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走生路吧!”鈺婆婆猶豫了半天終于準bèi
走生門。
“婆婆,中間似乎還有道門。”陳隱叫住她,雖然生門和死門中間僅是一堵巖壁,但陳隱感覺到正面有三股風吹向他,生、死之門各一股,還有一股卻是從它們中間吹來。
經他這么一提,鈺婆婆折回身在墻上摸索一陣,右手一聚力,一拳打向壁墻之上,轟隆一聲石墻垮塌,一道石門露出,鈺婆婆轉頭一笑:“你小子,有點眼力,不貪生不尋死,不左不右道自然,那便是中間這路。”
兩人前腳跟后腳地走進中門,隧道狹窄,墻壁潮濕,前后也就一路,腳下略微平坦,陳隱跟在鈺婆婆身后走著,手中火把的微光漸漸變暗,陳隱摸著石壁,一步一步往前移,右手忽握住一半圓滑潤之石,他也未在意,往前一步手一用力,石頭頓向前扭動,陳隱腳下一空跌落了下去,鈺婆婆回身想抓他,卻為時已晚。
這是一條比較平緩地隧道,陳隱一路往下滑,直到跌進一潭深水里,他趕緊在身邊抓了塊石頭,爬上去,這里沒有一絲亮光,暗得讓人心顫,陳隱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站在石頭上寸步難行,他閉上眼專注感查周圍的氣息,接著猛一睜眼,喊道:“在下從隧道掉落于此,只愿找到出去之路,不求其它。”
他感覺到了一個人的氣息,此人正于他左前方兩三丈處。
“你是何人?”那人開口問道,聲音蒼老。
“定華派養藥澗陳隱,”陳隱覺著此刻無需撒謊,因為他覺察到對方氣息中的虛弱,想必也是落難于此,“不知閣下怎么稱呼?”
“定華山的人……”對方嘆了口氣,也不自報家門,語氣中盡是無奈,“也就是說四方十派都來了,是否為誓盟大會而來?”
“不是,只在下一人,來尋兩位姑娘。”
“到龍吟山莊尋兩位姑娘,”對方不相信,繼而緩緩問道,“那又為何尋到此地?”
“是從一個密道掉到這里的,”陳隱說,“閣下還未告知在下是何人?”
“我?一個廢人罷了,你過來。”那人見他也不隱瞞,便放下了戒備,陳隱感覺手旁有一根木棍支了過來,他抓住順著一跳,到了地上。
“多謝。”陳隱眼雖見不到人,但卻能清楚的感受到此人氣息,正立在他旁邊。
“現在龍吟莊中可在舉行誓盟大會?”那人開口問道。
“是。”
那人長吁短嘆一陣,似哭似笑地說:“龍吟莊百年名聲,此役毀于一旦啊!”
陳隱在一旁不好說話,心想此人定與龍吟莊關系甚密,之后的話還是說得謹慎些為好:“還不知此處為何地,怎的如此陰暗。”
“龍吟莊的地牢,四周全是玄石打造,奈你有萬般衍力能剎那給你吸干。”
陳隱聽罷倒吸口涼氣,自己最終還是被關起來了:“如何能出去?”
那人席坐于地,干笑一聲:“門開自然就能出去,門不開這一世也別想出去。”
“我是從上面掉下來的,也就是說至少往上還有個口子,或許能從那里出去。”陳隱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那人不再說話,坐在地上閉起雙眼,陳隱撿起木棍探著后路,復又跳到水中的石頭上,往前一伸手,不遠處就是山壁,略微陡峭,要是換到白天,只要山壁有一絲不平滑,陳隱都能不費吹灰之力攀上去,而現在眼已無用,見不到路徑,只得一點一點的嘗試,他算準距離,躍向壁墻,附在上面,一步一步找著可以著腳手抓之凸物,連連幾次都又摔回了水中。
那人聽著終也坐不住,開口說道:“你這樣只會讓自己白白喪命,你可知dào
那密道通于何處?”
陳隱爬上石頭,已經耗費了一大半的體力,不過成績倒是很顯著,至少已能往上攀個數十步,他搖搖頭說:“不知。”
“龍吟山莊以前是個道觀,觀主乃山一道人,此人喜集世間珍物,且獨愛機關陷阱的巧工,便將所集珍寶藏于觀底,并制一陰陽關封住洞口,你能進到密道,說明已過陰陽關,只是中了洞中陷阱而落入地牢,”那人一頓,繼xù
說道,“你是如何過得陰陽關?”
“陰陽玉。”
“你是山一道人的什么人?”
“什么都不是。”
“都傳陰陽玉乃山一道人隨身之物,你與他非親非故,為何會有此玉?”
“不瞞閣下,在下僅有半玉,也非在下所有,乃是一前輩交予在下,讓在下來中原尋另一半玉。”陳隱點到為止,不再多說。
“那看來你是找到另一半塊了,”那人一笑,“不過,現在也就如此了,你倒是為后來人行了方便,他們今后不用再過陰陽關。”
“在下不會于此多待,兩個同伴生死未卜,定得找到出路,”陳隱想了想,問道,“屆時閣下也能一同逃生。”
“你又不知我是誰,愿帶我一同逃走?”
“只要閣下未做傷天害理之事,在下定盡lì
而為。”陳隱說。
那人嘆了口氣,說:“老夫乃龍吟莊莊主楊振昆,說來可笑,捫心自問平生未作任何虧心之事,不想晚年卻被自己的兒子,囚于此玄石地牢中。”
陳隱驚得嘴巴微張,半響發不出聲,片刻后他緩緩問道:“你兒子可是楊夕平?”
“逆子正是楊夕平,龍吟莊能立此百年不衰,皆因只做真善之事,從不參與利益紛爭,而逆子不知是聽了誰人言論,卻想著糾集那些烏合小派,于天下分一勢,鋒芒畢露自也畢將招風。”楊振昆已然放qì
了希望,覺著倒不如將所有不甘于死前說與這陌生人聽,落得個釋然。
“可是,在下剛于飯廳內聽楊少莊主說,他不會參與爭奪盟主之位。”陳隱越發疑惑。
楊振昆問:“他可讓在座各派掌門用膳,然后去到后堂?”
“有。”
“飯菜中已入了伏影毒,此毒入得人體內不會發作,像是一把鎖,待遇到鑰匙時方才開啟,這把鑰匙就是后堂中的海棠葵,海棠葵每日申時便會釋出花粉,此粉一遇伏影毒便會使毒發作,中毒之人全身癱軟,不消多久,心臟也就不再跳動,必然每日按時服用海棠葵籽,方能續命恢復,若那時各派掌門皆被逆子挾住,他不就能擔當此任了嗎,枉老夫數十年功力,現卻只能待此黑牢之中,看著龍吟莊被逆子所毀。”
“世事難料,在下進密道時午時未到,現離申時必還久遠,我們趕此之前阻止不就行了。”
楊振昆又嘆口氣,沒再接腔,陳隱也不再多費口舌,轉身躍到壁墻之上。
時間一點點流逝。
楊振昆聽到陳隱每一次落入水中的間隔變長,心中也漸漸復燃起一絲期望。
然而陳隱已覺快到頂部,奈何總是找不到下一個著手點,已有些焦急。
“小兄弟,老夫能為你供一絲光明,許雖短但望對你有用。”說罷楊振昆雙手一抬,釋出衍力,僅這一瞬衍力便被全然吸入墻內,但卻也就這一瞬時玄石所發的藍光,已讓陳隱完全看清了上面的路。
他心中一喜,跳下河中:“前輩,我已找到出路,你上我背,我馱你上去。”
楊振昆本沒想到陳隱會再返回來,此刻說著要馱自己一起上去,心里有些打鼓:“小兄弟,并非老夫瞧不起你,但你一人攀此巖壁已有些吃力,若再馱一個,豈不是更難,你只用個自上去,代我阻止逆子干下傷天害理之事,之后再來放老夫,也未嘗不可。”
“前輩,若是晚輩一人去,一個無名無分的江湖小輩,何以說動那么多人,到頭來可能只會是在下又被扔進來,”陳隱說得頭頭是道,“再說晚輩從小生活于山中,身背百斤大蟲爬山涉水也是常事,所以前輩大可放心。”
楊振昆無話可說,跳上石頭,伏在陳隱的背上,待對方伏穩,陳隱一個健步躍上巖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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