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以來,夜南容到來,冉子晚離開,驪元飛臨……離落一直都在……月余之間冉子晚近乎落魄的低沉,時而明媚的歡顏……他統統看在眼中。.因為看得更通透,所以覺得愈刺眼!
碧海上泛著輕舟蕩起的絲絲漣漪,冉子晚頭也不回地隨著輕舟離去。而離落則是在微微一嘆之后合上了雙目,仿佛將遠處女子的倩影與決絕永遠封存進了眸底。
之后的驪山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靜,冉子晚自從進入碧海深處,便再無驪山弟子見其出來。連驪山老人驪元都以為冉子晚正乖乖地躲在三生之地療傷,直到多日不見離落……天下間又出了個怪誕的傳聞,驪山才恍然大悟。原來冉子晚已經離開驪山半月了,且不只是離開,還在短短數日里,便在天下間掀起了軒然大波。
端老王爺隨著夜南容的到來不厭其煩,看著自己的孫女冉子晚早已離去,他只是佯怒,站在驪元所在的上闋宮的門口指桑罵槐,就說是驪山老人弄丟了他的親孫女,泄之后便躲著夜南容先行離開了驪山,避世逍遙去了。之于冉子晚的離去,驪元原本氣惱之余,卻也是有些意料之中。所以只是對著茫然無措的驪山弟子一通訓斥之后,便再次閉關不出。
時日不深,天下間散開的傳言便已經是人盡皆知……消失了數百年的遠古氏族流云氏再次出世流云氏消失數百年,幾乎已經被世人淡忘。只是數百年前流云氏所流傳下來的風云際會卻是直到如今,依舊被頌揚在說書先生的桌案,傳奇與傳說都不足以稱頌那一段佳話!
短短數日,傳言便不脛而走。而在此關鍵時刻,與天下世人相悖最不愿聽到這個傳言的便是東洲花家。從前,除了云山……東洲花家還可以勉強稱謂是千年的名門古族。從血脈傳承上而言,高貴而不可侵犯……只是,流云氏一出,花家便顯得那般的不倫不類。甚至遭到世人的冷眼,令人嗤之以鼻。這其中的緣由,便是古之而來的千年秘辛!
而流云氏,之于云山……更是源遠流長的宿命!
雪域還是那個雪域,蔓延著千里的霜雪,泛著刺眼的晶瑩之光。冉子晚在離開驪山之前,在三生之地的藥池之中療傷月半。然而能療好的傷痛只是皮肉……離開驪山的半月,冉子晚便直奔雪域——這片通往云山的必經之地。早在五日前,冉子晚便已經到了雪域的邊境,只是不同于先前那一次,她并未直接奔赴雪域。而是待在雪域之外的方寸之地,顯得有些游手好閑,讓雪域暗地里探查的人摸不透她的真實來意。
遠處噠噠的馬蹄之音愈來愈近,揚塵之中帶著些許急躁。身后的人跳下馬鞍,隨手拍了拍馬背:“去吧!”
像是聽懂了主人的教誨了一般,駿馬長嘶數聲便馳騁著跑開了,轉眼便消失在了雪域的邊緣,奔著原路返回而去。
“你還是來了?”冉子晚微微蹙起眉眼,頭也不回地瞥向身后那抹芝蘭玉樹般臨風之姿,她知道他會來……只是她又不希望在此地見到他!
“難道……晚兒不是在等我么?”男人的聲線帶著絲絲沙啞,好看的眉眼拋向冉子晚微微蹙起的愁云。淡雅的談吐之間帶著絲絲寵溺,更帶著難以察覺的孤注一擲。
“……”冉子晚忽然覺得無言以對,她來到雪域邊境五日之久,卻并未只身前往雪域中心……她是在等,是在等一個人!可當苦等的人風雅而至,她卻有些后悔自己起初的等待。她知道以她如今的身手,只身前往雪域的結果還是無果。她敵不過雪域雪宮的雪飄飄,以雪飄飄之于云山少主云起的心思……只要冉子晚落到她雪飄飄手里,必死無疑,在無生還的可能!
“呵呵……”男人的笑意透著雅致,帶著墨香……更帶著無言的篤定:“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晚兒的眉眼也會為了在下一蹙!”
“如果……”冉子晚終究還是回身,睫毛微微顫抖地難掩心灰……她死死地捏著夜南容初到碧海之濱看她時留下的錦盒。
“呵呵……原來如此!”男子緩步走向冉子晚,語氣堅定。鳳目瞟向冉子晚手中死死攥住的卷軸,心底啞然一笑……他早該知道的——當時夜南容奔赴南地尋找自己,許下君子之約,讓他重回雪域定然有著不可言說的緣由。直到此時看到冉子晚手中的卷軸,他才豁然明朗一切……他夜南容為了這女子,竟然已經做到如此地步了么?
冉子晚手中卷軸上的字是他親手寫上去的,內容無非是他重返雪域,助一人穿越雪域抵達云山的許諾。
這個許諾是早在數月前,天朝夜氏軍候之子夜南容與他定下的。這天下知道他隱匿在南地的人不多,而夜南容統帥南地十余年,他卻是知道的。他不只是知道,還在多年前與他成了莫逆之交。在他的印象里,數年來夜氏那個少年從來便只如初見那般是個無關聲色犬馬,不屑風花雪月的異類。不曾想……他也為了冉氏的病女,到如此地步。
“……”冉子晚微微一怔,之于‘原來如此’四個字她本能的豎起了耳朵。
“你該是……見過夜桃花了?”男子的聲線聽上去并不是詢問,只是平常的閑聊。
“月前,他到過驪山!”冉子晚微微舒了一口氣,她是見過了夜南容。他給了她手中的錦盒,錦盒里是一個卷軸,卷軸上寫著讓她到雪域之畔等一個人……這個人可以幫她平安通過雪域,上云山!
“嗯……”男子微微一嘆,卻是聲音嘶啞的笑了起來:“他此時……該是回到南地了!”
“嗯!”冉子晚淡淡的應了一聲,夜南容臨走之時說他會回到南地……只是那時她的心神有些恍惚,夜南容后面的話她未全部聽清,連夜南容駕馭輕舟離去時,她都未曾抬眸看上一眼。此時想起夜南容,冉子晚只覺得手心里的錦盒來的有些沉重。眼前的人,何許人也?即便她與夜南容有著生死之交,卻是個不會輕易重回雪域的人……而此時,他卻恰巧出現在了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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