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從他完全學(xué)習(xí)做廚師的時候開始說起——
“讀了幾年書以后就沒讀了,我選擇了當(dāng)一個廚師——這在那時候是不太現(xiàn)實的,正規(guī)的店是不招童工,更何況還是來應(yīng)聘廚師的。到了最后,只好不要錢的去給一家學(xué)校旁邊的快餐店打工,然后給孤兒院的大家?guī)б环蒿垺笤偈侨e的地方打打零工,幸好院長還有幾個認(rèn)識的人,用幫忙的名義去打打工,然后賺點錢給小晴......”王雨陷入了回憶,手下的工作卻也沒停。
“那時候是真的沒辦法,還沒成年,又勢單力薄沒什么認(rèn)識的人。小晴上初中時,我們孤兒院在的城市并不太發(fā)達(dá),義務(wù)教育剛好普及,小晴才肯去上初中,我們把她送進(jìn)了公立學(xué)校,她學(xué)習(xí)很好,也不叫吃苦,從小就很懂事。”說起這個,王雨的臉上還是泛起笑容,大概他從始至終都是為她自豪的吧。
“雖然那些學(xué)雜費沒有了,但是還有書本費,伙食費不用交,小晴她從孤兒院走路去上課下課,一次要走半小時,她也沒叫過苦。只是她不愛帶雨傘,每次下雨下雪都要我去接,不然她就濕淋淋的回來,給她買了雨傘也不帶。”眼角有點濕了呢。
“提督您那時候也上了初中吧?”逸仙的眼睛紅紅的,有點悲傷的問道。
“我?雖然院長和小晴逼著我去上學(xué),但是最后我也只是混了個及格。我不是讀書的料。”王雨苦笑道,“還好那時候背菜譜還行,不然真虧了。”
“提督您完全沒有專心學(xué)習(xí),現(xiàn)在也是呢。”逸仙眼紅紅的笑道,“小女子可是聽曙光說過了,您的學(xué)習(xí)進(jìn)度相當(dāng)慢呢。”
“那時候?qū)W那些又有什么用?還不如去撿撿垃圾賣了交學(xué)雜費,背背菜譜,院長好不容易才把我塞到一個老師傅手下去學(xué)習(xí),可惜等我初中畢業(yè)以后,老師傅就不做了,店家也重新招過了廚師,把我趕走了。”王雨說起這個還有點可惜,“那時候要是店家肯招我的話,小晴的日子肯定會好過很多,也不會被人笑了。”
嘆了一口氣,王雨給熊掌換一換水。
然后開始處理鯽魚舌。
“那時候聽到小晴被人笑了以后可是很生氣,但是又沒辦法,我又給不了小晴更好的條件,就算是多打一份工也沒辦法,能拿到的錢就那么多,還要給孤兒院。幸好小晴爭氣,得到年級第一以后,就再也沒有人笑她了,還成了他們說的別人家的孩子了。”王雨回想起那一段又是無奈又是欣慰的時光。
“有一次她生病了還強(qiáng)撐著,我又忙的昏天黑地的,一時間沒有注意到,直到她在教室昏倒以后被班主任送去了醫(yī)院以后通知我們了才知道,我這個哥哥當(dāng)?shù)囊蔡×恕!蓖跤曜猿暗溃岸沂潞筮慶幸班主任是個好人,幫忙先付了醫(yī)藥費和住院費,我多拖了一個月才還上這份錢。”
“再過了兩年,我也成年了,拼命的擠進(jìn)一家大飯店,這才終于住進(jìn)宿舍,領(lǐng)上了一份工資,小晴也爭氣,被高中免學(xué)費的招了進(jìn)去。只是高中有些遠(yuǎn),不能再住孤兒院了。不過也好,那些混小子也都長大了,孤兒院停手弄的挺亂的,但我也沒什么心思去管,每個月分一半的工資給院長,剩下的大部分都給小晴做生活費了。”
“小晴很爭氣,依然是年段第一。”王雨依然為此自豪,“雖然上課時間很多,每周還是有見面一次,給她做一次飯的,也不知道高中食堂是怎么做的,把小晴都養(yǎng)的瘦了。”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有點生氣,那食堂怎么做的。
“小時候老想著長大,終于長大了以后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賺的錢多了,可以供小晴上大學(xué)了,小晴考上了首都大學(xué)。”王雨的語氣有點低沉,“高考結(jié)束以后,小晴回了孤兒院住。然后,我打算請院長和在孤兒院的大家一起吃吃飯,替小晴慶祝一下。”
逸仙不由得屏住了氣息。大概,提督,大家最關(guān)心的時候就要來了。
“本來,原本都不常見的大家再碰面,高高興興的,大家還稍微喝了一點就。”王雨的聲音里充滿了懊惱,“那幾個混蛋,竟然在我去做菜的時候想動手動腳的!”每次想起這件事,王雨依然很生氣。
“聽到小晴的尖叫和院長的怒罵以后,我沖出去的時候,小晴的臉上都多了一道手印,院長都被推倒在了地上,那些家伙竟然敢那樣做!”案板似乎都快裂開了。
“更可恨的是,那些家伙還來撈我,說什么反正你也是白養(yǎng)這個女人的,她以后肯定是價格富佬,你想都別想了,人家可是高材生,和你這文盲一樣的家伙有什么話好說的,還不如大家一起玩玩,也好增進(jìn)下感情。那家伙說的太氣人了,差點拿刀捅了那家伙,如果不是最后院長叫住了我的話。”
第一次見到王雨如此陰郁,憤怒,和悲傷。
情不自禁的走到王雨身邊,輕輕的幫他順順氣。
“謝謝你。”王雨向逸仙道謝一下,“我沒事的,只是有點激動了。”
“那家伙最后還說,我們都是沒文化的,遲早和她不是一路人,交集只會越來越少。你個廚子能做什么!”王雨深吸了一口氣,“再之后,院長住院了。我去看他,那是最后一次我和院長的談話了。”抬起頭,看看天花板。
“院長向我道歉,說他這么多年來沒有管教好孤兒院的大家。并且向我道謝,他說幾個出去的人里,我是唯一一個回報孤兒院的。”努力的眨著眼睛。
“院長和我說了很多,最后,他對我說,孤兒院要解散了,如果可以的話,讓我能幫一點是一點。”
“小晴的獎學(xué)金夠她上大學(xué)了,然后她去大學(xué)了。我留了下來,幫院長處理后事,還有就是照顧下幾個殘疾兒童,然后一年后,社會福利到了,把他們送進(jìn)了福利院。我也就沒事做了。”王雨淡淡的說道。
“大概,那一次就是分別吧,在那之后,小晴搬出了孤兒院,然后小晴就去上了大學(xué),我留下來照顧院長到院長去世,再之后照顧下幾個孩子。這個時候,我們之間的聯(lián)系就少了很多,每次通話的時間也越來越短,同時,兩個人的差距很明顯的擴(kuò)大了。”王雨的心情平靜了下來。
“再之后,我辭職了,也來到了首都,重新開始發(fā)展,在一個沒人認(rèn)識的地方重新發(fā)展,和小晴的關(guān)系也越來越淡,大概她也不知道我也去首都了吧。”王雨平靜的說道,“然后我就來了這里了,遇見了你們。”
“提督,您不想她嗎?您和她之間并沒有告別吧。您不想回去嗎?”逸仙低著頭問道。
“嘛,說不想那是假的,但是也沒有必要了。”王雨看上去非常平靜,“又不是說她離開了我就活不下去了,她已經(jīng)能活的很好了,而且,以后會活的更好,活出我之前想象不到的生活。”
最傷莫過于平淡。
“提督,這些東西都做好了呢。”逸仙展顏一笑。
王雨一瞬間被著溫柔的笑容感染,笑道,“是啊,還真沒注意到,不知不覺間就做完了,大概是什么提督的能力又發(fā)動了吧,真是奇妙的世界。”
......
蟹羹,魚翅羹,魚翅螃蟹羹,鯽魚舌燴熊掌,胭脂西施乳,什錦火燒,水果拼盤。
還有熱好的之前的午餐和逸仙最開始準(zhǔn)備的青菜等。
“好了,要開鍋了。”王雨對著眾艦?zāi)镎f道,“嗯,你們怎么了?”艦?zāi)飩冇悬c奇怪的樣子。
“開開開,我肚子都餓了。”黎塞留眨眨眼睛說道,然后在王雨低頭的時候抹了抹眼睛。
“好,開鍋。”王雨揭開了蓋子。
香氣就好像花香風(fēng)暴一般散開,淡淡的,明顯的,卻又極具侵略性的鋪張開來。
——
“唉,總算做完了,去吃點下午茶吧,嗯,好香,之前王雨是說要去做菜了吧。嘖嘖,去看看好了。”威爾士帶著前衛(wèi)大步走去。
“反擊,和妾身一起去看看退休的艦?zāi)锶绾危俊?br />
“姐姐也在那呢。”
“走吧。”
——
“額,這是怎么回事?”威爾士的獨眼里露出了驚訝,“你們怎么都流眼淚了?有這么好吃嗎?”
“莫非難以入口嗎?”獅說道。
黎塞留沒有說話,看了一眼獅,切下一小塊熊掌,送進(jìn)嘴里,細(xì)細(xì)咀嚼,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聲望夾起鯽魚舌,同樣的閉上了眼睛。
不自覺的,有種悲傷的氣息在蔓延。
“額,我也來試試。”威爾士坐了下來,其她的幾個艦?zāi)镆沧约喝×瞬途咦隆?br />
威爾士跟著黎塞留切下一小塊熊掌,小心翼翼的送進(jìn)嘴里——這對威爾士來說可是比較難見的。
好吃,還想吃,可是她們?yōu)槭裁磿鳒I呢?
“威爾士,你也流淚了。”獅這下是真的好奇了。
威爾士親王聞言,下意識的摸摸眼角,濕濕的,“真的誒,沒想到我還會流眼淚。”
再試試別的,胭脂西施乳。
鮮,非常鮮美,胭脂色的河豚,讓人感覺味蕾好像完全復(fù)活了一樣。
兩行清淚流了下來,威爾士親王摸上了眼罩蓋著的眼睛,“連你也會哭嗎?”
再看看其她的艦?zāi)铮瑴I水已沾衣。
......
“哥,你去哪了?小晴好想你。”凌亂的房間里,虛弱瘦削的女孩躺在床上,目光無神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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