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醒蘇狼的是撲面而來的漫天風沙。
在渾渾噩噩地張開雙眼后,他發現自己再次毫無征兆地進入了先祖之路。
左右環顧,一切都還是似曾相識的畫面,但這一次,烏蒙事先就已將狼人馱在身上。
‘黑甲巨蟲?烏蒙?啊!我想起來了,上次先祖之路的試煉中,我已經成功把它收服了。’念及此,蘇狼輕輕敲擊了幾下烏蒙的甲殼。感受到主人的動作后,烏蒙顯得極為興奮,還沒等他說些什么,雙翅一扇直接帶著狼人向著云霄沖去。
‘蟲生也在?’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后,蘇狼發現麥線絳蟲也能在這里聯系上,比起上次純粹的精神力刺激,這次蟲生已經能具象化成實物從他右肩鉆出。或許是身在夢中的緣故,此時此刻,狼人發現無論是自己還是蟲生都顯得精神抖擻。在乘云駕霧的快感中,蘇狼發出了久違的大笑,沖著身下黑甲巨蟲大聲問道:
“烏蒙,我們要去哪?”
“啾!!!”
烏蒙的思維比起蟲生更差,除了回饋一段意義不明的精神力外,還發出了一連串嘹亮振奮的鳴叫。在這縈繞不絕的蟲鳴中,一狼一蟲一騎乘距離黃沙上方的邊緣越來越近,最多再有幾個呼吸的時間,滿臉興奮的蘇狼就能第一次突破這該死的黃沙層。
“赤陽!讓我看看!你究竟是個什么模樣!”
在發出這聲怒吼后,蘇狼似乎已經完全忘記自己艦長的身份,忘記了自己的護衛艦正在逃亡途中,眼里心里就只剩下一個念頭,沖出去,沖過這該死的云層!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烏蒙的速度卻似乎越來越慢了,無論它怎么撲閃翅膀,無論狼人怎么用精神力督促它前進,頭上那片近在咫尺的黃沙層都始終無法一舉沖破。隨著他速度的變慢,頭上那原本毫無威力的紅光開始變得熾熱。
“該死!今天我一定要沖破這層障礙!!!”
那顆看不清真實面目的赤陽就像是一個狡猾的敵人,每當狼人鼓足勁頭時,它散發的紅光總是會暫避鋒芒,但在蘇狼和身下烏蒙沖了半天始終尺寸未進時,紅光就又如附骨之疽一般籠罩而來。一來二去,不光烏蒙被熾熱紅芒折磨地好幾次差點下墜,就連蘇狼也不復先前那般神采奕奕,但若認真看其目光,便可發現他比起以往任何時候都來得有信心。
再又一次沖擊沙層失敗后,蘇狼喘著粗氣停頓了稍許,隨后抬頭看向那抹似乎永遠沖過的沙層,像是感受到他的遲疑一般,沙層之上的赤陽猛地加大了紅芒的濃度和范圍,在這火熱的熾烤下,黑甲巨蟲的外殼已經開始冒煙,其中最薄弱的地方甚至都有想融化的跡象。
“呵...就這樣了嗎?!”紅芒越是熾烈,蘇狼臉上的表情就越是興奮,“上次沖到這里不過是一兩秒,我就被你那紅光徹底吞噬而死,可這一回,我連獸化都還沒開啟呢!”
話音一落,只聽狼人雙手一張,中氣十足地吼出了他許久都未吶喊的種族箴言:“怒火,永生不熄!給我獸化!!!”
隨著狼人怒流爆發,氣入神庭,旋海撼天等一系列后招爆發,原本跗骨燒灼的大片紅光迅速消散,身下的黑甲巨蟲也明顯精神大漲,一瞬間振翅再升三分,眼看就差一口氣的功夫,它就能托著蘇狼徹底沖破這層黃沙阻隔。
“我,要,沖破這該死的屏障!!!”
感受到烏蒙徹底到達極限后,蘇狼不再猶豫,雙腿稍一彎曲借力,渾身筋肉橫布的他一把從黑甲巨蟲身上彈射出去,直接揮舞著鋒利雙爪狠狠地抓向那個阻攔著他們的黃沙屏障!
破!
隨著一聲玻璃打碎般的聲音響起,蘇狼的身影徹底從這個裂縫沖了出去。
.........
“艦長沒事,只是太累了昏過去了。”
在大致檢查過后,章震做主給蘇狼打了一罐軍用營養劑,然后將圍在病房外的人群轟了出去。
見章震輕描淡寫,木揚有些急躁地追問道:“這不過幾天時間,蘇狼已經昏倒了兩次,他是不是身體有什么隱患啊?我看你還是再給他好好檢查一下吧!”
“你懂還是我懂?”見木揚糾纏個沒完,章震不耐煩地回嗆道,“要不然咱倆換換,你在醫療室當班我去指揮艙看星星去?閉嘴吃飯去吧,艦長現在需要休息,你們別圍在這里吵鬧了。”
“可是...”木揚指著相鄰病床的佟一菲說道,“我們不把蘇狼挪到別的地方去嗎?艦長室是進不去,可我那四人間還有空床鋪,不管怎么說,都比讓他躺在佟一菲的鄰床要強吧?!”
“佟一菲下不了床,艦長不會有事的。”章震皺著眉頭答道,“再者說,我一會吃完飯還要再做些檢查,所有儀器都在醫療室,艦長剛打完營養罐就不要來回折騰他了。”
“那這樣的話...”“行了木揚,聽章震的,咱們先去吃飯!”
見木揚還想問些什么,月藍二話不說拉著他就往外走。見二人起步,圍在狼人身邊的夏侯顯還有衛不思也都跟著離開了醫療室。走在最后的章震回頭看了一眼隔壁病床的佟一菲,又伸手檢查加固了一下她身上的束縛帶。
“滾,別碰我!”佟一菲面對曾經醫治過自己父親的章震,說話同樣不客氣。“吃你的飯去吧,我掙脫不開!”
章震沒有理會佟一菲的惡語相向,按部就班地檢查了所有設施后,抬頭對她客氣地說道:“行,那我去吃飯了,一會吃完會給你帶些回來。”
佟一菲將頭一扭,語氣冰冷地拒絕道:“滾,我不吃。”
章震就像沒聽見似的,緩緩走出病房將白大褂放到了醫療室的架子上。他和佟一菲不過是醫患關系,對于一個情緒不穩定的病人來說,醫生只需要盡到自己的職業道德就好,如果因此動怒或者情緒激動,對患者來說反而是最糟糕的結果。
透過病房玻璃目送章震走出醫療室后,佟一菲的目光再次盯向昏睡過去的蘇狼。不知是不是先前精神力的余蔭尚在,明明仇人手無縛雞之力地躺在病床上,她卻絲毫沒有想要大吼大叫的念頭,也不想瘋狂地掙脫束縛帶做一些無用功。
她就只是這樣安靜地盯著蘇狼,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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