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太子質(zhì)疑自己與玉伏堂有關(guān),端王端出了好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嘆了口氣道:“怪只怪我和王妃治下不嚴(yán),讓一個奴子給王府抹了黑。這事兒鬧出來,滿朝文武都在質(zhì)疑本王,殿下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奇怪。但諸般種種,我實在是不知情的,我跟玉伏堂,更無半點瓜葛!
“無有半點瓜葛?”太子嗤笑一聲,“岳祖大人,您敢說沒叫玉伏堂為您做過任何一樁見不得光的事?”他頓了頓,接著道:“十五年前那個彌天大謊,可是比殺人害命都要令人發(fā)指千倍萬倍的!
聽言,端王沉靜的眸光陡生異動。
太子心頭憤慨,更是重提當(dāng)年之事!啊鄢鲭p生,李代無男’的預(yù)言,是岳祖大人為了迎合我皇祖母,廢黜我母后而編的吧?那塊天降隕石,就是玉伏堂的手筆!”
當(dāng)他說出“帝出雙生,李代無男”這句早已塵封的預(yù)言時,端王的眉骨更是不自覺生了一記驚跳。
但他,不能認(rèn)。
“殿下您,是聽了何人胡說八道,竟以為十五年前那句預(yù)言,乃是我編的?”他神色嚴(yán)肅,看不出一絲狡猾。
“罷了罷了!”太子則是擺擺手,神情不耐道,“我今次來拜望岳祖大人,也不是為翻舊賬來的。舊事重提,不過是要給岳祖大人提個醒。您是什么人,就不必在本太子這里偽裝了。”
言語之中毫無客氣,他甚至負(fù)手向背,微側(cè)了身,擺出幾分太子的威嚴(yán)來。
端王想了想,終于躬身問:“那殿下此番來,問起蕭衡與玉伏堂,卻是為何?”
太子鄙夷地笑了一下,這才正視了他,直言告訴他,“七堂主龔厚,是我的人!
端王聽言,不由得一驚。他知道朝中多少人都與玉伏堂有著或多或少的牽扯,卻不知東宮太子,竟也是其中之一。
太子深鎖眉宇,面色嚴(yán)峻,接著道:“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軍巡院大牢的程大,很有可能已經(jīng)把我出賣了!
“不對。”端王輕搖了搖頭,“據(jù)我所知,程大僅咬了我府上管家蕭衡一口,并未說旁的!
“不可能!”太子道,“前些天在東宮,那個中壘營校尉卓攖寧,還故意在我面前提了程大一嘴!這難道不是程大把我供出來了?”
端王一聽這話,也覺得太子與玉伏堂有牽扯一事,已然被中壘營和軍巡院知曉。
“那殿下讓玉伏堂為您做過些什么事?若傳到太后那里,要緊嗎?”端王問。
太子自不會告訴他自己讓玉伏堂給自己做過什么事,只斬釘截鐵地告訴他,“不能讓我皇祖母知道!
一直以來,他在太后那里留有的印象都是好的。從不涉及黨爭,從不排除異己,也從不傷天害理,在太后眼里,他是那么的知事、優(yōu)秀、乖巧……是李氏江山最完美的繼承人。
而太后一旦知道他與玉伏堂有牽扯,無論多少,都會顛覆他從小到大苦心經(jīng)營的好形象,成為太后眼里另一個“心機深重”之人。
“按說,”端王捋了捋下頷上花白的胡須,思忖道,“玉伏堂的人個個都是嘴嚴(yán)的,即便被抓了,招供一些內(nèi)部之事,也不會出賣官場上的朋友。他們都是知道的,只有為官場上的朋友保守秘密,他們一旦身陷囹圄,才有一線逃脫升天的機會!
言及此處,他輕松地笑了笑,“龔厚身為玉伏堂七堂主,更當(dāng)有這份自覺。至于程大,小人物爾爾,說的話,又能作為幾分佐證?殿下您,未免多思多慮了些?”
“便是一點風(fēng)聲,都不能傳出去。”太子卻是目光陰鷙,決絕地看著端王,很快又道:“岳祖大人,您一定不希望我在登上帝位之前,出什么岔子吧?”
端王回看著他,眼底滿是疑惑。
天子就太子這么一個皇子,他究竟有何好怕的?與玉伏堂有牽扯又如何?便是犯了天大的事,傳到太后那里,太后還能廢了他太子之位不成?
在玉伏堂這件事上,明明最無所畏懼的,該是太子?墒碌饺缃,最先慌了神的,反而就是他!端王實在想不通。
“殿下言重了。”他笑了笑,還想套太子的話!耙粋玉伏堂,哪里就能威脅到您將來登基為帝了?您倒是說說看,究竟讓玉伏堂為您做過什么,我好給您拿拿主意……”
“岳祖大人,”太子突然瞪視了他,打斷他道:“知道太多,并非好事!
端王倒是頭一次見太子這樣狠戾的目光,不由得神思一凜。
他本以為太子不過是個少不經(jīng)事,能孝順天子與皇后,亦能討太后歡心的普通兒郎。今次他才發(fā)現(xiàn),他看錯了。原來太子,有著他不為人知的一面,甚至可說,深藏不露。
在此之前,他把他當(dāng)孩子哄。此后,他恐怕要改改態(tài)度了。
“那……殿下有何打算?”他端了幾分小心和恭謹(jǐn),問,“有什么,是要我為您效勞的?”
他終于上路了!太子滿意地笑了一下,隨即上前,壓低聲音道:“還請岳祖大人,替我除了程大和龔厚,防范未然!
“這……”端王聽言一驚,有些為難,“程大在軍巡院大牢,恐怕不好辦!”
“在別人那里或許是難辦之事,在岳祖大人這里,普天之下,還有難得到您的?不是連‘帝出雙生,李代無男’的天降預(yù)言都想得出嗎?”太子說著瞥了他一眼,又有些不悅。
“也罷!我想想辦法。不過……”端王應(yīng)承著,話鋒陡轉(zhuǎn),“殿下您真的連龔厚也要殺?這要讓玉伏堂知道了,恐怕會壞了這十多年來,玉伏堂與京中顯貴之間的默契。”
“玉伏堂大堂主明時有都被抓了,玉伏堂的氣數(shù)已矣,再死一個堂主,也沒什么了不得的。況且,我也顧不得這許多!碧有囊庖褯Q,不容違逆。
端王暗嘆了口氣,終歸是要答應(yīng)的。
而中壘營那邊,攖寧囑咐樊鵬琨帶人密切監(jiān)視龔家老爺龔厚,幾天下來一直未有進(jìn)展——龔厚太狡猾了,自打玲瓏閣被查封以來,樊鵬琨他們見他出門的次數(shù),統(tǒng)共不過三次!
攖寧終于決定,親自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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