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內(nèi)的下人將銅起帶到后院后就離開了。
整個后院沒有一個下人,銅起的正前方不遠(yuǎn)便是涼亭,里面放著一張長桌。
銅起一看,麻溜幾步就跑了過去。
長木桌上放滿了山珍海味,武絮已安安靜靜地坐在木桌的右邊,正蹙眉想著事。
“哇……”銅起從生下來到現(xiàn)在,就沒見過這么豐盛的午飯,“看來酒樓里的那些家伙真的是沒事兒找事兒談。”
“什么?”武絮這才發(fā)現(xiàn)銅起已經(jīng)進(jìn)來了。
“沒什么,就是什么說國主減扣你家餉銀,你家要衰敗了什么的,”說著銅起便不客氣地坐了下來,“怎的?這么大桌就我們兩個人吃?”
武絮剛才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銅起這說了有會兒之后,她才十分突兀地笑了起來:“啊——對——就我們兩人吃,你在定華山可吃不到這些東西,本姑娘專門讓廚子給你做的,都是本姑娘喜歡吃的東西,順便讓你開開眼界。”
武絮情緒這么明顯的變化,銅起當(dāng)然看到了,他狐疑地看了看武絮,又低頭望了眼面前的菜肴,說道:“你這一副獻(xiàn)殷情的模樣,我怎么覺著后脊發(fā)涼——”
一聽這話,武絮眉頭一鎖,嚷道:“你小子是不是在那挑事兒?好心好意給你弄的,你還不領(lǐng)情!”
“別氣別氣,你這樣才算正常嘛,剛你那模樣活像個病怏怏的弱女子似的。”銅起馬上賠笑說。
武絮嘴一撇,眼睛看向一邊,不削地說:“說得就像你很了解我一樣。”
氣氛對了,銅起便自覺地拿起筷子夾菜,并且也滿不在意地回道:“我這人活著二十多年,就只是聰明和善解人意,在世上和我獨處時間最長的是我那死鬼師父,其次便是那個沒有原則的師弟和姑奶奶你了,你覺著我能不了解你嗎?”
“狗屁……”武絮心里更不是滋味,她用筷子敲了敲面前的碗,說,“行了行了,趕緊吃吧,你回去后可就又只能啃饅頭了。”
“恩?”銅起一面往嘴里塞著東西,一面問道,“說得怎么像這一頓是我最后一頓似的。”
“是這意思,我已經(jīng)給你找了最好的車夫,他會在府外候著你,你吃完后便回中原去,”武絮眼睛看著其它地方,說,“早些時候,有……有探子……來報說,國主暗地派了馬絲國的精英去往中原,目標(biāo)直取京城,中原將有大變,你最好去通知你的同門或掌門。”
“這不都已經(jīng)歇戰(zhàn)了,怎么又來什么‘中原將有大變’,”銅起不以為然,依舊悠閑地吃著,“我說你這人也怪得很,不久前才說讓我在北遠(yuǎn)城多待些時日,今天忽然就要趕我回中原去了。”
“我不是騙你,”說著,武絮起身向銅起伸出手來,“來,把你裝銀子的小荷包給我用一下。”
“干什么?”
“叫你拿你趕緊拿,拿了繼續(xù)吃你的飯!”
銅起不情愿地將荷包人給她,里面還有些碎銀子。
武絮打開看了眼,問道:“你就只剩這一點了?”
“廢話,我從養(yǎng)藥澗帶出來就那么些,你身上又分文沒有,我們兩人一路花來,還能剩多少,”銅起喝了一瓢不知道什么肉煮的湯,燙得他直吐舌頭,“你…你莫不是想要給我補償點銀兩?”
武絮輕蔑地哼了一聲,然后便將荷包收進(jìn)了自己的衣內(nèi)。
“好了,你現(xiàn)在是身無分文,將軍府你不能住,外面你也住不了。”武絮這下是完全安了心,坐下捻起菜來,“正好趕緊回定華山去,讓你們掌門做好準(zhǔn)備。”
“嘿!你這——”
銅起沒有說下去,因為武絮又抬眼看著他。
但并非是武絮的眼睛中有憤怒或不耐煩,與之相反,讓銅起停住不說話的,是武絮眼中的認(rèn)真和一絲哀怨。
“丑八怪,”武絮緩緩開口道,“你就再讓我命令你一次,不定以后便沒這機會了。”
銅起愣了一會兒,轉(zhuǎn)而問道:“你說的京城的事情,是真的?”
“千真萬確。”
武絮曾在養(yǎng)藥澗時想過兩人分別的場景——要么是一起把酒暢談,要么就是吵一架。但卻從未料到,兩人竟然就這么平平淡淡地吃完了桌上的飯菜。
“丑八怪,你就不想再說點什么?”武絮實在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銅起誠然相信武絮說的精兵入中原的事,但他明白武絮這么催著他離開,并不是因為此。
他的確是個聰明人,許多事情無需說破,他就能猜到大概。
銅起漫不經(jīng)心地擦了擦嘴,語氣平淡地回道:“你實際是不想讓我看到你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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