我隱而不發(fā)，受到困擾的是你自己，而不是別人。”
無長：“可是，我們的差異不是受到了刺激，而是兩個不同的靈魂融合造成的。”
龍飛：“我當(dāng)然知道，不過，我也想明白了，在小世界里五千年的時間，你似乎改變并不大，實力也沒有多大增長，唯一可以看作是較大成果的只有虛空之眼，其實，這五千年的時間，最大的變化不是虛空之眼，而是雙魂已經(jīng)徹底融合，不然也不可能再感應(yīng)本源法則。”
無長：“雙魂已經(jīng)徹底融合？可是，為什么你還存在？”
龍飛：“在清楓洞，先是被那里的領(lǐng)域法則攻擊，后來服食清靈果，又被噬魂獸襲擊，可是說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產(chǎn)生了精神分裂，而我只是你的潛意識部分，之所以這么清晰，可能是因為清靈果的緣故吧。”
無長：“可是，為什么泡泡怪說咱們是雙魂，在夢境禁地里，我們是兩個靈魂？”
龍飛：“那只是夢境，并不是真實的，我也因此困惑了很長時間，我想，那是泡泡怪故意利用你的心理破綻，想讓你因此崩潰。”
無長：“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是龍飛，龍飛已經(jīng)不存在了？”
“對，我也是你！”
“你也是我？”
“對，我就是你的潛意識，不知你有沒有留意過，你的行為也在發(fā)生悄悄的轉(zhuǎn)變，那是受了我的影響。”
無長一想，他的行事確實比之前果決了許多，但他還是有些疑惑：“可是，你為什么還自稱龍飛？”
“龍飛，只是個名字而已！”
“可是，我覺得別扭，就像有另外一個靈魂。”
“那以后我也叫無長。”
“不，我才是無長，你最多只是潛意識。”
“那你是靈魂，稱我為本體。”
“這也不好，本體是身體。”
“其實，何必一定要有名字呢，只要你在內(nèi)心說話，只能對我說。”
“還是分清晰些好，也方便一些，這樣吧，以后我稱你作分心。”
“也好，我本來就是你的分心，與你一起完成虛空之眼。”
“分心，一心二用，這聽起來舒服多了。”
“這些時間你一直在修煉，并沒有留意我，其實我也一直在改變，在醫(yī)學(xué)上講，潛意識也會被主意識改變，這說明，精神分裂正在向好的方面轉(zhuǎn)化。”
“你是說，將來我們還可以完全統(tǒng)一起來？”
“可以這么說，但主意識與潛意識總會有些不同的，每個人都一樣。”
“這么說，我是我，你也是我，以后，我再與女人歡好，就不用避諱你了？”
“你本來就不用避諱，是你自己心虛！”
“那是不同的，如果有一個監(jiān)控在我眼前，我是做不來那些事的。”
“那是你，很多人在這方面可是肆無忌憚，哪像你什么事都顧慮叢叢，瞻前顧后的，一點也不痛快。”
“我已經(jīng)好多了！”
“如果你真能想開了，我也不用跟你說這樣廢話。”
“這哪是廢話！我想明白了，心里就舒服多了。”
“其實，是兩個分心，還是兩個靈魂，有區(qū)別嗎？”
“什么？這么說，你還有可能是龍飛的靈魂？”
“隨你怎么想！你覺得有區(qū)別嗎？”
“怎么會沒有區(qū)別呢，區(qū)別大了！”
“有區(qū)別嗎？”
“難道沒有區(qū)別嗎？”
“有區(qū)別嗎？”
“…”
“分心，你說這么多，無非是想我用身外化身離開本體，我想知道，我離開后，你能做些什么？”
“終于承認(rèn)我是分心了？其實我也做不了什么，你只是潛意識，與你斗斗嘴還行，卻不能主動讓身體做些什么，只能被動地反應(yīng)，所以我才確認(rèn)我不是獨立的靈魂，而是分心。”
“哦，這我就放心了，你果然是分心！你能被動地作些什么？”
“我畢竟與別人的潛意識是不同的，那清靈果效用確實不一般，其他的修者，就算是真正的大師級，甚至圣人級，靈魂離體后，本體也是什么也做不了，而我卻能聽能看，能說些簡單的話，能做一些簡單的動作。”
“就這些？”
“對，就這些。”
“不對，在清楓洞，是你發(fā)出虛空飛刀將噬魂獸殺死救了我，我離開后，你應(yīng)該也能用虛空絕技來護(hù)身。”
“我原來也一直以為是我發(fā)出的虛空飛刀，但后來越想越不對，發(fā)出虛空飛刀是需要念力的，要運轉(zhuǎn)念力區(qū)域的，而我根本感應(yīng)不到念力區(qū)域，念力區(qū)域是與你的靈魂在一起的，那虛空飛刀根本不是我發(fā)出的。”
“不是你，難道是我！可是我當(dāng)時正被噬魂，什么也做不了。”
“我也想不明白，但我斷定不是我發(fā)出的虛空飛刀，當(dāng)時我也震驚了，也很焦急，但什么也做不了，后來在你離體后，我也嘗試發(fā)出虛空飛刀，但根本做不到，因此我才越來越相信我只是分心，而不是靈魂。”
“怎么會這樣！這太不可思議了。”
“或許是殘留的念力吧，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你沒死。”
“可是，這次離開，我想帶著燕青青這個幫手，長時間離體，你又不會虛空絕技，這個身體如何來守護(hù)？這讓我如何放心！”
“你可以把我藏在一個別人不可能找到的地方，比如清楓山那個洞穴里，我可以自己撈些魚蝦吃。”
“不行，普通人找不到，卻瞞不過高手，那泡泡怪就能找到。”
“那就改換形貌把我放到鬧里供養(yǎng)起來，讓柳風(fēng)暗中照應(yīng)一下。”
“對了，柳風(fēng)，他現(xiàn)在至少應(yīng)該也是三級念士了，可以讓他來守護(hù)你。”
“可以托付給他，但不可過份依賴他，那樣容易暴露，對他也不利。”
“那就這么辦，我相信他能辦好，我也能安心離開。”
“你真的要離開？”
“幽蘭不知是生是死，我必須回去尋她，等我再弄個界汐空間來，以后就不用擔(dān)心了。”
“界汐空間也不安全。”
“這世界沒有真正的安全，只能這樣了，哦，我離開本體后，你能繼續(xù)修煉嗎？”
“不能，沒有念力區(qū)域，如何修煉！”
“那太可惜了，你只能閑著，什么也不能做。”
“也不是，我可以模擬修煉。”
“模擬修煉？”
“對，修煉也不過是在感應(yīng)到的無數(shù)信息中尋找真實，我雖然不能感應(yīng)，卻可以從你原來感應(yīng)到的那些信息中一一地排查，將來你回歸后再修煉起來就容易得多。”
“啊，還可以這樣，那太好了。”
“放心地去找幽蘭吧，我想你的預(yù)感是準(zhǔn)確的，她只怕兇多吉少。”
“不能這么說，她不會有事的！”
“但愿吧，其實，思羽也是個好女孩，你可以考慮一下她。”
“去你的，我嚴(yán)重懷疑你還是龍飛！”
“算我白說，談話到此結(jié)束。”
“喂，我還想問你別的事呢，阿離如果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回來怎么辦？”
“…”
“真得不給我再出出主意了？”
“…”
“好吧，反正你也能說話，能告訴她發(fā)生了什么，她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的。”
無長睜開眼，就看到燕青青怪異的表情。
“怎么了？”
“你的神情變來變?nèi)サ模闷婀郑鍪裁磯袅耍俊?br />
“不是，我是在想可能要遇到的問題。”
“什么問題一驚一乍的？”
“我想再次尋找回家的路，找不到就不回來，青青，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嗎？”
“愿意，當(dāng)然愿意！這是咱們原來就說好的，這次，你真得帶著我？”
“是，有你這個大高手跟著，我也放心走得更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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