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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進黎幽入住的樓層,軒轅狄腳步不歇沖過去咣咣敲門,敲了半天沒人應,他惱火地搓了搓頭發,險些趴到地上去張望看看里頭有沒有人。
跟下來的杰米吃驚地瞪大眼睛,及時將弟弟拉住:“迪爾,你冷靜一點,”他從兜里掏出薄薄一片遙控器摁下,頓時整層樓的燈火熄滅,杰米指向房門底下:“沒有任何光亮,看來黑發小美人兒沒有回房間。”
軒轅狄想起那通古怪的通訊,心急如焚,狠狠推開杰米,大踏步朝電梯方向沖。
踉蹌著撞上走廊的墻壁,杰米吃痛,揉著肩膀,他突然意識到什么,追上去揚聲道:“迪爾,你別沖動!現在外面風雨交加,你一個人會出事的!”
已經完全聽不進杰米的勸阻,軒轅狄回到頂層,迅速翻出急救箱和應急燈,又搶了杰米的lv訂制旅行袋,把牛肉干、飲用水、高蛋白能量棒等東西統統塞進去。簡單準bèi
好之后,軒轅狄奔向停車場。
杰米快被自己這個頑固的弟弟弄瘋了。
他像個傻瓜一樣追在人高腿長的軒轅狄后面到處跑,嘴里嘮叨個不停,甚至還示意一樓大廳里的幾位保全人員上來幫忙阻攔,也不知dà
酒店工作人員看見自家老板如此
軒轅狄發了狠,一人一拳,長腿橫掃,利落地幾下子收拾了那群人,回身狠瞪多事的紅發兄長,提著急救箱和旅行袋,跳上杰米停在私人車庫里的紅色法拉利。
“鑰匙呢?”
撐著膝蓋上氣不接下氣喘息,杰米拿最小的弟弟沒轍,他在身上摸了幾下,將車鑰匙扔過去:“臭小子,我上輩子一定在賭場里欠了你一大筆債!這輩子就當做還你了!一定要活著回來啊!”
伸出手與杰米碰了碰拳,軒轅狄勾起自信的笑:“當然。”
揮揮手,目送火紅法拉利引擎咆哮,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駛出停車場,杰米后知后覺拍腦門,追著車尾大喊大叫:“迪爾!這是我上個月剛拿到手的訂制車!你可千萬別給撞壞了!臭小子!不然我要扒了你的皮!”
遠去的軒轅狄自然聽不見杰米的叮囑。
茫茫雨幕中,世界只剩下他自己,還有無盡的雨聲。
就像是漂流在大海中的一葉孤舟,狂風吹卷著大滴大滴的雨水,毫不留情地向他砸來。
軒轅狄曾去過好幾個國家,但是這樣瘋狂的景象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天地自然造化之力,讓整個世界變得仿若末日降臨,剛過中午,天色已經昏暗如黑夜,雨聲風聲夾雜在一起,如同洶涌澎湃的浪濤,叫囂著將萬物摧毀淹沒。
開著法拉利上了公路后,軒轅狄就后悔了,他光想著要挑一輛速度最快的車往黎幽可能在的地方趕,卻忘了在這樣的特大暴雨中,法拉利的速度優勢完全發揮不出來。
雨刷來回運作,軒轅狄單手把住方向盤,騰出一只手,配合牙齒解開腕表,咔嗒一聲輕響,表蓋翻開,在半空中投出附近地區的地形圖虛影,軒轅狄抓緊時間操作幾下,以自己的通訊器與腕表信號相連,利用帕西諾的衛星,開始搜尋最后一次收到的通訊信號發射位置。
半分鐘后,地圖虛影上出現一個閃爍的小紅點,軒轅狄掃了一眼距離,暫時放下心來。
離賭城距離不算太遠,看來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同樣阻礙了對方腳步。
粗略計算過車速與距離之后,軒轅狄有把握追上他們,將黎幽帶回身邊。只是他心中依舊充滿了不安與恐懼,他害pà
……害pà
黎幽不知生死,害pà
那場*噬骨的纏綿與痛徹心扉的爭吵,是他與黎幽的最后一面……
不,不會的!
軒轅狄痛苦地閉上眼。
他的黎幽……如此堅強,如此勇敢,她一定在前方等著他!
……
……
后腦鈍痛一陣一陣沒個消停,黎幽難受地逸出低吟,試圖活動血脈不通的手腳,可惜空間太過狹窄,只是稍稍一動,就撞上了金屬物體,發出悶響。
這是……哪里?
黎幽艱難地弓著腰,用手指試探著觸摸周圍,感覺像是……車輛的后備箱?
這個認知閃過腦海,黎幽再聯系起身子底下顛簸起伏的震動,以及頭頂隔著一層金屬聽到的乒乒乓乓炒黃豆般的聲響,一切都得到了合理解釋。
她被關在了后備箱里!
而這輛車正在行駛中,不知dà
目的地會開往何方!
短暫的恐慌過后,黎幽努力命令自己冷靜下來,后備箱關得很嚴實,只有靠近車尾的連接處留有一絲縫隙,微微光線透進來,不斷有淅瀝雨水沿著縫隙流進車內。發xiàn
這一點之后黎幽稍微有些安心,這意味著她不會因為缺氧而窒息。
緊接著,黎幽開始思考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
她記得自己躺在藍色甲殼蟲后座,如同回到了母體的子宮中,溫暖而祥和,她滿足地睡著,偶爾飄進耳中幾句維克特跟著車載廣播哼鄉村音樂的歌聲。
后來下起大雨,維克特轉頭與她說了幾句安撫的話,降下車速,繼xù
在雨中前行。
然后……砰一聲巨響,甲殼蟲在猛烈撞擊下不受控zhì
地打滑,車尾加速撞向車道另一側的山壁!
黎幽反應不過來,她被毯子卷纏住了,掙脫不開手腳!
維克特解開安全帶朝她撲來,劇烈沖撞之下,黎幽與維克特如同被憤nù
的汪洋拋起又落下的小舟,無助地發出驚恐喊叫。
昏過去之前,黎幽依稀記得有人拉開了被撞癟的車門。
那么,維克特呢!
黎維……她的父親呢?
那個人被帶到哪里去了?
從骨頭縫里滲出寒意,黎幽害pà
得牙關上下打戰。
她不敢想下去,維克特堅決撲來用身體護住自己,那個畫面深刻地烙印在黎幽腦海中,不斷重演回放。
維克特眼中的慈愛、擔憂和義無反顧……那是父母對孩子毫無保留的愛!
眼淚順著臉頰流淌進嘴里,黎幽難過極了,她為什么還抱著懷疑呢?維克特就是她夢寐以求父親該有的樣子!
管它什么血緣不血緣!
就算王鑫山那個老混球是她血緣上的父親又怎樣,她根本不想承認!她只想擁有維克特這樣溫和睿智的父親!
她好后悔,應該抓緊時間多跟他聊一聊……剛品嘗到父愛的滋味,轉眼就失去,這巨大的落差讓黎幽無比懊悔。
不過,等一等……為什么她跟維克特先生會突然遇襲?黎幽抓住飛快掠過心頭的重yà
線索,靜下心來捋思路。
沖她來的?不可能,黎幽立kè
否決了這種可能。她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這是第二次出國,來到拉斯維加斯之后她幾乎沒有與其他人打過交道,不可能得罪到人。
排除掉這種可能性之后,很顯然,綁架者是沖著維克特先生而來。
黎幽松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么維克特先生此刻應當性命無憂,只是不知dà
……他有沒有受傷,傷得重不重?
雨水沖刷掉所有痕跡,黎幽猜測這樣惡劣的天氣之下,估計要過很久,才會有人發xiàn
他們一開始乘坐的藍色甲殼蟲報廢在半道上。之后再聯絡當地警方,恐怕搜尋難度也會隨著時間流逝而增加。
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自救才行!黎幽咬著牙再次努力挪動身體,在狹小的空間里尋找著力點,嘗試用堪堪能動的手指頭解開綁住手腳的繩索。
如果還有靈力該多好。
這種失去與生俱來力量的空落,在遇到危機時格外深刻。黎幽鼻頭酸楚,她不愿意再去回想七年前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可是眼下的境況與那時愈發相似。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重yà
的人生死不明,自己卻束手無策,相似的無能為力,相似的痛苦和絕望,她絕對不要再來一次!
不知dà
過了多久,黎幽手腳已經快要失去知覺,她在第n次顫巍巍地順著車后備箱四壁摸索時,總算是摸到一小片邊緣鋒利的金屬!
眼睛發亮,黎幽強忍著驚喜的心情,彎起膝蓋,伸長手臂一點一點反復磨割腳脖子上的繩索,無數次被金屬片割破手指,或是劃過腳踝周圍細嫩的肌膚,幸而這場洶涌的暴雨遮住了她所有痛哼,前方駕駛車輛艱難行駛的人毫無所覺。
掌握方向盤的男人一臉橫肉,粗大的手掌按著方向盤,咧著一口黃板牙不住抱怨:“這該死的暴雨到底他媽的什么時候才停!”
一面說著,他一面瘋狂拍打喇叭,發泄滿腔郁悶。
副座上的男人一頭金發,用手帕擦著不住流淌的汗水,他緊張地咽下吐沫,拉住橫肉男胳膊:“你干什么!別鬧出那么大動靜!你想把人全都引來嗎?”
“怕什么!我還巴不得來幾個人,調劑一下……哼,后備箱那個小妞就不錯,雖然看起來干巴巴的,不過倒是細皮嫩肉,可以嘗個新鮮……”橫肉男猥瑣地嘎嘎笑。
金發男人惡狠狠地打斷他:“夠了!我花錢雇你不是為了節外生枝!你給我收斂點兒,別惹出其他麻煩來!”
雖然金發男子無法確認后備箱那名女子的身份,然而那天晚上賭局結束后,他沒走遠,看見一名似乎身份不凡的男人箭步沖上接住了那名突然昏厥的女孩。
視線往后座上瞟去,金發男人扯開衣領,將車載空調風力開到最大。
若不是那場賭局他意wài
輸個精光,他也不至于鋌而走險,做出傷害他人并綁架的行為!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經別無選擇,必須硬著頭皮繼xù
走下去。
金發男人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后座那個黑頭發的男人千萬別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如果死了人,麻煩可就大了,他只是想勒索敲詐,奪回本該屬于自己的財富!不想犯下命案!
惡劣的天氣,悔恨化作巨大心理壓力,令金發男人汗流如注。他不安地四下張望,更是緊繃著神經盯緊身旁橫肉男的一舉一動,他沒有信心可以完全控zhì
這名男子,一定要想辦法先把他打發掉,再進行下一步計劃……
逐漸陷入思考中的金發男子并未注意到,駕駛座上橫肉男眼中一閃而逝的狠厲與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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