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小雄和張文杰分別外出調查的同時,楊前鋒針對特種泵廠案件開展了重點進攻,他和李春生首先去看了現場,同時對周圍環境作了進一步的了解。
廠長鳳國華四十二歲,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皮膚很白,身材很瘦,短發向右順躺在額頭以上,瘦小的臉上戴著一副近視眼鏡,看上去雖然像個書生,但他精力旺盛,話雖不不多但剛氣十足,是一個很有膽量和魄力的企業界精英,最少在金水可以這樣說,這個企業是他從無到有、從小到大一手打造出來的,生產的產品已經走向全國,企業雖然是鎮里的,但他視廠如命管理嚴格,不允許任何人做對廠里不利的事,那怕一點點也不行,特別是對盜竊行為恨之入骨,每次案件發生后他都要毫不留情的處理了當班保衛,為此還開除了一人。當然他不是守財奴,大方的時候大方的很,按他的話說錢要用在該用的地方,不該用的錢一分也不行,不然這個企業也不可能發展到現在這樣的規模。
鳳國華欣賞和佩服有本事的人,林茂鎮這一片他最服汪林和李歡,不是因為他們兩個是鎮里的主要領導才服,以前的書記鎮長他就不服他們,在他看來人是最難管的,而汪書記在管人上很有一套,比以前的書記都強,把這里的所有干部管理的服服帖帖,而李歡也有這方面的天賦,同時還懂得企業管理和市場營銷,并且他們對廠里的發展出實招,有些事想的比他考慮的還遠還全面,除了他們兩個就到洪五了,他認為洪五年紀雖然不大,但身上有一股正能量讓人望而生威,楊前鋒調來之前他就欣賞和佩服這三個人,至于他對派出所的印象是不滿意的,不滿意的原因不光是他廠里的案子沒破,關鍵是林茂整個治安秩序不好風氣不正,認為造成這樣的局面派出所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他和尤所長平時在一起也只是給點面子賬,其實從心里看不起他,在他看來要把派出所這幫人全部掉走,換一班有水平的人事才能把這里治理好。
楊前鋒調來那天鳳國華就知道了,但他對楊前鋒沒抱有多大的希望,因為他認為就換了一個人肯定搞不好,沒想到楊前鋒來了以后立即大刀闊斧的干了起來,一周不到抓了那么多人,還組織那么多人開展全面防控工作,接著又大張旗鼓的開展區域嚴打整治,讓派出所的精神面貌煥然一新,連聯防隊的隊員都像換了人似的,個個生龍活虎起來。心想還是古話說的對: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這個楊前鋒不可小視。
楊前鋒到廠里來時,李春生要打電話給鳳國華被他制止了,楊前鋒雖然沒有和鳳國華見面,但近來也聽說了他的為事和為人及對派出所的看法,他認為像鳳國華這樣的實干家最不喜歡的就是好大喜功,要得到這樣的人的尊重必須先把事情做好,所以他和李春生直接到了廠保衛科,科長吳來友第一反應是要向廠長匯報,也被楊前鋒制止了,屁股都沒有坐凳子就讓他帶著去了現場,接著圍著廠轉了一圈后回到保衛科辦公室了解廠里人員的相關情況,這時吳來友真的坐不住了說:“楊所長,還是讓我去向廠長匯報一下吧!不然廠長知道你來了沒有向他匯報肯定要罵我的。”說著站了起來就要走。
楊前鋒拉住他說:“他那么忙別耽誤他時間了,我們也忙,還是談工作吧,要是他罵你就說是我不讓你向他匯報的,要罵讓他罵我。”
吳來友笑了下回頭坐了下來說:“你不知道,我們鳳廠長可佩服你了,昨天廠里開中層干部會還說叫我們要好好向你們派出所學習,說你們派出所每個人現在都把所里的事當自己家里的事在做,所以才做的這么好,要求我們也要有把廠里的事當自己家里的事去做。”
楊前鋒心想自己想的沒錯,鳳國華其實喜歡的是干事的人。接著他了解了廠里現有人員的現實表現,以及被辭退和開除人員的情況,了解了廠周圍居民與廠里的關系,其中重點問了吳春天這個人,吳來友和他家住的比較近,所以對他的情況很了解,他介紹說:“吳春天,男,二十四歲,初中畢業后在家吃了兩年閑飯,父母都是老好人,他兩個姐姐都出嫁了,家里就他這一個兒子也管不住他,只有把它養著。十九歲那年盜竊鎮里的供銷社倉庫被公安局抓起來了,被法院判了三年,出來后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改,就是多了不少勞改隊的朋友,開始有好幾個還專門來他家找他玩,現在少了,好像就北安吳一個姓洪的和他來往相對比較多,別的沒看到來過了。”
楊前鋒認真的聽完的后問:“他對廠里情況熟悉嗎?”
“太熟悉了,因為他有許多同學在這里上班,以前經常來玩,去年上半年廠里管緊了,規定上班期間不準會客,所以他基本上不來了。”
“北安吳姓洪的叫什么名字?”
吳來友想了想說:“好像叫洪八斤,去年還經常看到他騎個舊的加重自行車到我們這邊來收廢品,有次我還看到他來我們廠門口問廠里有沒有廢報紙賣,今年一次都沒有看到過了,也沒有看到他去吳春天家,有次我和吳春天開玩笑說怎么不見你朋友八斤來玩了,他氣呼呼的說那小子不夠朋友。聽他的口氣好像兩個人不知道為什么事鬧翻了。”
了解完情況后,楊前鋒和李春生回到了派出所,一到派出所楊前鋒就打電話到南安吳派出所了解洪八斤的情況,得知他是因打洞入室盜竊北安吳供銷社門市部被抓進入勞改隊的,并且近一年多來經濟來路也不正常,上半年不知道他從哪兒搞來許多錢賣了個農用三輪車到各地收廢舊物品了。南安吳所認為他有問題,但又抓不到他的把柄。
楊前鋒打完電話剛想坐一會,鳳國華和吳來友進了所長辦公室,吳來友忙介紹說:“所長,這是我們鳳廠長,聽說你不聲不響的親自到廠里來組織破案非常高興,所以一定要過來看看你。”
楊前鋒連站起伸出手說:“不好意思,是我不讓吳科長向你匯報的,沒想到還是驚動你。”
鳳國華雙手握著楊前鋒的手說:“一般的人我可以不見,但你到了我們廠里我不能不見,再說像你這樣會干事能干事還能干成事的人我更要見了。”
楊前鋒忙說:“過獎過獎,請坐!”這時李春生拿了茶杯過來泡茶。
鳳國華看到精神煥發的李春生說:“不一樣就是不一樣,換了領導小李的精氣神都足多了。”
李春生邊泡茶邊說:“那是,這才是干公安的樣子嗎。”
鳳國華接過李春生遞來的茶杯說:“你能親自到我們廠里去破案我感到很高興,我來一是和你認識一下;二是看你這里有沒有什么困難需要我們幫助的,如果缺錢盡管開口;三是給我一個機會,我要請你們派出所所有人吃飯。”
楊前鋒笑了笑說:“你是鎮里面的功臣,認識你很高興,目前我們派出所還能運轉,暫時就不向你開口了,不過我想改善一下派出所的交通裝備,到時還想請你伸出援助之手,至于吃飯嗎目前不行,等我把你們廠里的案子拿下來了一起好好的喝幾杯。”
鳳國華點著頭說:“快人快語,好!我喜歡,這么說定了。”
鳳國華廠里還有人等著他辦事坐了會就走了,李春生對所長豎了下大拇指說:“王局長分管刑偵的時候也到廠里去看過一次現場他連面都不見,你去了他沒見到還親自上門來補上,他這種風格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看來你和派出所的分量在他心中越來越重了。”
楊前鋒笑笑說:“所里想買車還要靠他支持,但案子拿不下來我不會向他開口。”
講到案子李春生說:“你是不是懷疑廠里的案子是吳春天干的?”
楊前鋒點點頭說:“沒錯,通過今天的工作我更懷疑他了,當時他自殘切掉自己的一個小指頭很不合乎情理,特別是從勞改隊回來的人好好的不可能做這種事,只有做了壞事想逃避處罰時才能做的出來,因為勞改隊太苦了,不如采取這種方式讓人相信他真沒做壞事。”
李春生想了想說:“可當時張文杰他們在他家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東西,難道……”
楊前鋒說:“對,東西早被洪八斤運走了,洪八斤的作案手段就是打洞入室。”說完喝了口茶接著說:“我有個預感,吳春天和洪八斤鬧翻了的原因是分贓不均,目前洪八斤一下富起來了,而吳春天還是窮光蛋,所以吳春天說他不夠朋友。”
李春生想了想說:“那我們要不要去北安吳再了解一個他。”
楊前鋒對李春生能這樣想很高興,說:“當然,下午我們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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