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內(nèi),周白已經(jīng)離開,臨走前沒有得到具體的答案,導(dǎo)演伍子牛只說考慮考慮,周白也不在意,就離開了。
房間內(nèi),康健抿跟伍子牛沉默著,康健抿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而伍子牛則是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抽著,很煩躁。
“你從哪兒弄來的這妖孽?”半響后,伍子牛沒好氣的問道,被煙嗆了一下。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但是確實是巧合。”康健抿伸了伸懶腰說道。
“說說。”伍子牛沒好氣的道。
“知道咱們廠之前的那個項目《那山那人那狗》吧?”康健抿笑了下說道。
“知道啊,你找了塊一年的資金,中間被撤資了,我還以為這個項目糊了,沒想到你居然能找到投資,不過我還是實話實話說,這項目我真不看好。”伍子牛說,《那山那人那狗》這個項目他是知道的,一開始他就沒看好,沒想到真讓老康找到投資給拍完了。
“知道那電影的投資人是誰不?”康健抿賣著關(guān)子。
“不就是你找了一下電影投資公司么,用得著這么煞有其事的問我?”伍子牛無奈的說,這項目跟他無關(guān),他也只是聽聞了些風(fēng)聲。
“如果我告訴你電影的投資人實際上是周白呢?”
“什么?別開玩笑了,《那山那人那狗》這個項目投資你起碼差一百萬,這個叫周白的演員打扮也不像是什么富家子弟,能隨便拿出一百萬來投資?”伍子牛不信。
“是一百五十萬,我上次來京城跟他談了不到一個小時,他就決定投資,那家公司跟是他的沒兩樣。”康健抿哈哈說道,看著伍子牛驚訝的表情,心中有說不出的暢快。
“我信你個錘子。”過了一會,伍子牛才說一句。
“信不信由你,反正事實如此。剛才周白的表演你也看了,只要我們的化妝用心一點,我相信他能把田漢這個角色演好,甚至比我們鐘意的演員要好很多。”康健抿呵呵一笑,然后說起正事。
“老康,你承認他的演技在年輕一輩中找不出第二個,可這是一部獻禮片,用一位這么年輕的演員,你我承受的壓力太大了,我們?nèi)f一失敗了,是要承擔(dān)政治責(zé)任的。”伍子牛臉上表情糾結(jié)變幻著,他承認康健抿說得很對,如果是其他項目他早就拍板了,但是獻禮片他真的不想冒險,這種事情無過就是功,不然上面領(lǐng)導(dǎo)發(fā)起怒來,他們沒法在體制內(nèi)混了。
“你知道他剛演完了誰的電影嗎?”康健抿神情一凝,伍子牛說的不無道理,可康健抿想了一下,覺得伍子牛自己把情況想象得太嚴重了,眼睛一轉(zhuǎn)說道。
“誰?”伍子牛看了康健抿一眼問。他長期待在湘南,真沒聽說過周白的名字。
“你的老校友,大名鼎鼎的老謀子,他的眼光有多挑剔你知道的吧?”康健抿笑吟吟的說道。
伍子牛發(fā)呆了一會,這個消息對他而言是另外一條說服自己的理由,心中衡量著得失的可能,半響后才咬著牙開口。
“讓他好好準備吧,到了片場他如果僅僅只是像今天這樣的表演,我到時候會選擇換人。”
……
下午,回到學(xué)校的周白就接到了康健抿的電話,導(dǎo)演那一關(guān)他過了,現(xiàn)在生下來的工作就是要好好準備,把角色塑造好,同時康健抿也在電話說復(fù)述了伍子牛的話。
電影角色到手了,周白卻沒有太多的喜悅跟激動,固然馬上要出演一部電影的男主角是一件可喜的事情,可具體如何再把這個角色展現(xiàn)得圓滿他還沒有太多的想法。
如果把試鏡時候的表演當(dāng)做一場表演考試,周白最多給自己打上八十分,不是他自我否定,而是他內(nèi)心知道屬于這個角色的更深層次的東西還沒有挖掘出來。
距離拍攝時間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如果晚一點開機也就一個月時間,劇組再晚也要在一月份開機,他必須在這一段的時間內(nèi)把角色吃透,從外到里,從皮肉到靈魂都要完全的融入。
除了把劇本背誦的滾瓜爛熟之外,周白還找了大量的人物傳記電影來看,一幀一幀的看,參考一些前輩的表演方式。
在周白看來,《國歌》某些程度上就是田漢的傳記電影,只是在一個橫截面上去表現(xiàn)他。
但電影中的角色是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藝術(shù)加工的,與實際上的本人也不盡相同,怎么去演好一個真實存在又經(jīng)過藝術(shù)加工的角色,讓他有血有肉,周白可謂費勁了心思。
隨著一天天的深入研究,周白自身的氣質(zhì)也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首先第一個有感覺的就是袁湶,約會的時候還好,平時說話她偶爾會覺得周白某一句話不像是他會說的。
接著宿舍的人也發(fā)現(xiàn)了,周白變得很沉穩(wěn),甚至有些過于沉穩(wěn)的樣子,似乎背負著一種說不清的擔(dān)子,像一個三四十歲的人一樣生活著,那種年輕人的鋒銳感覺逐漸消失不見。
周白自己沒有什么感覺,他只是在努力的尋找角色的心路體驗,這段時間除了看電影也翻看了大量的民國時期的資料,為了培養(yǎng)角色的時代感,他練起好久沒有練過的毛筆字,甚至帶起眼鏡。
十二月二十五日,康健抿打來電話,要周白啟程南下金陵,《國歌》將在那里拍攝,周白面臨的是更多的考驗。
跟袁湶依依不舍的惜別,周白踏上南下的航班,此去金陵,山重水復(fù),他愿迎來銳變,化繭成蝶。
到了金陵之后,周白才發(fā)現(xiàn)《國歌》劇組之大,光群眾演員就有幾百,搭建起來的攝影棚更是大得過分,金陵是第一站,接著還要轉(zhuǎn)場去魔都,再接著去西北長城,,這不但說明這個項目投資很大,也說明各個相關(guān)的單位來頭驚人,想要調(diào)用這么多資源,一般的項目還是洗洗睡吧。
“怎么樣,咱這個拍攝影棚比老謀子那邊的要大氣很多吧?”伍子牛拍著周白的肩膀自豪的說道,雖然他很佩服老謀子,但是他現(xiàn)在的資源,老謀子可調(diào)用不來。
“這得多少人啊,導(dǎo)演,劇本里面的戰(zhàn)場戲不小,您是打算怎么拍?”周白忽然想到現(xiàn)在就這么多群眾演員,那戰(zhàn)場戲份的話還
“按照真實場景拍,這次有軍隊那邊的幫忙,煙火炸藥絕對不會小打小鬧,你就瞧好吧!”伍子牛豪氣干云,這次拍戲有軍隊幫忙,雖然沒有出動特別多人,可道具煙火炸藥什么的,那是放開了用。
周白嚇得不輕,尼瑪什么事情跟國家沾一起,資源那是沒邊了,這也讓他鴨梨山大,如果不能展現(xiàn)出足夠的狀態(tài)跟實力,真鎮(zhèn)不住劇組的人!
冰冷的冬天里,周白看著周圍一片雪白,心中卻一片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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