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步履艱難的向前行走,刺骨的寒風(fēng)呼嘯而過,穿透他那本就單薄的外套,直涼徹心底。漫天飄灑的鵝毛大雪,冰冷的掛在他的眉毛上,頑固結(jié)冰。“為什么每次都是我這么倒霉啊!”高明心里委屈的不行,上一次,被劇本安排,當(dāng)了一次水女,連性別都被改掉了,還整成一幅鬼樣子,把隊友都嚇得跑掉。這一次更過分,穿過地獄門之后,他莫名其妙的就來到了這里,四周一片荒蕪,像是身處深山老林里,周圍所有的草木全部干枯凋零。更過分的是,本應(yīng)該等他的隊友全都不見了,身后被穿越的地獄門同樣消失不見。他只好不停的向前奔走,希望能追上“大部隊”,如果被他攆上,一定要問一問,為什么要丟下他!
遠(yuǎn)遠(yuǎn)的山坡上,隱隱可見一模糊人影,高明立刻來了精神,“是他們!”情緒的高漲帶給了雙腳無限動力,他竟小跑著向人影追趕,攆到近處,高漲的情緒又被打回谷底。那哪里是他的隊友,分明是一位,滿頭金發(fā)的老嫗,高挑的鼻梁,藍(lán)色的眸子,白皙的皮膚,儼然一副西方人的面孔。
高明失落的走開,卻不料老嫗一把揪住了他的手腕,力氣之大,斷然不像這個年紀(jì)應(yīng)有的體態(tài)。“呦呵,大娘,你干什么?”說完高明就后悔了,跟一外國老太太說中文,不跟對牛彈琴一樣么,人家能聽懂么!
“臭小子!你說誰是牛!”老嫗一口流利的中文,竟還帶著一股京韻。
高明嚇了一跳,這老太太會讀心術(shù)不成?外國佬普通話還挺好。這念頭在高明心里一閃而過,他立馬就后悔了,自己的這些想法不會又被老太婆窺視了吧!
“哼呵!”老嫗眼里閃過一抹冰冷,沙啞的嗓音像是利器從砂紙上劃過“不好意思,你的小心思又被我這個老太婆看透了!”
高明費力的掰開老嫗干枯的手指“大娘,我還有事,就不陪你玩耍了,回見吧您吶!”
“你有沒有見過我女兒!”轉(zhuǎn)身要溜掉的高明再次被老嫗一把抓住衣襟。
“什么女兒啊!我沒見過!”原來是個瘋子,高明心生厭煩,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我不是瘋子!”完,高明心說,忘了這老瘋子會讀心術(shù)“哎哎疼!大娘,我錯了!放手放手”老嫗揪住高明的耳朵,手腕用力,指尖漂亮的來了個180旋轉(zhuǎn)。
“我女兒呢?”老嫗不依不饒。
高明別扭的弓著腰,盡可能讓自己的耳朵弧度應(yīng)和老嫗手指的角度,才讓疼痛感略減不少。“大娘我都不知道你姑娘是誰,更沒見過,你大人大量,放過我吧!”
“珀爾塞福涅”老嫗蒼老沙啞的呼喚聲,蒼涼的回蕩在干枯的叢林間。
老嫗像是精神病人病發(fā)而不可收拾,任憑高明苦苦哀求而毫不松懈的緊緊的揪著他的耳朵,一波一波的喊聲似是回蕩之后又能帶給她無限的悲涼,她自顧自的演繹著自己的悲傷,全然不故牽扯傷害其他人。本就因寒冷而被凍僵的耳朵,在長久的扯拽之后,薄嫩的皮膚漸漸刮出血痕。無奈之下,高明只好以柔制動,柔和下語氣安慰老人,并答應(yīng)一同陪她尋找她的女兒泊爾塞福涅。
“我、已經(jīng)死了嗎?”四周的溫度忽然不似之前一般冰冷,海庭咳咳的吐出嗆到喉嚨的三途河水。朦朧的視線隨著神志的恢復(fù),也一點一點變得清晰,他伸手在臉上掐了掐,“好疼啊!天啊,我竟然還活著?”海庭一個激靈跳了起來。幾番確認(rèn)自己還完好無損的活著,他第一時間就是想到孟歆瑤,當(dāng)時孟歆瑤為了給他求情,被殘忍的刀疤男,命人一同將她丟進(jìn)三途河里,不知道她現(xiàn)在是否安然無恙。想到此處,海庭淚眼婆娑,“這個傻丫頭!”此生能有一知己,情深義重,何其幸運!
不遠(yuǎn)處,漸流漸窄的河面,像是在告訴他,他從何而來。一路沿著河岸,海庭向上游奔去。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雙腿像是千斤重,沒了力氣,他低聲呼喚孟歆瑤的名字,耳朵不敢怠慢,仔細(xì)的搜尋著哪怕丁點的回應(yīng)聲。
霧氣越來越大,逐漸遮住了前方的去路,他小心翼翼的挪著步子,不慎腳下一滑,踩到了什么硬物上,身體不受控制傾倒而下,“啊”整個人急速的滑入一條幽靜。
眼前的景象終于清晰,翠綠的草坪,芬芳的花朵,耳畔傳來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儼然另一番天地。還未來得及詫異眼前的變化,一串銀鈴般悅耳的女聲悠悠的傳了過來,海庭抬頭仰望,“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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