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思真感覺自己做了一個無比香甜而美妙的夢,非常的爽,爽的讓他不愿意醒來。
然而,他總感覺有那么一個混蛋在不停伸出大手在拉他,讓那夢境不斷地在破碎。
終于,他還是被迫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就見是一個小丫頭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他,驚得火思真立即用雙手護胸:“你,你想干什么?”
卡雅爾說:“婆婆說,你在這里睡了兩個小時了,可以走了!”
火思真卻瞪大眼睛,不可思議:“什么,我才睡了兩個小時你就把我叫醒,對了,我不在喝茶么,怎么會睡著了?”
“趕緊起來,不然我就要使用暴力了!”
聽到這小丫頭居然要使用暴力,火思真臉色一變,他可是清楚這小姑娘的力量有多大,要是被人給扔出去了那可就丟臉了。
“婆婆呢?”
“婆婆說要開始準備閉關事宜了,從今以后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見,還有讓你轉告你爺爺和長老會,今后沒有重要的事情就別再來打擾她,并要你把這個轉交給你爺爺……”
說完,小女孩將手中的一件非常古舊,就仿佛一個小木頭上被扎滿了孔洞的盒子,以及一塊特殊的令牌交到火思真的手上。
火思真愣了下,還是接過了那兩件東西,才想起一件事問道:“對了,徐然呢?”
“大哥哥說你睡的太香,他叫不醒你,就不打擾你休息,他獨自先離開了!”
火思真一撫額頭:“唉,這家伙太不講義氣了,怎么自己就走了!”
“趕緊走,別磨蹭了,婆婆還等著我幫她收拾東西呢!”
“收拾東西做什么?”
“你哪那么多廢話,再多嘴問我就要使用暴力把你扔出去啦!”
“好好好,我走還不行嘛!”
火思真還是比較忌憚這小丫頭的暴力,只好拿著東西出了門。
再次回到法師窟以后,火思真看見米老要匆匆出去,便問:“米老,你這是要去哪?”
米老看到火思真以后,倒是停住腳步走了過來抓住他的肩膀,看起來神色顯得有些激動:“小真,翠婆婆要去哪里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啊,婆婆沒告訴我,只是讓卡雅爾那小丫頭把我給趕了出來說要收拾東西,還要我把這兩樣東西交給我爺爺……”
米老看了一眼火思真拿的兩件東西之后,不由臉色大變,當即一句話也不說,拔腿就火速離去。
“唉,米老,我話還沒說完呢……”
看著米老匆忙的背影,火思真有些納悶,這米老平時非常的穩重,也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急過眼,如今這是怎么了。
卻說米老匆匆來到了小木屋這里之后,才進門就看到小丫頭卡雅爾提著一個比她還要大一倍的大箱子,翠婆婆拿著她的翠玉杖,帶著一個包袱,穿的也就跟一個普通的老婦一樣,顯然是要出門。
“翠心,你這是要去哪?”
翠婆婆顯得的非常的平靜,帶著幾分回憶道:“背井離鄉到現在已有六十載了,是該回故土看一眼了,哪怕什么故人都沒了……”
米老一臉意外:“你要回華夏?”
翠婆婆微微點頭。
米老思考了幾秒,突然道:“我跟你一塊回去吧,我想到向東的墳前上柱香?”
聽了這話,翠婆婆忽然身體一頓,聲音微微異樣:“他,死了?”
米老還以為翠婆婆已經知道了,卻沒料到會有這種異常的神色,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嘆道:“那你可知,那徐然正是向東的侄孫,他告訴我,向東孤老終生,至死未娶,這說明了什么,你心里應該清楚!”
沉默,深深的沉默。
過了良久,才化為翠婆婆一聲嘆息:“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他如此癡心,終死不悔,是我負了他……”
米老道:“那你現在既然要回故土,可是你已經放下了心中執念,放下了那虛無飄渺的求道之心?”
“不然!”
翠婆婆搖頭,眼神無比堅定:“對我這一生探尋的路,我現在已經找到了答案,也不再迷茫了,回華夏只是想對那份故土情懷做一個了結,既然他已死,但我卻又與他的后人相遇,也許這便是命運的安排,那么這份因果便也了了,此后再無牽掛……”
聽了這番話,米老更加失望,他知道說再多勸解的話也沒有了意義,只得嘆息一聲:“既然你要走,那么我也該退休了!”
說到這里,米老有那么一些不甘,又問道:“那小子到底跟你說了什么,反而使你更堅定了信念,而且他才到這里,你就主動約他至此,是否可有因為那小子的長相與向東相似的緣故?”
“確實也有那么一些他長相與向東相似的因素勾起了我的一些回憶,但這并不全是,那孩子還有其它特殊之處,至于因由的你就別問了,最好也不要去干擾逼問那孩子,我該走了……”
“我陪你一塊走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不必了,你為火家盡忠四十年,也該安享晚年了,至于我當初解救你脫離被追殺,推薦你到火家做事的那些事情,你也不用當恩情一直放在心上,反而在火家你對我處處回護報答的恩情,夠多了……”
“可是……”
“不必再說了米成,我意已決!”
說罷,翠婆婆便緩緩先行一步出了木屋,小女孩卡雅爾趕緊提著箱子跟上。
米老追出了木屋道:“翠心,盡管當初你說你背負著沉重的歷史負擔,永遠不想談兒女私情,可我想再問最后一句,在你的心里,難道對徐向東,或者是火見雍這兩個與你命中有過交集糾葛的人,就從來沒有產生過一點點的感情?”
“沒有!”
翠婆婆頓了頓,吸了口氣后,終是給了這個的一樣答案,而后她想起了什么,又道:“米成,我想最后拜托你一件事,那座島我送給那孩子了,你從中幫襯一下,我不希望火家的人以后為此事反悔……”
“你,你把島送給那孩子了?”
米老微微愣住。
但回過神以后,只見翠婆婆走遠,而且她并不需要拐杖輔助,走路穩健如風,帶著一股絕然之勢。
那背影,就毅如當年她為了追尋她的理想,狠心拒了對她癡情一片的徐向東以后,隔日就不辭而別時的情景。
米老就知道她此一去,也許就是天人兩隔了。
他倒是很想追上去留住她,但最終只是化為一聲無奈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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