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的血珠,順著淡淡的眉梢,滑過鼻梁,然后匯集在了鼻尖,越積越多,最終承受不住重力,而被迫滴落了下去,一滴滴的血珠,碰撞在灼熱的地板,除了發出微弱的水滴聲之外,還有一股“嗤~嗤”的嘶鳴聲,顯然,這是在液體遇到高溫的那一刻,被熱量急速蒸發,導致水分子劇烈運動,振動空氣所發出的常見聲音。
接下來,彷徨在腦海的回憶,這時開始逐漸淡去,心力交瘁的辰星,終于從走馬燈式的夢境醒悟了過來,但呈現在他眼前的,卻任然只是一片殘酷至極的畫面,倒塌的房屋,皸裂凹陷的地板,破碎的矮墻,被烈焚掠過的殘缺雕塑??????
總而言之,林林種種破敗不堪的景象,亦如他此刻悲涼的心境那番,總是留給人一種觸目傷懷,卻又無能為力的頹廢感。
而他的一只眼睛,紅腫的半閉著,只留一絲余光,持續釋放出絕望的光芒,而另一只卻在接受到腦部的回憶片段過后,緩緩地睜了起來,直到最后,擴張成了一個雞蛋的大小,充滿震撼的瞳孔,似乎又在醞釀著什么令人感到恐怖的力量!
“呵~呵~呵~哈”
待翻涌的腦海,將心底奔涌的種種感情,通通梳理了一遍過后,辰星終于氣喘吁吁地爬了起來。此時,穿戴在他身的這件衣服,已經被雷電焚燒成了一灘漿糊,那些風餐露宿,飽受艱辛的乞丐,顯得還要狼狽得多。
他微微弓曲著腰部,向前徘徊了幾步,像是一個剛剛從沙漠走出來,被烘烤得嚴重脫水的旅人一般。
“辰星,你醒了?還沒有倒下嗎?但是,沒有必要再站起來繼續了!已經~~~已經可以了!算了,辰星,你還是暫且先撤離吧,長久以來,始終是你在保護我,現在該由來替你斷后了!”
瞧見自己心牽掛的伙伴,任然僅存著一絲微弱的生命力,并沒有如同表面那樣,一蹶不振地邁入死亡的邊境。
一開始,菲雅娜還有些小小的激動,但很快,見到剛剛蘇醒的辰星,卻不顧自己的傷勢,正跌跌撞撞地朝敵人走過去的時候,她又流露出了一絲害怕的神色。
從甲板外邊吹拂過來的濕潤海風,將她被攪合得凌亂的發鬢,也跟著拂動了起來,翩翩起舞的軌跡,遮掩住了她側轉的半張臉,雖然無法看清她整個的面部表情,但卻任然可以從這段哀傷的語氣,聽到她內心沉痛的夙愿。
“不,菲雅娜!我這個仆人,他可還沒有氣餒了!”
判斷力驚人的象帕,也拉扯著菲雅娜達到臀部的發鬢,不忍直視地揣測到。
“哼~,現在重新站起來又如何?看你身體的狀態,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還想要和我一決雌雄嗎?你的力量已經消耗殆盡,完蛋了!再也沒有希望了!”
辰星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波爾斯的面前,在和他相聚不到兩,三米的距離處停了下來。而波爾斯對他這副傷痕累累的身體,完全不屑一顧,并沒有做出任何防備的姿勢,只是不斷地嘲諷著他的悲催處境,似乎將其當成了一名氣息奄奄,行將木的可憐老翁!
“嗷~嗷~嗷~啊~”
在稍稍停下來休息了十幾秒鐘過后,辰星拖著已經快要不行了的身體,有勇無謀地撲了去。
“哼!困獸猶斗!”
波爾斯閉了驕傲的眼睛,冷冷地回復到。
“哇~哇~哇~”
下一秒,身體素質,到了強弩之末境地的辰星,果然又被占據了壓倒性優勢的波爾斯,給隨意一巴掌,拍了出去,又凄慘地貼在了墻壁。
“辰星,你還是聽我的話,別再這么固執了!我知道,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我好。但是,你~~~如果再這么持續下去,恐怕真的會~~~”
看見辰星又被踹飛到了墻壁,菲雅娜終于忍不住地啜泣了起來,一邊伸捂住自己的面頰,擦拭著“嘩~嘩”流淌的淚水,另一邊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怯懦表現,開始打心底地懊悔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
又有一灘鮮血,隨著他急促的咳嗽,不能自己地噴了出來,仿佛是一位肺癌晚期的患者。
“好了,好了!你還要負隅頑抗到什么地步?小子!本大爺可不懂得什么叫做“得饒人處且饒人”!再這么打下去,說不定啊,不知道在什么時候,你被踢死了!”
說著說著的,波爾斯又將他從墻壁扒了下來,將他的身體,像個沙包一樣,用雙舉了起來,然后反反復復地將他的胸口,撞在自己的膝蓋,不斷地將積蓄在他胸腔的鮮血,通通榨取出來。
而身為受害者的辰星,完全沒有一絲反抗的力氣,只能牢牢地咬著牙齒,在忍受著痛苦的同時,保持自己意志的清醒。
“先前,他和拿【唐刀】的以藏,還有那個拉小提琴的戰斗,魔力已經消耗了一大半了!本來沒有剩下多少的力氣,然而,對方又吸收了一股龐大的生物電力,現在怎么可能會贏得勝利呢?
如果,對方沒有耍賴,作弊。或者,仆人的傷勢,體力,二者皆可以恢復到戰斗之前的水準的話,我們的勝算,要大好多了!”
望著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抗力的辰星,象帕似乎已經看膩了,為了發泄自己胸的不甘,它索性振動著雙臂,大聲吼叫了起來。雖然,干吼是沒有一絲作用的,但它任然在幻想著可以出現跡。
“對了,象帕,我記得你好像有什么天蠶馬鈴薯,可以讓深受重傷的人,瞬間被治愈嗎?”
突然,菲雅娜被它的咆哮吸引了過來,霎時間,又猛地想起了幾乎可以治療所有傷勢的靈丹妙藥。
“不!沒有了,要是有的話,我早拿出來了!
本來呢,本大人種植的極品食物?天蠶馬鈴薯,確實是可以迅速令他恢復血槽,可是呢,這東西的數量,本來不多,成熟的那幾個,又被希露迪她們給吃掉了。
再加次的空襲,學校花園里種植的天蠶馬鈴薯,也全部被炸了,一顆也沒有剩下!所以,即使是我,也是無能為力!”
面對菲雅娜激動的質問,象帕也只是一味地搖晃著腦袋,萬般無奈的苦悶,一目了然地書寫在它的臉,這種干脆利落的回答,反而令內心正在忍受著痛苦煎熬的菲雅娜,變得更加絕望了。
“現場的情景,原來是這樣,我總算是明白了!看來,召喚我出來的這位小姐啊,您似乎已經將我忘記了!雖然,你的伙伴高傲的自尊,試圖制止我出。然而,即使不用直接出,我也可以給予他一些適度的幫助。
雖然,嘴總是倔強地不可承認,但他對自己目前的真實狀況,應該還是較了解的,為了保護自己的伙伴,他的心底,應該不會拒絕這點微薄的援助吧!
我記得你們剛才好像議論到身為【雷屬性】魔導士的敵方,可以直接吸收電力,補充自己的體能的缺失。那么,這孩子的魔法屬性,是【光】吧?
那么,作為繼承了天馬?帕加索斯意志的我,還是可以提供給他一些【光能】的!”
在眾人的情緒,陷入低谷之時,卻將剛剛被召喚出來,始終站在她身旁的天馬?“艾布特abbott?帕加索斯”給忘記了。這時,艾布特abbott恬淡地一笑,然后便毛遂自薦地站了出來,張開了自己圣潔的雙翼,然后輕輕一振,將數百片閃爍著白色亮光的羽毛,以虛幻的能量體為形式,“撲哧~撲哧”地朝他席卷了過去。
對于辰星鐵血硬漢的表現,在艾布特abbott的眼神,洋溢著一份淡淡的敬意,這仿佛是在告誡他,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要放棄,為了保衛自己值得保衛的事物,必須奮戰到底。
“咦?艾布特abbott,你有什么辦法?”
聽到他自信滿滿的話語過后,菲雅娜匆忙地將臉蛋的淚水擦了擦,然后轉過身來,充滿希望地祈禱著在接下來,有可能會發生的跡。
“我已經打累了!該是時候完結了!下一擊,了解你吧!”
針對辰星始終頑抗到底的意志力,波爾斯也感覺到有些疲乏了,索性將雷電凝聚成了一把戰刀的樣子,撲了來,想一刀砍了對。
“雅蠛蝶!(不要啊)!”
見狀,菲雅娜哀嚎了起來。
“咦?這是什么?”
然而,在這千鈞一發的危瞬間,由“艾布特abbott”釋放出來的亮白羽毛,則迅速將他奄奄一息的身體,里里外外地包裹了起來,將雷刀的凌厲斬擊,阻擋在了外邊。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波爾斯有些疑惑,不禁主動地退了幾步,跳在了一塊巖石的頂部,觀望起了局勢發生的變化。
“光?好溫暖啊!我那皮開肉綻的身體,被無數的光之羽毛所覆蓋,只感覺到~~~這些光,如同可以治愈傷勢的細胞修復液一樣,迅速地滲入了我的血管當。傷勢正在被修復,力量正涌了出來!”
本來已經失去知覺,躺在菜板,時刻準備著接受屠夫宰割的辰星,現在終于又恢復了一點意識。并且,在這些發亮的羽毛,簇擁來的一瞬間,給他帶來的肉體觸感,卻是出地溫暖!
好像是一位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在長期飽受了嚴寒折磨過后,又突然被人投入到了一池溫泉那樣,頃刻間,滿滿的活力,又喜出望外地流遍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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