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玉為元還在繼續講“演化論”。
“……造化老祖曾著書《萬物造化論》，其中關于演化論有著較為詳細的論述，可惜由于時間太久，原本已經遺失，現存《造化論》是由后人根據造化老祖洞府中的一部分隨筆整理得到。”
“《造化論》中關于我們所修行之靈氣及魔修的魔氣產生做了一個假設，即靈氣與魔氣皆由原始混沌元氣因受某種沖擊產生，據說造化老祖還據此做了一個實驗，可惜實驗過程和結果我們現在也無從得知。”
“關于’神造論’，有學者稱是神演老祖在’演化論’的基礎上提出的一個頗為大膽的假設。”
“我想在座應該知道在元嬰之后即可修煉一種名為’小乾坤’的神通，而神演老祖也據此提出自己的假設——如果’小乾坤’修煉到極致會發生什么？”
“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小乾坤的作用了，小乾坤神通修成之后，即可在修士周圍一定范圍內形成一個利于修士施法，和抑制敵方的場域，而隨著修為精盡，小乾坤內甚至可以自成一片天地。”
“神演的理論則基于此之上，認為現有修士只將小乾坤作為戰斗修煉的神通，故其內天地之間俱為靈力形成的山水。”
玉為元投影出一幅山水圖，他微微一笑:“有些人可能已經想到了，如果有個人他的小乾坤修至極致，會不會產生真正的沙土？又或者我們所接觸的東西，本就是他的小乾坤所化呢？”
他看到有人眼里已經面露疑惑茫然之色，還有人眼里已經是滿滿的懷疑。
“不可能的！”展紹彤打破一室安靜，她俏生生站起來，白色的衣裙為她增添了一似出塵氣質，與某位巴拉著識字入門的家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見到大家都把目光投向自己，展紹彤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驕傲道:“不可能的，小乾坤內也許可以形成實物，也有大能能將小乾坤內的東西帶出小乾坤，但有一點，無論小乾坤如何演化，都離不了修士的掌控，故而絕不可能自主演化出生靈。關于這一點，展家老祖曾做出了詳細的論斷。”
展紹彤說完還頗為得意的瞥了一眼使勁扒拉著看圖的蘇怡。
說起來她也是十分憋屈，作為今年只招進的兩個女弟子之一——另外一個還是一個沒開竅的小丫頭，在她的預想中自己應當成為各峰的香餑餑，享受所有弟子的吹捧，然后按照自家老祖的安排挑選適合作為未來女婿的人選。
——可為什么大家的重點永遠是那個黃毛丫頭！
連她托人在訊石傳信中發的美照，都被這個丫頭搶了風頭！
但是現在她信心滿滿，自幼熟讀各家著作的她，一定能在昆侖的理論課程上扳回一局！
蘇怡感受到她的視線，露出一個純良的笑。
展紹彤感覺自己好像一拳打進了棉花里。
“的確。”玉為元點點頭，“展前輩的著作我也曾拜讀，的確稱得上是驚才艷艷，不過，九州史上也卻有人對其理論做出了實驗。”
“他成功了？”
玉為元搖搖頭，投影出一個翩然女子的背影。
“第一次仙魔大戰，不周山作為西部主戰場，其掌門人不周娘娘以一己之力困住魔族大軍足足九日，其屏障便是修至極致的‘小乾坤’。雖然不周娘娘最終隕落，不周山也被攻陷，但不周娘娘本人也確實為大戰做出不可磨滅的貢獻，值得被大家銘記。”
“而具經歷過不周娘娘小乾坤的修士講述，不周娘娘小乾坤里的人可笑可跳，喜怒哀樂與常人無疑，令人驚艷。可惜了……有人說若不周娘娘不曾隕落，怕是真能演化出一方世界來。”
楊磐又記起秘境里的那首詩來，他對那首詩的含義越發好奇了。
眾人聽的津津有味。
玉為元卻面色一變:“不過，若當真實驗成功了，你們說它能說明什么？”
眾人心頭一緊，無論是什么人，當聽到自己只是別人身體的一部分，甚至只是神通演化而來，命運掌控在他人手中心里都會不舒服吧。
玉為元滿意地看著自己造出的氛圍。
“不過，大家也不用擔心。”玉為元露出笑意，“不周娘娘在這條路上走的最遠，在隕落之前她曾說過這條路是絕對走不通的。具體理論好像是，如果一個真正獨立的靈，那它必然也獨立于其創造者。”
“舉個例子，一個煉器師創造出一件法器，而從法器真正獨立于煉器師后，這個法器的去向，未來走向他都無從得知也無從掌控。”
“這一方面，可以參考《修真哲理學》。”
“接著是掌門大人提出的’爆炸論’，它認為我們所處的地方稱作寰宇，由’奇點爆炸’產生寰宇碎片，而后逐漸演化出星辰天地。
掌門大人基于此理論提出過我們所處的九州大陸是一個球形，但很遺憾，經過九州所有修士的統一探測反而證實了九州實際上是由無盡之海包圍的一塊平整大陸。
而基于此理論的‘爆炸論’很顯然也是不成立的。”
楊磐:……我賭五毛這是那個雜貨鋪老板從哪本不入流的小說里看到的。
玉為元繼續投影出一個高大的男人。
“額，這也是掌門提出的一個理論，說是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手持開天斧將混沌元氣劈開，而后力竭而亡，身形化作天地萬物。”
楊磐:“……再賭五毛那個男人的名字叫盤古……”
“類似這種理論，掌門提出了許多，不可否認，掌門大人有時的想法可謂驚艷絕倫，但大部分的時間里，他——純粹就是胡扯了，大家在聽掌門大人論道時還請注意分辨，不可盡信。”說到這里，他看了一眼新進掌門親傳弟子楊磐。
楊磐抽了抽嘴角:“……看來昆無的小弟對他意見很大呀……”
總感覺他話里有話，楊磐看著周圍一圈了然之色的同門，皺了皺眉。
看來，天下第一大派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
不過這才有意思嘛，昆無再怎么說也是來自思想先進的二十一世紀，與這個世界的土著人的思想產生沖突也是必然的。
楊磐突然有些期待在昆侖里面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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