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真是懷念的景象，如果是過去的自己，應(yīng)該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吧，即使自己是作為人而誕生的特殊實驗體，也是如此的，畢竟，自己的誕生僅僅是一個錯誤的結(jié)果，而在這個錯誤之上，以及有了太多的犧牲，而且現(xiàn)在看到的也不是自己而是他。
無數(shù)的罐子中浸泡了一個個未定型的存在，而在這些罐子旁，一個個統(tǒng)一穿著白色衣服的人正在記錄，調(diào)整著什么。景象在快進，一個接著一個罐子被打上廢棄的標(biāo)志，其中的東西也被毀滅，而研究者們的神情卻越來越狂熱。
不過當(dāng)只剩下最后一個罐子，并且那個罐子中的東西逐漸成形之后，那些人的眼神卻又改變了，是失望，或者是恐懼，亦或者……
“無聊。”
時間的流速猛地加快了，這里被召喚出來的畢竟不是黑星本身，僅僅是一個依靠詛咒力量驅(qū)動的部分威能，無法讀取在場幾人的記憶，實際上，就算是她本體，想要做到讀取第二階生物記憶也不是太容易。
邁過第一天梯的生物已經(jīng)可以依靠自己的意志扭曲世界，即使對于更高級也有抵抗能力，想要讀取他們記憶，基本上需要先讓他們的精神崩潰才行，那樣還不如直接碾死簡單。
所以，這個陣法，不過是將人最不想要面對，最想要改變的東西讓人再度面對而已，更何況華鋒幾人已經(jīng)事前準(zhǔn)備好了防御，能夠大幅減少黑星的影響，或許是回憶失真，或許是時間點稍微有些差錯，能夠最大程度幫助幾人避開最危險的回憶。當(dāng)然如果遇到像是華鋒這樣什么都不在意的家伙，不論是否布置了陣法都是一生的快速回放。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一個華鋒很熟悉的地方。
“我在這里簽署第四型滅絕令，對第三星域全部一級智慧生命進行滅絕。”
“嘖嘖嘖，是那個時候的事情啊。”
那個時候是自己成為人之前的事情，那個時候自己不過是天之計劃分裂出來的眾多運算結(jié)構(gòu)之一，作為他的替身，代替他在人類世界中行使權(quán)力。
“不過，那段記憶應(yīng)該已經(jīng)模糊了才對，那個時候我連自己的意志都沒有，是因為那一次是我們的相遇嗎？”
看起來并不是這樣，因為下一刻，畫面猛地跳轉(zhuǎn)，來到了一顆他根本就沒有注意過的星球上，在那里有一個胖子。
“原來如此。”
新的變種，應(yīng)該是某個家伙自作聰明的發(fā)明吧，要知道雖然老套的東西真的很令人覺得厭煩，但是越是老套的東西，也越是可靠啊。
“這是？”
應(yīng)該早就在記憶中被封印的一幕再度出現(xiàn)在七海千秋的面前，那是無助倒下的自己，還有一直堅持的那個男人。
那是自己最為絕望的時刻，因為那個女人的行動，從自己的身邊開始，整個世界逐漸陷入了絕望之中，自己一次次的拯救，一次次的嘗試，但是一切都沒有救贖，最終自己也不過是她讓世界陷入絕望的一枚棋子。
在那個時候，自己在絕望的迷宮中，看見了他。
最出的時候是恐懼，無比的恐懼，因為自己在那個存在的眼中看到的只有無盡的絕望，那不是放棄了一切的絕望，而是掙扎到了最后，依舊什么都沒有，一切的意義與價值全部被否定的絕望，比那個女人更加深的絕望。
他說著，自己并沒有什么希望，并沒有什么必須要做的事情，僅僅是必須要做事情而已。
那樣的行尸走肉卻又是那樣的強大，不論遇到任何的挫折，不論面對任何的困境都會堅持下去，即使是無數(shù)的絕境，也不曾放棄，看起來就那種身體中被希望充滿的熱血漫畫男主角。
或許絕望什么并不存在吧，即使是最為糟糕的時候，即使是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些什么的時候，即使是在自己內(nèi)心早就放棄了自己的時候，只要不停下腳步，只要還在前行，就可以沖破那所謂的絕望。
最后的最后，那個家伙露出了笑容，雖然那可能是我看過最丑的笑容。
“但是果然那個笑容很美麗。”即使是現(xiàn)在，七海千秋依舊這樣堅信著。
當(dāng)黑星落下之后，一切的感知重新回到了眾人身上，之前經(jīng)歷的種種就好像真的不過是一場夢，什么真實的感覺都沒有留下。
“這是過去了？”
沙福林長出一口氣，剛剛的一切可真的是太糟糕了，雖然那些東西并不是特別真實，就好像在節(jié)點中看那些全息電影一樣，但是那些東西還是勾起了他不少難以釋懷的記憶。
“過去了一半，不過，對于我們來說，已經(jīng)全部過去了。”
一半？
抬頭一看，沙福林頓時知道了為什么僅僅是一半，就在距離自己頭頂十幾米水晶頂棚之外，是如同之前夢魘中看到的東西，非人與人類的存在，如同百鬼夜行一樣狂亂飛舞，骸骨、只有半個臉的怪物、有著十二只胳膊的的人臉蜘蛛。
“這些是？”
“夢魘，惡魔，或者你能夠想到的而一切罪惡的存在吧，他們是為了制造末日而出現(xiàn)的災(zāi)厄。”
沒錯，即使黑星后面是位邪神，但是那也是被冠以希望之名的邪神，她必然會在絕望之中降臨，斬殺惡魔帶來希望，也只會在絕望之中降臨。
“不過沒有關(guān)系了，這些東西都沒有什么實體，僅僅是儀式的一部分，我們只要沖過去砍死在對面陣法核心的那個家伙就行了。”
看來這就是后半句，已經(jīng)全部過去的意思了。
雖然外面看起來真的就好像一個夢魘，但是也只是一個夢魘而已，夢干涉不到清醒的人類，夢也無法改變現(xiàn)實，對于他們來說，外面的景象除了嚇人，不，說不定只有惡心一點這么一個微小的問題。
在確認(rèn)了所有人都從之前的沖擊清醒過來之后，在華鋒的帶領(lǐng)下，一行人沖到了陣法核心節(jié)點找到了其中的存在。
不過這個時候，對方可沒有之前的意氣風(fēng)發(fā)了，也沒有神經(jīng)質(zhì)了，對方已經(jīng)變得垂垂老矣，似乎吹一陣風(fēng)，他就會倒下，再也起不來。
“這是？”
一點疑惑，雖然邪神從來都不吝惜自己手下的性命，但是至少艾希那個家伙還是挺有誠信的，不像其他人會在給手下的道具里搞事情。
“看起來，剛剛并不是某個家伙自作聰明的結(jié)果，而是一場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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