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院鎮(zhèn),礦區(qū)第二勞動區(qū)。
“張財,張財,過來。”
一個長相有些猥瑣的家伙聽到看管員叫自己,連忙屁顛顛的過來,一臉巴結問“長官,你有什么事情要小的代勞。”
來這里不知道過了多久,張財學會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別得罪這里的看管員,不然被鞭子抽是小的,讓你工作量增加一倍兩倍的,那就要命了。
看管員旁邊,一個拿著文件的人,看級別就比叫他的看管員高,“你就是張財?”
張財“是,是,大人。”
“根據(jù)首長定下的規(guī)矩,當初因為賭博,被抓來做事三個月,鑒于前期做事懈怠,增加三個月的做事時間,后期做事認真,準許提前七天獲得自由。”
張財心里腹誹,隨時有鞭刑等候著,做事不認真行嗎,敢偷『奸』耍滑的,不是增加挖礦時間,就是抽鞭子。突然聽到可以離開,張財有些不知所措了,原因很簡單,不是他天生犯賤,因為經(jīng)歷過一段軍事化的生活,每時每刻有看管員監(jiān)督,做事有種看管員就在身邊,敢有偷懶行為,可能就要遭受鞭刑,高壓突然沒有,就有了張財這種患得患失的心里。
“張財!”
發(fā)愣的張財連忙回過神來,“大人。”
看管員“這是你這些日子的做事的酬勞,離開后好好做人,不然下次被抓來,就不是半年那么輕松的事情了。”
張財從小就沒有爹的管教,只有個老娘,但他老娘顯然管教不了他,然后跟著小混混學會了賭博,想靠此發(fā)家致富,想發(fā)家致富無可厚非,人人都會有這種夢想,但靠賭博,只能說想多了。
這次張財被義勇軍管教一番,算是把張財重新回爐一番,把以前那些偷懶,賭博的惡習給戒掉,張財在張家村以前的百姓心里,是個惡人,但被抓來這里后,什么惡人沒有,殺人如麻的海盜,山賊,那個不比他更加兇狠,但那些人都被義勇軍管的死死的,張財在其中只能算個小綿羊吧!
看管員“記住了,下次再被抓來,就是進去死囚礦區(qū),不想死的就好好做人。”
張財嚇得一個哆嗦,在礦區(qū)工作的人,都知道礦區(qū)分三個等級,一個安全等級礦區(qū),在這里做事的百姓是主動過來做事的,屬于拿錢干活,平時沒有什么限制,想離開就去賬房結算月錢離開,這是最自由的工作,礦區(qū)的看管員對過來做事的百姓都是客氣的。
一個就是張財所在的礦區(qū)了,屬于限制自由的礦區(qū),在這里做事的百姓,身上多多少少有些惡習,被警察強制抓來做事的,因為在這里做事的人一般是三個月但半年之間,這些人也不敢有逃跑的念頭,他們只要過了懲罰時間,就可以自由離開,用不著響破腦袋逃跑,與其想著辦法離開,不如安心過了懲罰時間可以離開,加上在這里做事雖然艱苦,但在吃的方面沒有太多苛刻,這里的飯菜水平比他們以前過得日子好多了。
最后一個是最恐怖的,那個礦區(qū)關押窮兇極惡的人,關押在這里的人基本沒有離開的可能,每天要完成張財所在礦區(qū)的三倍工作量,不然就等著餓死吧,在里面死了那簡單,把尸體隨便找個地方埋掉完事,這里的人生死隨便。
張財在這里做事幾個月,也曾經(jīng)進入那個地方收斂尸體,當初進入看到里面的人,都覺得鬼氣深深的,想到自己被丟到那里,憑他一個小弱雞,那真是送羊入虎口。
“大人,不敢,不敢,小的一定好好做人的,以后不再麻煩大人。”
很快,張財離開礦區(qū),回頭看了一眼,接著頭也不回離開這里,懷里有著五個銀幣,聽看管員說這是張家城新出的銀幣,一個銀幣等同一兩銀子。
不怪張財土鱉,以前賭錢就沒想過能賭贏這么多錢,能賭個二兩銀子就心滿意足了,可惜事與愿違,賭錢從來只出不進,只有輸錢的命,沒想到被抓來這里做事幾個月,離開后還有了五兩銀子,哦,五個銀幣,此時張財心里滋味難以忘懷。這一次財富對他來說,可以說是巨款了。
走出礦區(qū),張財居然有些舍不得,在礦區(qū)雖然做事辛苦,但在這里不愁吃喝,每天的吃食比以前過年吃的還好,離開這里以后沒有管他吃喝了,在礦區(qū)辛苦沒錯,到了時間可以吃飯休息,張財原本瘦弱的身體,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補充,還有大量勞動的鍛煉,身體反而健壯了很多。
“大哥,我要回去張家城,能不能帶上我一起。”
張家村變成張家城,張財聽人說過一些,前段時間,有一大批聽說在張家城聚眾賭博,被抓來的賭徒,張財與那些人聊過一些事情,知道張家村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張家村了,成了張家城,人數(shù)超過二十萬。
好吧,二十萬人口多少,想象武不懂,這數(shù)據(jù)超過他的想象范圍,畢竟他是個文盲,知道一百,上千的數(shù)字,到了上萬,二十萬級別的數(shù)量,他這個文盲那里知道有多大。
張財搭話的是一支運輸隊的人,返回張家城他不認識路,但跟著這些人就可以了,畢竟運輸隊每天都有運輸任務,張財對這些運輸隊的人多多少少有些臉熟。
知道張財?shù)氖虑椋\輸隊的人大方讓他跟著,畢竟張財因為賭博的事情別抓來的,算不上什么大惡之人,說白了賭博的事情傷害的是自己家人,對外人其實沒有多大影響,加上張財被放了出來,事情更加沒什么了。
跟在運輸隊后面,張財一路上驚呆了,為什么有這樣的反應,很簡單,因為腳下的水泥路!
張財被抓到礦區(qū)前,張沙公路還沒有提出,是常見的那種土路,而現(xiàn)在所走的路,已經(jīng)成了平整的水泥路,運輸隊的牛車走在上面平穩(wěn)不已,而且在水泥路的旁邊,看到有人在做什么。
張財好奇打聽了才知道,那是鐵路,以后用來運輸沙院鎮(zhèn)的鐵礦的,好吧,進去礦區(qū)幾個月出來,張財覺得自己是不是做夢,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情。
跟在運輸隊一起,在一個叫服務區(qū)的地方休息了一個小時,不到半天已經(jīng)到了張家城外圍,到了這里張財與運輸隊的人分開,獨自返回老家。
張財?shù)臉幼涌雌饋硐駨埣页堑娜耍砸宦飞蠜]有警察過來找他,也不用去防疫站清洗身體,在礦區(qū)就已經(jīng)清洗完畢。
進入張家城,張財一路呆呆的看著,想找到自己的老家,回去孝順老娘,可惜張家村的變化太大,半年時間有種改天換地的錯覺,這里與張家村根本沒有一點熟悉的地方,原來張家村百姓住的草房,一路過來都沒有看到。
張財出現(xiàn)在記憶中老家地方,為什么能找到那里,因為那個地方有棵熟悉的大樹,幾人才能圍住的大樹沒有被砍伐,張財才能找到這里,但那里已經(jīng)成了一片紅磚瓦房,與他記憶中一點熟悉都沒有。
此時張財心里不知怎么辦了,才離開不到半年時間,變化怎么就這么大呢,雖然聽人說張家村變化很大,但這也太大了吧!除了大的自然環(huán)境沒有改變,比如大樹對面的小山,那條小河,這些靠現(xiàn)在的人力短時間難以改變,原來的人工建筑全部變得一個不認識。
張財試著尋找張家村地主的府衙,走了一遍下來,張府被改造翻新,成了一個人人可去的樂園,這又讓張財感概一番,當初張府是那么的高不可攀,張財路過都要小心翼翼,不然被里面跑出來的狗咬到只能自認倒霉,如今成了個樂園,還能說什么。
發(fā)呆的時候,聽到有人疑『惑』的問“張財?”
張財回過神來,看到熟人,張家村的族老,當初小的時候替老娘教導過他,可惜張財長大后對族老的教導當耳邊風。
“族老!”
族老“混賬小子,還想回來禍害你娘,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對于沒出息的后背,族老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與張財同一輩的小伙子,早已經(jīng)成家立業(yè),這個混賬東西,除了禍害家里,就沒什么拿的出手的,誰家有閨女敢介紹給他啊,別人的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張財還是個單身漢。
張財有些臉紅,這種反應以前沒有的,進入礦區(qū)打造一番后,出來已經(jīng)像個人,被族老罵已經(jīng)感覺到了臉紅。
“族老,我知道錯了,以前做的混賬事情是個畜生,現(xiàn)在回來會好好對待娘的,你看,這是我賺到的銀幣,回去孝順娘的。”
族老瞄了張財幾個銀幣,就幾個銀幣族老還不稀罕,只是對張財?shù)膽B(tài)度很滿意,把銀幣拿出來,說明有了改過自新的念頭,這不錯了。
族老把張財去他家,這里的房子全部重建,別人不認識,他這個當?shù)厝俗匀徊粫J錯。
張財回到家里,看到多日不見的老娘,一番跪地認錯的態(tài)度,得到了眾人的認可。
新的生活將會等待遲到歸來的張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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