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梧眉梢微挑,一副無所謂的嘴臉,輕笑道,
“這么緊張做什么?他不過是被陰靈侵體,被喚醒魔障而已,帝星嘛,怎么會連這點小意思都走不出來呢?”
喬玥依舊皺著眉頭看向他,
“你這是什么意思。”
忘川河畔的陰靈何止是小意思?這是沉溺在此處,上千上萬年的怨靈之氣積攢而成,永生無法往生的怨靈啊!稍有不慎,被困頓于幻境之中,那便是魂消的結果。
天梧聽罷聳聳肩,眸中帶著幾絲笑意,
“沒什么意思啊,我只是想要看看這帝星究竟有多大能耐。竟然能在那人干擾之下活到如今,身上還沒有半分詛咒之力,何止是不簡單?你不是不知道,這九州大地上,曾誕生過不少帝星。可無一例外,都還未長成便死于那人之手,縱使一千年前的那個玉無憂,到最后也難免被算計一把,受困桎梏千年,散盡一身修為。”
天梧說著,還帶著幾分似笑非笑之色看向喬玥,
“你不覺得奇怪嗎?”
喬玥眸色輕抬,淡淡道,
“沒什么奇不奇怪的,在君墨帝星現世之前便有多個攜大運者,亦有姬家人混淆于此,魔皇星現,混沌靈火傳承者,縱世劍訣帝隕,喬鄴縱使神識強大,但終究被桎梏于不周山,上面有天道壓著,他只敢竊,不敢逆,沒有百分之百的確定,他不敢動手。”
天梧聽罷搖搖頭,
“近年來九州確實人才輩出,身負大運者更是層出不絕,但你有沒有想過,喬鄴不敢妄動,或許不是因為不確定,而是這些人之中,或許早已有人得到了天道,他不敢輕易觸碰天道。”
喬玥眸色微沉,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說,君墨得到了九州的天道”
天梧低頭淺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看向了那滔滔的河水,
“你該知道,所謂帝星,不過是世人因者自己的理解所捏造出來的稱呼而已。帝者睥睨天地,傲世蒼穹,這九州的帝星,可不止九州的主人這么簡單,界域三千,蒼穹之巔,都會有他一席之地。丫頭,或許我不該多嘴這一句,但鬼王令和帝者的業障,太深,你若生來是靈域之主,便不該糾結塵世情緣,大道無情。”
喬玥聽著天梧的一字一句,眼中帶著幾絲苦澀的笑意,
“我從未想過要成為一域之主,鬼王令的負擔,太重了,不是我能夠負擔的起的,如今所借用的東西,倘若我有幸未隕,會還回去。”
頓了一下,她有開口道,
“大道無情,人心有情,無情,從來都不是我的道。”
喬玥看著倒在她懷里的君墨,他的眉宇之間帶著沉穩的霸氣,是哪樣的渾然天成,君墨,你若生為帝者,又愿不愿放下那些,與我在這人間走一遭呢?
天梧聽罷眸色清揚,閃過一絲不明的意味,大道無情,人有情。是這樣嗎?
他眸色微斂,身后的發絲被忘川河畔的凜冽之風卷起,聲音散于天空之中,帶著幾絲輕松之色,淡淡開口,
“那如此,祝你好運。”
話音剛落,他邁步想要離去,卻又是頓了一下,開口道,
“此番打開靈域之門,帶我進來,也算是我欠了你一場因果造化,因果業障之上,早有記載。
青山綠水,喬玥,你我有緣再見。
天梧告辭。”
說罷,天梧對著喬玥微微點頭,嘴角翹起一抹笑意,而后抬腳離去。
他這一抹殘魂在世間停留了百萬年,不生不死,不散不滅,如今終于又來到這個地方。
天梧的眸色飄向遠方,又想起當初那個凜冽霸氣的玄衣男子。
肇霖啊,當初的承諾我還記得,我來了,三百多萬年了,你是否還在這生死河畔等著我,將你打撈上岸呢?
看著那襲素衣漸漸走遠,喬玥收回自己的目光,手上凝起淡淡的魂力,長指輕繞,結下一個魂陣,散在這方圓之地,守著這一隅不在受陰靈攻擊。
她將君墨斜靠在地上,并沒有喚醒他,忘川旁的陰靈多是不甘往生的怨靈,見到有活人來此,必定會想盡辦法竊取生機,換取身體獲得重生。
但終歸靈域也有靈域的規矩,只能換,不能槍,所謂換,便講究的一個自愿,陰靈的手段,無非就是喚起人心中的魔障,動其道心,將人困死于自己幻想的美好貪念之中,以美好的幻境換取人一身生機。
是有危機,可君墨又會在區區幻境之中走不出來呢?
她信他,她的君墨,不會隕在一個區區心魔之中。
靈域的公平交易,若君墨是走出來了,便能獲得那陰靈生前的機緣道心,乃至傳承,這么好的事情,她可不想破壞。
將君墨安置好,喬玥便喚出那泛著湛藍光芒的鬼王令,迎著清風
赤足邁入那滔滔的忘川河水之中,置之死地而后生,忘川,我來了
昏暗的墓穴突然炸裂,還沉迷于傳承的牧贏被迎面飛來的石塊砸了個正著,整條手臂被砸的滿是鮮血,露出森森白骨。
“啊”
一聲響徹云霄的吼聲傳來,眾人也都清醒了兩分,沒有人有空去管牧贏,蔚清歌眸色微瞇,清冷的臉龐上布滿冷汗,暴露于空氣之中,帶著絲絲怒意,怒喝一聲,而后祭出瑯琊神劍,引來陣陣天雷,徑直在墓穴上方轟開了一個口子,轉身看向眾人,大聲一喊,
“走。”
話音剛落,便一把抓著旁邊的韓崖,御劍直直飛上去。
岳霖眸色一瞇,手中的靈氣波動,緊緊的從后面托住蔚清歌的后背,緊跟而去。
斷了一條臂膀的凌書一把抓起已然昏迷的景凡,亦是拼著最后的力氣,御劍而去,這是最后一個逃生的機會。
穆琉風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眾人之中,安然無恙的只有他懷里的曲齋月一人,一把抓起曲齋月,也要御空而去。
曲齋月被穆琉風抓在懷里,焦急的沖著還愣在原地的曲無祎大喊,
“師兄,愣著干嘛,趕緊走啊。”
曲無祎似是沒聽到一般,眼中只有前方滿身鮮血的白玉宛,他像是失了魂一般,只是喃喃開口,臉上還帶著笑意,
“阿宛,過來,我帶你走。”
白玉宛向來帶笑的眸中含淚,臉上,身上,滿是傷痕,她勉強的翹起唇角,聲音稍稍有些哽咽,
“無祎,我走不了了。”
曲無祎喉中哽咽,可卻還是拼著力氣走了過來,拽住她的手臂,
“怎么走不了,我帶你走。”
白玉宛搖搖頭,似是諷刺又似是苦笑的看著曲無祎,將兩人之間的最后一層窗戶紙捅破,
“我是魔,是個血傀,他們都看到了,這個消息會傳遍蒼茫的每一個角落,我走不了了。”
曲無祎眸中帶著血色,右手握起純陽劍,帶著幾絲狠厲之色,抬頭向上看去,
“不會有人知道,你跟我走。”
白玉宛一邊在手上凝起絲絲靈氣,一邊將曲無祎按住,
“阿祎,不要為了我做任何傻事,你累了,睡一覺。”
白玉宛帶淚的眸子閃耀著絲絲光芒,曲無祎看著她的眼睛,忽然有些恍惚。
白玉宛輕輕一笑,似是決絕之色,下一刻,曲無祎倒在了她的懷里,她低頭看向他,纖長的手指仔細的描繪著他的眉眼,唇角溢上絲絲笑意,
“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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