棧道是直接從山腰開鑿出來的一條路,有些凹陷的地方已用木板覆蓋。
聽著車轱轆碾過路上破石和快要朽掉的木板的聲音,躺在牛車后面一路顛簸,加之昨天一夜未免,陳隱早已是睡意盎然。
與之相反,瑛璃此刻倒是十分地精神。
他們自上棧道起,到現在已經算是有一個半時辰了,一切都風平浪靜。
“我看今夜就這么安穩過去得了,”瑛璃躺在陳隱身旁,望著沒有星月的夜空,“等明天天亮前,你再找機會去和興姬談,如何?”
瑛璃沒有得到陳隱的回答。
正要用手肘去碰他,卻聽見了他的呼聲。
瑛璃嘆了口氣。
她本來有很多話想借著這個機會,跟陳隱談談——畢竟這么長久以來,二人終于是有了真正意義上的獨處。
看著陳隱這累壞了的模樣,瑛璃雖然毫無睡意,卻還是側身摟住他,將頭枕在他的手臂上,微微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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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絲國這邊。
五枚魂玉已經在早些時候到了北遠城。
赤水樓主仍舊未將遮星樓鎮守的裂點已經干涸的事情稟明國主。
而她也知道,這件事終究是紙包不住火。
其實,估計就是國主自己都沒有想到,有生之年竟然真的能把五枚魂玉都帶回馬絲國來。
更何況上官赤水。
“樓主,已經有大量的為了魂玉而來的人涌入國境,國主讓遮星樓和天羅莊聯手監視和限制他們的行動范圍,”被皇宮派來的人轉述著國主的命令,“天羅莊負責與中原交界的主要官道,遮星樓負責北遠城內及周邊范圍!
“監視和限制……”赤水倒是慶幸不是詢問她裂點的事,“‘限制’的底線是什么,碧峰和天池派那邊就無需再監視了嗎?”
“并無底線,亦可殺之,只是不要做得太過,臺面上還是要放一部分人進來,否則就真落實了那些‘魂玉都在馬絲國’的傳言,這是國主最不愿見到的,至于天池派他們,國主的意思是,事到如今,想必他們也已安下了心,所以遮星樓只用埋進一兩個眼線既可!
赤水心底暗道:那絕對不是他最不愿見到的事。
“好,明白了,”赤水轉移了話題,“對了,天羅莊那邊怎么說,我聽聞魂玉已經被莊主給帶回了北遠城,國主……國主大概什么時候需要用上此處的裂點?”
“魂玉的確已被帶回來了,不過此事是機密,不在遮星樓職責范圍,請樓主之后勿要打探!
赤水眨眼看著此人。
語氣不怒而威:“你是在教我該如何做?”
“不敢。”
“你不知道遮星樓與生俱來的一個職責就是守護地下的那個裂點?”
對方埋著頭,緊忙認錯:“還請樓主見諒,是我說錯了話!
“那你就回答我剛才的問題。”赤水冷冷地說。
“這五枚魂玉之中的衍力非比尋常,胡亂入魂許會丟命,所以國主要等制此玉的孫爻醫師來北遠城后,方敢著手入魂衍力的事情——”
這對赤水來說可是大好的消息。
“我知道了,國主還有交代其它的嗎?”赤水揮了揮手,側倚在桌案邊。
“最后一件,請樓主安排好事宜后,不要離開遮星樓,國主今日會來拜訪!
傳令者離開后,赤水就將監視的事宜給安排妥當。
之后整個上午她都坐在書房中,翹著腿尋思著國主所謂的‘拜訪’會是什么事。
這時,一個人閃過她腦子。
赤水頓時眉頭緊皺,然后雙手掩面,仰天長嘆了口氣:“那個定華派的戚烽……哎……”
當日未時過后,國主便是親臨了遮星樓。
而且事情果不出赤水所料。
國主與其在書房單獨見的面,并且直截了當地問她:“赤水,關于遮星樓鎮守的裂點,你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本王?”
顯而易見國主已經知道實情。
赤水聳了聳肩,漫不經心地說道:“只是水干涸掉了!
“什么時候的事情?”
上官赤水能夠感覺到國主的怒火。
“具體不是太清楚,應是在中原進犯我們的那個時候,整個遮星樓幾乎都在外御敵,所以當我返回北遠城發現時,就已經干了,”上官赤水裝傻道,“我對衍力不是太了解,那水干了就干了,裂點還在不就行了!
一聽赤水這么說,國主有氣也不好發。
隔了片刻,無可奈何地擺擺手:“裂點消失了!
“是戚烽說的?”
“正是那個女子,所以本王才親自來問你是否有這事兒。”
赤水一拍額頭,做懊悔狀:“是屬下辦事不力,以為僅是地水流失而已,該早些通報這情況……”
“也不怪你,此番拒敵確實讓爾等分了神,”國主嘆了口氣,“也罷,現在魂玉已經到了本王手中,只再尋一處裂點既可,正好也等孫爻來——本王就不信這廣漠這種無第二處裂點!
“那是讓戚烽幫我們尋?”
“難道是讓你去尋,”國主起身準備離開了,“本王允諾了她,只要她尋到,便放她離開,你與天御青一并,得給本王將此人看緊,這次沒有任何理由讓人給逃了,本王不是在說笑,懂了嗎?”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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