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尤利烏斯就算嘴里面不用說,老王也知dà
的清清楚楚,從花街出來后,這一君一臣就這樣沉默地走在了回到王座大廳的路上,連馬車都懶得坐,深夜的王城,除開頭頂之上閃爍的燈盞,仿佛連鬧騰的花街都逐漸進入到寂靜之中,好歹沒什么行人,只會出現偶爾巡邏的衛兵,以及在街頭討食的貧民罷了
老王身后的尤利烏斯,個頭比之前高了那么一丁點,若不是仔細看過來,還真難以發覺這家伙換了個人,不過老王也懶得廢話,直接切中要害,讓尤利烏斯為之一驚
“連記憶都能傳承,和[傳火]的能力簡直異曲同工,真是辛苦你了,尤利烏斯愛卿”
可尤利烏斯竟然不知dà
該說什么,是感激,還是惶恐,或許用沉默來的會更貼切一些,畢竟這個時候,老王心頭在想些什么,尤利烏斯是不清楚的
但是從脖子上面那串[誓言之貝]傳來的清楚感受,讓尤利烏斯仿佛經lì
了劫后重生一般的痛苦,每個軀體都無法維持足夠長的時間,所以在每一個尤利烏斯死掉之后,只要能用誓言之貝將所有的記憶傳承到下一個早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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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好的軀殼之中,就能繼xù
活下去。這到底是萬世的詛咒,還是不顧一切地奉獻自己輔佐老王,尤利烏斯連自己都有點說不清楚,但至少從靈魂深處,尤利烏斯已經厭倦了這種生活,無休止的輪回,無休止的為老王當擋箭牌一樣,在需yà
的時候獻出可以獻出的一切
尤利烏斯從第一次在這世間睜開雙眼,仿佛就被束縛了靈魂般成為了老王的傀儡,但是每一次的死亡,都讓尤利烏斯獲得一些特別的感知,仿佛在記憶深處被封存的那些事情,逐漸從支離破碎的景象,連接成一片一片成為章節的故事,自己的身世,能力,家族之中其他也叫做尤利,還未能取得烏斯這個另一半的名字,與自己同類的家伙,以及那些貧民窟里面充當炮灰一般的小不點眼線,家族,呸,還能叫做家族么?連半個女人都沒有,不是穿著灰袍子的一群異類,就是那些老的快入土的傭人,以及每晚都讓人看上去外表作嘔,但實jì
上又極為美味的肉宴大餐,根本連烹飪都不用,直接就拿起一頭剃光了毛的肥羊啃噬起來,尤利烏斯生平第二次,在思索著為什么自己這種異種,會成為王城最重yà
的力量之一。而從本能出發,尤利烏斯隔斷了老王最后一個火種的傳承,可意想不到的是,本來要交于到極北之地更北面的[冰川],可沒想到中途竟然被一只可惡的胖老鼠從中作梗,更被說那刺入背脊的大劍,讓尤利烏斯直接成為了妮可公主受難一事的替罪羊,老王到底在謀劃些什么,尤利烏斯猶豫了,兩次盜火,第一次算是成功,好歹交給了老王的孫女蓋婭,以自己接連數月的飛行,才到達那片無人之地,讓黑暗中的極北之地燃起了一絲夜色中的光亮,而蓋婭給自己的密令,便是在下一次傳火之時,再盜來一個火種,好點燃冰川中的那神mì
之處,照亮整個大陸可能被發xiàn
的第一處[遺跡],但是很可惜,尤利烏斯失敗了~
接二連三的突變,讓尤利烏斯有點無所適從,所以在那群骯臟的小孩子們拿回實驗之貝后,尤利中的一人趕緊將其穿戴起,承shòu極為痛苦的記憶傳承,成為了新一代的尤利烏斯,繼xù
跑來老王的跟前,畏首畏尾
要說尤利烏斯,其實根本不用怕老王,好歹也掌握了黑色火焰之力,其能力并不亞于王城里面那群黑袍子,不過[奴役契約]的效能的確太強,尤利烏斯不得不在老王面前俯首稱臣,要是哪天老王一個不開心,自己的一族,或許就真的在頃刻之間灰飛煙滅,死無葬身之地,所以尤利烏斯不得不在老王面前溫順的像一頭羔羊,最開始尤利烏斯是極為抵觸的,可時間長了,竟然也逐漸習慣這種惡心的關系,外加老王時不時在各大豪門之間稱贊稱贊尤利烏斯的豐功偉績,仿佛自己這異類,竟然已經被各大家族,被王城所接受,尤利烏斯真有些哭笑不得
但蓋婭公主之前的密令,讓尤利烏斯歷代都不能忘懷,只要能找準機會,一定要幫zhù
蓋婭公主,因為只有蓋婭,是看到了尤利烏斯的面容之后,還能與之開心交個朋友的唯一女子,其他女人看到了尤利烏斯,大多給嚇個半死,而后成為了生育的機器,在小尤利出生后,也都會因為難產而死,尤利烏斯的心里面有種深刻的罪惡感,可欲火往往時不時就燒起來,所以在有需求的時候,老王總能給尤利烏斯獻上一些來歷不明的女子,好讓尤利烏斯歡快歡快,順便再生幾個小密探出來
畢竟,尤利烏斯之間,是可以遠距離心靈感應的,或許,這也是老王為什么花費了大力qì
,將[奴役契約]套到了尤利烏斯一族的頭上,并將其中最為優秀的家伙帶到了王城里面,代代繁衍,尤利烏斯,用不好聽的話來說,就是老王的一條忠犬罷了
“怎地不說話?泰迪那臭小子反應如何?”,老王一邊走著,一邊撕掉黏在手臂上面的皮屑,再過一些時間,就完全不用隱藏了,好歹要讓所有人有個接受過程,不過老王的確也沒意料到,尤利烏斯竟然被勞斯特.泰迪抓住了把柄
“這要怪微臣行事不利,公主的床沿之上還有些許未能處理干凈的玩意兒,微臣正想用黑火燒個一干二凈,結果沒料到泰迪的巨劍就從背心處傳了過來”,直到這個時候,尤利烏斯都還在考lǜ
怎么讓泰迪脫困,畢竟蓋婭曾經說過,老王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雖說背心里面被捅了刀子,但是尤利烏斯還是舍不得勞斯特一族的強dà
力量可能被老王一點點折騰消耗到蕩然無存,這種事情又不是沒發生過,所以尤利烏斯不敢不說實話,但也不能把話給說全了
“誰讓你不來祭祀場底部陪我,笨吶!都跟隨我這么多年了,就算能被這小子查到點蛛絲馬跡,也不至于當場抓個現行那么悲慘,這件事情我會擺平的,勞斯特,盧卡斯和科恩,都知dà
你的身份,胡亂殺人,可是要治罪的!還好你和我一樣,是個老不死的家伙,否則我真要那泰迪去斗獸場當活靶子,讓勞斯特.費恩哭個死去活來才善罷甘休”
“吾王,這件事情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露餡,若是要怪罪,就怪到微臣頭上吧~”,尤利烏斯重情中肯,讓老王皺起眉頭來,好歹剛才與女蠻子大戰三個回合才將其制服的老王,現在腹中饑餓感傳來,外加這不開竅的笨臣子怎地幫其了罪魁禍首說話,老王心里面不太舒服,不由得加緊了自己的步伐
“真是屁話,怪罪到你頭上,那豈不是就怪罪到我頭上去了?”
“不過讓勞斯特一族宣泄下憤nù
也是可選的下下之策,好歹剛才花了幾十萬金幣,就借著這個機會撈回來算了,你現在就派分身前往勞斯特的宅邸,讓費恩和泰迪都出來聽命,原話這么說,’泰迪那臭小子犯了事,但事出有因,情有可原,畢竟知dà
尤利烏斯身份的僅有幾大豪門的族長,所以這件事就當不了了之,拿點金子出來,就當給尤利烏斯一族休憩宅邸吧~’”
“微臣聽令~”
而后尤利烏斯很快沉默了下來,默默念叨起了傳音之術,老王也在一旁耐心等待,片刻后,尤利烏斯回過神來,繼xù
陪著老王前行
“尤利烏斯啊,你說這片稀奇古怪的大陸,我是不是管理的有點混亂?”,老王開始嘆道,當然,老王也不指望能從尤利烏斯嘴里面得到些靠譜的消息,畢竟眼前的一切,從其他人嘴里面得到的各種資訊,老王早已心有掌控
“吾王是壞人,只是偶爾當當好人罷了~”,沒想到尤利烏斯的嘴里面,破天荒地給出了這樣的結論,讓老王簡直又氣又笑
“都是什么些狗屁話語,把緣由說來聽聽”,膽敢在老王面前如此直言不諱,除開勞斯特一族,就僅有尤利烏斯才有這膽子了
“貪念不該貪念的事情時,吾王灰變得很壞。而為其他人打抱不平時,老王又成為了王城里面最為正義的代表。其他時候嘛,吾王總是在這兩者之間游離罷了,要說治理大陸,如果照這樣子下去,或許還等不到二三十年的光景,東北面的大陸又將脫離吾王的勢力范圍,要維系制度,比想象中難太多吶~”
“那你說說該怎么辦?”,老王笑道
“微臣駑鈍,不懂治國之道,只是覺得吾王的許多良苦用心,被周遭的臣子們曲解,吾王頒布的法令,也不能在每一處還掌控范圍之內的大陸好好施行,若不是吾王想盡辦法維系局勢,或許此刻早已民不聊生,但或許也會是另外一番光景,這些沒有了中心火源作為供給的大陸,會否在陷入黑暗之中后還有人存活下來,簡直不敢想象。畢竟人類和黑夜行獸不同,沒辦法在黑夜中長時間活動。所以微臣還真不知dà
,為什么吾王還要朝著那些脫離了的大陸,繼xù
輸送火源的力量”
“哈哈,你這笨蛋,原因很簡單,因為遲早有一天我會再從那些叛逃者,懦夫的手里面再次奪回來屬于我的地盤,不過若是喪失了火源,就不得不面對黑夜行獸的各大部族,我并非害pà
這些雜碎,而是被他們肆虐過的地方,沒人愿意去定居,除開哥頓鎮那個特殊的地方之外。要說,又不是每個邊緣小鎮,或是平原之上都能出幾個哥頓那樣的英杰人才,人類在黑夜行獸的面前,單對單的力量還是脆弱了些”
“那么吾王的意思是?”,尤利烏斯不解道
“尤里烏斯,你說大家活的幸福么?”,老王忽然間扭轉話題,讓尤里烏有點無言以對
“要看是什么人了,要知dà
人類的欲望總是無休止地膨脹,與我族的確有著太大的差距,就算跟著吾王這么多年,我也難以理解為什么為了一寸土地,一個女人,或是一份晚餐,都有人掙個你死我活,活著的意義是什么,爭強好勝的意義又是什么,我一點都無法理解,或許我那些深淵之底的同族,是永遠體會不到想微臣這樣的心境”
“簡直是廢話,跟了我些許年,難道你還和那群守著寶藏之塔的同族一樣不開竅么?要知dà
面包就只有那么一份,可想吃面包的人多的數不清楚,誰能在血腥殘酷的斗爭中獲取到最終的勝利,誰就能擁有最大的那一份面包,至少姐姐是這樣告sù
我的。話又說回來了,的確面包的滋味沒有肥膩的嫩肉那么可口,所以吃到了面包的人,往往不是想著第二天是否還能繼xù
吃到這面包,而是將眼光和手掌伸向了那肥肉,當然,吃飽了肥肉的人,也會找好機會,享shòu
享shòu
女人。而那些對女人已經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們,又會怎么想呢,自然是想要更大的地盤,吃到更好的面包,肥肉,玩到更好的女人,還說不定要掌握其他人的生殺大權。當這些人已經一代代繁衍下來,成為了這大陸上的門閥與豪族后,又想做什么呢,尤里烏斯你猜猜?”
尤里烏斯的背心出汗了,這個問題可真心不好回答,一個不開心老王就要拿自己問罪,當然不會是丟到祭祀場當人燭那么悲慘,可肯定又會給自己丟一堆難解的事情過來,尤里烏斯心頭很亂
“想,或許他們也想當王吧~”,尤里烏斯總算是說出來了心頭的想法
“哈哈,說對了一半”,老王很是開心,于是接著話說道,“這些家伙們,手里面的權勢越大,往往越孤獨,也越害pà
,所以他們會拼命地追求力量,僅有力量才能讓他們覺得有安全感,所以,當王只是結果罷了,而力量才是當王的前提,沒了力量,連豬狗都不如,何談從蕓蕓眾生中脫引而出,別說一片面包了,就連想吃點潲水,也要看看那些拾荒者的臉色,所以,就如[祭祀女]嘴里面說的一樣,或許這片大陸是應該治理治理了~”
“吾王,我不明白,為什么要興起大軍,為什么要給馬庫斯密令,更為什么,要將我,吾王,我對吾王的忠誠從未減少過一分一毫”
“諾,那么我背上少了兩個火種,也是要歸結于你的忠誠咯?”,老王一邊笑道,一邊繼xù
走著,就快要到王座大廳了,肚子里的饑餓感再次增強,讓老王不由又加快了步伐
“吾王,這,我~”
“不用多說,其實我心里面都很清楚,簡單的謊言如何能騙過我的雙眼,好歹我活的歲數不比你少,再說了,若不是我有心放水,能容得下你搞些小動作?”
尤里烏斯汗如雨下,隱藏了多年的秘密,竟然在頃刻之間就崩潰了,而這一切,沒想到老王都全部知dà
“吾王,那為何不治臣之罪?”
“哈哈,尤里烏斯,我本不想治你的罪~,可沒想到隨便詐一詐你,就給露餡了,看來的確你還欠缺磨煉啊,我怎記得當日你與我簽訂契約之時,那頭生龍活虎的[龍鳥],可不是現在這幅唯唯諾諾的老臣樣子,話說這些年你到底都是怎么看待我當王的這個世界?”
“一個有著欲火的世界,永遠都不會如同無底深淵那般平靜,也不會如同星輝平原那樣令人思索生命的意義,只能讓眾生在迷惘中失去方向,逐漸淪為黑暗的食糧”
“哈,說的好,我還要聽!”,老王一把掀開了王座大廳的門,可尤里烏斯并未見到老王出手,僅僅只有陣陣傳過來的氣流。可吃驚的不僅僅是尤里烏斯一人,老王也贊嘆著身子奇特的力量,仿佛本應該幾個月才能逐漸恢復的[戰技],竟然提早恢復了起來,所以老王心里面再次對妮可公主感激多了一分
大廳之內,老王朝著火源走了過去,這熊熊燃燒的烈焰對于老王來說,并不陌生,可偏偏老王就是無法從中吸取到力量,這種恐慌已經占據了老王的心頭好幾日,老王知dà
或許只是身體并未恢復到巔峰,所以無法[食火],可既然連戰技都已經全盤掌握,火焰之力卻有出無進,老王覺得真是掃興,于是徑自朝著火源之后的王座走去
一邊走著,老王一邊脫掉腳上的鞋子,甚至身上的衣服,片刻功夫已經進入到了幾近身無雜物的狀態,腳底的大陸地圖傳來熟悉的瑪瑙石那種冰涼味,讓老王稍微多了一些愉悅的感情,可老王不喜歡王座,所以僅僅只是用手在王座的鑲金把手上滑過,連一絲眼神都懶得投向這奢華裝潢的大椅子。而后老王通向了后門,尤里烏斯趕緊跟在了后面,生怕老王跑的太快,聽不到自己的肺腑之言
“吾王,這是要去?”
“是的,去火源之心,和那群該死的仆從見個面,順便也把你給捎上,萬一出了什么亂子,你可別在后面躲著不出來”
“吾王,現在還不是時候吧,吾王的火焰之力還未完全恢復過來,要真的萬一被那群家伙折磨得死去活來,老臣我可是沒有一點辦法啊~”
“你若真的體恤我會受苦受難,還不如將剛才要說的話說個清清楚楚,好歹那些家伙往往問的也是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尤里烏斯哪敢怠慢,沒想到幾句話也能對老王有所幫zhù
,于是繼xù
大言不慚起來,“吾王,我覺得最大的問題,還是在于整個世界沒有信仰,當然,有點信仰的那些都脫離了出去,各自為政,雖說吾王依然慷慨地為其輸送火源之心的光亮與熱能,但這些忘恩負義的家伙,并不認為吾王所作所為有什么值得稱道的地方。而王城的幾大家族,無疑都是想接著吾王的權勢,各自圖謀利益罷了,這些吸血鬼一樣壓在平民頭上的家伙,為什么吾王還如此信賴,難道吾王不知dà
穆爾那臭小子,除開沒號稱自己是花花公子外,什么丑事沒做出來過?外加盧卡斯一族本來就深得吾王信任,對這個勞什子的惡少也懶得管理,而這,僅僅只是冰山一角罷了,吾王知dà
重騎團每到一處,都要玩死幾個號稱是妓女的平民姑娘么,而血月騎士團和傭兵騎士團也非善類,光是看他們大方地在花街揮灑金子,就知dà
每次歸來的這群家伙,到底又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更別說一向號稱自己清廉無比的科恩家族,的確是用人民的稅負在支撐著整個王城的運轉,不過其中又真zhèng
有幾枚金子到了那些真zhèng
拼殺的騎士們手中,多少金子到了各大各小的豪族手中,吾王若是想查,幾十年前就應該好生查查了,可吾王總是對這些事情置若罔聞,難道就真的不體恤下民間的疾苦么?所以金沙之都才會脫離,所以巨人谷才差點和我們再次上演幾十年前的那場大戰,所以,在更早的時候極北之地才會和王城隔斷了聯系,寧可餓死在黑夜中,也不要王城的一絲虛偽般的溫暖與光亮,更別說無眠之門,仿佛今天的那個小妮子祭祀女,也不是來尋找吾王的吧,吾王難道就不能清醒清醒么?總之,我能聽到人民的哭聲,無論是那些被騎士們****的柔弱女子,或是在貧民窟里面找點殘羹剩飯的小雜種混血,以及那些將收成一半都要上繳的農夫們,或許他們連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飽,又不是每個城鎮都像哥頓鎮或者蜜港一樣,因為特殊的緣故被吾王青睞有加,當然,如果每年讓各片大陸的幸運兒來參加火焰節,這些哭泣的聲音會少一些,在祭祀場一點點變為哀嚎與求饒,最后消亡在無盡的黑夜之中成為空中的塵埃,但是吾王難道就不為自己的子民而心痛么,祭祀女說過,'是否還信奉自由',吾王,當年我愿意跟隨你,就是因為你想創造一個真zhèng
自由的世界,可實jì
上,這個世界的大部分人,僅僅是為了活下去在努力,努力不被黑夜行獸部族抓過去當食糧,努力保護自己的子女不被流氓騎士侵擾,努力讓自己能見到明天的陽光罷了,吾王,你真zhèng
為了這些人,做過些什么呢?或許,吾王的心中早就已經忘記了當年那個有著理想與純正信仰的小騎士,曾經自豪地說過,'我格里芬將要結束查理王的暴虐統治,恢復四王年代的榮光,讓由石橋鏈接的各片大陸,真zhèng
擁有自由與幸福的希望',吾王,我們族人有句諺語“
“夠了夠了,我知dà
了,你這話嘮子,就不能少說兩句么?”,老王徑自走在前面,不讓尤里烏斯看到自己雙眼的淚痕,因為老王知dà
,那個少年,在姐姐被黑夜行部族抓取的那一天,就已經心灰意冷,在找尋了大陸上每一處能夠找尋的地方后,用著絕望的心,為大家帶來了一個堅固無比的王城與強dà
的統治,直到今日,雖說有很多不滿yì
的,如同尤里烏斯嘴里面所述的內容般,可老王就是懶得去管,心里面的盤算,從來都不是蕓蕓眾生的死活
這一主一仆,朝著祭祀場的底層走去,下了那高高的升降梯后,老王直接將兩三個關押著鳥人的籠子踢開,就這樣不顧尤里烏斯的阻攔,將鳥人撕成了一塊塊的碎肉,直接吃起了還在跳動的心,當然,老王從來都不喜歡自己一個人吃東西,所以鳥人身體的其他部分,就成為了其他牢籠里面黑夜行獸們的食材,整個祭祀場的底層極為詭異,畢竟老王早已下令,撤去祭祀場底部看守的黑袍子與紅袍子,所以,在這偌大的空間內,僅有老王與尤里烏斯兩個人而已
“唔,味道的確不錯,看來我越來越習慣這奇怪惡心的東西了”,老王不禁自嘲道,要說山珍海味,都不如眼前這群黑夜行獸們的心臟來的效果好
于是尤里烏斯很自覺地認了個錯,在老王還在大口撕咬時候,又將兩三只鳥人給挖了心,送到了老王的跟前。而尤里烏斯也絲毫不管這里被關押著的黑夜行獸們,用晦澀難懂的話語在咒罵著自己,但是好歹有幾句還是能聽得清楚是怎么回事,整個祭祀場的底部,就像宰殺牲口的屠夫間,只是這屠夫與眾不同,喜歡邊殺邊吃罷了
老王覺得肚子稍微有些飽了,就穿過這黑壓壓的一片牢籠,也不點燃火把,老王眼中燃燒起來的火焰,足以讓老王看清楚腳下的路,也讓這些只會耍耍嘴皮子的家伙們不得不避開老王的目光
“燒光,沒必要留著了,今年的火焰節,我們抓點新鮮的品種回來,免得那些火焰的奴仆總是覺得我們換湯不換藥~”
在一片悲憫中,尤里烏斯像風一樣地打開了各大牢籠下面的機關,火焰仿佛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從鐵索,一點點蔓延到了籠子上,而后逐漸占據那些嚎哭與咒罵聲并存的黑夜行獸家伙身上,整個祭祀場底部,此刻已成煉獄,連尤里烏斯都轉過頭去,不忍觀看。雖說黑夜行獸各大部族與人類一直都是死對頭的關系,可如此虐殺焚燒,也的確有點滅絕人性,可尤里烏斯也知dà
,在場還活著的兩個家伙,都他奶奶的不是人,一個是從無底深淵被迫更隨小騎士的傻大個,另一個是已經傳火多次,連聲音和容貌都已經變化過多次的老王,就算還能擁有格里芬這個名字,或許這老王早已經變了心性,不過只要奴役契約的主人不去主動解除,哪怕是老王格里芬化作了骨灰,尤里烏斯也得將其隨身攜帶,畢竟,奴役契約,是觸摸到了[規則]的頂級契約,一旦簽訂,兩人的關系將維持到?菔癄~
而老王此時,也不太愿意去看牢籠中逐漸掙扎的影子,有些個頭特別小的家伙,仿佛是為了躲避火焰而逃到了母親的懷里,但終究無法躲掉這火焰的吞滅,嚎哭與咒罵之聲變成了痛苦的慘叫,黑夜行獸們的嘶吼并非與人類相通,可就算是老王,也能聽出來里面的不滿與悲涼,這一群黑夜行獸還是從哥頓鎮當年大戰后抓回來的一些家伙,在這祭祀場底部關押了幾十年,茍延殘喘般求著生存,老王曾經給了他們希望,說沒準哪天開心了,就放他們回去,這群家伙們就在屈辱中希望某天奇跡來臨,可沒想到,若是論奸詐,還是老王更勝一籌,需yà
有人犧牲時,老王一定不會選擇自己,而是找些方便的替罪羊
火焰從一個個牢籠的底部噴涌而出,然后就像水銀般逐漸匯集,當吃掉了最后一個牢籠的黑夜行獸后,火焰的洪流朝著老王涌了過來,這一幕并不陌生,但尤里烏斯習慣性地站在了老王的身后,等待時刻的到來
這灼熱的洪流,一遍一遍沖刷著老王的身體,從溫暖到發燙,從發燙到炙烤,再從炙烤到烘焙,最后慢慢降下溫度來,再次回歸到僅僅是溫暖的熱度,讓老王總算是放下心來,第一關算是過了,而身后的尤里烏斯,用盡全力將黑色的火焰籠罩在自己的四周,抵御那激烈的熱浪洪流,兩種顏色的火焰在激烈的碰撞中,此消彼長,不過洪流的大頭都朝著老王而去,否則尤里烏斯早已變作焦炭,還好老王給全部擋了下來
頃刻間,洪流般的火焰縮攏,匯集,變成了一個人形的大小,仿佛是女人的樣子,逐漸走向了老王,而這緊閉的雙唇,竟然用起了心靈感應,周遭的空間開始扭曲起來,老王與尤里烏斯的腳底下,逐漸崩塌,而火源之心也在腳下漸漸顯示出來,連祭祀場的上空,也跟著一起崩塌,在這并不會掉落的空間中,老王與尤里烏斯仿佛空中凝滯的一片羽毛,是否會在下一秒鐘灰飛煙滅,連老王自己都不清楚
“你們一主一仆怎么還沒玩夠?在人世間活久了會逆的,加入我們把,在火焰中才能找到永恒的快樂與安詳”,這女子仿佛就是老王腳底下的那團球形烈焰的代言人一般,從氣勢上完全壓倒了老王
“怎么又少了個火種?我看當時選擇你,簡直就是個錯誤”,這女子繼xù
說道,“當年整整八個火種啊,就被你這樣給玩掉了兩個,我們也無法給你更多了,畢竟[規則]不允許被打破,你回去吧,再說了,你連那個唯一的藍色火種都看管不好,我們還能說些什么呢?”
“剛才的味道還不錯吧,紅色火焰的仆從?光明與熱量的使徒,布卡維爾.西莉西亞?”,老王竟然毫無畏懼地侃侃而談
“區區人類,膽敢直呼我的名字,就不怕我收回你背后還剩下的六個烙印,讓你永遠都無法使用火焰之力么?”
“嘿,我當然怕,不過我也相信,如果沒有一年一度的火焰節,以及偶爾為你們開開小灶,你們會先比我直接餓死在無盡的虛空中,難道你們不才是最懼怕黑暗的那群家伙么?”
火焰構成的女子,直接將老王的喉管給捏了起來,嚇得尤里烏斯都在一旁手足無措,還好老王之前早有準bèi
,讓尤里烏斯將黑火的力量注入到了背后的三個空空如也的烙印之中,才能在當前的危機情況中,略微撐住
“黑火,呸,你練第五階的紅色火焰之力都無法熟練運用,還想要胡亂加上其他力量來湊數,簡直是班門弄斧,告sù
我你這喪家犬還敢喚醒我的緣故,否則連你旁邊的這頭跟屁蟲也一并燒成灰”,說罷,這火焰女子將捏住老王的手收了回去,或許在強烈的光芒之下,連老王都不知dà
,她的手已經被悄然腐蝕掉了一丁點[皮肉]~
“不是說好了每次傳火后,都要來這里向您報gà
報gà
么?”,老王笑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和這種用異類都無法形容的火焰仆從交流,慢慢就習慣了這些家伙喜歡隨意恐xià
自己的那種高高在上的自豪感,或許老王在他們的眼中,和一只小小的老鼠沒什么區別,不過不等這火焰女子發話,老王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給我第五階位的火種之力,我需yà
!”
“當然,我也保證,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我會獻祭足夠熟練的生靈,來滿足你們永遠都填不滿的胃口,嘿嘿~”
說罷,老王就席地而坐,閉上雙眼,默默地等待
而使徒布卡維爾.西莉西亞,竟然笑了起來。在她心中,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火源]選中之人,竟然還真有點意思~,可以用來好生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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