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上山
又是一個充滿寒冷的清晨，在北暝玄雪山的某個由廢木打造而成的簡易小木屋中，姬塵抖了抖眼睫毛從睡夢中醒來。他看面前的天花板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之后才感覺到精神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中，然后所有的光都變得清晰起來、
“這真是...這幾年睡得最好的一次覺了。”姬塵揉了揉眼睛，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仿佛被什么纏繞了一半。他摸了摸旁邊，柔滑的頭發籠罩住了他半個身子，目光所及之處一片深藍色。
姬塵挑了挑眉毛，拍了拍抱著自己的手臂，輕聲道，“起床了。”
雨詩身子微微蠕動了一下，就安靜了下來，姬塵無奈靜悄悄地下床，胡亂地收拾了下頭發，披上長袍就走出了屋子之外。
一走到室外姬塵就感覺到寒氣撲面而來，再回頭看了看溫暖的室內，苦笑了一下。
這間小木屋是在冰湖旁邊的，應該是哪里鑲著刻晶，所以里面的溫度保持在很高的水平。他輕輕把門關上，看著東方已然升起的白色太陽，伸了伸懶腰，更覺得神清氣爽了。
講真，他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一夜都在睡眠中度過了。幾乎每一個夜晚他都在修煉與冥想，以這些事情代替睡眠對修者來說是有著厚積薄發的效果的。
他盯著太陽發了一會兒呆，猛地發現周圍的暴風雪已經停止了，再回頭看看高大的北暝玄雪山，在一片湛藍的天空下很完整。
如此美麗而又清晰的天氣只有在暴風雪之后才會出現的把，姬塵摸了摸系在袍子邊上的月淵劍，拔出劍習慣性地舞了起來。
第一下斬擊姬塵未感受到什么，但第二下姬塵卻發現自己的劍有所不同，仿佛輕快了許多，又仿佛自由了許多。當心中的某種猜測出現時，狂喜瞬間彌漫上了姬塵的心頭。他豎起劍來揮舞每一劍，在他周圍的每一處都有銳利的罡風出現，切碎了空氣，露出一面真空地帶。
“‘以劍為心’？”姬塵輕聲念道，帶著疑問和嘗試的語氣，一劍向前刺去。
“嘶...”
悅耳的風聲攜帶著透明的劍意向前沖刺，在晴朗的空中劃出一道筆直的線一直向前前進數十米之后又開始連續拐幾個角度頗為刁蠻的彎后擊中了一處山巖。但這未使得劍意停下，劍意穿透了山巖之后一直向遠處飛去，直到它消散。
姬塵咽了口唾沫，起身飛到那處被穿透的山巖前。那山巖被劍氣穿透的縫隙十分光滑，就好似是滴水石穿一般毫無崩壞的痕跡。
“這‘太浩’，是自由的劍啊。”姬塵也敏銳地捕捉到了揮劍時自己的心意自然了許多，就仿佛很久鎖在心上的鎖鏈被丟棄，心就自由了。因為心的自由，劍也自由了，心之所處即為劍所在之處。持續了幾年卡住姬塵劍術的那個瓶頸，在這里完全都被突破下去。
‘太浩’劍訣第三層次‘以劍為心’，姬塵達到了。這說明在劍術上姬塵已經邁入了五域大陸最強者的名列之上，僅僅憑靠著劍就能做到一方無敵的層次。
“好劍！”被劍聲吵起來的雨詩倚在門前，看姬塵這般凌厲的一件之后不僅感嘆道。
姬塵收劍，回頭看向雨詩，笑了笑，走回去說道，“你不是用風泫劍么？劍法應該也相當好了吧？”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修煉什么都這么有天賦的嗎？”雨詩白了姬塵一眼，上前拂去他衣服上的雪花，“那么今日，我們便去攀登北暝玄雪山吧？”
“嗯，這件事耽擱不得，人命關天。”姬塵點了點頭，道。
雖然是晴空萬里，但攀登北暝玄雪山卻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玄族包括北暝玄雪山之內的這片區域實行禁空，所以不可能依靠著飛行飛過去，哪怕是姬塵和雨詩這般修為的修者也不能抵御禁空大陣的束縛。
而北暝玄雪山所在的山脈高大寬廣，在靈界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高山雪嶺。在普通的天氣下即使天氣晴朗也是需要足足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夠從山脈這邊的山腳穿過去那邊，加上玄川的氣候一日多變，即使腳程再快也需要不短的時間去穿越。
因此，在雪山路其中有幾處被人設置了一些休息交易的營地，在這里可以得到充分的補給與情報交換。但有時攀登雪山的人少了，整個營地的人也會隨之而減少甚至無人。畢竟是在雪山中，見到人都是要靠命的。
這些日子的天氣很好，所以前來雪山的人也不少。由厚麻布搭建成的棚子中，一個個木桌擺放地極為整齊，竟是一間食肆。而這間食肆中販賣的東西都是一些驅寒暖身子的飯菜湯品，不少人在那里邊喝著湯邊高彈闊論起來。
“老子三日前在一處山谷內看到雪中有一抹不一樣的顏色，拿鋤頭一挖，你猜怎么著，寒冰龍蓮！這東西可是很少見的！”一個裹著皮襖的男子蹬著凳子喝著湯水高談闊論道。
“寒冰龍蓮？現在炎洲那邊收的價可高了，老哥倒一倒把這東西賣到炎洲去價格夠享一陣福了。”
“不對吧...？北暝玄雪山應該沒有寒冰龍蓮生長，老哥您說謊吧？”
“他娘的你是個什么東西？敢說老子說謊！”
那邊瞬間熱鬧了起來，而坐在角落里眼的雨詩一笑，對著同桌的姬塵說道，“他在吹牛，玄川這邊的寒冰龍蓮素來稀少，又怎么可能生長在北暝玄雪山呢？”
“不盡然吧。”姬塵摩挲著碗邊，思索道，“之前聽聞寒冰龍王脫離了不滅天回來了北暝玄雪山，如果真是它的話了隨著寒冰龍而生的寒冰龍蓮出現也不是沒有可能。”
“寒冰龍王？就是你說的在古晶森林中和魘對抗的那只寒冰龍？”雨詩微微感到意外。
“嗯，如果真是它的話了，我至少要去拜訪它一下了。”姬塵想了想又到，“而且它身為龍王應該知道那‘空鶴心’存在于何地，到時一問便去倒是少用許多的力氣。”
“你知道它在哪里嗎？”雨詩問道。
“不是很明確，只是來到了北暝玄雪山中，體內的血液能夠隱隱約約地感受到來自某個方向的召喚吧。”姬塵想了想道，“不過暫時沒有目標的話，可以往那里走走試試。”
“好啊，反正瞎找也找不著什么東西。”雨詩點了點頭，道。
玄川氣候多變，原本是晴天萬里無云的天氣在一個時辰的時間內大變。天上烏云遍布，幾乎是在烏云彌漫開來的同時雪花就飄下來了。不過好在雪花沒有暴風雪那么兇猛，但也是一大顆一大顆地往下落，人若是站著不動必然會淋得一身都是雪。
根據這姬塵那若有若無的感覺，姬塵和雨詩在半日間就走進了一個山谷當中，這一個山谷被一片雪霧所籠罩著，不知其有多深面積有多大。這里地上全都是雪，雪下面也不知是冰還是陸地，很容易腳滑，但是卻又很堅硬。
“就是這里了。”
姬塵停下了腳步，感受著自己血液中那股狂烈的力量，知道了自己來對了地方。臨近山谷之中雪花飄落得也慢了下來。在看不清路線的白霧當中有一種無形的威壓，姬塵笑了笑，和雨詩向內踱步而去。
白霧中開始傳來低微的聲音，像是天上的雷霆一般。迷霧中很難辨識方向，姬塵和雨詩在向內走了大概半個時辰，那雷霆聲反而變得巨大起來，也清晰起來...這不是雷霆，是巨獸的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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