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泠風邊給南宮子萱,邊一臉驚恐地看著石敏,“她是你的女兒啊!虎毒還不食子呢!”
石敏卻不以為意,“若不是這個小賤人告密,壞了我的計劃,我現在早就大仇得報了!這本就是她欠下的,理應由她來還!再說了,她的命是我給的,就永遠都該為我所用!”
百里瀾清一腳踩死一只向他爬過來的蟲子,不停地問慕容泠風,“風兒,子萱到底是怎么了?你一定有辦法救她的,對嗎?”
“她被她母妃下了蠱。”慕容泠風拉著百里瀾清后退一步,不讓他再去踩蟲子。“大家不要去觸碰那些蟲子,離它們遠一點,不然,它們會鉆進你們的身體里,把你們當成宿主!”
原本對石敏還有些同情心的眾人,這下都恨之入骨了,果然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百里瀾清的臉色最是難看,他緊抱著南宮子萱跳上椅子,遠離開地上的那些蟲子,“風兒,有件事我得告訴你——子萱在家里吐了一回,我抱她來的這一路上還吐了兩回。”換句話說,街上已經有不〖三五@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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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少人被蠱蟲感染了。
云寒突然大叫一聲,“母妃!”就要跑出去。歐陽菲菲因為對這些皇妃向來是不待見,所以今天并沒有來,而是去了慕容府說是要給南宮子萱做幾身衣服。如果百里瀾清說的是真的,那么現在歐陽菲菲怕是兇多吉少了。
慕容泠雪趕緊拉住他,“你現在過去也是于事無補!你能做什么?替菲菲姨喂蟲子嗎?別擔心,蘭怡在家里呢,菲菲姨不會有事的。”
慕容泠風靈力掃過,地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蟲子都被凍在了冰層的下面。這種蠱蟲似乎很怕冷,被凍住之后便開始變得僵硬,最終化作了粉末。
慕容泠雪邊拽著云寒邊皺起眉頭,風兒的靈力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似乎更精進了。她這次死里逃生掏空了她身體里全部的靈力,反倒又一次提升了她的層界,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華頌琴看著被冰層粉碎的蠱蟲,突然想到了當初在六王爺體內放出的蟲子,兩者似乎很是相近。她望向石敏,“俞可蜻的蠱蟲是你給的?”
“是啊,”石敏從來不會否認自己的罪責,因為在她看來這些都不是錯,都是她應該做的。她“問心無愧”,她鄙夷地看著南宮骕,“你既然不喜歡她,又何必娶進門?給了她希望,卻又丟在那冰冷的院子里,讓她受盡孤獨。你們這些男人這些負心漢都該去死!”
此刻所有人看著她,都覺得很陌生。連一向將她當做母親看待的宋曉都接受不了她這瘋癲的樣子。她還真把自己當成深閨怨婦的救世主了?
慕容泠風此刻可估計不上石敏是什么樣子的,她將靈力注入到南宮子萱的身體里,試圖在不損傷她的肌體的情況下冰封她體內的蟲卵。她剛剛就發現了,這些蟲子身體通紅應該是火線蟲,火線蟲怕冷不怕熱,怕冰不怕火,在寒冷的溫度下會自動碎裂成粉末。所以,只有這種方式,才能救得了南宮子萱。
石敏含笑看著她,“縱使你救得了她一人,外面還有千千萬萬感染了火線蟲的人。你也知道,火線蟲一旦成熟,脫體而出,再次感染到其它人,它就會迅速地繁殖,用不了一個時辰,那個被感染的人就會成為新的宿主,火線蟲再從他的體內生成。周而復始,永不休止!”石敏真的瘋了,“很快,南楚國就將被蟲子所吞噬!你們誰也逃不出去!”
“你確定嗎?”慕容泠風給南宮子萱治療的同時,用輕蔑地語氣反問石敏。
聽到她的問題,石敏的笑容更加燦爛了,“當然不,這件事自然是有轉機的。只要小公子你肯犧牲自己,釋放出你所有的靈力將蠱蟲冰封,這場災禍就可以避免。”她淡然地掃了眼因為她的話而神色難看的眾人,“你的靈力現在有多少,你自己清楚。下面就看小公子你要怎么選擇了,是犧牲自己拯救天下蒼生,還是讓天下蒼生都為你陪葬?”
慕容泠風勾起一抹淺淺的微笑,“那如果我選擇第三條呢?”
石敏皺起眉頭,“第三條是什么?”
慕容泠風將南宮子萱交給了百里瀾清,但笑不語,她抬頭望了眼天空。就在這個時候,原來晴空萬里的藍天之上突然傳來一聲轟響,像是悶雷滾動,又像是野獸嘶吼。下一秒天色便暗沉下來,轟響聲一聲連著一聲,越來越急,越來越響。整個天空都被厚厚的烏云遮住了,很是嚇人。
大街上本來就因為蟲子的時候,亂成了一團。如今又突然之間變了天,百姓們更加慌張了,多說這是異象,是要天下大亂了!
這次連兩位丞相都慌了,“石敏,你又做了什么?”
石敏愣愣地看著天空,“怎么會這樣?”
烏云之上有什么東西閃過,接下來大雨傾盆而至,這一切不過是須臾之間的事情。
從云中降下的雨水,不是透明無色的而是泛著微微的淡黃。
慕容泠風似乎有些疲憊,她靠在云漠的肩頭,淡漠地看著石敏,“你不會這般看輕了小爺吧?”小公子動動手指,一道金光閃過,朝天空飛去,“這等小事,還用得著小爺親自出馬?”
“你說什么?”此時的石敏完全不似之前那般鎮靜自若了,她有些慌張,“你做了什么?”
“小爺是慕容家的小公子,未來的慕容家主。難道你以為慕容家能有今時今日的成就,靠的是單打獨斗嗎?”慕容泠風外屋外一只,“今天就讓你瞧瞧我慕容家的實力!”
石敏下意思地看向屋外,一個巨大的龍頭瞬間出現在她的眼前,嚇得石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龍并沒有多看她一眼,而是從她耳邊飛了過去,堅硬的鱗片劃破她肩上的皮膚,鮮血流出來,卻沒有一滴蹭到龍身上的。
神龍擺著尾巴飛進屋來,直沖著慕容泠風過來。它甩著身子慢慢變小,最終變得像麻繩一把粗細,纏繞上小公子的手臂。
殘晟把頭伸過來,搭在小公子的手心里,邀功請賞,“雨布好了,藥水也已經灑下去了。風兒風兒,還有什么要我辦的嗎?”
“暫時沒有了。”慕容泠風扯扯殘晟的胡須,“你怕不怕冷?一會兒氣溫會驟降的。”
殘晟搖頭擺尾,“我是神龍耶,怎么會怕冷?”它攀爬上慕容泠風的脖子,“你應該擔心的是這些凡人會不會凍死!”
云寒不解地望向外面,一場秋雨一場寒,九月下雨確實蠻冷的,可是也不至于凍死吧?云寒還沒問出口,就看到從天空墜下的雨滴一瞬間變成了雪花,茫茫一大片遮擋住了人們的視線。
秋天下雪?在南楚這個四季分明的國度,還真是少見呢。
齊榮趕忙去張羅棉衣皮草,這大雪突襲,氣溫一下子就降了下來,可別把楚帝和幾位王爺凍壞了。
六王爺皺起眉頭,“這雪來的時候不對,又那么突然。百姓們措手不及,怕是要凍死幾人了。”
“不會的。”慕容泠風搖搖頭,“我早就讓云茜準備好了,云息樓里面有足夠的棉衣炭火,云醫堂也備好了驅寒的藥湯,都是免費供應給百姓的。無家可歸的乞丐也可以暫時住在云息樓中,會有人照顧好他們的。”慕容泠風將茶碗碰到殘晟的嘴邊,喂它喝了幾口,“況且這場雪也下不了多久,一會兒就會停的。”
六王爺驚訝地看著她,“風兒,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難不成這場雪還是你下的?”
慕容泠風聳聳肩,“我可一直坐在這里,哪里有時間去下雪啊?”
“是雪女吧。”云漠是知道一二的,“沒想到你和鬼姬還有聯系。”
慕容泠風儼然一笑,“那是自然,我和貝拉公主也常常通信呢。”這種厲害的朋友當然要搞好關系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有需要他們幫忙的地方。
石敏看著這漫天的大雪便知道慕容泠風打的是什么算盤,她剛剛是因為十拿九穩的計策被人輕而易舉地破了,才有些慌,這會兒已經定下神來了。“也罷,這火線蟲就當是送你們的,反正于我也沒什么益處。真要是泛濫了,連我也控制不了。不如玩點在我掌控之中的,你說對嗎?小公子?”
此時,南宮子萱也醒了過來,她強撐著坐起來,有些悲傷地看著自己的母親,“母妃,收手吧!你不要再錯下去了!”
“閉嘴!若不是你壞了我的好事,我又怎么會淪落至此?”若說石敏最恨的人是慕容宇那么排在第二名的便是南宮子萱,就是這個從她身體里生出來的孩子,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她自己的恥辱。“不過,這次的事,也算你干得漂亮。要不是你每日來大牢里陪我,將我調好的藥味帶出去,我又怎么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聚齊部下。子萱啊,母妃這次真的要好好的謝謝你,你有什么愿望需要母妃滿足的嗎?比如……”石敏瞧了眼她身邊的百里瀾清,“留你男人一個全尸?”
如果說之前南宮子萱對石敏還帶有最后一絲希望,那么現在的她真的是徹底失望了。
慕容泠雪心頭泛起了一些同病相憐的感情。
“你的部下?”突然一個妖媚的女聲從屋外清晰地傳到眾人的耳朵里,“是他們嗎?”隨著話音,兩個被紅色絲綢纏住的怪物被扔到了院子里。同時,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笑著飄進屋里,她款步走到慕容泠風身邊,手臂搭在她的肩頭,往她身上一靠,神色輕蔑地瞧著石敏,“你這部下還真是不堪一擊呢,才跟老娘過了三招,真是打得不過癮。”她又瞅了眼院子里那兩個怪物——可惜了,長得這么難看,她真是下不了嘴。
幾位王爺都皺起眉頭,這女人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家的女人,小公子何時認識這種妖里妖氣的女人了?
慕容泠風扭扭肩膀,把女人推下去,“你這一把骨頭太硌人了,戳得我肩膀疼,去坐椅子上去。”
女人嘟著嘴巴扭著水蛇腰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云漠看著女人的要,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他真擔心女人把腰扭斷了,“你怎么把骨女也找來了?”
沒錯,這個濃妝艷抹的妖氣女人正是他們在岳家寨遇到的骨女。說是女人其實不太靠譜,她就是只剩下一把骨頭的女鬼。但是,據小公子說,這個骨女有千年的道行,法力高強得很;最重要的是,她和小公子的關系非常好,可以說小公子是她看著長大的。正所謂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種和惡人交戰的事情當然是要讓自己人來嘍。同樣的,東西兩邊的戰場,小公子同樣交給了自己人——我們離著大老遠,都能瞧見荻宸和龍冥飛躍到半空中與怪物纏斗的身影。
云漠不禁對慕容泠風豎起大拇指,“你還真會找,要么一身骨頭,要么連實體都沒有。非血肉之軀,自然不怕怪物們身上的病毒。這招想得巧妙。”
慕容泠風攤手,“只是他們幾個都在附近,好招來罷了。我慕容府當然還有能人。”
說到這里,就要慶幸小公子這次昏睡了,在睡夢中她想起了許多事情,還看到了許多她從未見過的景象——南楚生靈涂炭,尸橫遍野,還有些如喪尸一般的人滿街爬著。時不時地有一些惡心的肉蟲子鉆出來。在夢里,慕容泠風看不清楚,但也覺得這景象既殘忍又悲哀。小公子當然知道這絕不是普通的夢,她有靈力在身,即使是做夢也會是在預示著什么。慕容泠風醒后就在思考,這大概就預知夢。因此,從三天前,慕容泠風就在籌謀此事。她找鬼姬借來雪女和鳳凰火,無論是什么蟲子都逃不過這一冷一熱的手心。至于怪物,就給荻宸和龍冥練練手吧。
石敏見大勢已去,只能殊死一搏了。她大叫一聲,捆在她身上的斂藤竟然斷開了,同時姚凡身上的捆仙繩也掉落了下來。
慕容泠雪這時候才知道,姚凡練成“邪功”,竟能想植物一樣脫水皺縮,他的身體癱軟下去,終是從捆仙繩中逃脫了。
姚凡離慕容泠風很近,他一掙脫捆仙繩,把甩著藤條,朝慕容泠風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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