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永元臉色大變,遲疑一會兒,知道如有違逆怕是小命不保,不情愿地從儲物袋取出一本小冊子,無長手一招,小冊子就手到他手里,他雖然對此人并無殺意,但也不介意將其滅殺。
桑永元臉色更顯蒼白,原來真正厲害的不是年紀(jì)大的這個滿臉傲氣的家伙,而是這個看起來年紀(jì)不大的青年。
小冊子封皮名作“養(yǎng)魔功”,里面講述如何感知魔氣,如何引之入體,又如何將之存儲于丹田,同時如何減低魔氣對自身的傷害,用紙冊書寫,而不用玉簡,明顯是低級功法。
此功法和普通的靈修功法大同小異,只是靈氣換成魔氣。
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最初要對經(jīng)脈進(jìn)行長時間的錘煉,以適應(yīng)魔氣。
無長點點頭,既然遇到,這魔氣卻不能放過,他運(yùn)起靈識,以驅(qū)物術(shù)驅(qū)動魔氣,將魔氣裝入早就準(zhǔn)備好的玉瓶。
兩個時辰后,功行圓滿,此行目的已然達(dá)到,他不作停留,與彩翼飛回。
桑永元檢查了一下地上的魔骨,全都變成了普通骸骨,一絲魔力也無,就連周圍山谷內(nèi)的魔氣也杳無蹤跡。
功法沒了還好自己記得大半,這該死的靈修竟然將他修煉法陣毀去,桑永元欲哭無淚,“你一介靈修,取我魔氣作甚?”
他看著懷中的骷髏頭,慶幸自語:“好在最重要的東西未曾失去,換個地方,一切還可以重新開始。”
突然骷髏頭脫手飛出,無長返轉(zhuǎn)回來,冷冷看了他一眼,將骷髏頭收起,御空而去。
桑永元捶地大哭,“讓我死了算了!”
無長有自知之明,絕望沙漠現(xiàn)在他是不敢去的。
“我還以為你要去那里探險呢,不去最好。”彩翼歡喜地應(yīng)道。
“我確實想去,不過,好奇心會害死人的。”
二人從山谷飛出,落在一個山頭之上,無長取出骷髏頭仔細(xì)觀瞧。
他愕然發(fā)現(xiàn)這骷髏頭里竟然留有一絲殘魂,這絲殘魂非常微弱,卻一直在流轉(zhuǎn)。
骷髏頭里沒有陣法,沒有任何其它機(jī)關(guān),只有魔氣。
殘魂就依賴魔氣而存。
魔氣竟然能作為魂魄的依憑!
“你搶人家這玩意兒干什么,多晦氣!”彩翼不滿地撇嘴。
“沒什么,我只是好奇,想研究研究。”
無長說著,突然抬頭,一道似有似無的劍光劃破夜空,從極遠(yuǎn)處迅速向他這里飛來,速度比他靈劍不知快了多少倍!
“靈霞派劍修!”無長大驚,“而且是結(jié)丹劍修,戰(zhàn)力堪比元嬰,壞了!”
那劍光眨眼之間已到近前,劍光散去,一個冷峻的中年男子立在空中,眉如刀削,目含星光,眉目之間劍光迫人,此人渾身就似一柄劍,全身各處迸射著無邊的劍氣!
男子漠然問道:“你就是元無長?”。
無長暗中舒了口氣,“還好,沒有一上來就動手,最好不要和他爭斗,保命要緊!”
靈霞派結(jié)丹期劍修只有一人,那就是劍峰上的左輕舟執(zhí)事長老,無長便躬身施禮,問道:“可是左師叔?”
男子上下打量他:“不錯,幾年的時間已經(jīng)筑基了,不錯,我叫左輕舟,執(zhí)掌劍峰。”
他又看了看彩翼,森然道:“他是誰?”
彩翼急忙躲在無長身后。
無長解釋:“左師叔,這是我歷練時遇到的道友。”
“道友?”左輕舟冷笑:“云霄派的還是元宗派的?我弟子凌寒是你們殺的吧?”
無長腦中急轉(zhuǎn),暗中籌劃應(yīng)對之策,臉色卻一臉無辜之狀,“左師叔,我不認(rèn)識凌寒,他是什么修為?”
左輕舟冷哼一聲,“你還要狡辯!凌寒死在無盡森林,那時你正好在那里做任務(wù),別說不是你所為,易掌門下令徹查此事,我發(fā)現(xiàn)你嫌疑最大,遍尋你不見,不想你遠(yuǎn)遠(yuǎn)地躲在這里,近日才得訊息,易掌門命我前來清理門戶,你還有何話說?”
無長嘆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當(dāng)時一直與蘇月師妹在一起,從未見到凌寒,你可以去問蘇月。”
左輕舟臉現(xiàn)不耐之色,“那蘇月不知為何包庇于你,但有件事你是不知道的,我已找到凌寒的靈劍,也問了王海之等人,當(dāng)時你引妖蝎而去,靈劍正好就在路途之中,別說不是你干的!”
無長憶起他擊殺凌寒的情形,之后他將凌寒和妖蝎燒掉,后來才將靈劍毀掉掩埋,不料卻是這里出了差錯。
他口中卻辯解:“左師叔,當(dāng)時我去萬獸森林做任務(wù),只是練氣四層,哪有殺人的能力,凌寒可能是被別派高手所殺。”
左輕舟輕輕搖頭,道:“沒有用的,告訴我你是如何毀掉那柄劍的,我就放過你。”
無長大驚:“壞了!他意在混沌,這該如何是好?”
那柄靈劍當(dāng)然是被混沌吸收了靈氣,才變成一柄凡鐵劍,肯定被左輕舟發(fā)現(xiàn)了異常,混沌的秘密絕不能泄露,就算他交出,這左輕舟即使原本沒有殺意也要滅口。
此事不能善了了,無長一咬牙,那便戰(zhàn)吧!
迫到絕路,唯死戰(zhàn)而已!
無長大聲道:“不錯,凌寒是我殺的,他想要我性命,我豈能給他,被迫無奈只能奮起還擊。”
左輕舟卻冷冷道:“少說廢話,把你的法寶交出來!”
他以為能毀掉靈劍并殺死凌寒的,只有元嬰期以上老怪物制作有法寶。
無長作無奈狀,從腿上拔出靈匕,拋過去。
此物在與結(jié)丹劍修的爭斗中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只能用來惑敵。
左輕舟伸指一彈,靈匕頓成碎片,他大怒:“你騙我!這只是把殘劍,如何能斬碎凌寒的靈劍!”
“騙你又如何!快逃!”無長說著將另一手中的骷髏頭向左輕舟拋去。
彩翼早就作好了逃跑的準(zhǔn)備,立即飛身而起,與無長分作兩個方向逃去。
左輕舟劍眉一豎,閃身避過,但那骷髏頭卻在驅(qū)物術(shù)下一個回旋,兀自襲來,左輕舟目光一閃,一道劍光突如其來,將骷髏頭一劈兩半,他突然慘吼一聲:“賊子安敢!污我飛劍。”
劍修從筑基期開始就煉制本命飛劍,靈識入劍,劍神合一,一身功力全在劍上,飛劍刺破骷髏頭,還有里面盛著魔氣的玉瓶,飛劍觸及魔氣,靈氣魔氣不相容,飛劍被魔氣所污,劍光頓顯黯淡。
左輕舟怒火中燒,用手一指,一道劍光快如閃電,飛逃的較遠(yuǎn)的彩翼腦袋上突然出現(xiàn)一個血洞,身子向下墜落。
劍光轉(zhuǎn)了個彎,向無長飛來。
無長料不到被污的飛劍還如此凌厲,將彩翼輕易擊殺,心中悲忿,但此時不是傷心的時候,抽出腰間靈劍向飛劍擊去。
“錚!”靈劍應(yīng)聲而斷,飛劍將無長透胸而入。
無長猛地握住劍刃,任憑飛劍將他的手割的露出白森森的指骨,卻拼命緊握,死不放手。
左輕舟鄙夷地冷笑,“想奪我飛劍,妄想!”
他正等飛身趕去,突見那個該死的家伙轉(zhuǎn)過身來,對他微微一笑,笑容夾雜在痛苦之中,顯得無比的詭異。
就在這時,大變突至。
一團(tuán)薄霧突然從峰頂石縫之中飛出,猛然漲大,將左輕舟罩住。
正是無長最后與他狡辯之時做的準(zhǔn)備,將混沌藏到腳下,在左輕舟心神被吸引的時候飛出來。
他不敢直接以混沌攻擊,以左輕舟的修為很可能輕易避開,那時他就再無還手的余地。
好個左輕舟,居然臨危不亂,身上擁出一層厚厚的靈盾,盡管靈盾被混沌迅速消融,但左輕舟卻突破混沌,沖向無長。
劍修都是在無數(shù)的戰(zhàn)斗中成長起來的,爭斗經(jīng)驗異常豐富,不是普通修士可比,不然戰(zhàn)力如何堪比元嬰。
左輕舟已到無長面前,正要遙控飛劍斃敵,這里頭中突然一陣劇痛,正是無長以靈識沖擊相攻。
左輕舟雖然逃出了混沌,但身上靈氣大損,靈識也有些凝滯,但他的意志卻是堅不可奪,強(qiáng)忍疼痛,聚起靈識準(zhǔn)備反擊,腦中卻是劇痛不斷。
無長握緊飛劍,不使其掙脫,同時靈識沖擊連續(xù)不斷的發(fā)出,攻擊左輕舟的腦域,不敢稍有停頓。
他不敢分心去驅(qū)使混沌,只要稍微給左輕舟一絲反擊的余地,那先死的就是他。
此時已經(jīng)無路可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靈識攻擊不停地發(fā)出,不知過了多久,他的靈識耗盡,再也無法凝聚,落在山頂上,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
“快醒醒,再不醒你可要血盡而亡了。”腦中突然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
無長強(qiáng)行睜開眼,只見那左輕舟也倒在一旁,他松了口氣,只覺渾身酸軟無力,身下一片血污,血猶自從胸口血洞涓涓流出。
他方才生死之間,沒有時間顧及傷口,盡管靈劍沒有拔出,卻不能阻止血液涌出,他強(qiáng)吸一口氣,靈氣運(yùn)轉(zhuǎn),止住鮮血繼續(xù)流失,輕輕抽出飛劍,扔到一旁。
無長身上已經(jīng)沒有半分氣力,靈識也無法聚攏,曲倦在那里,呼吸若有若無,神志渾渾沉沉。
“完了,他也醒了。”腦海中的聲音又叫道。
無長用盡全身氣力,再次睜開眼皮,便見那左輕舟居然爬了起來,身上靈光微閃,靈氣并沒有散去。
左輕舟從地上撿起飛劍,舉在身前,望了他一眼,然后沖他一笑,笑容說不出的怪異。
無長輕輕閉上雙眼,結(jié)束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
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掙扎的余力。
靈識耗盡,他連驅(qū)使混沌都已經(jīng)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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