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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于墨軒中學的校后方,有這么一座古樸莊嚴的時鐘樓。
不知是被設計師還是在校的學生所命名,鐘樓有一個特殊的名字,名為時刻之印。
時刻之印的最頂層是校內出了名的觀星樓,無論是天‘花’板還是落地窗都是由透光率上佳的石英玻璃制成。
室內的光線柔和,讓待在里面的人心暖暖的。
——因此,觀星樓也是學校的告白圣地。
少年在被青梅竹馬叫來這里時,他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夜盺,我喜歡你!從我們最開始見面時我就喜歡你了,和我永遠在一起,可以嗎?”
‘女’孩秀麗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羞怯而清澈的美眸正注視著對方,眼里滿是期待。
今天是她與男孩相遇的第十年,為了這一刻她已經舍棄了一切。
夜盺沒有回答她,而是默默地低頭玩著游戲掌機上的GALGAME。
天空被夕陽染上一層橘紅‘色’的光輝,游云順著愜意漸濃的徐徐秋風從鐘樓的兩側滑過,古樸的時鐘所表映的時間隨著流云一并消逝。
“那么,你的回答是?”
見到夜盺面無表情,少‘女’突然有了一種失落感。
“抱歉,婉婉,我有喜歡的人。”
夜盺嘆了口氣,這是他第一次被人告白,也是第一次拒絕別人。
“……是誰。”
‘女’孩的聲音異樣的冰冷。
可惜的是,少年并沒察覺到這一點。
夜盺坦然地將手上的PSP亮出來,簡潔的文字框,藍天白云的背景。熒幕中唯一的金發‘女’孩‘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眼前的‘女’生告白錯了人。
“抱歉,在這個世界上我唯一愛的人就是我妹妹——千歲佐奈!茍利國家生死以,除了妹妹都不理。人生若只如初見,德國骨科又一遍。婉婉,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但我是個妹控。”
在這個世界上‘女’生只分為兩種,一種是妹妹,一種是沒有小丁丁的男孩子。
“……”
‘女’孩低著頭,一言不發。
她鼓起了勇氣,賭上了一切,卻換來殘忍的拒絕。
看不到她表情如何,夜盺只能在心中嘆氣。零↑九△小↓說△網說實話他對婉婉很有好感,甚至可以說,婉婉是他的‘精’神支柱。但他不可能和她‘交’往,妹控只是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是:雙方家庭條件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層次。
一個是千金大小姐,一個是給大小姐擦鞋的。
為了婉婉好,夜盺只能拒絕。
“對不起。”
夜盺抬起手想要撫‘摸’她的頭,但伸到一半還是止住這個習慣,黯然地將手收回。
或許這個時候還是讓她一個人靜靜比較好,待在她的身邊只會讓她更難過。
“我先回去了,你打算回家時到校‘門’口等,我會打電話通知福伯來接你。”
從一聲不吭的婉婉身邊走過,夜盺輕輕地轉動‘門’把……啊咧?
動不了。
不是‘門’把動不了,而是身體動不了。
真奇怪,又不是在玩“木頭人不許說話不許動”,也不是因為拒絕心儀‘女’生的告白而顫抖。就像是時間停止了一樣,夜盺的身體動彈不得,可腦袋卻越發清醒。
咔嗒。窸窸窣窣,衣物間摩擦的聲音與金屬音‘混’雜在一起,他可不記得這個觀星樓有什么東西會發出這樣的聲音,那么,是誰‘弄’出這樣的雜響?
這時,溫暖的觸感從后背上貼來,不僅如此還有厚實而又柔軟的推壓感。
他被嚇了一跳,他知道那是什么,畢竟婉婉在身體發育上不比任何人差。
“……小夜子。”
濕熱的呼氣,熟悉的聲音貼在耳邊——可是卻又帶著陌生的、冷漠的語調。
婉婉?夜盺下意識叫她的名字,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不僅如此,四肢在發抖,心臟在強烈的跳動。一股全身的汗‘毛’全都豎立起來的討厭感覺。
“去死。”
話音剛落,緊貼著彼此的溫暖驟然消散。
取而代之的則是冰冷、尖銳的空氣,還有劇烈無比的疼痛。
有什么銳利的東西在身體里攪動著!夜盺眼睛往下看,染上一片赤紅的刀尖刺穿了他的‘胸’口,那個位置是——心臟。
思考不了,一切都來的太突然,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灼燒感,身體,呼吸,大腦,都感覺被火燒了似的,好痛苦。
與背上受到的沖擊一起,穿過夜盺身體的短刀被狠狠拔出,鮮血涌出。
整個身體前傾倒下,宛如一張破布貼在‘門’上。意識朦朧的夜盺竭盡全力回過身,最后看到的是……手握滴落血珠的兇器,瞳孔仿佛失去了‘色’彩的婉婉。
淚水順過她圓潤的臉頰流下,滴落在地面上,‘混’合著猩紅的液體,微微濺起。
……明明是你動手的,可你為什么要哭呢……別這樣,會讓我覺得我才是壞人。
全身脫力的夜盺順著鐵‘門’滑落到地面,無力的手緩緩松開,游戲掌機跌在眼前,熒幕的亮光一閃一暗。
那位名為千歲佐奈的虛擬‘女’孩,正一臉擔憂的望著他,并開口說了些什么。
“……是否……命運……契約……?”
耳朵發出轟隆隆的鳴響,根本就聽不清楚。
眼前一片模糊的夜盺,也看不清突然冒出來的文字框寫著什么內容。他伸手將屏幕上的臟東西(血漬)拭去,顫抖著用盡最后的力氣,本能地按下確認鍵。
“召喚響應,契約成立。”
腦海中涌出無比清晰的話語,夜盺的意識就此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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