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穎嬌笑出聲,道:“你這么稱呼我們掌‘門’人,倒也沒錯。只是我奉勸你別再磕頭了,你瞧你的肚腸又要流出來了。”
陳空向御宇掌‘門’細細望去,見他手上無任何兵刃,只是右手五指并攏,作手刀狀。于是忍不住問道:“你這小子竟然是用手將它們劈開的么?”御宇掌‘門’不發一言,元穎卻接口道:“那是自然,掌‘門’人身份何等尊貴,怎能用凡夫兵器污了他的手?”陳空心下駭然,無法反‘唇’相譏。
御宇掌‘門’道:“把兩具妖物的殘骸帶回去煉化了。把忘憂丹拿來,喂這里的人吃下罷。”
吳禪德聞言大驚,道:“活佛,這可使不得啊,吃了忘憂丹會智力俱損,變成白癡的!”御宇掌‘門’笑了一聲,道:“不吃忘憂丹?難道真讓我殺光你們么?白癡有什么不好?每天無憂無慮的,沒有半點憂愁。”吳禪德大怒:“我當你是降妖除魔的活佛,原來卻是個邪魔!我和你拼了!”他一手捂住肚上傷口,向御宇掌‘門’沖了過去。
和這御宇掌‘門’動手,血‘肉’之軀應是毫無勝算,陳空不禁也佩服吳禪德的膽氣。他不愿吳禪德死在御宇掌‘門’的手下,連忙竄出將他一把攔住,道:“我現今真心佩服起你們背佛者了,你肚腸都流出來了,還能在這說話打架,我真是服了,你不疼的么?”不等吳禪德回答,陳空對著御宇掌‘門’道:“你們到底是干嘛的?為何要讓我們吃這忘憂丹?”
元穎嬌聲笑道:“你是不是認為反正你們要變白癡,我們不如把事情的一切真相都告訴你們?哈哈,你太天真了。我才不說呢。”
吳禪德把陳空用力一推,怒道:“狗賊你別碰我!滾!”凌泉趕過去將陳空扶住,對吳禪德怒道:“人家好意幫你,你怎的不識好歹!”
御宇掌‘門’揮了揮手,道:“吳禪德,你說的忘憂丹確有其事。那時我還未回歸御宇,派中‘門’人不知丹‘藥’煉制劑量,損壞了服用者的智力之事也是有的。我現今重回御宇,只讓你們忘了今日之事便好。”
這御宇掌‘門’難得說了這么多的話,陳空越聽越覺他的聲音熟悉,向他怔怔的看了片刻,突然大叫:“張塵,你是張塵!你在搞什么!”
御宇掌‘門’向著陳空一閃,便到了他面前,用隱在兜帽里的眼直視著陳空,冷聲道:“你怎敢直呼我的大名?而不是尊稱一聲制伽羅王?”
陳空腦中頓時轟地一下‘亂’成一片。馬耕地,黃金巨劍,百掌骨壁,十年,失憶等等詞匯如‘亂’麻一般堆砌在陳空腦中,陳空只覺頭痛‘欲’裂幾乎無法再思考。他抿了抿干澀的嘴‘唇’,終于說出了一句:“你是不是又失憶了?你還記得我么?”
張塵冷笑道:“記得,當然記得。怎么會不記得?”說著將左手從寬大的袖口內伸出,陳空見到他的手臂上綁著一圈繃帶。
張塵將繃帶解開,一圈一圈拆了下來,‘露’出一灘可怖的傷疤,道:“你看。”陳空見上面‘交’錯布,滿了深深的刀傷,似乎是幾個漢字。
“陣‘穴’工”,陳空努力辨認著,他道“陣‘穴’工是誰?你‘女’朋友么?哪有妹子名字里有‘穴’字的?你怎么把別人的名字刻在手臂上?你非主流么?”
凌泉拍了拍陳空的肩膀,糾正道:“你仔細看看,刻得是陳空兩字。”說著臉上竟歡喜無限,又興奮又羞澀,嬌聲道:“好有基情啊,啊喲,好高興。”
陳空目瞪口呆,懵得合不攏嘴。凌泉強壓滿腔歡喜,重重拍了陳空一下,道:“早知道你們關系好,原來真的是一對!啊喲,高興死了!原來我差點成了第三者,嘻嘻。”
當時男風興盛,頗有‘女’子以此為樂,江湖上稱之為“腐‘女’”是也。腐‘女’這個群體極愿意見到俊秀男子成雙成對。這些陳空都知道,但他萬沒想到犀照大小姐樂凌泉竟是資深腐‘女’。
陳空面紅過耳,對張塵怒道:“你是變態嘛?你是變態嘛?我日!”凌泉喜道:“高冷攻和炸‘毛’受,啊喲,受不了了,太高興了,啦啦啦!”
張塵此刻也是驚得目瞪口呆,他本想展示自己的傷痕,用來增加此間的肅殺之氣。結果被凌泉一攪和,當真是尷尬無比。他無法回答陳空的質問,只得向御宇眾‘女’看去,想找人救場。
誰知御宇眾‘女’也都是喜上眉梢,‘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根本掩飾不住‘激’動之情。張塵耳力通玄,任何細微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此時他聽到眾‘女’低聲道:“掌‘門’人顏值那么高,果然是喜歡男孩子的,好高興哦!”,“是呀,是呀,那個陳空也好帥,真的好般配。”,“你們說誰是攻?誰是受?”,“我覺得犀照的樂姐姐說的對,炸‘毛’受和高冷攻。”,“我倒不覺得,我還是萌高冷受”……
眾‘女’的議論張塵有些聽得懂,有些聽不懂,但不妨礙他越來越是尷尬。他轉頭望向元穎,冷聲道:“怎么回事?”
元穎再也繃不住臉皮,忍不住‘露’齒而笑,高興得嘴都合不攏,她拍了下張塵,喜道:“啟稟掌‘門’人,啊喲!沒想到你會這么深情,把愛人的名字刻在手上,肯定是愛煞陳空了吧?快趁這個機會把話挑明呀,去呀。”凌泉重重的拍了陳空一下,喜道:“你愣著干嘛?你也快點去呀。元穎姐姐真有你的!”凌泉說著竟不計前嫌,和元穎歡呼著擁抱在了一起。御宇眾‘女’見副掌‘門’元穎如此失態,便都放肆起來,不知是誰帶頭嬌喊了一句“親一個!”,眾人更是紛紛鼓噪起來,“親一個!”,“親一個!”喊得震天響。
陳空和張塵俱是窘得汗流浹背,吳禪德捂著腹部傷口和背佛者們大眼瞪小眼。好事群眾們原本都嚇得抱頭半蹲,忽見這許多‘女’子群情‘激’昂,不再出手傷人,膽大些的甚至站了起來。
陳空‘混’‘亂’已極,腦中像是幾百個老和尚在做法事,哐哐當當吵得腦漿子疼。他對著凌泉道:“凌泉你過來,在那湊什么熱鬧,我有話說。”凌泉和元穎對視了一眼,喜道:“他定是不好意思了,要我代他傳話給張塵,元穎姐姐,我去看看便來。”元穎輕輕推了她一把,急道:“啊喲,趕緊去,趕緊去。”
張塵不滿的看了看沸騰的下屬們,皺眉道:“你們什么‘毛’病……”陳空見凌泉正喜孜孜的趕來,連忙將她一把拉過,耳語道:“你什么‘毛’病?怎的和這幫‘奸’人‘混’在一起?不想逃了么?”
吳禪德終于忍受不住,大怒道:“佛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男相‘女’相終究是幻,因此我不覺得男男之愛有何荒唐。但這大庭廣眾之下,你們這般高調,畢竟不雅,我不愛瞧,先行告辭了。陳空你記著,你我之仇不共戴天,后會有期了。”說著一揮手,對著殘存的背佛者道:“我們走!”
背佛者們俱都走到了吳禪德跟前,雖只剩寥寥數人,但在強敵環伺之下仍是鎮定自若。吳禪德忍不住看了看同伴的尸體,一臉的悲切。陳空趕上一步,在為他而死的背佛者的尸體前恭恭敬敬的跪下,悶聲道:“吳大師,這位兄弟的名諱是什么?”吳禪德用力哼了一聲,道:“你別這樣惺惺作態,你煉尸殺人,觸犯不動尊法,早就不容于玄‘門’,等著來日清算吧。”陳空置若罔聞,輕輕將尸體上的蓮‘花’木箱子取了下來,道:“請問這位兄弟所背的佛像是送往何處的?我替他送去吧。”吳禪德連忙趕到陳空身旁,推搡道:“放下,你不配碰我們的九尺蓮‘花’木箱子。”
一位年輕的背佛者忽道:“陳空,你記好了,我的師哥名叫吳法,他的箱子是要送去鷹巢山的,記住了么?”吳禪德怒道:“吳天,你和這佛‘門’鐵鼠廢什么話?他還有命送么?還有命么?我讓他不能生離彌山!”陳空不去理會吳禪德,自顧自的把箱子系在了背上,
這幾人正說得熱鬧,張塵忽然道:“陳空能不能生離彌山另當別論,你們想離開此地,先吃了忘憂丹吧。”御宇諸‘女’并凌泉聞言一陣歡呼,‘交’頭接耳道:“掌‘門’的‘女’朋友被人欺負,他忍不住要為他出頭啦,”
吳禪德指著張塵破口大罵,道:“我憑什么……啊喲……什么東西?”他甫一開口,張塵便快速無倫的靠近,將一顆丹‘藥’塞入他的口中。張塵迅如閃電,白光一閃,又將一位背佛者的下巴捏得脫臼,將丹‘藥’擲入他的口中。他的動作實在太快,陳空根本來不及阻止,背佛者和雪山派幸存的數十人俱被他喂下的忘憂丹。張塵冷聲道:“會武的都‘交’給我,這些好事圍觀者就‘交’給各位姑娘了。陳空,你是自己吃呢,還是要我幫忙?”
張塵的俊臉被寬大的兜帽罩住,讓陳空看不清面目。陳空沉聲道:“你不是張塵,張塵是不會像你這般的……你到底是誰?”張塵冷冷的道:“我和你說過,我是制伽羅王,別叫我什么張塵。”陳空‘激’動道:“張塵,你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和錢律在河灘上發現了你遺失的筆記……我們都推測你出了事。你怎么變成現在這樣?你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的。”
張塵看了陳空一眼,道:“這不關你的事。”
陳空又道:“錢律這家伙中了樂塔的蠱掌,沒有幾天好活了。樂塔約我們明天到娑婆派大殿前見面,他說只要你到場,就能饒了錢律——當然我是不會信他的。但錢律有難,你作為他的朋友也應該去幫一把。”
張塵又看了陳空一眼,道:“這不關我的事。”
陳空生起氣來,怒道:“你是不是又失憶了,怎么變得這么怪里怪氣的?”
張塵忽然面‘露’疲倦已極的神態,道:“陳空,我不是失憶了,而是記起了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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