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收龍氣的時候不及細(xì)想，等到吸收完畢凜牧卻是回過神來：能讓龍脈如此動蕩的，只有欽天監(jiān)之人！

    魔氣瞬動，古圣窟內(nèi)的人影已然消失不見。縱影邪術(shù)瞬間施展，再轉(zhuǎn)身，凜牧魔體已然抵達欽天監(jiān)之內(nèi)了。

    “這，便是你吸收龍氣的原因嗎？”

    忽來一聲質(zhì)詢，卻已沒有半點生氣，聽著像是欽天監(jiān)主掌司天，卻比之以往完全沒了活力。

    “難得你居然能認(rèn)出我，是我掩蓋得不好嗎？”

    大步踏入欽天監(jiān)門檻，凜牧魔體對暗處的司天毫不在意，倒是對自己被認(rèn)出這件事比較好奇，想不通明明完全不同的相貌氣息，司天卻能將他認(rèn)出。

    “吾一生主修，盡是星象地理之學(xué)，觀人觀氣非觀表象，你之氣數(shù)，騙不了我！”

    原來如此，司天是靠著對凜牧氣數(shù)的熟悉認(rèn)出了他。

    雖然雙極心源能夠造出分身，但是內(nèi)里的靈魂還是原來那個唯一的，氣數(shù)自然也是緊密相連。

    不過即便理論上是如此，實際操做總會有各種的問題。尤其是苦境望氣大多參考面相手相，面目完全不同的雙體，也只有臨死清明的司天才能認(rèn)得出來。

    因為已經(jīng)臨死，所以能看得更清、更遠(yuǎn)，這是何等的諷刺！既然已經(jīng)要死，看得再清楚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說，你從未想過讓自己的王朝綿延不絕？”

    是啊，如果看重王朝氣數(shù)，凜牧又怎么會把龍脈當(dāng)作自己修為進步的資糧！原來，最想要讓龍氣散出的不是別人，恰恰是凜牧他自己！

    可惜司天直到臨死才看清這一點，這般想來，他一直的堅持就好似一個笑話。本還為自己布下風(fēng)水大陣，維持龍氣不散百年手筆沾沾自喜的他，瞬間咽下了最后一口氣，到死也沒有瞑目。

    一步一步踏進欽天監(jiān)內(nèi)，魔體看到的是司天面目猙獰的死狀，加上那一地破碎損壞的法器，以及布滿地板的鮮血，倒是顯得恐怖萬分。

    可惜，也只是顯得恐怖而已，實際上并沒有一絲半點的威脅。此時魔體更在意的，其實是另一人——渾儀的行蹤。

    只可惜尋遍欽天監(jiān)也未發(fā)現(xiàn)渾儀蹤跡，看來怕是已經(jīng)溜走。以其一身風(fēng)水奇術(shù)，一心隱藏怕是十二元辰也難以追查其行蹤。既然渾儀遁走，怕是也不會對王朝有多少忠誠，王朝氣數(shù)將盡的事估計是藏不住了。

    “看來，我需要早做準(zhǔn)備了！”

    明白王朝龍脈已毀，凜牧對王朝氣數(shù)心中了然，這偌大中原王朝，怕是撐不到凜牧本體自集境回歸就要亡了。若是想從這將傾大廈內(nèi)全身而退，確實得早做謀劃了。

    “唔，召集十二元辰，順便將忘太心負(fù)責(zé)的萬象商會握到手中！”

    好在凜牧早有準(zhǔn)備，魔體也能調(diào)動十二元辰的力量，這直屬人皇的組織在此時被全速開動，為搬空中原王朝最后一磚一瓦做著努力。

    見機不對，果斷撤資走人，才是我輩買賣人的風(fēng)范！雖然還未完全接掌萬象商會，魔體已然有了一個成熟商人的素養(yǎng)。

    不過，既然要接手商會，就不能繼續(xù)稱呼魔體了，總要有一個響亮些的名號，才能把商會做大做強。

    “要有一個符合商人身份的名字，還得足夠霸氣，順便還得引申出一個詩號。”

    靜靜擦拭著從寶庫里找到的映月寶刀，魔體的心思卻有些飄忽，萬人之上的地位不是那么容易放棄，無論是霸業(yè)還是虛名，總歸還是有一些不舍。

    就這么無意間，他的眼睛忽然瞄到一冊記錄古來商人的竹簡，其上一個被稱為商祖的人物進入了他的視線：

    “既如此，那便叫做：指掌賈生·羋圭葬好了！”

    商祖白圭祖上便是羋姓，傳自顓頊帝裔白公勝，以圭葬為名，正是魔體豪氣沖霄不甘人后的證明。

    “時間不多，我需要把若梅安排至安全的地方，倒是我這魔體不用擔(dān)心，萬象商會毫不起眼不會吸引到太多目光。”

    就在魔體羋圭葬忙著從這處漩渦當(dāng)中抽身之時，卻有人心心念念想要渾水摸魚。遠(yuǎn)方一處暗影內(nèi)，正有幾人眺望著古圣窟方向。

    “爾等皆看出了吧！”

    “是。”

    “那，有何感想？”

    “時機已至！”

    “是啊，時機已至，既然天時已然降臨，便怪不得吾心狠手辣了！”

    忽然，天空中云朵被風(fēng)兒吹開了一朵，將其后的太陽露了出來，而暗影處的幾人也終于露出真容，卻是太學(xué)主與其學(xué)海一眾。

    “通知君子巖那幫人，他們的計劃吾允了。”

    身為當(dāng)世儒門擎天巨柱，太學(xué)主有著不把君子巖放在眼里的底氣，儒門講究入世傳學(xué)，那些躲在洞天里的老東西又有什么資格對他太學(xué)主指手畫腳。

    “記得，讓他們首尾做干凈點，別留下什么明顯的把柄！

    此外，爾等學(xué)海三杰也該打出聲名，為吾儒門大計添加薪火。”

    聽到太學(xué)主此言，此時還略顯青澀的學(xué)海三杰都有些興奮起來。投身儒門本就是因胸有大志，此次千載難逢的機會由不得他們不抓緊把握。

    ——————苦集分割線——————

    遠(yuǎn)在集境的凜牧并不知儒門有著什么計劃，只是按著自己的心意而行，第二日便來拜訪道境玄宗二人，只是居然還有意外收獲。

    在玄宗住處偶遇武癡，倒也是緣分使然，武癡一大早便過來與雙道子論道，凜牧來時他們正討論激烈。

    武癡論的是俠道，扶危濟困、懲強扶弱，義之所在無可阻礙，以人之力貫徹俠道，雖死不悔。

    但玄宗論的卻是天道，認(rèn)為天生天殺自有其理，扶危濟困雖然可行，但終究一人之力難以兼顧周全。而對于惡徒，還是該以導(dǎo)人向善為主，畢竟天下之惡除之不盡，教化勸導(dǎo)才是上策。

    雙方視角不同，所見也是不同，武癡所見為個人所見，他知道惡徒多是怙惡不悛，與其浪費時間教導(dǎo)不如懲之然后省下時間去救更多的人。

    而玄宗二人則是以玄宗視角，玄宗精神的傳承不是一人可成，而想要治下久安更需要玄宗勸導(dǎo)教化。雙方所行所想皆有其道理，但是其中沖突之處不解決，他們就不能討論出結(jié)果。

    而凜牧的到來正好有了一個第三方，他剛一露面就被武癡拉進屋子里做裁判了。好在武癡還記得給雙方做個介紹，卻是免了一場尷尬。

    “二位真人見諒，牧冒昧前來，倒是有些失禮了。”

    “無妨，武癡壯士乃是性情中人，所交之人也必不凡，即便閣下不來，赭衫改日也要上門結(jié)交一番。”

    “哈！閣下此來卻是巧了，方才吾師兄弟二人正與武癡兄臺論道，正值爭論不休的階段，想是吾所知與道相遠(yuǎn)，故而才有爭執(zhí)。

    正此時閣下既來，墨塵音正好可以一聽不一樣的見解，還請閣下莫要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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