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很多東西不是連貫著的,所以非常的瑣碎,在拍完一些零零角角的鏡頭之后,霍劍起看看周圍的光,覺得這時候正合適,因為是傍晚戲,從中午開機到下午磨蹭了那么多,現在時間很對,加上天有些陰,畫面沒有那么亮,適合。
如果要論證愛情最適合產生的地方,大約有很多答案,不過我想大多數人不會選擇大橋這個選項,特別是在你遇到對方要要跳下大橋的時候,想必也不是合適的時機。
顯然邰林也沒有想到這么多,他只是活得很無聊,很矛盾,所以有些頹廢,有些沒勁,當有一天你在橋上遇到一個美麗的女孩,你把她當做是出現在生活當中的小插曲,然后眼看對方把手中的報紙一扔,爬上圍欄準備要跳下去的樣子,你也不會想到愛情,而是會想到救人。
周白臉色一變,然后快速的跑過去,把手中的雜志丟掉,從背后把袁湶拉了下來。
袁湶掙扎得很厲害,周白把她抱住,然后把手往后一鎖,袁湶就動彈不得了。
這當然是演戲,周白也沒有辦法真的特別用力把袁湶鎖住,否則唯美的愛情電影就可能拍成了搏斗動作片了。
“放開,放開!啊!”袁湶本來掙扎著,被周白反手一鎖,然后就不再動彈了。
“你為什么呀?”鎖住了幾秒之后,周白帶著不解責備問道,這是邰林這個角色的屬性,身為刑警,見到有人要自殺,就下來之后肯定是要責問的。
“走開!把你的神圣表情收起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袁湶喘著氣說道,看都沒有看周白一眼。
周白放開了袁湶,神情有個變化,然后說道:“天快黑了,你別在演戲了,趕緊回家吧。”
“你怎么知道我在演戲?”袁湶轉過頭來問道,她很好奇,也很意外。
周白沒有解釋,神情變得稍微嚴肅一些,說道:“趕緊回去吧,走啊。”
他的手部有個動作,放到袁湶的肩膀處,輕輕往左邊一帶,這既是一種保護的動作,也帶著監督的意味,人物的行動鏈條很準確,也符合他的角色,更是連貫的動作,這樣又向觀眾表明他會繼續跟著袁湶,而不是隨意的跟上去,顯得突兀。
袁湶臉稍微一變,眼睛往周白那邊微微一抬,然后才轉過臉,往橋的另一邊走去,這個細微的動作很精準,值得贊美。
“我沒有家。”袁湶走了幾步,然后才帶著些許的悲傷的說道,風吹拂在她的臉上,她眼神有些黯然。
“沒家那你也總不能待在這兒。”周白的視線一直在袁湶身上,跟在她的身后。
“我男朋友欺騙了我的感情,我剛才把他……”袁湶停了下來,眼睛死死的盯著周白,然后用手指劃過脖子,表情很冷。
尼瑪,周白心中莫名其妙一跳,差點就破功了,媳婦的眼神讓人感覺脖子涼颼颼的,還好現在的周白肢體控制能力,表情運用都不可同日而語,沒有NG。
也幸好剛才的鏡頭都放在袁湶的身上,周白迅速的調整過來,表情嚴肅站在那里。
袁湶轉過臉繼續走,在她轉過臉的瞬間,嘴角一揚,轉瞬即逝,這一幕雖然在鏡頭中不會很明顯的看到,可說白了就是功力,這是她話劇功底能力,換個演員來真不行。
走了兩三步,袁湶慢慢停下來,轉過身看著周白說道:“害怕了小男孩?我是殺人犯,你沒看出來?”,說完便轉身繼續走。
“等會兒。”周白臉色微微一變,然后邁開腿跑到袁湶的面前,堵住她的去路。
“要是這樣的話,正好,我是警察,刑警。”周白的聲調變冷一些,帶著一絲不耐煩,說起自己的職業,沒有什么自豪的語氣。
“呵。”袁湶輕笑了一聲,頭微微一抬,不信周白:“你哪像警察呀!”
周白的眼睛盯著袁湶,手往自己身后的褲袋掏了一下,掏出警官證,往袁湶面前一抬。
袁湶氣息一變,輕呼了一口氣,眼中那種意外神情并沒有特別明顯,環抱著的手放了下來,氣勢一變,弱了下來,讓人清晰的能感覺到她的慌亂跟失措。
“走吧!”周白手一伸,帶著袁湶往橋的另一邊走去,也走出了鏡頭。
第一天的拍攝很順暢,周白跟袁湶的表現都很好,倆人之間的那種微妙的反應很神奇,霍劍起原本已經做好準備給兩個人講戲,可惜完全沒有用上,兩個人的自由發揮意外的好。
袁湶也有不小的收獲,在電影鏡頭前,演員的表現是很細微的,它不像話劇舞臺一樣,要有很強烈的肢體動作跟舞臺感,相反表演是收的,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周白在鏡頭之下可以達到這樣的程度,簡直是在發光。
就男女主角的相遇戲份來說,周白的表演很平,情緒都是通過眼神細微變化來傳遞,動作很不經意卻自然流暢,收著的表演卻不失層次感,縱然平時她已經知道周白的功力,等到了鏡頭前,依然很震撼。
有種人是為鏡頭而生的,袁湶沒有見過,而周白的表演,讓她覺得這樣的人或許真的有,比如周白。
“原來你拍電影是這樣,怪不得導演會那么喜歡你。”一天的拍攝結束,袁湶跟周白說起悄悄話,有感而發的說道。
“現在知道你男朋友的厲害了吧?嘿嘿。”周白很嘚瑟的說道,他心里也是特高興,沒有什么比自己女朋友的崇拜更讓人高興了。
“我發現你的收放很自如,節奏很穩,明明有些時候表演很平,可層次感卻意外的好,都不知道你怎么做到這一步的。”袁湶帶著疑惑的說道,她的基礎很好,只是現在的她在鏡頭前的表演經驗很少,至少目前她做不到周白這樣。
“之前拍《我的父親母親》的時候,張導對我的要求很嚴格,而且角色完全沒有什么激烈的情緒或者臺詞,很生活化的表演,所以我準備的時候花了很大的功夫,有時候為了一句話一個眼神準確傳遞,練了幾百遍,角色生活化,那只能通過眼神跟肢體的細微調整來挖掘角色性格跟層次了。”周白感嘆的說道。
在《我的父親母親》劇組,張一謀對周白的表演指導很重要,他的第一部出道之作就遇到老謀子這種拿過影帝的大導演,簡直不能再幸運了,直到周白的表演功力上了一個層次之后才發現,在最開始的時候遇到大導演在你的表演生活中能給你帶來多大的影響。
“拍《國歌》的時候,為了入戲我做了很多準備,到了劇組之后很多人叫我戲瘋子,有時候拍完之后導演覺得可以我覺得表演還沒有達到最好,就求著導演多拍幾遍,有時候把導演拍到心疼膠片,所以很多時候他干脆就讓我自由發揮了。那三個月拍攝又給了我很大的施展空間,在鏡頭下不斷的找感覺,調整表演方式,所以才能進步這么大。”周白笑著說道。
袁湶眼中帶著一絲的崇拜更心疼,又為周白感到高興,又很心疼,可以想象周白是付出了什么樣的努力,她把頭放到周白的肩頭上,緊緊的靠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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