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錢,你拿去給你爹治病。”
“啊……這。”湯柔兒一怔,連忙拒絕道:“不不,我不能拿你的錢,這錢我不能要,大人,對不起,柔兒……柔兒得回媽媽哪兒去了。”說完就要離開。
“等等。”越應拉住湯柔兒,臉色不自然道:“這錢,你必須拿著,不不……我是說,這是我給你的,你就得拿著。”
越應忽然想打自己一個耳光,平日和弟兄們說話也挺清楚,這會怎么就如此笨。
“他的意思是說,這錢就當做是借給你的,將來等你賺錢了,可是要還的。”
“云哥兒。”越應看著說話的裴云和偷笑的仲小白,感激前者的同時又是尷尬十分。
裴云道:“但是柔兒姑娘,那個欄房,我想即便你想回去,他們也不敢再收你了。”
又說道:“越應,把錢給柔兒姑娘,爹爹的病還是重要,我們也該走了。”
越應“哎”一聲,把錢袋復給湯柔兒,說道:“若是有事,就來卞關找我,我叫越應,說與人就知道。”說罷追著裴云去了。
留下湯柔兒手握著錢袋,感激的眼中落下淚來。
路上。
“越應,你喜歡那姑娘。”裴云問道。
“云哥兒,我……”
“我看那姑娘確實也不錯,模樣也周正,和你倒也般配,重要的是,若情況屬實,她有一顆孝心,光是這一點,就很好”
“云哥兒,你……”越應面露喜色。
“但是。”裴云一個轉折讓越應緊張起來。“越應,你要知道,你將來的妻室,影響的可不僅是你自己,所以,要慎重。”
“云哥兒,我知道了。”越應道。
裴云嘆口氣,感情這種東西,只要動了,想要停下太難了,不說別人,就說自己,對啞姑,豈是想斷就能斷的。只希望湯柔兒不會讓大家失望。
氣氛有些沉悶。
裴云笑道:“小白,你也不小了,何時也找位夫人?”
仲小白臉露苦色,苦聲道:“云哥兒,我,我還小。”
呵呵呵……
又走一陣,遠遠看見前面一處空地車馬來往,人流算是這關里最多,想來是這關城中心。
空地呈圓形,中間是一個雕像。
那雕像是青石雕刻,高有兩丈,圓有一丈,刻的是一個人。跨馬持槍,盔甲鮮明,披風獵獵而起,人生的英氣勃勃,高大威武,整體透出一股盛氣凌人之勢!
裴云看雕像上人不凡,心想莫不是某位開國元勛,不由問道:“此是何人。”
越應仲小白也正為這雕像折服,聽裴云問話,仲小白想了想道:“莫非這就是趙王將軍,樂平那小子說是要進關看將軍像的,就是不知還有無時間。”
裴云“哦”一聲問道:“他有何功勛,竟能立碑鑄像。”
仲小白道:“我和應哥都聽全先生說過,當年趙王將軍助項王東山再起,敗了劉邦,建立大楚,項王逝后,又逢匈奴率兵入關,趙王將軍主動向新皇請纓,率精兵驅逐匈奴。”
“不料新皇猜忌,只派一萬士兵隨趙王將軍前往,但趙王將軍卻憑此兵力,縱橫千里漠上,東突西襲,積少成多,最終大敗匈奴三十萬,卻匈奴三千里,將其趕至極北瀚海之地。”
“趙王將軍武功軍威,前人不越,后人難登,只可惜,趙王將軍回京后不久,就患病過世,實是天妒英才。”
仲小白說罷嘆息。
裴云聽后心情也久久不平,男兒一生若能似趙王將軍,生無所怨,死而無憾,看著趙王將軍像,不知為何,竟有了種親切感。
趙王將軍功名至斯,自己將來又能如何。
不禁問道:“那趙王將軍名諱是。”
仲小白道:“趙王將軍單名一個宇字。”
趙宇!
裴云變色,轉頭看向仲小白,問道:“那他可有妻子,妻子姓名為何?”看得出來,他很緊張。
仲小白不知裴云反應會如此激烈,語結了下,道“趙王將軍妻子是謝王后,名叫謝曉彤。”
趙宇,謝曉彤。
是了,定是他們了,裴云呼吸粗重起來。
若不是他們也來到了這秦漢歷史長河,如何沒了漢,有了楚。
那么,其他弟兄們,他們是消亡于戰(zhàn)火。還是同樣來此,來了又在何處,是和自己同處在一個時代,還是……還是……
“云哥兒,你怎么了?”越應擔心的問道,仲小白也是不知所以,看云哥兒的模樣,像是瘋了,不過這話可是不敢說出口的。
裴云擺擺手,說道:“不,我沒事。”又深深看了一眼趙宇雕像,道:“我們走吧。”
越應仲小白對視一眼,同時望望趙王將軍像,神色迷茫,眼神疑惑,搖搖頭,隨裴云離開了。
裴云三人回到鐵匠鋪時,楊鐵聲師徒已經(jīng)收拾停當。最多的就是打鐵的工具,還有剩余的鐵料,滿滿裝了三大車。
看夜色漸晚,裴云反而不急走了。
“老楊,這樣的武器你如何打出”。裴云說著,又拿起一把菜刀細細觀察,要不是那個缺口,他也不會下決心帶楊鐵聲去關上。
以前的武器都是青銅治的多,韌性差,又很重。
而用鐵用于制器,武器就變得剛柔合一,殺傷力與使用壽命都大大提高。但冶鐵法的不同,打出的鐵器質量也不同,越老爹打的蒙古刀可算上乘,但是比之老楊鐵器還是差上許多。
說起這個,楊鐵聲也不免得意,說道:“這個……裴刀頭可知如今朝廷考工令用的事什么冶鐵法?”
裴云隨口就道:“可是塊煉鐵法。”又道:“老楊,你既然要去關上,我們就是自家人,也不必再如此稱呼我,直接叫我裴云就可,或隨他們一樣稱我云哥兒。”
楊鐵聲呵一笑,說道:“那好,我便叫云哥兒吧。”
“塊煉鐵雖然能制造滲碳鋼,但是產(chǎn)量不大,效率很低,而且工序費工費時,而在炒鋼過程中控制鋼的含碳量比較難以掌握控制,而且……。”
裴云聽的困難,什么滲碳鋼,含碳量,打斷道:“老楊,既然塊煉鐵不好,那你又用何法。”
雖被打斷,但楊鐵聲還是繼續(xù)說道:“我的方法是我自己琢磨發(fā)現(xiàn)的,就是將生鐵炒到成為半液體半固體狀態(tài),并進行攪拌……借以達到需要的含碳量,再反復熱鍛,打成鋼即可,我把它叫做炒剛法。”
裴云道:“以你之意,你打出來的并非是鐵,而是更加堅.硬的鋼?”
“正是。”
當下也有鐵匠鍛鋼,只不過皆是從鍛鐵后的殘渣中挑揀出的雜物,雖硬度足夠,但量少且不易鑄在一起。沒想到楊鐵聲竟然能直接鍛出鋼來。
裴云的心情是越發(fā)的好了。
在鐵匠鋪將就住了一夜,第二天凌晨天剛亮,七個人,六匹馬,三輛車,朝著邶關城門走去。
快到城門,裴云遠遠見了那守關軍士,心有思量,便讓楊鐵聲和兩個徒弟先走,自己和越應三人后來。又對楊鐵聲道:“老楊你盡管先去,不怕那軍士知曉你去的地方,要知邶關雖大,卻不如我卞關來去自如,出了關,就是我卞關之地,也不必擔心有盜賊傷你。”
說這話,也是隱晦的告訴楊鐵聲,若是你敢透漏此行之因,就算有邶關護著,我也可輕易取你性命;你只要出了關,就是在我裴云的地盤,想要走出賀蘭山南部這片大漠,可并非易事。
楊鐵聲也知其意,唯諾著應聲,轉身吆喝一聲,抽了拉車馬一鞭子,徑往關門慢吞吞而去。
至于裴云如此行事也是怕那守關軍士還認得自己,若楊鐵聲等隨行,唯恐生疑生事。
楊鐵聲倒是很容易便過去,只說是在這里也無活可接,生計難續(xù),聽說卞關繁榮人多,就想著前去碰碰運氣。
那軍士倒也多見不怪了,這些時日遷家往卞關的比比皆是,不少這家。也就沒怎么懷疑,大手一揮,放行了。
不過裴云四人卻不容易過去,那軍官昨天等了終日不見他們影子,今日看見,哪能輕易放過。
裴云四人牽馬過去,還不及說話,那軍士便瞪大了眼睛,說道:“是你們!幾位,讓我久等了。”
那軍士陰沉著臉,警惕的看著裴云四人,“鏗”的拔出刀來,身后守城邊軍呼啦啦圍了過來,驚的進出百姓慌忙避退。
“放下你們的刀,我懷疑爾等與夫余勾結欲圖我城關,現(xiàn)將爾等關押,等候審查。”
越應仲小白樂平迅速將裴云護在中間,一時劍拔弩張,形勢嚴峻起來。
那軍官仰眉道:“就知道爾等有弊,還敢反抗,勸爾等不要做無謂的掙扎,免得喪了性命,空來人世間這一遭。”
“云哥兒,怎么辦?”越應問道,卻絲毫不顯得緊張,他許是想著只要裴云下令,就好好和這幫邊軍過過招。
裴云也不慌張,也不廢話,面無表情道:“一招逼退,用最快的速度上馬離開。”
當下形勢,還不到和邊軍起沖突的時候,自身實力也不允許。若不小心傷了士兵性命,以蒙離愛兵如子的性格,定不罷休,想要查到自己也不難,屆時卞關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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