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永熙臉不紅心不跳,繼續(xù)編瞎話,只聽他慷慨激昂道:“就在暗部三人再造殺孽之時,小乞丐忽然戰(zhàn)神附體,居然僅憑一人之力就將三名暗數(shù)士斃于拳下,不僅拯救了垃圾場的眾多無辜乞丐,也替我梵家清理了門戶。 ”
李小龍笑道:“如此說來,你倒是對小乞丐心存感激嘍”
“那是自然”梵永熙一本正經(jīng)道,眉宇間正氣凜然。頓了頓,他忽又感慨道:“只可惜我忽略了另一個人”
李小龍不動聲色道:“誰”
梵永熙嘆道:“暗部首領(lǐng)梵金飛”
李小龍已經(jīng)知道梵永熙想說什么了,但還是忍住笑聽他繼續(xù)往下編。
梵永熙似乎沒發(fā)覺李小龍的笑意,只是思索道:“梵錫飛之所以到垃圾場實現(xiàn)首殺,就是聽從了此人的建議。之后派出三人追殺小乞丐,也是此人所安排。后來他又膽大包天,竟然假傳我的命令,將府內(nèi)精銳盡數(shù)派出,一路追殺小乞丐及其伙伴。”
李小龍奇道:“梵金飛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你都不知道難道”然后他一拍大腿,替梵永熙做出了解答:“當(dāng)時你肯定身在外地”
梵永熙大言不慚道:“不錯。整件事情我也是回到梵府才知曉,當(dāng)時我勃然大怒,立刻將梵金飛逐出家門,同時命令殺手回府。后來我又派出親信尋訪小乞丐一伙,希望當(dāng)面道歉,只可惜一直沒找到”說到這里,他忽然面露疑惑道:“不知此事和四位少俠有什么關(guān)系”
好一個梵永熙,竟然將所有的責(zé)任都推到梵金飛身上李小龍暗暗佩服,但并不拆穿,只是一指楊開心,若無其事道:“他就是你說的小乞丐”
“什么”梵永熙大吃一驚,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片刻之后,他才頓足驚呼道:“怪不得你們要找梵家報仇”
李小龍冷笑道:“既然梵金飛才是罪魁禍?zhǔn)祝阋呀?jīng)將他逐出家門,我們自然應(yīng)該找他報仇才對。”
梵永熙長嘆道:“我也有用人失察之過啊。”
李小龍擺擺手,道:“報仇的事暫且不談,但我還有一事相求。”
梵永熙大義凜然道:“盡管說,只要在我能力范圍之內(nèi)。”
李小龍笑道:“很簡單,你只要將三個人交給我就行。”
梵永熙略一沉吟,道:“哪三個人”
李小龍道:“第一個,名叫閆磊。”
梵永熙沉思道:“地牢里確實關(guān)著一個叫閆磊的囚犯,好像是幾天前剛由青隆大人押解而來。”然后他望向青隆,語氣誠懇道:“不知大人可否行個方便。”
青隆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梵永熙松了口氣,對李小龍微笑道:“接下來是誰”
李小龍道:“袁洪濤。”
梵永熙皺眉道:“此人是袁家高層,也是我梵家大敵,按理說是不能放的”
李小龍臉色一沉,語氣不善道:“哦”
“龍少俠莫急”梵永熙忙道:“誰讓我有愧于四位少俠呢所以”他一咬牙,豪氣干云道:“我答應(yīng)你,放人”
李小龍不動聲色道:“多謝。”
梵永熙苦笑道:“不知第三個人是誰”
李小龍道:“府上有位啞巴女仆,名叫楊晶。”
原來是個女仆梵永熙大感輕松,隨口道:“這就簡單了,隨時可以帶她走”
“慢”意想不到的人突然開口青隆。只聽他斬釘截鐵道:“其他人可以帶走,唯有楊晶絕不能離開”
什么梵府眾人頓時大吃一驚,就連梵永熙都皺起了眉頭,要知道楊晶只是個卑微的女仆,她和三星數(shù)士青隆怎么可能扯上關(guān)系
“爺爺我偏要帶她走”楊開心突然站起來,怒瞪著青刀,兇狠霸氣讓人不寒而栗。之前他安安靜靜啃西瓜,那是因為李小龍想通過談判來解決問題,而且到剛才為止一切順利。但現(xiàn)在看來恐怕還是拳頭更好使
梵永熙長嘆一聲。他設(shè)想過無數(shù)種引發(fā)沖突的原因,但萬萬沒想到小小的女仆竟然是毀掉和平的罪魁禍?zhǔn)住?br />
三星數(shù)士一旦開戰(zhàn),方圓幾公里都可能是戰(zhàn)場,恐怕半個梵府會因此完蛋
梵永熙顧忌族人安危,連忙站在楊開心和青隆之間,陪著笑臉道:“兩位先冷靜,且聽我一言。”
楊開心冷哼一聲,青隆微微一笑,兩人依舊火藥味十足。
梵永熙生怕得罪楊開心,小心謹(jǐn)慎道:“不知開心少俠和楊晶是什么關(guān)系”
楊開心只是長得兇狠,骨子里其實還是情竇初開的十六歲少年,聽到梵永熙問得這么直接,他黝黑的大臉立刻變成豬肝色,哼哼半天,結(jié)果發(fā)出的聲音比蚊子還小:“就、就是普通朋友”
原來是一生所愛啊梵永熙眼光老道,立刻明白了楊開心的堅決:梵家阻我我踏平梵家,老天擋我我滅了老天
看來只能從青隆入手了梵永熙暗嘆一聲,側(cè)向青隆道:“大人,您不會也喜歡那個女仆吧”
青隆哈哈一笑:“我怎么會喜歡身份卑賤的女仆,而且是個啞巴。”
“放你姥姥的屁”楊開心怒了,哇哇大叫著就要撲過去拼命,還好被小天和老刀及時按住。
梵永熙示意楊開心稍安勿躁,再向青隆問道:“這我就糊涂了,既然你不喜歡女仆,為何還要留她”
青隆微笑道:“這是梵花老師的命令,我只是遵照執(zhí)行。”
梵永熙皺著眉頭,似乎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青隆道:“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只是聽說伯父梵永成生前不茍言笑,唯有見到楊晶才會偶爾露出笑意,所以我想”提到梵花的大伯,青隆的表情忽然變得莊重嚴(yán)肅。沉思許久,他才長嘆一聲,道:“恐怕是愛屋及烏吧。”
梵永成是楊晶的父親,見到女兒當(dāng)然會笑,此乃天性使然,但這個秘密直到他死前一刻才揭曉。楊開心當(dāng)時就在場,所以知道這個秘密,但他卻不能當(dāng)眾說出,其中的道理很簡單:梵永成的死和他有關(guān)
至于梵永成和梵花,楊開心以前只知道他們是伯侄關(guān)系,現(xiàn)在看來,他們的感情似乎遠(yuǎn)超所想
聽到大哥的名字,梵永熙的眼睛瞬間黯淡,沉默許久,才緩緩道:“大哥是個淡泊名利的武癡,為了避免上一代兄弟鬩墻的慘劇,他不娶妻不生子,一心輔佐我這個弟弟。梵花出生后,他又將全部精力都放在梵花身上,可以說是梵花真正的成就者,兩人因此情同父子”
自己的兒子竟然和別人情同父子,這對真正的父親來說無疑是難以接受的事實,所以梵永熙說得沉重如山。
眾人也聽得心酸難忍
梵永熙嘆口氣,繼續(xù)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楊晶就是大哥的遺物,梵花睹物思人,自然不愿割愛。所以我”他忽然對楊開心一抱拳,無比歉意但也無比堅決道:“我支持梵花”
居然把楊晶當(dāng)遺物來收藏楊開心哪能容忍心愛之人被如此糟蹋,當(dāng)即大眼一瞪就要翻臉。
青隆也毫不示弱,微微一笑擼起了袖子。眾長老愁眉苦臉,擔(dān)心著自己的財產(chǎn)和妻兒。年輕高手互相對視,皆露出好事多磨的感概。
“且聽我一言”梵永熙連忙阻止。
楊開心不耐煩地吹吹拳頭,斜著眼睛道:“又想墨跡啥”
梵永熙誠懇道:“諸位少俠能否和青銅衛(wèi)去外面打我的意思是說”他立刻解釋道:“盡量不要毀我梵府傷我族人。”
楊開心譏笑道:“你有毛病啊,不毀你梵府我怎么找楊晶不傷你族人你會把老袁和閆磊乖乖交出來”
梵永熙冷靜道:“如果青銅衛(wèi)戰(zhàn)敗,我自會將你們的同伴乖乖交出,絕不藏匿隱瞞。”頓了頓,他又補(bǔ)充道:“而且我會保證他們的安全”說話有水平,表面上突出安全,實則充滿警告意味。
好陰險的老狐貍,竟然用同伴的性命威脅我楊開心氣壞了,但又怕梵永熙真會對同伴下毒手,只能無奈道:“好吧”
梵永熙松了口氣。
“但我把丑話說在前頭”楊開心忽然惡狠狠道:“如果到時你不守信用,可別怪我屠盡梵家族人”
梵永熙又倒吸一口涼氣。
眾人都站在梵府門外,眼望大梵路。
大梵路,昔日繁花似錦,今夜?jié)M目蒼夷,空蕩蕩的街道上回響著尖厲的高音喇叭:“撤退三公里,梵家包賠償,僅剩一分鐘,居民快離場”
梵永熙和眾長老相互對望,皆苦笑不已這次真是賠大了
青隆見狀只是一笑,然后掏出一個小皮袋,隨手遞給梵永熙,輕描淡寫道:“這些,應(yīng)該夠賠償鄰居的損失了。”
梵永熙微微訝異,但還是接過皮袋打開,一看之下眼睛立刻瞪得滾圓,半晌才顫抖道:“多、多謝大人”皮袋里差不多有100顆三星數(shù)晶,價值百億
青隆微笑道:“老師還是關(guān)心你的,否則也不會派我們保衛(wèi)梵府,更不會留下應(yīng)急的資金。”
原來是兒子的安排梵永熙大為感動,眼圈微紅道:“軍費開支巨大,花兒既要在外苦戰(zhàn),還要給家里留錢,真是難為他了”
青隆不以為意道:“老師一日軍費足可買下整座烏衛(wèi)城,區(qū)區(qū)百億對他而言輕若無物。”
“整座城市”梵永熙吃驚道:“軍費來自朝廷,花兒的軍費如此驚人,朝廷會不會有意見”
青隆道:“朝廷沒意見,還巴不得老師多花錢,因為”他看了梵永熙一眼,微笑道:“老師每天能替朝廷打下一個夏郡,朝廷又怎會在乎花出去一個烏衛(wèi)”
每天一個郡梵永熙目瞪口呆,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和兒子根本就不在同一個世界。
“對了”青隆漫不經(jīng)心道:“老師一只腳踏入神路,錢對他來說只是俗物,以后莫要在他面前提起才好。”
梵永熙慌不迭點頭稱是,心中卻道:花兒啊花兒,我這個父親在你眼里是否也算俗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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