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一聽白木槿這話,立kè
疑惑地看了看手中的白瓷瓶,然后露出了驚駭地表情,說:“小姐……莫非?”
白木槿心中暗嘆,鴛鴦這丫頭果然是個聰明的,不過她現在還不想告sù
任何人,于是露出一臉懵懂又驚訝地表情說:“怎么了?”
鴛鴦皺皺眉頭,難道她誤會了?可是這藥是夫人送來的,要是擱在以前,小姐估計立kè
就得用了,今日竟然要她把藥擱在柜子里,明顯是不想擦的。
鴛鴦搖搖頭,并沒有多嘴,夫人平日里待小姐和辰少爺也算盡心,想來應該是不會害小姐的。
白木槿見她沉默了,便借口自己累了,想要休息,而讓兩個丫頭出去了,她得一個人靜靜,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么做。
第二日一早,她便去棠梨苑去給自己的祖母請安,記得前世她性子太內向,祖母不喜歡她,加上陸氏和白云兮的挑撥,更加讓白老夫人對她沒有好臉色,漸漸地她也就不愛去給祖母請安,祖孫倆的感情就更加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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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在白府確立地位,必須要籠絡住白老夫人的心,她那個父親是靠不住的,一個在自己發妻生產前和姨妹通奸的男人,良心應該是讓狗吃了吧?
轉眼就到了棠梨苑,還未進去,就聽到里面傳來吧嗒一聲的瓷器碎裂的聲音,白木槿皺了一下眉頭,難道她來的這么不巧,老太太在發火?
正考lǜ
要不要回避一下,卻聽到里面傳來一陣吵嚷聲:“快,老夫人,你手流血了!”
白木槿聽到這句話,嘴角突然露出一絲笑容,沒想到機會這么快就送到了她手中,于是對鴛鴦嘀咕了兩句,鴛鴦就轉身往回走了。
白木槿帶著喜鵲進了棠梨苑,正好外面守著的是老夫人的大丫鬟紫玉,她一見大小姐頭上帶著傷就來了,疑惑地問:“聽說大小姐受傷了,怎么不好生養著?”
“多謝紫玉姐姐,一點小傷,不礙的,我好久沒見祖母,來給她請安!”白木槿對紫玉的態度十分謙讓有禮。
紫玉倒是驚訝了一下,往日里大小姐可是總避著老太太,十天半月才來一次,今日受著傷竟然還一大早就來請安,莫非是有什么事兒嗎?
但是白木槿畢竟是嫡出的大小姐,她可不能攔著,于是恭敬地說:“大小姐先等等,老夫人手受傷了,我去稟報一聲!”
白木槿點點頭,對紫玉甜甜一笑說:“有勞紫玉姐姐!”
不一會兒紫玉就出來了,將白木槿讓了進去,白木槿朝她點點頭,就帶著喜鵲進了老太太的屋子。
“槿兒給祖母請安,聽說祖母手受傷了,可請了大夫?”白木槿朝白老夫人盈盈一拜,禮數十分周全,語氣里的擔心恰到好處。
白老夫人受傷已經纏了紗布,從白木槿一進來,她的眼睛就一直打量著這個孫女,往日怯懦又害羞,完全不似天元的其他貴女,這可不是前朝,不崇尚深閨千金那一套,貴女應當有貴女的氣派,所以她心中甚是不喜。
不過今日看來,白木槿倒是變了許多,大大方方地朝她行禮,說話聲音都亮堂了許多,眼神淡定從容,沒有往日見她時候那種躲閃和不安。
白夫人點點頭,然后說:“無礙了,孫嬤嬤懂得些醫理,倒是你,昨日剛剛傷了頭,今日怎么一大早就來我這里了?”
白木槿朝老夫人露出明艷的笑容,說:“我這點兒傷沒甚大礙的,給祖母請安才是正理,過去槿兒不懂事,昨日聽聞我一傷著了,還是祖母第一時間給請的大夫,槿兒就覺得愧對祖母的疼愛!”
說完還頗為懊惱地撅了一下小嘴,似乎很神傷。
白老夫人被她這一番帶著三分自責,七分撒嬌的話說得心里舒暢了許多,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然后說:“你這丫頭,現在才明白祖母心疼你,這腦袋一撞沒傻倒是明白了許多!”
“祖母這是在笑話槿兒嗎?我這腦袋過去的確是被豬油糊住了,現在一撞,全都清醒了,呵呵……”白木槿嘴上是在玩笑,可心里卻無比的認真,能這樣清醒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白老夫人被她逗得哈哈笑了起來,沒想到自己這個性子木訥的大孫女,竟然也這樣會討趣。
白木槿看到白老夫人這么高興,可是她心里卻沒有幾分喜悅,老夫人并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她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祖母的手還疼不疼?我剛在門外就聽到您手傷著了,讓鴛鴦回去取了藥,估摸著這會兒該來了!”白木槿眼神看著白老夫人纏著紗布的手,皺著眉頭問。
正說著,紫玉就帶著鴛鴦進來了,鴛鴦先給老夫人行了禮,手里捧著那支小瓷瓶,看起來很小心翼翼的。
白木槿過去,將瓷瓶接過來,然后湊到老夫人面前說:“祖母,這就是了,這藥是極好的,您就看在孫女一片孝心的份兒上收下吧!”
“既然有這么好的藥,槿兒怎么不自己用?你額頭也傷到了啊!”白老夫人臉上依然掛著慈祥的笑容,但是眼神里卻有了一絲疑惑。
白木槿裝作沒發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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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好地說:“這藥金貴著呢,槿兒這點兒小傷用不著,倒是祖母一雙巧手,能作畫,能插花,聽府里的老人說,祖母當年可是京中第一才女,槿兒還巴望著祖母能教導一二,若是真傷了手,槿兒的小算盤可就落空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無論是誰,總愛聽夸獎的話。更何況白老夫人最自傲的也是自己的才情。
果然聽了這話的白老夫人眼里閃過喜色,拍拍她的手,然后說:“槿姐兒如今越發懂事了,嘴像抹了蜜一樣,鬼靈精的!”
“就是啊,大小姐不愧是老夫人嫡親的孫女,往后出息大著呢!”孫嬤嬤在一旁贊許道,她是白老夫人的陪嫁,跟了她很多年,最是了解老太太的心思,這話里既是捧著老太太,又贊了白木槿。
白木槿朝她感激地笑笑,然后對白老夫人露出了孺慕之思的眼神,仿佛真心敬愛這位祖母。
“孫嬤嬤,收下藥吧,槿姐兒的一番心意!”老夫人終于開口收下了,白木槿心中一喜,孫嬤嬤這個人精,定然不會讓她失望的。
而老夫人果然也是如從前一般精明,即便自己這樣捧著她,哄得她開心,也一樣沒有放松過警惕,她的吃穿用度從來都是孫嬤嬤一手打理,別人休想動手腳。
孫嬤嬤從鴛鴦手里接過藥瓶,打開塞子,輕輕嗅了一下,眼里頓時露出了一抹精光,但是很好地掩飾過了。
但是這細微的變化卻沒有逃過一直盯著她看的白老夫人的眼,自然也沒有逃過白木槿的眼。
白老夫人裝作不在意地問了一下:“孫嬤嬤,這藥可適合治療我的手?”
孫嬤嬤看了一眼白木槿,似乎想在她臉上看出些什么來,可是白木槿依然是一臉笑容,好像在等待夸獎一番,完全看不出來驚慌或者其他。
孫嬤嬤將塞子塞好,然后問道:“大小姐,恕老奴多嘴問一句,這藥你是從哪里得來的?這藥的用材都是極上乘的,恐怕價值不菲呢!”
白木槿一聽就更加高興了,笑著說:“就是好才給祖母送來的,聽母親說,這藥是她花重金從御醫那里求來的,我原打算自己用的,但看著祖母也受了傷,還是先緊著祖母用才是!我年紀小,傷口恢復的也快!”
白老夫人和孫嬤嬤對視了一眼,然后又仔細地看了一下白木槿的表情,完全沒有作偽的樣子,若是這藥真是她買來的,或者做了手腳,在兩個老人精面前,應該不至于這般鎮定。
她明明知dà
,孫嬤嬤對藥理是極有研究的,當年也是因為這樣的能耐才做了老夫人的陪嫁,且這么多年都十分得老太太的青眼。
若不是她做的,那便是買藥的陸氏做的了,孫嬤嬤心頭嘆了一口氣,她原當夫人是個好的,卻原來也這般不容人,還是親姨母啊,何苦作孽呢!
可是這話她沒經過老夫人的同意,斷然不會在白木槿面前說出來的,不動聲色地將藥放在一旁,然后就不再言語。
恰好此時,陸氏帶著白云兮來了,一進屋子,陸氏就拉著云兮跪倒在地,表情十分的自責和后悔。
“老夫人,請恕罪,媳婦兒差點兒就鑄成大錯了!”陸氏說著還看了一眼坐在白老夫人旁邊的白木槿。
“哦?何來此言?”白老夫人不動聲色地問,眼睛卻瞟道了桌子上那個精致的小瓷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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