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花擦著眼淚一路飛跑,她沒有去學校,而是跑到了陸翰故居的遺址前、那個發現香水瓶的地方。
“我問你,你是陸大哥么?還是阿拉伯故事里的神燈怪物?”白菜花對著精致的水晶瓶小聲地問到,她邊說話邊觀察著遠處經行的路人。
“你不要多問,看見那條倒塌的主梁了么?”
“看到了”
“你想辦法挪開主梁下的廢磚爛瓦,地道口就在那里。”
白菜花哪敢不聽,她跑到坍塌的主梁下,一塊磚一塊磚向外刨著,手指磨出了血也不停止,就像消防戰士爭分奪秒地搶救廢墟下的幸存者。很快,隨著磚瓦清除干凈水泥地面顯露了出來,地面上那條真毛皮地毯依稀可辨。白菜花撕開了地毯,地下室的鐵門顯現在眼前。
“老鬼臉不在里面吧?”
“老鬼臉從來就不在我們這個世界里,他只有在召魂香點燃的時候,才能與我千里傳音”陸翰的聲音說。
“那我下去了”
“里面有老臺商的尸體,你千萬別害怕”心細的陸翰還不忘關心花花。
花花貓著腰鉆進了地道,來到了那個陸翰曾經燒香請鬼臉的地下室。這里保存得基本完好,只是那具老臺商的尸首已經嚴重腐化,好在是隆冬季節,沒有太大的味道,只是干枯的嘴巴皮肉無法再遮住白森森的牙齒,這個狀態表明,這具尸首失去了作用,什么魂魄也附不回去了。
“之前,我都是每天用止腐水噴涂尸身,保證這具尸體隨時可以附著,可惜了。”
“陸大哥,你怎么跑進瓶子里了?”花花試探著問
“我也不想,事情我慢慢對你講”陸翰依舊平靜地回答
“你把洞口的石門關上。”
“好!”花花也不知道為什么,特別遵循陸翰的命令,哪怕他變成了一縷殘魂。
陸翰依然平靜地說“這里陰氣很重,便于滋養調理,我需要在這里修養一段時間,你能幫我保守秘密么?”
“只要你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我愿意”白菜花算是答應了。
“我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但都是被迫的”陸翰的回答很沉著“至少我沒有殺過人”
“你沒殺過人?”白菜花聽到這句話有些惱怒“白媛姑姑死在誰的手上!”
“白媛死了?”陸翰似乎并不知道白媛的死訊,他像是對自己說“六煞鬼門的人也太狠了。”
陸翰正聲告訴花花“很多事我不知道,我只能告訴你我經歷的。”
花花說“你想好了再說,不要騙我”
“我不會騙你”
“我只能聽到你的聲音,看不到你的人,這讓我很難相信你是真的陸大哥”白菜花保持了一顆警覺的心
“你想見到我么?”
“當然”
“你去找最純凈的水來,倒進墻角的臉盆里,就可以見到我了”
“哪里有最純凈的水?”
“你可以采集清晨樹枝上的霜,用文火化掉之后,便得到最純凈的水,當然,如果你不嫌麻煩。”
“那好,我們一言為定。”
同樣是在這個陽光燦爛的早晨,羅蘭忽然提出不想在專案組待下去了。,理由是,她這個品學兼優的高材生從沒有曠課過,她覺得包子足可以保護自己的安全,反倒是警察們不大值得信任。
這讓劉大光、鄭道犯了難,放走,膠水人隨時會來;不放走,羅蘭不依不饒。
專案組晨會研究后決定,暫時讓羅蘭和包自強回去,羅蘭的安全由包自強貼身負責,專案組安排警察在遠端組織防衛。
于是,羅蘭和包自強按時回到了課堂。這天陽光明媚,書聲朗朗,天高云淡,一切都那么正常。包子除了上廁所以外,幾乎寸步不離羅蘭,這突兀的表現也惹得同學們指指點點。
史明理依舊死死地盯著兩個人,他對羅蘭的不離不棄甚至讓包子有些感動。感動歸感動,包子拒絕一切人接觸羅蘭,而史明理終于按耐不住,站起身走到包子身邊,舔著牙花子說“你個小土包子非要跟我叫板是吧?”
羅蘭杏眼圓瞪“你說誰土包子呢?”
包子則拍拍羅蘭的肩膀,平靜地回答他“這是我和羅蘭的事,你非要牽扯進來,我也沒辦法。”
史明理手插在褲袋里,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半個屁股坐在包子的桌子上,半挑釁半認真地求包子“祖宗,我就和羅蘭說句話行么?”
“對不起,我替她回答了,不行”
“你小子是哪塊皮癢癢了吧!”史明理終于按耐不住了,一個擺拳打了過來。包子看也沒看他,只出一掌,拍了一下桌面,史明理的半個屁股頓時一陣酸麻,似被巨大的氣流掀了起來,翻滾著栽倒在地。這個動作來的太突然,教室里交談的、打鬧的學生們都沒有看清過程,還以為史明理是半個屁股沒坐穩摔了個仰八叉,裝酷不成反成笑柄,引得哄堂大笑。
只有史明理自己知道剛才那股氣浪有多么不正常,他捂著屁股站起來說“小氣,我只是想和她說一句話而已。”
忽然,教室的門被推開了,教導主任走了進來“包自強在么?”
“這兒呢”包子站起身平靜地說
“跟我到辦公室來一趟”教導主任面色嚴肅,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事兒。
“我得和她一塊兒!”羅蘭忙站起來,拽著包子的后衣襟。
“嘿!還真沒反映錯呀,說的就是你們倆的事兒。我先找包自強談,一會兒再找你!”教導主任不由分說拽走了包子,回頭甩給羅蘭一句話“我也是你爸的學生,只能提醒你,早戀害人害己呀!”
教室里剩下了羅蘭自己,史明理笑嘻嘻地把臉貼近羅蘭“怎么樣,人算不如天算吧?”
“天算?”羅蘭瞥著史明理“我看就是你搗的鬼。”
教導主任把一封信扔給包子“看看吧”
包子打開一看,不過是反映自己和羅蘭搞對象的舉報信。字跡潦草,但是文筆還可以,邏輯敘述也有些水平。
教導主任推了推厚實的黑框眼鏡,語重心長地說“現在四化建設這么缺人才,你和羅蘭又是全校頂尖的好學生,我們都指望你倆考上好大學,給咱們學校爭光,給咱們省城建設”
史明理逼近了羅蘭,眼神卻很真誠“羅蘭,我只單獨和你說一句話,行么”
羅蘭沒辦法,只好跟著史明理走到走廊拐角,史明理轉過身,掏出了一枚金戒指“這是我媽留給我的,我”
“一句說完了”羅蘭轉頭就走。
包子的眼睛瞟向走廊,他看見了史明理和羅蘭的身影,沒有透明人出現。
“包自強,我們對你是充滿期待的,我們相信你是崇高的,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是有益于社會主義建設的”教導主任為自己的慷慨陳詞而激動著,他認為自己說到了包子的心坎里,而包子的心卻只想怎么砍他。
透過教導處門上那扇陳年老木窗,包子看到了羅蘭和史明理逼近羅蘭的身影,史明理的背影遮住了羅蘭的表情。包子死盯著史明理,這個距離也太近了。
“包自強,你在聽我說么?”
包子“啊”地應了一聲,教導主任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吹著飄在水面上的茶葉沫子,接著侃侃而談。
同時,史明理一把拽過羅蘭“最重要的一句,馬上說”
“哎呀,你放開,說吧”羅蘭厭惡地推開了史明理。
“你看著我眼睛!我才說”史明理幾乎歇斯底里。
“行”羅蘭只好把頭扭過來,看著史明理的眼睛“說吧”
“你的死期到了。”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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