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高中生把腦袋一歪，什么話也不說。
郭衍也不著急，手里的吊墜微微發光，看了眼窗戶，問道：“你是不是認識譚嘉茵？”
高中生臉上的表情變了，眼神慌張的在他倆身上轉了轉，依舊不說話。
郭衍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肯定認識，旋即笑著問道：“你喜歡她？”
“沒有！”高中生像是被踩了辮子，急忙辯解。
“呵呵，不喜歡人家你天天晚上在人家窗戶外面偷窺，是不是有病。”
“我……我那不是……偷窺。”他說話沒有底氣。
“別跟我瞎扯淡，你那不是偷窺是什么，你跟我說說，是什么？”
郭衍的不按常理出牌讓高中生張口結舌，半句話沒說底下腦袋，眼觀鼻鼻觀心，徹底沒了動靜。
“你知道你現在是什么狀態嗎？”
郭衍突然開口問了句，高中生很不理解。
“你應該明白，你自己已經死了，對吧。”
高中生落寞的說道：“那又怎樣？”
郭衍搖頭：“既然你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為什么不去投胎，還要留在這里呢？”
高中生沉默半會兒，說道：“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跟你沒關系。”
郭衍笑了聲說道：“跟我的確沒什么關系，要是沒碰到的話我都懶得管，但你這么做，已經打擾到譚嘉茵的生活了，你這樣天天晚上站在窗戶外面偷窺她睡覺，有意思嗎？你知不知道她因為你的緣故，身體已經出現了異樣，如果你繼續待在她身邊的話，她遲早會因為你而生病，或者出事。”
高中生急忙否認，“不可能！我都沒有碰過她，我也只是，只是有時候上學放學的時候跟她一起而已。”
郭衍說道：“沒什么不可能的，你是鬼，她是人，你身上的陰氣已經開始影響她的身體，如果再嚴重下去，就會傷害到她了。如果你真的喜歡她，你這么做無益于是在害她。”
高中生不說話了，眼中的掙扎一點都不掩飾。
郭衍接著說道：“別覺得我是在危言聳聽，你以為我們會為什么過來抓你，正因為她的身體已經出現了情況，不然的話我們也不會順藤摸瓜的找到你。我不想動手滅掉你，所以，自己走吧，投胎去，別再留戀了。”
高中生似乎有點動容，“可是，可是我舍不得……舍不得我爸媽，還有，還有嘉茵。”
“你叫什么名字？”郭衍見他情緒緩和，重新問道。
“徐天宇。”
郭衍說道：“你跟譚嘉茵是一個學校一個班里的？”
徐天宇說道：“我跟她是一個學校的，不過不是一個班的，嘉茵是九班的，我是五班的。”
“你一直都喜歡她？”
“嗯。”徐天宇點頭，“喜歡很久了，我家就住在隔壁小區，我也是通校生，有一次晚自習放學的時候我碰到她了，覺得她……很漂亮，就喜歡上了。后來一直想表白，但沒有機會，再后來，我就死了。”
一個癡情的小伙子。
可是再癡情也不能偷窺啊！哪怕死了成了鬼，也得有點道德好不好。
雖然很想罵兩句，但郭衍也明白鬼魂的情緒波動有時候很厲害，不能激，只能循序漸進。
想要勸她離開，最好的辦法只能讓譚嘉茵來。
旋即郭衍說道：“你想不想跟譚嘉茵說說話。”
徐天宇驚訝，“你，你有辦法能讓我跟她說話？”
郭衍說道：“我的確有辦法，但是，我也有條件。”
“你說，什么條件。”
……
兩分鐘后，譚嘉茵進入到她自己的臥室當中，看到床邊上有一團黑影，黑影的周圍撒了一圈紅色的東西，不知道是什么。
“你們叫我進來，有事嗎？”
郭衍問道：“你認識徐天宇嗎？”
“徐天宇？”譚嘉茵仔細思考了一番，忽然想起來，“啊！你是說我們學校五班死去的那個男生嗎！”
郭衍說道：“對，就是他，你現在看到的這個……黑影，就是徐天宇。”
“啊！他是徐天宇？”譚嘉茵難以置信，這一團黑影怎么可能是徐天宇呢？
郭衍給陸聽南使了個眼色。
陸聽南從口袋里掏出一瓶牛眼淚，滴了兩滴在譚嘉茵的手指上面，說道：“閉上眼睛抹在你的眼皮上，再睜開你就能看到了。”
譚嘉茵不明白為什么要這么做，但還是抹在了眼皮上面，一睜眼，原本那團黑蒙蒙的霧氣頓時變成了一個穿著校服的男生，赫然便是已經死去的徐天宇。
她嚇的往后退了兩步，顫抖的指著對方說道：“徐，徐天宇！”
陸聽南在一旁說道：“放心吧，他沒有惡意，不用害怕。”
徐天宇臉上滿是尷尬，特別是看到譚嘉茵的表現后，他才明白自己出現在這里是多余的。
“那個，譚嘉茵……同學，最近這段日子實在是不好意思了，我，我也不是有意要站在你的窗戶外面的，只是，只是……”他說到一半想不出理由來了，千言萬語頓時卡在胸腔里怎么都說不出來。
“總之，對不起，真的抱歉了，以后我再也不會出現了，對不起。”
牛眼淚的效果只有半分鐘呢，徐天宇說了整整半分鐘的抱歉對不起，一句話也沒有在重點上，半分鐘一過，譚嘉茵視線中的徐天宇又變成了一團黑蒙蒙的霧氣，至于對方在說什么，她也聽不到。
“她，她看不到了嗎？”徐天宇失望的說道。
“嗯，半分鐘的時間已經到了。”
徐天宇不解的說道：“她好像對我一點都不關注？以前我每天早上都跟她一起去學校的，還經常更她說早安。”
“我每天也跟賣早飯的說晚安，人家也不知道我叫什么。”郭衍拍了拍他的肩頭，“現在見面也見了，說話也說了，你也明白了吧，你留在這里只會讓她害怕。”
徐天宇說道：“你放心吧，我會離開的，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嗯，那就好。”
徐天宇走了，徹底的走了，譚嘉茵身上的陰氣也逐漸消失，等到第二天早上，她就算不戴護身符，也看不到那些奇怪的東西了。
這讓她很開心。
但與此同時，她總覺得缺了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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