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探長，你騎到哪里了？”程勇問。“我和聞杰快到八卦商城紅綠燈路口了。大隊長有什么指示？”廖文武一邊停下接電話，一邊示意聞杰停車。“你倆盡快趕到肖探長蹲守的地方！‘目標’馬上要騎車上公路，你和聞杰交替跟上去，看她往哪里跑？”程勇命令。“放心，肯定跟得上，她一個女人哪騎得贏我們！但是現(xiàn)在路上人少、車少，我不敢保證‘不暴露’？”廖探長望著空蕩蕩的街道，十分擔心�！拔也灰恰銈z要保證-不跟丟！有異常情況，立即向我報告！”程大說完，掛掉手機。
一刻鐘前，負責監(jiān)控的林晨曉打程勇手機報告：柳寡婦一個人下樓，趕上自行車要出門，車把上掛著一只服裝袋！他向指揮部報告，同時讓呂維平將情況通報給肖探長。會議室里一群人立刻圍著張局議論——
女人想干什么？想騎車逃跑，不像：一是沒帶行李；二是夜里不跑-白天跑，更容易被發(fā)現(xiàn)，她也不傻。想走親訪友？也不像：家家戶戶在忙團年，就算到親朋好友家串門兒，也要等到明早上-大年初一，才合情合理。去干保潔？更不可能！難道去上墳？難道去尋短見...
七嘴八舌，說什么的-都有。程勇看著恩師？“程大，安排廖文武和聞杰跟蹤，看柳光蘭往哪里跑？不要跟丟了！”張局沉聲指示。大家這才住聲。等程勇打過電話，張正義道：“春光、劉宗煒、倪雨桐、鄭所留下來看材料，其余人跟我去三樓。”他點完名，便往門口走。程勇、親面獸、小諸葛、豹子緊緊跟上，吳天放落在最后。
進入大隊長室，張局坐下便問：“案子干到這個份上，你們五個最熟，我昨晚上出了‘題目’，再加一個問題：什么時候動手？大家都談?wù)劇闭f完便欲掏煙�！斑@哈有-”程勇反應(yīng)快，動手散發(fā)電線桿子。
“我作為主辦，先談點兒想法-”諸葛強不抽煙，趁著領(lǐng)導(dǎo)們紛紛點煙，一馬當先道：“種種跡象表明：柳光蘭是寧遠富失蹤案的嫌疑人之一，雖然目前沒有直接證據(jù)，但她有情感和債務(wù)動機，有反常撒謊表現(xiàn)，作為‘嫌疑對象’足夠了。我認為越早訊問越好，防止她覺察后壓力過大-自殺。王順利死了，要是她再一死，‘失蹤案’恐怕要成千古謎案了�！毙≈T葛的意思很明確—現(xiàn)在就動手抓人！他見沒人搭腔，便望向張局道：“我認為就從她‘說謊’開始究問，讓她明確知道我們在查她，而且手里有證據(jù)。當她不能自圓其說時，必然產(chǎn)生巨大的心理壓力。這種壓力有可能動搖她‘僥幸過關(guān)’的心理防線。”他沒有從“法律”、“情感”、“證據(jù)”等慣常審訊套路入手，而是在首次詢問的基礎(chǔ)上直接答題，也算動了腦筋！
豹子接著道：“光頭失蹤，從目前調(diào)查來看，柳寡婦是最大的受益者：能從情感上擺脫光頭，從債務(wù)上免除逼償。依這方面看，寡婦的嫌疑最大！我同意小強建議-早些動人。比如她現(xiàn)在一個人騎車外出，我們就半路上動手，神不知鬼不覺—不會驚動她的‘同伙’。審訊上，我愿意打頭陣。對象是女性，而且文化程度不高，我建議以打‘感情牌’為主，輔以政策宣傳、法律教育，估計會有效果�！�
“豹兄說得好，我同意：早抓早審早了...你、你上第一波，我來第二波-”吳所說完，便趴到議事桌上，不再言語：頭還是暈的厲害！楊志金瞅一眼“可憐”的吳天放，正欲發(fā)言-程大手機響了？他立即閉口。“程大，柳光蘭沿吉安大道往八卦商城去了。文武和阿杰騎車跟著，我們這邊‘兩個點’是撤回來？還是攏到一起-也跟上去？”揚聲器傳出老梟問話�！安怀罚藳]弄回來‘不撤’！”張正義急道：“柳寡婦離家，你們還要‘守著’她女兒；廖文武兩個大男人-還控制不了一個瘦女人啦？”“好的、好的。張局，我們‘繼續(xù)盯’就是了�！毙た鞌唷�
“楊大呢？說說看-”張局提醒：他一面焦灼等待“跟蹤組”反饋消息；一面向手下眾虎將求證自己上午的思考結(jié)果，順便培養(yǎng)大隊長接班人。“我沒來得及翻看所有案卷資料，從方方面面介紹的準確信息分析，我同意老任的建議：先從半道上把柳光蘭突然拿下，帶回辦案區(qū)開審；老任、小強和金玉妍組成第一攻堅組，以政策攻心、感情動心為主；我和吳所長視情接力——直至攻破她的心理防線，促使她如實交代為止�！庇H面獸稍加思索道：“柳光蘭一到案，我建議立即帶她女兒袁姍姍來問話，目前不能排除小姑娘涉案？即使她和失蹤案無關(guān)，她提供的證言對甄別她媽的口供，也可能有幫助？我感覺要重視袁姍姍，她畢竟常年和嫌疑人生活在一起。暫時先談這些，我等會兒繼續(xù)看材料...”“嗯-”張正義聽親面獸說完：對“攻心為上”的突審策略內(nèi)心認同，對細化的“訊問方案”基本滿意。
張局正準備考現(xiàn)任大隊長，程勇手機又響起—這次是聞杰：“程大，目標騎車進了汽車站，廖探長跟進去看。我給你匯報：是不是要派人帶車來，把她抓回去？”“不能抓，車站人多。她要是坐車，你倆就上車跟著，我安排人接應(yīng)。不要輕舉妄動！”程大叮囑�！败囌鹃T口沒幾個人，停車場里有沒有人—就不知道了？”聞杰回應(yīng)�！澳�-你先在出站口盯著，等‘目標’出來。我馬上讓肖探長帶人過來增援�！背逃伦龀霭才拧！昂谩Ｎ遗逻@里出口多，像電影上放的：目標進女廁所畫個妝、換身衣服，出來就溜了。我掛啦�！甭劷軕n心忡忡，想象力挺豐富。沒想到，他這句話將程勇驚出一身冷汗：他的確沒想到這一層，柳光蘭自行車上可是掛有服裝袋的。
“我的媽耶—熏死了-你們眼睛不難過呀？”金魚眼站在煙霧彌漫的大隊長室門口叫道�！敖鹬魅�，你來的正好，趕緊陪我去趟汽車站！”程勇忙不迭道�！俺檀螅抢铩沂臁�，我去-”豹子說完便沖向金玉妍，抓住她胳膊往過道拉�！霸趺锤愕�-怎么回事情？莫名其妙的...”金魚眼的質(zhì)問聲從樓梯間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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