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亦明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嘆聲道:“誰叫你是大名鼎鼎的清寧郡主,本將軍怎能不忌憚?”
“哦?”安寧挑著眉故作詫異道,“原來本郡主還能讓肖大將軍心生忌憚,那我該是受寵若驚呢還是不以為意呢?”
“別想著用激將法,清寧郡主,對我并不管用!毙ひ嗝鲾苛诵σ饪粗,完全不為所動。
“肖亦明,這就是你所謂的后路,用一個女子來要挾我們放你一馬?”凌帝安坐在龍椅上,眸光陰晴不定地俯視著下座。
肖亦明很是閑適地撫了撫衣袖,懶聲道:“只要達到最終目的,過程于我并不重要,更何況這么做顯然更加便利,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說說看,你想怎么死?”凌帝的耐心顯然都浪費干凈,他很是不悅地看著座下之人,身上一瞬間洶涌而出的暴躁讓人心悸。
“看這樣子,皇上好像是不打算救您的女兒了!
凌末微身體一顫,瞪大著眼睛朝上座望去,那個被她視作為神的男人,從小她就只敬佩兩個男人,一個是哥哥,另一個就是父皇,哪怕之后身邊出現(xiàn)無數(shù)優(yōu)秀出眾的男子,她也從沒變過。如今她摯愛的父皇就要放棄她了是嗎?眸中的光芒漸漸暗淡,她不傻,現(xiàn)在放棄她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可是,可是……
“肖亦明,我們尚有血有肉,不像你。”凌墨行淡淡開口,而后就看見肖亦明對此不屑一笑,拔劍直接抵在女子頸邊,眸子唰地沉下厲聲道,“你想做什么!”
“皇位。”肖亦明笑得漫不經(jīng)心,“我只要皇位!
殿上一片冷寂,凌墨行提著劍默然不語,這件事并不是他說了算的。上頭的凌帝也沒有任何表示,冷凝的眼眸隱在光影中看不清楚。凌末微緊抿著下唇,毅然決然地抬頭沖肖亦明吼道:“你不要妄想拿我做威脅的籌碼,你最好干脆一點直接把我殺了!我是絕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
肖亦明冷冷一笑正要說話就聽見一陣輕笑聲傳來,安寧察覺到他們投來的各異目光,莞爾一笑嘆道:“末微,你不需要這般視死如歸,你會沒事的!
凌末微怔神,如死灰一般的眸子再度亮了起來,滿含熱淚地望著那抹白影。肖亦明皺緊眉頭將手中的劍貼近她的脖頸,好讓她安分一些,目光深沉地看向那個從始至終笑得淡然的女子,“清寧郡主的自信,本將軍真是望塵莫及!
“那讓你領教一下!卑矊帞宽恍Γw細柔美的手慢慢撫上自己的衣袖,這個舉動看似漫不經(jīng)心,再微不足道,可肖亦明的心卻忍不住一顫,愈發(fā)戒備地盯著她。她低低笑了起來,難得嬌美的一面不禁晃花許多人的眼,下一秒映入眼簾的卻只有鋪天蓋地的白綾,純潔、纖塵不染卻可致命。
肖亦明猛地瞪大眼,慌忙之中揮劍向白綾劈去,可那條白綾就像是幽魂一般來回穿梭,明明近在眼前卻始終觸碰不到。他的心中不由一陣惱怒,之前的沉穩(wěn)冷靜全拋卻在腦后,直接提劍上前。安寧見狀輕輕一笑一邊揮舞著白綾擋去他的攻擊,一邊向著凌末微的位置移動。當肖亦明終于察覺到她的目的,正要沖上前攔下時,就見白綢飄搖間女子含笑的眉目驟然冰冷,他心中一悸還沒做出任何反應,身體已然騰空重重地摔在地上,五臟六腑都傳來鉆心般疼痛。
安寧輕輕松松解決掉兩個大漢,攙住因失去支撐而癱軟的凌末微,輕聲問道:“還好嗎?可以再支撐……”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少女一把抱住,凌末微緊緊抱著這個僅僅比自己高出一點的女子,方才外表強撐起來的堅強和決絕真的只是擺設而已,沒有人知道她內(nèi)心有多么絕望和無助……那樣的力度足以讓人窒息,安寧心知她是因為害怕,沒有人會愿意年紀輕輕就死于他人手上,而她僅僅是一個剛剛及笄的少女。抬手攬住他笑著安撫道:“沒事了,放心吧,我說過的,你會沒事的……”
凌末微輕輕點著頭從她懷里離開,好不容易才止住抽泣聲,淚眼朦朧地看著她顫聲道:“謝謝你,安寧,謝謝你救了我!
另一廂的凌墨行看著地上不斷咯血的肖亦明,冷眸道:“肖亦明,希望你在地獄也能過得不錯……”
“不不不,太子殿下,話可別說得那么滿啊……”肖亦明伸手抹去嘴角殘留的血跡,笑得漫不經(jīng)心,可是那笑容配上他現(xiàn)在的模樣可謂狼狽不堪。
“你還想耍什么花樣?”
肖亦明不再搭理凌墨行的話,轉而看向那個白衣女子,幽深的瞳孔里多了幾分復雜,“皇安寧,這一次你還沒贏……你最好清楚一點,有一個人一直在暗中注視著你。”
安寧蹙眉正要問話,就見他飛快地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往面前一扔,爆炸聲驟然響起,瞳孔猛地一縮,她下意識揚起披風護住身邊的末微,飛快地閃開。
那只是一個起掩護作用的煙霧彈,煙霧散盡,凌末微心有余悸地從披風下探頭出來,顫著聲問道:“一切都結束了?”
“也許。”安寧理了理凌亂的衣服,目光掃至一處微微凝住,淡言,“肖亦明不見了!
肖亦明的確是消失不見了,皇宮內(nèi)外都搜尋不到他的人影,真的就像是變戲法一樣憑空消失,而他遺留下來的黑衣人全都是死士,饒是用盡酷刑也不開口說半個字。凌帝只好放棄逼問,下令處決,雖然這個結果不盡如人意,但好歹是摧毀了肖亦明在凌國的勢力,皇位終得以保全。
凌帝安頓好存活下來的官員們后決定明日一早再修整這個混亂不堪的朝廷,這場原本充溢著喜慶和希望的年宴終究是一團糟,也成了那些僥幸存活下來的人心中的陰影。
好生安撫了仍有些受驚的凌末微,凌墨行帶著安寧離宮時,天色已是深如濃墨。折騰了一個晚上,安寧覺得自己已經(jīng)完全被困意給控制住,一上馬車就倒在車壁上昏睡了過去。坐在她身邊的凌墨行還捧著一卷文書看著,經(jīng)過今晚的混戰(zhàn),官員們死的死,傷的傷,朝廷必定要經(jīng)歷一場大換血,而他要好好斟酌人選才行。
然而他現(xiàn)在卻怎么也靜不下心來思量,注意力總是被身邊的女子分去,明明她一句話沒說,什么也沒做,就只是安靜地靠在那睡覺?伤是抑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時不時將目光從文書上移到她身上。馬車行駛得有些不穩(wěn),靠在車廂上入睡的她也是晃來晃去,睡得很是不安穩(wěn)。
瞥見這一幕,凌墨行深深地皺起眉頭但什么都沒做,努力讓自己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手中的文書上。然而下一秒肩上一重,他的手一抖差點沒摔了手中的東西,一直眼觀鼻鼻觀心的藍皙更是倒抽了一口冷氣,天哪!小姐你往哪里靠不好居然倒在凌太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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