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陳駱傳來消息,時機已到。”
“出發。”
東曳國內,墨梟盟弟子得令后,士氣騰騰,仍天真地以為自己的幫主即將登基,而他們將成為為新皇打下天下的人。
而南澄太子率領軍隊已經到達了東曳國邊境,勢如破竹,以摧枯拉朽之力掃蕩了東曳邊境本就打得兩敗俱傷的東曳軍隊和墨梟盟。
而殘余成為俘虜的人只能眼睜睜看著南澄大軍向皇城進攻而去,此時才知道什么是所謂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皇城內早已變天,昏庸無比的皇帝被墨梟盟弟子刺死,陳駱帶領墨梟盟弟子攻進了皇宮,衛兮晚派人趁亂將后宮的蘭妃接走,并讓他們等幫主到來。
可他們等來的不是他們的幫主,而且南澄國浩浩蕩蕩的大軍。
“你怎么回來了?”衛兮晚正坐在墨堂那曾經湮恒的位置上,看著走進來的陳駱很是意外。
“湮恒呢?”陳駱進來便問。
“地牢里,怎么了?”
“你果然還沒有殺他?”陳駱似乎早就料到,她不會那么輕易殺了湮恒,“我去看看。”
說罷,便轉身往地牢去,衛兮晚微愣了一下,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緊緊跟了過去。
“你們兩個……呵……”湮恒抬起頭看著進來的衛兮晚和陳駱,嘴角帶著一抹自嘲,他被鎖住手腳,再加上藥性,已經是插翅難飛了。
“衛兮晚,你欺師滅祖,自己害死了大澤幫的人,站在又來害墨梟盟,真是天煞孤星……”
“閉嘴!”衛兮晚尚未開口,陳駱便已經打斷了湮恒的話,“你打算怎么處置他?”陳駱轉向衛兮晚,只見她一臉平靜地看著湮恒,倒也沒有因為他剛才說的話而動怒。
“是你,將大澤幫滅門,而今天你墨梟盟的下場只是天道輪回,報應罷了。”衛兮晚說的聲音不大,卻字字落下都鏗鏘有力,眼含凌厲。“殺人就該償命,但我不會親手殺了你,我會把你交給南澄太子。”
話語一落,陳駱甚是意外,他之所以回來,就是怕衛兮晚不忍下手殺了湮恒,就如同殺子葵一樣,因此他想著必要時就幫衛兮晚動手,以免拖的時間一長,湮恒身上的藥性逐漸變小,恢復了功力。
沒想到她不殺湮恒是為了將他交給太子殿下,這確實為妙招,無論對太子而言還是衛兮晚都是甚多益處。而湮恒若交到太子王承宸的手里,亦是必死無疑。
“把你交給南澄太子,既幫太子籠絡了人心,我也不必背負親手殺死幫主的罪名,再好不過了。”衛兮晚走近到湮恒面前,與湮恒惡狠的目光對視著,似要穿透他的憤怒,試圖尋得他眼里深處的悔恨和恐懼。
但并沒有,衛兮晚不再看湮恒了,轉頭看向了陳駱,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來,整個人頓了頓,眼睛溜溜地轉了一圈,繼而便說:“陳駱,跟我來。”
天曜山上衛兮晚唯一沒去過的地方,就是眼前的墨梟盟禁地,一個湮恒不許任何人靠近的山洞。這是湮恒練功的地方,平日里有一層他內力形成的結界在此,若是強行闖入,必然會驚動他。而如今他已無反抗之力,就算驚動了,他又能奈何。
“幫個忙,打開這里的結界。”衛兮晚知道自己內力不足,無法撼動結界,但陳駱可以,他內力比她強太多了。他既然回到了天曜山,正好借這個機會打開此處。
“你還真是好奇。”陳駱帶著點笑意說,他可沒有這個興趣,“不過太過好奇也不一定是好事,你要注意安全。”
說罷,便瞬間躍起,揮劍劃破了結界,因與結界內力的沖撞,落地時氣息亦已經有些許不穩,“我就不進去了,你要闖進了這里,不知道湮恒會不會有異動,我去看著他,你自己小心點。”
“行,多謝,那我便進去了。”衛兮晚拱手向陳駱道謝后,便轉身進去了這個她一直都好奇的地方。
被鎖在地牢的湮恒忽然感覺到內力一股異樣,立刻知道衛兮晚和陳駱闖進了那個山洞,一股不安陡然升起。
山洞不大,但里面卻異常寒冷,衛兮晚認真走了一圈,打了好幾個哆嗦,除了滿石壁的那些看起來沒什么用的修煉的書籍,卻并沒有發現什么特別東西。
到底是什么讓湮恒要用結界去守著,不讓別人靠近呢?衛兮晚想著,便走到了山洞中間,坐到了地上的一塊光滑石頭上,若湮恒平時便坐在這里練功,那這個角度……
轟地一聲,衛兮晚剛坐下的那塊石頭感受到了重量,竟然緩緩從地下升起了一個木盒子,一個透明的瓶子與一本殘舊的書,靜靜地躺在里面。
“這是什么東西?”衛兮晚嘀咕著拿起了透明的瓶子,瓶子里有一股黑色煙霧般的東西在飄動,看起來很是奇怪。
書卻是已經泛黃而且破舊,看得出來是經常被人翻閱,那么湮恒就是經常看這本書了,衛兮晚拿起書,只見書面上只有兩個字:禁術。
大概翻閱了一下,卻看得不太懂,而且書頁后面竟然還有空白頁。衛兮晚便合上了書放下,拿起瓶子歪著頭看來看去,只稍稍猶豫,便一把擰開了蓋子。
衛兮晚本只是想聞一下味道,卻不料瓶子沒黑色的煙霧竟如有生命般嗖地一下飛了出來,噌地一下竟鉆進了書中。
原本空白的頁面立即被填滿,甚至連同前面的頁面也多了很多詳解。衛兮晚驚奇之余,立即拿起書認真地看了起來。
雖然說是禁術,她也要看看是什么禁術。
日落了,衛兮晚還沒有回來,陳駱在地牢里看著湮恒,心里卻愈發地不安,便吩咐了其他人看守,前去尋找衛兮晚。
此刻衛兮晚渾身顫抖,身體內似乎有什么力量在蠢蠢欲動,她卻壓抑不了也無法控制。跌跌撞撞從山洞里扶著墻走了出來,剛好看到前來的陳駱。
“你怎么了?”陳駱見衛兮晚有異樣,便想上去攙扶,不料卻被她用力一把甩開。
“別碰我!”衛兮晚大聲吼到,她控制不了自己,更不敢保證陳駱靠近她時她會做出什么事。
陳駱感受到衛兮晚渾身開始逐漸散發著一股陰冷之氣,而身體也顫抖得越來越厲害。
“去找湮恒。”衛兮晚咬著牙說罷,便強忍著不適之感跑向了地牢。
“你……你竟然…練成了禁術?!”湮恒一見沖進來跌倒在地上的衛兮晚,便失聲喊到,“不可能,我練了那么多年都沒成功,你怎么可能……”
“什么禁術?”不等他說完,衛兮晚便已經站了起來,用已經如寒冰般冰涼的手掐住了湮恒的脖子,“說清楚!”
一股如地獄般的氣息從衛兮晚身上傳來,她的眼神早已變得充滿了殺意。陳駱站在地牢門口,見狀手里不由地緊緊握著劍柄。
衛兮晚死一般盯著湮恒,卻見到了他眼里浮現了一絲恐懼。手上的力度不自覺地加大,湮恒已經呼吸困難而說不出話了。
“兮晚,放手他才能說!”陳駱在一旁雖然有些許害怕,但仍舊擔心衛兮晚失手殺了湮恒,那她自己究竟會變得如此便無人可以解釋了。
聽到陳駱的喊話,理智稍稍回籠的衛兮晚輕輕松開了手,而此時丹田處竟然一股溫熱氣息直至掌心,瞬間掌心似有引力般再次不由自主地掐住了湮恒的脖子。
準確來說不是掐,是吸。只見湮恒身體瞬間僵硬,而體內的內力竟開始大量流向了衛兮晚的身體。
衛兮晚只覺得原本的一股空虛逐漸被填滿,身體也不再冰冷而開始逐漸溫熱起來,可是她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手停下來。只能一直吸取著湮恒的內力,直到絲毫不剩,手才放了下來。
放下手的一瞬間,衛兮晚便感覺到一股與剛才截然不同的不適,剛抬起頭想問清楚湮恒,卻聽見陳駱驚呼出聲。
“兮晚,你……你的眼睛……”
雙眼血紅,猶如鮮血浸染一般,就連同瞳孔和唇也是血一般的妖艷之色。
衛兮晚見陳駱萬分驚嚇的表情,再看湮恒已經昏迷,便欲沖出去照鏡子。走到房門前,伸手一推開門,卻不料門像是有巨大的力量沖撞,竟然整個飛了出去。
怎么回事?衛兮晚看著自己的雙手,她似乎已經隱約知道了。鏡子前的衛兮晚,雙眼血紅,一身殺戮的氣息,與曾經湮恒身上的殺氣竟然一模一樣。
她起初不知道那是什么禁術,便拿起書看,天賦極高的衛兮晚竟在一天之內頓悟了這種能吸取人的所有功力的禁術。而同時,她吸取了湮恒身上的另一種禁術,那便是噬魂術。
同時存在著兩大邪術,在衛兮晚體內沖撞出了更加巨大的力量,她身上的邪氣與陰氣早已經非常人所比。但她身體尚未修煉到可以承受住湮恒的所有功力,若三天之內不將功力消去,那衛兮晚將會爆體而亡。
但衛兮晚此刻并不知道這么多,她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完全變了,陌生不已,如魔鬼一樣妖艷而可怕。
理智尚存的衛兮晚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轉身跑出了房間,來到了偷偷藏著子葵的廢棄小山洞。
身體已經基本恢復的子葵,被陳駱用結界封在此處,衛兮晚輕易一揮結界便破裂。
子葵感受到熟悉的氣息,以為是湮恒知道了一切。前來救她,便開心地跑了出來。卻見衛兮晚帶著一身殺戮之氣,如修羅般走了進來。
“衛……你……這是怎么回事!”子葵察覺到了巨大的不妥,“你把幫主怎么了?”
“子葵~”衛兮晚輕輕喊了一聲,發出的聲音卻冷冽而陰森,讓子葵不禁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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