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數日地悉心照料,司語對銀濤等人已經漸漸放下了戒心。
她的意識雖然清醒了,但卻是依舊記不起絲毫以前的事情——不過這一點,倒是正如銀濤之意。
銀濤在床邊給司語喂著粥,銅起和武絮則在一旁觀察著。
“你……你說……”司語將手擋在嘴與銀濤遞來的調羹中間,口齒還不是很流暢,“說,我是在哪……被你們……發現的?”
她光說出這句話,就已經是皺眉閉眼,好不困難。
而這幾日司語總共加起來的話還不足五句。
所以她每一次主動開口說話,在銀濤、銅起他們看來都是好事。
聽司語問出這個問題,銅起是立刻起身借故離開了房間,將她的這個疑問留給了銀濤。
“是在山腳下,我們去采藥時發現的你,一個人趴在樹下昏迷了過去,好像是從山上滑落下來的。”銀濤早就是想好了說辭,便毫不猶豫地回答了她。
司語雙手抵著太陽穴,緊緊閉著眼:“我……完全……完全記不起為何……會在那兒……”
“記不起了就別強迫自己去想,免得傷了腦子,”武絮在一旁脫口而出,“變得跟以前一樣……”
話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說錯了。
“姑奶奶,麻煩你出來搭把手,幫我把藥草挪進藥房中去。”
銅起雖然早早地退到了門外,但還是在聽著屋內的談話。他一聽武絮這么說,是連忙給她遞了個‘臺階’下來。
好在司語捂著頭,沉浸回憶中,并沒有聽清她的話。
武絮看了銀濤一眼,知趣地離開了房間。
“你是否有記起與自己身世相關的一些東西?”待武絮出房帶上門后,銀濤一半試探,一半關心地問道。
司語晃了晃腦袋,表情痛苦。
銀濤立馬安慰道:“沒關系,你當時傷得不輕,許多幾日才能慢慢恢復,切勿著急。”
司語聽話地點了點頭,然后指著地下吃力地吐出三個字:“定華……派?”
“對,此處是定華派,”在司語徹底清醒過來的第二天,銀濤就告訴了她這里是何處——顯然司語是將此事記著了,“怎么了?”
“定……華派,是……干……干什么……”
銀濤稍稍一愣,將碗和調羹放下。
耐心地開始向司語解釋‘定華派’究竟是什么。
與此同時。
屋外的銅起突然開口問向武絮:“你這么有閑心關心她?”
“什么意思?”武絮也不偷聽了,回過頭來看向銅起。
“我的意思是,你該想想自己的事了,”銅起說,“司語現在的傷已非我能治療,她的性命已無憂,而心病卻需要其自己去調整——你不必再憂心。”
“哦,你是想問我之后想干什么,”武絮想起了之前的做的一個決定,便說道,“我想學醫術。”
銅起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本來是提醒武絮說——應該準備離開定華山,去西林戍國了。
“你說你想學什么?”
“學醫啊,你的醫術不是那么高明,教我的我不也能救死扶傷了。”
武絮不提報仇,銅起是求之不得,便立馬應下:“你若安心想學,我自然愿意教你。”
“當然是安心想學,不然我說出來干什么,”武絮白了銅起一眼,補充道,“不過,我們得先去西林戍國,回來之后我再學。”
銅起抓了抓腦袋:“那你是打算什么時候去?”
“這得看你嘍。”武絮眼巴巴看著銅起說。
銅起沒有回應她略帶戲謔的眼神,而是轉身走到藥圃邊,并招呼她道:“來。”
“干什么?”武絮茫然地跟了過去。
“你到西林戍國是打算干什么?”
在武絮看來,銅起這是明知故問,便沒好氣地回道:“殺人報仇,否則還能是什么?”
“你父親是死于戚寂辛之手,那么……”
武絮不耐煩地推了一把銅起:“行了,冤有頭債有主,我只找戚寂辛一人償命,不會牽連戚家其他人。”
銅起不僅話沒說完,還險些跌進溪水。
不過他也沒發脾氣。
站穩腳后,他稍微頓了半晌,問道:“就戚寂辛的一條命?”
“對,難不成你以為我要讓整個戚家給我爹償命?”
“不是這意思——”
武絮覺著銅起越來越奇怪,所以干脆不再回答,而是皺眉盯著他道:“到底你是什么意思,就直說,繞什么彎子!”
“你讓我陪你一塊兒去西林,也就是說,若是我幫你殺了戚寂辛也可以?”
“我不明白你想說什么,你是這些天吃了什么藥,說不清楚話了?”
“是不是只要戚寂辛死了就行,你并不是非要親自手刃?”
“是……”武絮一愣,想了會兒,回道,“不是,得我親手殺掉或者你親手殺掉,但都得要讓他知道他是為什么而死的……要在他死之前明白我們為何取他性命——除非你怕了,想要反悔,那我就一個人去——當初我若沒有一意孤行離開馬絲國,之后便會與爹一并上陣殺敵,而我必不會讓戚寂辛傷到他一根頭發。”
說著武絮就準備回身進房間。
銅起招手叫住了她:“我什么時候說要反悔了,我的意思.....”銅起嘆了口氣,道,“我的意思是讓你收拾好行囊,這兩日咱們就出發去西林戍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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