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吃過小妹做的肉湯包，心情也非常不錯。

    徐然回到倉庫以后，才打開電腦，正準備處理網店這兩天積壓下來的事情，敲門聲意外地響了起來。

    打開門后，就見是李德柱和喬大嬸二人難得的一起過來。

    徐然有點詫異，道：“李叔，喬大嬸，今天怎么一起過來了？”

    “小然，有好事！”

    喬大嬸倒是管不住嘴的急性子，急吼吼的進了倉庫以后，就率先開口道：“我今早本來是進城趕集的，不想在集市上碰到了李老實，小然你猜發生了什么事？”

    徐然一頭霧水，不禁看向李德柱，道：“老李，怎么回事？”

    李德柱是個憨厚老實人，徐然問什么他就說什么，答道：“昨天收了一些舊紙板早上拉出去才賣掉，在舊貨市場的門口碰到了來趕集的六狗子，六狗子拿著四個鐵疙瘩四處找人叫賣但沒有人買，六狗子看到我就把我叫住，問我收不收，我說不收，六狗子又跟我說有個發財的機會，問我干不干，我說不干，六狗子又說，只要我幫他當托兒，就給我一百塊錢，我說不當托兒……”

    還果真是個憨厚老實人，李德柱在徐然面前十分詳實地將當時的過程敘述了一遍，沒有一點添油加醋。

    聽李德柱一口氣說了這么多才緩了緩，徐然拿了瓶水給他，笑問道：“那然后呢？”

    李德柱喝了口水，道：“然后六狗子就說他那里別的好東西，一般人他信不過，他說看我老實，就打算便宜賣給我，我說不買，六狗子就惱了，說他昨晚收來的都是寶貝，絕對能賣上大價錢，只要我給他當托兒，他給我提成，那四個鐵疙瘩也一并送給我……”

    徐然由不住接道：“你繼續對他說了不干？”

    然而，李德柱神轉折，答道：“我說好！”

    徐然頓時感覺被噎住。

    這老實人幽默起來，還真是有些出人意料啊。

    喬大嬸沒有表現的機會，這時插嘴道：“小然，當時六狗子準備找李老實給他當托兒，正好我去了那里就看到了，我怕李老實被六狗子騙了，就跟在后面瞧了瞧。

    結果你沒想到，那六狗子不知從哪里弄來幾個破爛說是昨晚收來的古董，跟做賊似的生怕人看到，捂的很嚴實，只是當他有意跟李老實亮了一件舊瓷瓶擺出來以后，還真被舊貨市場中閑逛的一個老頭給看中了，人家打算出六千塊買下來，李老實說他出八千，那老頭跟他頂牛，出一萬……”

    徐然道：“那李叔既然給六狗子當托兒，又跟著出價了？”

    “沒！”

    李德柱搖頭，道：“當時那老頭出一萬，我就說我不要了，老頭正要給錢，六狗子一激動不小心把那瓷瓶給掉地上摔成兩半……”

    撲哧！

    徐然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轉折來的太突然，那場景一想起來就讓人感到好笑。

    喬大嬸笑道：“當時你可不知道，六狗子就跟死了爹一樣呆掉了，就在那哭嚎，老頭見東西摔爛了就不要了，六狗子就急了，也不哭嚎了，說他還有一件寶貝，老頭說讓他拿出來看看。

    結果六狗子才拿出來一件老筆筒子，那老頭只看了一眼，就說終于讓他抓倒了，那是昨晚他丟掉被偷走的那件，當場就報了警，六狗子嚇懵了想跑，結果老頭強拉著沒讓走，還說要讓李老實給他作個見證，李老實又答應了……”

    徐然感覺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沒有發問。

    喬大嬸道：“結果我們都沒想到，老頭報了警要抓六狗子其實是嚇唬他的，六狗子做了虧心事害怕，當場就把那筆筒子往老頭懷里一塞就跑了，可轉頭警察真的來了以后，卻把那老頭給抓了，說他盜賣文物，老頭申辯說是他從別人那里收來的，結果才放家里還沒多長時間就被人給偷了，警察跟李老實問了六狗子的情況，就又分人去抓六狗子去了……”

    徐然聽到這些經過以后，總感覺好像哪里不對勁，道：“喬嬸，那這事跟你們有什么關系，你們來找我又做什么啊？”

    “你看這是什么！”

    喬嬸見徐然問到點子上了，于是拿出包包，從包里掏出四個鐵疙瘩，以及一件被摔成兩半的瓷瓶。

    徐然有些吃驚：“這些東西怎么落到你們手上了？”

    喬大嬸撇了李德柱一眼，道：“這老實頭是個死腦筋，警察問他那四個鐵疙瘩是不是六狗子的，他說六狗子答應他當托兒賣掉瓶子就送給他的，沒想到警察還就信了，當時也沒有沒收那瓷瓶和鐵疙瘩，說那并不是他們要追查的沙海溝子古墓流出來的文物，那個筆筒子才是，這些破爛就讓李老實自己處理了！”

    聽了這些前因后果，徐然實在無語。

    正所謂傻人有傻福，李德柱太過老實經常被人騙，李傻子的聲名在外，這片區的警察自然也知道他的情況，他說什么，連警察也都會信他不會說謊，最終反倒是便宜了李德柱，白得了四個腐蝕生銹的不成樣子的青銅器，和一件摔爛掉的瓷瓶。

    很顯然，連警察也認為這些東西都是破爛，交給收破爛的李傻子處理，也恰到好處。

    那四個生銹腐蝕的鐵疙瘩徐然在照片上已經看到過了，雖然被六狗子清理過了，但清理手法太爛，品相什么的實在太糟糕，一般人只會認為是仿造做舊的。

    至于那摔成兩半的瓷瓶子，徐然拿到手上看了看，大概推斷出應該是清代雍正年的老東西，是不是高仿的贗品，這個得專家鑒定后才知道，本身瓷瓶上就有兩條明顯的裂紋，再經那么一摔，卻只摔成兩半，沒有徹底碎掉也算是萬幸了。

    喬大嬸道：“小然，你不是會整這些老東西，這鐵疙瘩還能翻新嗎，瓶子還有沒有辦法修復？”

    徐然搖頭：“喬嬸，那鐵疙瘩還好說，可瓷瓶這都摔成這樣了，你覺得能修復嗎？”

    李德柱道：“小然，那你看該怎么處理？”

    徐然道：“這鐵疙瘩六狗子賣了那么久都沒人要，如果當破爛處理太可惜，可當古董它的品相又實在太爛，而那瓶子摔成兩半，就算粘到一起拿出去忽悠人估計都沒有人要，如果李叔想處理，那就給我當實驗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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