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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嘆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杏林普度

作者/落紙煙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狄莫蕓愣了一下而后轉(zhuǎn)為沉默,是啊,這些水果都是貴族們消閑的零食,這里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哪會有這些“金貴”的東西?

    怎么辦?再想想!治壞血病需要抗壞血酸也就是維生素,凡是天然味酸之物多半含有維生素,會不會味越酸,維生素就越多?味酸的東西?而且常見于接地氣的……狄莫蕓搜刮了如今大腦認(rèn)知的所有果蔬名稱,終于有幾個水果名稱蹦了出來!

    “酸棗!山里紅!沙棘!”狄莫蕓又細(xì)想想道:“對,這些東西多為耐旱植物!還可以做成甜點(diǎn)零食長期儲備,這樣即便不是時令季節(jié),也能找到這些東西!”

    相沁眼睛也跟著一亮,說道:“應(yīng)該是能的,奴婢回頭問問大娘,或許她有辦法搞到這些東西!”說罷她便往門外走去。

    等相沁剛跨過門后,卻又停住了腳,回身含笑屈膝行禮道:“多謝大小姐指點(diǎn)!”狄莫蕓擺擺手道:“快去吧,人命關(guān)天!”

    “是!”相沁這才退出疾走。

    至此以后,相沁早出晚歸,城里城外來回奔波,狄莫蕓怕打擾相沁,也不上前相問,就這樣過了一周,相沁又一次愁眉苦臉地來到狄莫蕓的寢屋。

    那時狄莫蕓剛剛睡醒,一睜眼就看見頂著熊貓眼的相沁,站在她床邊眼巴巴地看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來很是楚楚可憐的樣子,卻給狄莫蕓帶來了不小的驚嚇。

    “媽呀,嚇?biāo)牢伊耍 钡夷|差點(diǎn)跳了起來,她拍拍自己的胸部道:“你咋起這么早?還是你一晚上沒睡?”

    相沁灰心道:“小姐,奴婢真的好沒用,這么長時間了,那孩子還是高燒不退,亦不醒。”

    狄莫蕓起身,看向相沁沒有說話。

    相沁繼續(xù)道:“奴婢自詡醫(yī)術(shù)不錯,結(jié)果非但沒治好那孩子的病,還犯了醫(yī)者大忌。”說著她轉(zhuǎn)過了身,走到圓桌前坐了下來,弓著腰,垂頭喪氣,完全沒了往日那躊躇滿志的樣子。

    天剛蒙蒙亮,清輝透過紙窗灑在相沁的后背上,像一只佛手拂在相沁身上,似在撫慰她心靈的無助和彷徨。

    看來相沁受的打擊挺大啊!

    狄莫蕓下了床,走到相沁對面坐了下來,過了好久,問道:“大娘身體可好?”

    相沁點(diǎn)頭道:“除了精神不濟(jì)外身體還好。”

    “可有人因這孩子得了牛瘟病?”

    “沒有。”相沁搖頭道。

    “那你犯了什么大忌?”

    相沁抬頭看向狄莫蕓,開口道:“為醫(yī)者不得懷有僥幸心理,當(dāng)斷則斷以顧大局。”說到這,她忍不住流下淚來,哽咽道:“而我明知那孩子已經(jīng)病重,八成無力回天,本應(yīng)勸大娘早做打算為孩子準(zhǔn)備后事。可是我總相信會有奇跡發(fā)生,始終不愿放棄對那孩子的治療,不肯把他交到官府手里。”

    說到這里相沁不由得抽泣起來:“可是現(xiàn)實(shí)給了我有力的回?fù)簦叶疾桓铱创竽锬请p充滿期待的眼睛,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如果折騰了這么久結(jié)果孩子還是死了,那大娘該有多絕望啊!我都不敢想象看她心如死灰的樣子,她會不會也跟著孩子去了?”

    相沁的眼淚開始大顆大顆的像雨滴般簌簌落下。

    狄莫蕓聽明白了,她沉默了一陣,問道:“相沁,還記得我教過你量變變質(zhì)變的道理嗎?”

    “嗯?嗯。”相沁顯得有些茫然。

    “我不懂為醫(yī)者的道理,但我有我自己的理解。我認(rèn)為人無論做什么都應(yīng)該相信有奇跡存在的。量變多了自然就變成了質(zhì)變,奇跡多了就變成了正常。相沁,如果你現(xiàn)在認(rèn)為那小孩死亡是正常,活過來才是奇跡。那你就必須相信有奇跡的存在,否則那孩子連一分活下來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說著狄莫蕓把椅子拉到相沁的身旁,坐下來繼續(xù)說道:“凡事你努力了不一定能贏,但如果你不努力卻一定會輸。正因?yàn)槟阆嘈牌孥E,才有了“奇跡”這種量變變?yōu)椤罢!边@種質(zhì)變的可能,如果量變還沒有轉(zhuǎn)化為質(zhì)變,是因?yàn)榱孔兎e累得還不夠,也就是我們努力得不夠。”

    “既然你還有力氣在這里哭哭啼啼,還不如繼續(xù)為了奇跡而不遺余力的去努力才對!”狄莫蕓平靜地說道。

    相沁愣住了,大顆的淚珠還掛在粉嫩的臉上。她眨了眨眼,琢磨著狄莫蕓的話,頓悟了,抹掉了眼淚,眼睛里又恢復(fù)了堅(jiān)毅的光芒。她說道:“小姐,您說得對,孩子還沒死,我就不該輕言放棄!瘟疫還沒散,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就決不放棄!”

    說完她輕松地站了起來,她背后的天空已破了拂曉,光輝大亮,籠罩了她全身,活脫一個拿著楊柳枝的觀音菩薩正將甘露灑向人間,以悲天憫人之態(tài)佇立于人前。

    這回輪到狄莫蕓愣了,心道:怎么感覺是她在度化我,而不是我在度化她呢?!

    相沁拔腿要走,卻被狄莫蕓叫住了:“等等,我也要去。”

    她們硬拉著不情不愿的跟來的王疾川走向大娘的農(nóng)家小院,可還沒走幾步,她們就發(fā)覺前方有情況。

    那大娘跪在門前,正用上半截身子死命地抵著門,拼命地嘶喊道:“各位官老爺,求你們行行好,放過俺家吧,放過俺娃吧!”

    那大娘面對的是一群官吏模樣的人,個個蒙著布巾,遮住了半張面容,卻遮不住惡言惡語,“臭娘們給老子起開,你家娃是得了瘟疫的,這是要傳染的,自己死了不算,還要連累別人也跟著陪綁!”

    “不會的,小大夫說了,只要預(yù)防得當(dāng)就不會被傳染的,俺家娃一直老老實(shí)實(shí)呆在家里,哪也沒去,沒害別人啊!”

    “小大夫?哪來的小大夫?江湖郎中隨隨便便說的話,也就你這蠢婦能信!要不是你村的村民舉報(bào),老子還不知道這兒還有漏網(wǎng)之魚!”為首的那小吏兇神惡煞道。

    “誰?是誰?是哪個天殺的舉報(bào)俺?!”那大娘紅著眼睛掃向四周前來圍觀的村民。把滿腔怒火都發(fā)泄到那些觀眾身上。

    突然,那大娘看到隱在人群中的一個畏畏縮縮的身影,她立馬指向那人凄厲叫道:“是你!俺知道是誰了!那天晚上偷偷摸摸地翻俺家墻的,就是你對不對!”

    被大娘指向的那個人是一位老漢,他目光躲閃,鬼鬼祟祟。整個身體更是藏于人后,但群眾還是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他。一見是他,都心中了然了。這個老漢平時就是個不務(wù)正業(yè),色膽淫心之人。定是他想找這剛死了丈夫不久的寡婦偷情,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了秘密。在這瘟疫橫行的時候還想著那事,真是個下三濫!

    許多人為此感到不恥,非常唾棄那老漢。

    那小吏回頭也瞅到了那老漢,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但他可不管檢舉人的德行如何,他們需要的也正是這樣的人。所以他依舊惡狠狠地道:“你偷漢子也得等你娃死了再做呀!你這樣私藏瘟疫病人,只會害了大家,也難怪你姘頭要告你的黑狀呢!”

    那大娘含淚搖頭道:“官大老爺,小的冤枉啊!那不是俺姘頭,俺是清白的!他是歹人,俺男人在時,那老不羞的就色膽包天,三番五次地騷擾俺,但都被俺男人給打跑了。俺男人現(xiàn)在不在了,他就更加無所顧忌了,要不是俺時刻拿著菜刀防著他,有好幾次差點(diǎn)讓他得逞了!”

    小吏不耐煩道:“老子才不管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有傷風(fēng)化之事呢。你趕緊給老子起開,讓老子進(jìn)去抓人!”

    大娘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兩手更是朝向兩邊緊抓著門框,身體徹底的把門捂嚴(yán)實(shí)了道:“不,不要,俺死也不能讓俺娃被你們抓了去!”

    小吏高聲罵道:“不知好歹,老子告訴你,你要是再護(hù)著你娃,不光你,這村的所有人全都會被抓起來,打包關(guān)進(jìn)寺廟里!”

    這話一出,周圍看熱鬧的村民臉色變了,立馬紛紛出聲道:“金豆他娘,快讓開吧!”

    “金豆他娘,你還是趕緊把金豆交出來吧!”

    “金豆他娘,你可別把我們都給牽累了啊!”

    大娘更加悲憤,身子仍然還是死死地靠著門,沒有半點(diǎn)松動,抵死不從小吏的淫威!

    “真是反了你了!”那小吏欲要抬腳上前踹向大娘。

    “住手!”狄莫蕓一聲大喊。

    那小吏停了下來,轉(zhuǎn)頭一看,見迎面走來三人,為首的是個大胖子,后面跟著一老一少兩個人。只見這大胖子衣著華貴,走路四平八穩(wěn),像是個富家子弟。他的態(tài)度立即變得很客氣道:“這位公子有何貴干?”

    狄莫蕓扶起大娘,將大娘擋在身后,面對小吏也客氣道:“這位官爺,這大娘也就這么一個兒子,您高抬貴手,放她母子一馬吧!”

    “嘿嘿。”小吏回道:“這位公子,還是您放過我一馬吧!我這也是例行公事,為您這么一破例,我也不好向上級交代啊!再說了,以后我還怎么辦差啊!”

    狄莫蕓不語,又說道:“這樣吧,可否請小爺稍等一刻鐘?”

    小吏問道:“為何要等一刻鐘?”

    狄莫蕓張嘴剛要解釋,就聽身后有人驚喜地喊道:“公子,公子!那孩子醒啦!”

    原來相沁趁狄莫蕓與小吏交涉的時機(jī)溜了進(jìn)去,一進(jìn)屋就發(fā)現(xiàn)那孩子睜開了眼睛,帶著迷惘的神情看著她。她呆了呆,然后飛快地跑到那孩子身邊,摸了摸孩子的腦門,燒已經(jīng)退了,再把把脈,發(fā)現(xiàn)脈象也不似先前那樣虛浮,從容平緩,幾趨于常脈。

    相沁欣喜若狂,飛奔而出,邊跑邊喊道:“公子……”

    狄莫蕓聽聞也面色一喜,也顧不得跟小吏周旋了,拉著大娘往屋里奔去。

    那小吏也一愣,想了想,對跟在他后面的下屬說道:“走,咱也跟著看看去!”

    屋內(nèi),大娘抱著孩子哭天抹淚道:“俺的娃啊……你可算醒了啊……你可把娘嚇壞了啊……你再不醒……娘就跟著去了啊……”

    那小孩微睜著雙眼,輕輕動著干裂的嘴唇,聲如蚊吶:“娘,不哭,豆豆是個男子漢,以后還要保護(hù)娘呢……”

    “對,對,俺娃是男子漢。俺娃不會拋棄娘的,俺娃很快就會好起來了,以后長大還要保護(hù)娘呢。”大娘說著說著就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哭著哭著又笑了……

    人面對乍悲乍喜之境遇時,大抵如此,往往會這般顛三倒四。之前金豆他娘一直提心吊膽地過著日子,始終提著一口氣在繃著,直到此刻,心中極為復(fù)雜的情感才敢宣泄出來,有委屈,有喜悅,有悲傷,有欣慰……

    相沁走過來說道:“大娘,孩子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安心靜養(yǎng)。”

    現(xiàn)在大娘對相沁這個小大夫是完全信任了,自然言聽計(jì)從。她連忙放下孩子,給孩子掖上被子后,“噗嗵”一聲跪在相沁面前,叩拜道:“多謝神醫(yī)相救!”

    相沁嚇一跳,連忙拉起大娘,說道:“別這樣,大娘,治病救人是我們學(xué)醫(yī)者應(yīng)該做的本分!”

    一直站在門外旁觀的小吏皺著眉頭問道:“那孩子怎么回事?”

    相沁轉(zhuǎn)身回道:“那孩子確實(shí)染了瘟疫,但現(xiàn)已無大礙,若不出意外的話,不日便可痊愈。”

    “痊愈?!”小吏驚疑道:“你能治好瘟疫?!”

    相沁謙虛道:“有五成把握。”

    小吏不語,這可是大事,現(xiàn)在他不敢貿(mào)然行動了。他偏頭對屬下耳語了幾句,待那屬下領(lǐng)命離開后。他對屋子里的所有在場的人說道:“都不許走,我已派人向陸大人匯報(bào)情況了,等著陸大人來吧。”

    ……

    那邊陸望之已經(jīng)站在了寺廟外,他聽著寺廟里或大或小的呼救聲,看著衛(wèi)兵們?nèi)耸忠环莼鸢眩阅抗馍坏乜粗胺剑瑢⑺聫R團(tuán)團(tuán)圍住。他明知道里面還有不少活人,他明知道這樣做就等于剝奪了里面活人求生的權(quán)利,他明知道這是在草菅人命,畢竟人死不能復(fù)生。

    但是權(quán)衡利弊,要顧全大局,……他還是咬了咬牙,舉起手來。

    “預(yù)備!”一衛(wèi)兵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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