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綠竹,你們呢?”女子騎著駱駝走在最前面。
“陳隱。”
“田嬋玉。”
“你們是夫妻?”
“是兄妹,”田嬋玉笑著看了陳隱一眼,“想來這里拜師學藝。”
“拜師啊,這里最厲害的就是天羅莊和遮星樓,但要拜進去可就難了。”綠竹說。
“在哪?”
“都在北遠城內,”綠竹看了看前方,“我領了錢可帶你們去。”
荒漠里夜幕來得特別快,綠竹為三人找了個山洞,三人今夜便在此休息,陳隱看兩個女子睡下,一個人走出山洞,這里的天空像是透明的,頭頂繁星點點,他想嘗試一下學田嬋玉衍力鑄劍,試了幾次都未成功。
“一味地模仿可不行。”田嬋玉不知什么時候也出了洞,一發聲嚇了陳隱一跳。她笑了笑,伸出手衍力慢慢聚攏成了劍型,然后握在手里揮了揮,“我也睡不著。”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yì
偷學的。”陳隱怕對方怪罪,趕忙道歉。
“你又沒學會,哪算偷學,”田嬋玉化掉手中衍力,“我來教你。”
“衍力鑄劍只是一個說法,并非一定要鑄出劍型,”說罷她再次聚起衍力,一把長槍漸漸現于手中,“隨心而聚,鑄出什么就是什么,你若是劍,便學玄月的劍法,若是刀便學刀法,若是槍則學槍法,一個人精通一法也就夠了,我衍力只達萬宗,所以能將心思放于修習其它法上。”
陳隱點著頭又試一次,剛出些型就破了。
“你要心無雜念,閉上眼,”田嬋玉抓住陳隱手腕,陳隱心撲通一陣亂跳,他感覺對方的衍力通過手腕在自己掌心聚起,一把劍慢慢成型,“你看鑄劍時就是這個感覺。”
陳隱默默點了點頭,他感覺臉上發燙,還好是晚上,田嬋玉沒有看到。
“來,你再來試試。”田嬋玉一松手,陳隱手中的劍便消失了。
剛才那情況陳隱哪記得住衍力過手時的感覺,但也只能硬著頭皮試給她看,不過依舊失敗了。
田嬋玉想有一會兒,說:“這也許是太急了,你若只想試著鑄劍,可慢慢來,我先教你玄月入門的劍法。”
陳隱點頭,他不知dào
此刻田嬋玉的心跳并不比他慢。
一輪明月掛在繁星間,田嬋玉劍姿如舞,看得陳隱如癡如醉,翩翩劍舞伴著月光已已深烙心中。
“你悟性挺高,一夜便學會了玄月入門的劍法。”現已是清晨,月亮已無蹤跡,星星零星可見。
“是你教的好。”陳隱滿頭大汗。
這時綠竹出了山洞,伸了滿滿一個懶腰:“你倆起的好早。”
“對啊。”田嬋玉看了眼陳隱,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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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璃在一張軟和的床上醒來,房里無人,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聽了聽動靜,偶爾會有幾陣腳步聲走過,她半開房門見外廊里沒人,閃身來到走廊上,隔著護欄看到自己正對樓下的花園,園中一群女子正在盤腿打坐。
“你醒了?”一個仕女模樣的人出現在走廊的一頭,“樓主讓你醒后去她書房。”
“這是哪?”
“請隨我來。”仕女似未聽見瑛璃的問題,轉身下了樓。
瑛璃只好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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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隱三人上官道后走了很遠,這里人流漸漸多了起來,因為未吃早飯,三人已是餓的前胸貼后背,更別說一晚沒睡一直在練劍的陳隱和田嬋玉了。
“不行了,我再餓下去都可以把駱駝給吃了,”綠竹捂著肚子說,“待會兒我們繞下路,我知dào
這附近有家驛站,咱們先去把肚子填飽。”
陳隱和田嬋玉跟著她從官道拐進一條羊腸小路,走有半柱香左右,就看見了驛站,門庭若市,好多人都在此休息吃飯,綠竹帶著兩人把駱駝栓在門口,在旁邊找了個空位坐下,點了一大堆的東西。
“這頓我請客,”她掏出一錠銀子扔給小二,豪爽的說,“上快點,余下的都給你。”
小二立馬謝過,哈腰進到后堂。
“糟了,”田嬋玉突然低下頭,“我見到仇家了。”
陳隱順著田嬋玉手指的方向看去,是旁邊的第三個桌,坐著兩個男人,一看就是練家子。
“他們是誰?”陳隱問。
“都是玄月門的人,那個眼睛紅腫的叫羅友亦跟我同階,是我師弟,另一個是…執法堂的令銀…這下慘了…連令銀師叔都跟著來了…他可是有百寂境的衍力。”
“你對他們干什么了?”綠竹好奇起來。
“我這次是私自下山,被值崗的羅友亦逮到,我就給了他一拳將他打暈,現在他們肯定是來抓我回去的,”田嬋玉將頭轉向一邊,“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你夠厲害的啊。”綠竹喚來小二,讓他將飯菜包上。
三人在離開時,陳隱轉頭看了看,那兩人好似也看著他們,其中一人直直地站了起來,不過當時人多,他沒能立馬追出來。
“我看他們不多時就會追上來。”陳隱說。
田嬋玉嘆了口氣:“都已經到這了,我可不愿跟著他們回去。”
“那你不回去就行了啊,”綠竹笑著說,“多大點事兒,你就告sù
他們你要另謀高師了。”
“哪有那么容易,玄月門規嚴得很,怎么也得先把我抓回去,再說我這完全就是背叛師門。”
“到了北遠就沒事兒了,那里大得很,找個人不是那么容易。”綠竹自信地說。
“就怕還沒到,他們已經追上來了。”
陳隱想到一個辦法:“這離北遠還有多久?”
“順著路走半天就到了。”
“這樣,你先隨綠竹姑娘去北遠,我在此拖住他們,”陳隱對田嬋玉說,“放心,我不會跟他們動手的。”
“那我們到了北遠怎么碰頭?”田嬋玉問。
陳隱也不知dào
,于是看向綠竹。
“你倆真是麻煩,”綠竹思忖有頃,“到時候你就到駱駝市場來。”
三人別過,田嬋玉一再囑咐陳隱小心,最后還是不放心地回望了陳隱幾眼。
兩人走遠,陳隱便下了駱駝,站在路邊,他知dào
剛才那兩人肯定看到了他跟她在一起。
陳隱在路邊未候多久,兩匹馬就停在了他的跟前,年長的那人輕聲問道:“小兄弟,剛才和你一起的女子到哪去了?”
陳隱裝作沒有聽到,轉身逗了逗駱駝。
“我師叔問你話!聾子!”眼睛還腫著的那個人,一來就已經不耐煩,“那個臭婆娘到哪去了?”
“誒!怎么說話的!”長者厲聲呵斥了一聲羅友亦,“那是你師姐,什么婆不婆娘的。”
羅友亦瞬間苦下臉,瞄了眼陳隱。
“小兄弟,那個女子是本門的弟子,貪玩私自下了山,我們怕她闖什么禍,要把她帶回去。”令銀和緩地說。
陳隱還是裝聾作啞,令銀見狀便下了馬,走到陳隱身旁,輕輕將手放于他肩膀上,陳隱頓時感覺一股強dà
猛烈的衍力沖進自己身體,分散到了雙手和雙腳之上,他的手腕和腳踝像是被鐵鏈拴住似得,已無法動彈。
“你干什么?”陳隱試著提取衍力沖破束縛,但對方衍力太強,完全沒有作用。
令銀笑著拍了拍他肩膀:“你看,你不是能說話嗎,我已經用衍力鎖住了你的關節,你暫時無法動彈,不過別擔心,只要你幫我們找到那個女子,就能解開。”
“你這樣算是求人幫忙?”陳隱又試著突pò
了一次,衍力還是完完全全被擋了回去。
“不幫也無所謂,實在不行,我就把你帶回玄月門。”
陳隱一皺眉:“帶我回去干什么…”
“嬋玉鐵定會回來,她最受不了別人因她而受罪,這也省了我不少事,”令銀說罷大笑,“友亦,來將這個小兄弟抗上馬,帶回玄月門。”
“等等!”陳隱一聽急了,“我帶你們去,帶你們去,先給我解開。”
“不用解開,我們駝你,你只管指路便是…”
陳隱沒想到對方會這么不分青紅皂白地胡來,現在只能將計就計,把二人帶遠一些再說:“好,我帶你們去,但找到時一定要解開…”
“當然,”令銀跳上馬,一把將陳隱也拽了上來,放在身前,“現在往哪走?”
“從這出去,不走官道,她去了北邊的廣漠山莊。”陳隱胡亂編了個方向和名字,那二人也未懷疑,策馬疾奔陳隱所指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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