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青來到永安城第一次名聲大噪就是因?yàn)樯钜归_棺這件奇聞異事,雖然那天晚上一眾人回到府衙之后顧長青就對那些參與過的和沒有親身參與的衙役都進(jìn)行了訓(xùn)話,目地是為了讓他們能夠保守秘密,不讓這種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傳出去,然而,世上本就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更別說這樣人們喜聞樂見的詭異故事了!
次日一早關(guān)于顧長青深夜開棺遇鬼這件事就傳遍了整個永安城,那速度就像是奔騰而下的河流,什么也阻擋不了它前進(jìn)的腳步。
顧長青雖然心里憤怒,但是食欲什么的并沒有受到什么影響,還是照常吃著午飯,聽著言木說著他一大早就出去打聽來的市井小巷的不咸不淡的流傳。
言木非常稱職,一句不差的把那些自己聽來的話口耳相傳,不時還學(xué)著表演一下。
“街頭賣煎餅的老漢說他去砍柴的時候確實(shí)在那片山里見過鬼,鬼有著綠色的眼睛,在黑夜里發(fā)著幽異的光!會吃人。
賣混沌的婦人說一大早上來她這里吃早餐的藥鋪的人說,昨天夜里收到一個詭異的病人,眼睛瞪著老大,人卻昏迷不醒!他說那就是被鬼嚇得,丟了魂。
賣油炸糕的年輕男人說,你們這都是一片胡言亂語,人家都說了,那是人。
賣油條的人和賣油炸糕的人原本就是對頭,他不滿的說,那人還能半夜去墳?zāi)估锼X?除非是傻子,肯定就是鬼怪了沒錯。要不就是下面太悶,出來透透氣。
另一個準(zhǔn)備買東西的大娘連連附和,對對對,我每天夜里就總聽到鬼哭狼嚎的,真是嚇人那,這鬼可別禍害咱們老百姓那,要去就去找那宅子里的官老爺吧。
說到這里,幾個人都禁了聲,大娘也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灰溜溜的什么也沒有買就走了。”
關(guān)于為幾任縣令沒有來由的死,都像是一個禁忌,雖然都知道這個事情暫時的并沒有牽扯到老百姓的身上來,但是這種話說出來搞不好還是會殺頭的。
不過正在偷聽這些流言的言木并不在乎,因?yàn)樗皇强h令,顧長青都不怕,愣著腦袋就擠進(jìn)這永安城里來,他怕什么,一大早上心情甚是不錯的他還特意喝了碗豆腐腦才回去。
言木轉(zhuǎn)述完,顧長青面無表情的吃完最后一口午飯說,“你這是在唱戲嗎?還一個個有身份有模樣的?”
言木吃著燒雞的腿,解釋說,“我這不是為了讓你聽著更形象嘛!尤其是那句,‘讓那些鬼去找住在那宅子里的官老爺去吧’,你不知道,這句話我可是偷偷笑了好半天,你的好百姓就這么對你,可真是有情有義哦。”
言木陰陽怪氣的說,顧長青卻沒有接著這個話題,他話鋒一轉(zhuǎn),“他們有句話說的確實(shí)沒錯?”
言木疑惑的問,“哪句?我怎么都覺得很正確啊?”
“半夜去墳地睡覺的,不是鬼就是傻子!”說著,顧長青抬著腿就要出去,這個傻子,無論如何也得會一會。
半夜出現(xiàn)在李弘生的墓前,絕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府衙的院落建造的有些不同于尋常,那個關(guān)押人犯的地方更是偏遠(yuǎn),顧長青和言木兩個人走過去還要一會,而在他們趕到之前,那個顧長青要去會會的人已經(jīng)緩緩的醒了過來。
她揉了揉自己略微混僵僵的頭之后又揉了揉兩只還未徹底清醒的眼睛。突然的,她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以往她都是在破廟里醒過來,那里一到早上就各種陽光各種風(fēng)都往里面拼命的鉆,后來又一想,還是不對勁,她這段日子都在酒館幫人要賬,每天醒過來的地方都是一張小床,雖然屋子里陽光不是很充足但是也沒有這樣不充足過。這里的整個地方看起來都是昏暗的,只有一小束光隱隱的投進(jìn)來。
她緊張的騰的一下站起來,用力的揉一揉才在發(fā)脹酸澀的眼睛,仔細(xì)看過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監(jiān)牢,一個專門看管犯人的監(jiān)牢。對面那間的女人,抬著頭木納的看著她,嚇得她打了一個激靈。
她趕緊跑到門口,一頓嚎叫,衙役沒有叫過來,卻把那個一直把自己隱藏在干草下面的與她同住犯人給吵醒了。那個人睡眼朦朧的看著她,有氣無力的說,“吵什么吵,就算你吵破天也沒有用,還不如多睡一會!。”
突然間冒出來的一個男人的聲音給她嚇了一跳,鎮(zhèn)定下來之后,她還是鼓起勇氣走過去戳了戳那個人的后背,“那個,我問一下啊,這里是哪里啊?”
那個人沒有好氣的坐起來,身上到處都是干草的葉子,他也不予理會,嘲笑的說,“哪里?你是傻子吧,縣府大牢知道吧,就是專門關(guān)押死刑犯的。來了就再也出不去咯。”
“死刑犯?可是我什么都沒有做過啊?”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一醒過來就在這里,她明明記得自己一直是和掌柜的在喝酒。
“我也什么都沒有做過?這里的人都說自己什么都沒有做過,說自己做過的都已經(jīng)死了。死了,就是斬頭了!”男犯人的語氣依舊是嘲笑的,在這里這么久,什么沒看過什么沒經(jīng)歷過,這個新來的不過是和他新來的時候一樣,只不過用不了多久就會和現(xiàn)在的自己一樣了!
“可是我真的沒有做過啊?”她還是不死心的解釋著。那個男犯人盯著她哈哈的笑了半天,最后留給她一個砍頭的動作之后重新回到了他剛剛睡覺的地方去了。
而此時恰好有一個衙役走過來,氣轟轟的樣子,不滿的說,“吵什么吵,吵破天也沒有用,老實(shí)待著。”
那樣子,和剛才那個男人的樣子真是如出一轍,除了聲音大了那么一點(diǎn)。
說著那個衙役就要走,但是她還沒有明白自己為什么在這里,于是就問,“大哥,我這是犯了什么事啊,怎么一覺醒過來就在這里了!”
衙役趾高氣昂的說,“為什么在這里,開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可是犯了天大的事,想出去,估計(jì)是沒可能了!”
“想出去是不可能了。”這句話她已經(jīng)聽了兩遍,不過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那衙役大哥,你能不能給我換一個地方啊!我在這里不太合適啊,他一個大男人在這里,我不方面。”她言語中充滿著膽戰(zhàn)心驚。
衙役頗為不滿的白了她一眼,“兩個大男人怕什么,嗯,撒尿就在那就行了。”
她順著剛才衙役所指的地方看過去,監(jiān)牢的角落里,也是一個唯一沒有被干草覆蓋的角落,她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就像是裝滿了沙子,一搖晃就會有嘩啦嘩啦的聲音。
在這里撒尿,她真的想象不到,更何況還有一個大男人,雖然他在睡覺,可是那感覺總是哪里不對。
衙役走后,她頹然的坐在監(jiān)獄的地上,對于自己的未來以及昨晚自己犯了天大的事情,她除了迷茫就是一點(diǎn)記憶都沒有。
她只記得自己喝了酒,喝了很多酒,然后就有一個人拉著她說話,說著說著,她覺得有一個很舒服的地方,就倒下睡著了。那個天大的事難道是因?yàn)樽约核X?
可是睡在哪里?她一點(diǎn)也想不起來,腦子里一片空白。
空白歸空白,但是她看見自己的手上赫然的一個大腳印,又好像分明想起了什么。她睡覺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見有個人惡狠狠的踩著自己的手,任她如何求饒他就是不放開。
想到這里,猛然的,剛才那個衙役的話語在耳邊開始游蕩,那句兩個大男人怕什么這句話也變得逐漸清晰明朗起來。
“我要見你們官老爺,放我出去。”
“我沒有犯錯,你們憑什么抓我。”
“放我出去。”
“我要出去!”
“我不是男人!混蛋!”
她張著嗓子喊了半天,回答的她的是黑暗中久久回蕩的回音。
大概午時過后,她等的人才緩緩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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