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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菜花一聽就炸了“奶奶,你是我親奶奶,你當(dāng)時不告訴我也就罷了,怎么還讓我回去!”
“你不回去,怎么把正的說成反的,怎么迷惑六煞鬼門的人啊”
“姥姥,您也知道六煞鬼門?”包子發(fā)現(xiàn),姥姥從來是什么都知道,只是不到關(guān)鍵時刻不拋出來。
“知道,那也是東瀛大巫師的作品。只是不如那五鬼懸門所在的枉死海知道得詳細而已。很多東西還需要你去親自去探查呀。”
“包子,我看看,你劃傷了沒有!”花花剛剛反應(yīng)過來,自己朝著包子掄菜刀,忙上前給包子看傷,包子笑著說“我現(xiàn)在是個命魂,被那雄雞血的菜刀砍到了,就是魂飛魄散,哪有傷不傷之說呀。”
“包子,要不你打我兩下”白菜花說著道歉的話,表情有些憂傷,這憂傷不全來自于誤解了包子,也半數(shù)來自于陸廣。有的時候,拋給一個女人答案,她看的不是正確與錯誤,而是感覺。女人是一種活在當(dāng)下的動物,她們不會細致地系統(tǒng)地思考未來,也不會仔細地分析過往,她們更注重當(dāng)下手里攥著的東西。比如,勇敢的你去搭訕一個女子,女子問你為什么搭訕自己,如果你說“因為我覺得我們可以很好發(fā)展”,那么對方多半是不會感冒的,因為這句話說的是未來。如果你說“我覺得被你吸引,沒有辦法向前走了”,那么她們多半會受用,因為這句話指向當(dāng)下。
當(dāng)下,白菜花面臨著對一場單戀的斷舍離,這個單戀來自于她自己內(nèi)心隱隱的深處,她必須用刀子割斷剛剛萌芽的感情,而且不能與任何人傾訴,這無疑是痛苦的。她選擇避免痛苦的辦法是不見陸廣了,但薩滿姥姥又殘忍地要求她去見陸廣,讓她和陸廣之間的關(guān)系變成了協(xié)助包子完成任務(wù)的一個環(huán)節(jié),這是冷酷的要求。
“包子”姥姥輕喚包子的名字“或者說,后稷上神,我的能力有限,只能輔佐你到此,以后的路需要你自己一點點走了。”
“在下謹遵教導(dǎo)。”
“不敢,上神,您現(xiàn)在法力還未恢復(fù)十中之一,待法力恢復(fù)后,你必然大有一番作為。”
“我習(xí)慣當(dāng)個普通人了,法力不法力的,手下人有就可以了。”
“老身恭喜上神,此乃最高的馭人之術(shù),勝過無邊的法力呀。”
“這也算?”包子很驚訝,他從來不覺得這算什么本事。
“當(dāng)年劉邦問韓信,自己可以帶多少兵馬,韓信說,不超過十萬。劉邦又問,韓信你可以帶多少兵馬,韓信說,多多益善。劉邦不解,你可以帶更多的軍隊,但為什么我做了皇上?韓信說,你不擅長將兵,但你能駕馭將領(lǐng)。其實,很多人做事喜歡單打獨斗,將自己做得很強。比如上神你上次下凡歷劫期間在人間的部將,多爾袞、鰲拜這些人,以及你的對手袁崇煥、洪承疇、孫承宗他們,都是能力很強,但系數(shù)敗于你的手下,或者被你駕馭。強于技能,則難免恃強于技能,最后欲念膨脹,窮兵黷武。反觀上神在地位陸續(xù)提升之后,仍能夠頭腦清醒,游刃有余,平衡了鹿鼎山一地的仙眾,還與冥界主簿楊修結(jié)交,兵不血刃、人不耗精,這是本事啊。”
包子感嘆姥姥的視野寬廣,痛失了姥姥這一大謀略家,今后的路恐怕要艱辛許多了。
他只顧著與薩滿姥姥交流,卻忽視了花花的情緒低落。包子看向花花的時候,她只是揪著手默默流淚,包子心里當(dāng)然知道原委,承諾說“花花,我不在你身邊,你受委屈了。你忍忍,待我平定了一方,就回來與你結(jié)婚。”
花花的眼睛亮了,這無疑是她最想得到的一個支撐,哪怕很遙遠“那羅姑娘....”
“羅蘭是我的小妹妹,我對她,對她,別無非分之想....”包子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有什么東西突然與內(nèi)心的潛意識磕碰了一下,這一碰,出現(xiàn)了一個短暫的猶豫,這猶豫來自于什么呢?
“上神”薩滿姥姥插話道“老身只能提醒您,至少在目前,花花與你是比肩戰(zhàn)斗的關(guān)系,你不可以愛任何人,也不可以與任何人有婚約。”
“姥姥..我長大了..”包子不情愿聽到這句話,雖然這句話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姥姥就反復(fù)提起過。
姥姥卻不聽他的辯解“不僅是你與凡人結(jié)婚會讓你失去通天本領(lǐng),而且,所有愛你的親近你的人,都會陷入危險之中。你一旦動了愛心,便不再是神,法力也會折損,有了缺陷和把柄,容易被對手擊倒。”姥姥的眼睛在暗夜里閃著寒光,她沒有開玩笑“更何況,你體內(nèi)的后稷上神也不會允許的。”
“我就是后稷上神,我會允許的。”
“不,你還沒有駕馭他,而是他在駕馭你。后稷上神在天庭是出了名的嚴肅冷酷,他的胸膛里只有宇宙蒼生,沒有男女愛戀,從他立玄鐵鎮(zhèn)壓龍族、扣留龍孫三太子一事,足見做事的果決和無情,他不會為兒女情長擾亂腦子的。”
“后稷會為了多數(shù)人的利益,犧牲少數(shù)人的利益,甚至命,對么”
“可以這么說吧,至少在神的眼里,一兩個人的命是不足提起的。”姥姥嘆口氣“當(dāng)年天族為了壓制冥界、打壓龍族,就能容日本人造出五鬼懸門和六煞鬼門,多少生靈涂炭、多少妻離子散,可這就是天族的視野。”
包子還想再問,突然感覺外面陰風(fēng)大作,似有大批鬼魂撲來。包子忙向窗外看去,只見一隊騎著高頭巨馬的陰兵手持綾羅傘蓋,以八樣鎮(zhèn)魂兵器開道,從空中騰躍而下,為首者身材俊朗,面如大銅鐘,胡須如刀刺,身穿紅色大氅,身披金色鎧甲,座下一只五彩麒麟獸。
那大漢進了院門立即下坐騎,其他官兵則威嚴守候在院外,有節(jié)奏地敲擊催魂鼓,口中哼唱招魂曲。這曲子源于漢代,是國家祭奠戰(zhàn)亡英魂所做的官曲,頗有威儀樸素的漢風(fēng),在冬夜凜凜北風(fēng)中,聽起來更顯得滄溟蕭瑟。在悠遠的歌聲中,大漢三步并做兩步,飛快地跑到薩滿姥姥的小屋前,單膝跪倒,叩拜道“薩滿人仙在上,今日鐘馗率儀仗隊,斗膽前來接駕,望人仙移步,隨小的回冥界復(fù)命。”
這是陰兵收魂來了。
以往的收魂拿魄,由李在淵率兵丁前往即可,對有品級的,派黑白二無常一人前往即可,而王侯將相則安排黑白二人同往。鐘馗是人界唐玄宗、天庭玉帝雙欽封的伏魔將軍,官職遠在李在淵之上,黑白無常平日見了也要行禮。今日特地安排鐘馗將軍帶儀仗前來,且見面便拜,這拿鬼除魔不含糊的大將軍自稱為“小的”,不免讓人對薩滿姥姥在冥族甚至仙族的地位驚訝不已。這種排場看似有史以來的帝王將相殯天都不至于擁有。
但喪事終歸為喪事,縱管那儀仗再排場,還是拿魂。包子與白菜花仍然熱淚滾滾,老人渾濁的眼睛里也泛出了晶瑩的淚花“孩子們,我該退休了,我的魂魄不會久居冥界的,那時候,我也會去四海八荒游歷一番,寫寫游記,看看山水,散散心懷,這人間的事呀,交給你們年輕人了。你爸爸,他身上沒有法力,就是個肉身凡胎,我給他求個心愿,保佑他得善終。你們多吃些苦,繼續(xù)向前吧。”
說著,老太太推門而出,飄飄地懸在空中,包子和花花哭著追出來,鐘馗抬頭見到包子也在,趕忙施禮“多聞天網(wǎng)特使包上神!不知上神駕臨了,恕末將未及參拜!”
換是平時,包子還可能多跟鐘馗聊聊,畢竟對面也是個傳奇人物么,可今天他看都沒多看鐘馗一眼,騰地一躍,飛身升空,死死抱住了薩滿姥姥“姥姥你別走,我還沒給你挑水呢,雞還在鍋里燉著呢,你吃一口,吃一口再走。”
門口的白菜花更是哭成了淚人,她左右環(huán)顧,發(fā)現(xiàn)了扔在屋里的帶著雞血的菜刀,花花撿起菜刀,瘋了一樣向鐘馗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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