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后面的事情,天水道人就不知道了。事實上,當(dāng)他醒過來的時候,之前所發(fā)生的事情他便忘得一干二凈,一點印象也沒有。而逍遙意外身亡的消息也隨即傳了開來。當(dāng)時,血嗜子與云影子都到過現(xiàn)場,只是洞內(nèi)的事情卻沒有和外人透露,據(jù)說是因為里面的情況太過慘烈所以不忍直敘。
逍遙子出事的那天,方惜時恰好有事沒在仙苑之中。等他第二日歸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呼倫貝仙苑上下,隨處都可以見到充滿悲傷的白綾。
作為逍遙子最為得意的門生,方惜時為他守了三年的陵,之后便在各位長輩以及師叔的推舉之下成為了蒼北仙苑歷史上年輕最輕的弟子。當(dāng)然,他能得到這個位置并不是偶然,就算逍遙子在世,他也會在不久之后將掌門之職傳給對方。人生難得急流勇進(jìn),而急流涌退更是大智慧的體現(xiàn)。花開花落,潮漲汐退,這本就是大自然的規(guī)律。如果一個人在該他退居二線的時候卻遲遲不退,那便要遭受上天的懲罰。
然而,上蒼的無情是常人無法想象的,逍遙子走了,卻留下一個滿心遺憾的方惜時。原本應(yīng)該和同齡人一樣,生活在無憂無慮的仙苑這中,那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可成為掌門的他之后,那些昔日看起來極為平常的事情卻再也不能做了。他變得沉默寡言,不愛和人說話。他有時會失眠,白天也不會感到一絲一毫的困倦。他的眼中偶爾會滲出淚光,可那淚里到底飽含怎樣的意義,誰也不知道,除了他自己之外。這也許就是身為掌門的方惜時,所謂的悲哀吧!
天水道人癱坐在草地上,看著那塊舊得不成樣子的墓碑,他的眼中不禁流露出悔恨的淚水。
“大師伯,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看著自己心愛的弟子哭得如此傷心,云影子走上前去,好生安慰道:“起來吧!這也怪不得你。誰讓他是蒼北仙苑的掌門呢!既然仙苑弟子有難,那他這個作掌門的自然是義不容辭地沖在最前方。師父知道你不是故意開啟封印的,但我們同樣也知道,封印之后的東西,究竟意味著什么。”
天水道人猛然抬起頭來,聲音顫抖道:“師父,難不成我那時所到的地方就是……魔界?”
云影子微微點了點頭,證據(jù)沉重道:“即便不是真正的魔界,但也相距不遠(yuǎn)了。你所見到的,是當(dāng)年人間幾位巔峰高手,合力封印的十大魔將。這十位魔君,個個都有比肩仙人的超強(qiáng)修為,你師伯會隕落在他們手上也算正常。”
“可是,當(dāng)初我并沒有看到什么魔君啊!”
血嗜子輕咦一聲,隨即說道:“不是魔君是什么,真正的魔皇已經(jīng)被四大高手聯(lián)手擊斃了。”
天水道人回想著腦海之中的畫面片斷,他不敢確定,卻又覺得不說出來不太妥當(dāng):“我看到了一只無比巨大的手掌,那只手掌只有四根手指,個頭堪比蒼穹。”
血嗜子輕笑一聲,淡然說道:“聽到了沒有云影子,和天一一樣大,你這好徒兒病得著實不輕啊!”
天水道人立即辯駁道:“我沒病,我也沒有說胡話,我真的看見了,我看到逍遙子師伯和一只巨手在戰(zhàn)爭。我敢肯定我的眼睛沒有問題。”
云影子嘆了口氣,輕拍著對方的后背說道:“孩子,我看你最近也太累了。法戒會的事我和你師伯也略有耳聞,那一戰(zhàn)你應(yīng)該受損頗多吧!今天你就別去了,我和去師伯,師兄去就好了。”
云影子搪開對方的手臂,隨即站起身來,厲聲吼道:“師父,連你也不相信我!”
血嗜子使用一股兇戾神光看向?qū)Ψ剑删驮谶@個時候另一個人的身影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對,是兩個人。
“天水說得沒錯,那只手掌真的存在。是你們的情報有誤。”
這下,不只是血嗜子,就連云影子也不禁看向身后的叢林之中。那兩個人走路的聲音很輕,若不是對方主動出聲的話,很難被人察覺。而當(dāng)對方從陰暗之中顯現(xiàn)出本尊面容的時候,包括天水道人在內(nèi)的四個人,臉上沒有一丁點的意外,就好像他們早已猜到對方會到場似的。
“方師兄,你終于來了。”火髯道人怪笑地說道。
來人居然是方惜時,他真的沒有死。可問題是,他既是安然無恙,又為何裝死暴斃呢?
方惜時看了一眼血嗜子手中的啟天鑰,微微地笑了笑,而后看了一眼身旁那個披著黑衣長袍,遮頭遮面的神秘人,淡淡地說了一句道:“先不要動手,一會兒看情況再作打算。”
那人對方惜時顯得極為尊敬,雖然那家外衣已經(jīng)將他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但從他的動作也能看出些端倪。
血嗜子將啟天鑰往肩上一搭,滿臉笑容道:“方惜時,你這是在搞什么鬼,昨夜你不是死了嗎?話說你的奠堂還停在院子里呢、莫非,你是有什么心愿未了,所以詐尸了?”
方惜時哈哈笑了幾聲,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向?qū)Ψ叫辛藗禮,然后才道:“呵呵,師侄這點小把戲怎么可能埋得過您老人家的天之眼,我那么做只是為了騙騙孩子們罷了。”
云影子接著說道:“所以你連自己的女兒方柔也不放過?你沒看到她夜里哭得那副樣子嗎?你就忍心讓他為你哭瞎了眼睛。”
方惜時臉色一寒,愣了一下才悠悠地說道:“這種時候也顧不得許多了,她要怪我就隨她去吧!反正,我能不能挺過這一關(guān)還是個未知數(shù)。”
火髯道人快走了幾步,來到方惜時的面前,聲音略顯著急道:“你怎么執(zhí)迷不悟,我說過,那里不能去。去了就再也回來了。況且,師伯是否還活著還是個迷,萬一到了那里什么也尋不著,那豈不是前功盡棄?”
方惜時將手搭在火髯道人的肩膀之上,幾乎臉貼著臉和他說道:“這是我的事情,和你們無關(guān)。那個魔窟,說什么我也要進(jìn)去看看。”
這時,云影子從后面趕了過來,身為師叔的他說話的分量自然是天水道人不能比的。不過這一回,云影子的聲音就像寒冬里的湖水一樣,冰冷刺骨。
“你要去,我就將你的四肢折斷。相信師叔的話,我絕沒有和你開玩笑。”
方惜時淡淡地笑了笑,看了一眼后面抗著啟天鑰的血嗜子,態(tài)度依然和氣道:“血嗜子師叔也是這么想的?”
血嗜子搖了搖頭,而后道:“不,我沒他那么仁慈。你要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是什么身份,你要是死了,蒼北仙苑將會群龍無首,甚至可能因此四分五裂。如果因為你的一己之私造成那樣的嚴(yán)重后果,我寧愿現(xiàn)在一掌擊斃了你。”
方惜時的臉部肌肉不由得抽動了一下,他故意裝出一副忌憚的樣子,一連向后退了好幾步,一直退到那名神秘人的身邊,才終于停下。
“看來我們是不能達(dá)成共識了。既然這樣,我也不用和你們浪費(fèi)時間了,怎么,是我親身動手,還是你們親手將啟天鑰送到我這兒來。”
聽到方惜時如此大言不慚的逛言,云影子不禁輕蔑地笑了笑,挺直了腰桿說道:“小方,你不會是想忤逆自己的長輩吧?在我的印象之中,你并不是那么不懂事的孩子啊!”
‘方惜時再次抱拳行禮道:“請兩位師叔多多海涵,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惜時能回來的話,一定上門負(fù)荊請罪。可是現(xiàn)在,我只能作一個不肖之徒了!動手!”
方惜時的最后一句話是說給旁邊那個神秘人聽的。對側(cè)的血嗜子聽到信號之后,剛要反應(yīng),誰知那人居然已經(jīng)閃身來到自己的身前,伸手就要搶自己肩上的啟天鑰。血嗜子縱橫江湖上千載,什么樣的對手沒有見過,幾百年前還與陳家老祖有過一面之緣,還差點大打出手。即便那樣的情況之下,他也沒有含糊過,換到現(xiàn)在,又怎么會害怕一個藏頭露尾,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鼠輩?雖然他的右手拿著啟天鑰,可是他的左手還可以使用。他的掌心之中,兩顆仿佛浸了血的珠子拼命地轉(zhuǎn)了起來,呼吸之間已經(jīng)雙雙躍出了掌心,一齊射向那人的身上。
“嗜血珠!”
血嗜子雖沒有見過這位神秘人,可對方居然在第一時間報出了自己的路數(shù),當(dāng)真讓他驚這詫至極。而就在血嗜子盡力自己的兩枚嗜血珠即將打在對方身體要害的時候,奇怪的現(xiàn)象發(fā)生了。
原本瞄準(zhǔn)胸前兩大死穴——膻中、神闕的嗜血珠,兀自地向下一折,無一例外全都落在了地面之上。與此同時,那人閃出一腳,不偏不倚剛好踢中了血嗜子的氣海穴。這下,血嗜子的內(nèi)息立即亂成一了團(tuán),一股來自于外界的強(qiáng)烈靈氣肆虐般地流動在諸多經(jīng)脈之中,令其痛不欲生。
“你……你究竟是誰!為何知道我的嗜血珠!”
血嗜子半跪在地上,手扶著受傷的患處,竭力調(diào)節(jié)著自己的內(nèi)息。與此同時,只聽那件寬大的長袍之中,忽然傳來了一陣嘆息聲。
“呵呵,你這脾氣還是一點也沒變啊!小紅!”找本站請搜索“6毛”或輸入網(wǎng)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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