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色立刻變得不平靜了，只因老五一句話。

    “你，想不想當礦販子？”

    我感覺的到，因為這句話，我整個人都熱血沸騰。

    潘多拉的魔盒已經打開，惡魔已經釋放，渴望變成欲望，逐漸將我一點一點吞噬。

    喉嚨滾動了一下，我沒有吭聲，但老五卻是輕輕笑了一下，顯然他已經從我的表情知道了答案。

    “我可以扶持你當煙海那一塊的礦販子，礦區的利潤有多大，不必我多說吧？”

    我當然知道礦區的利潤了，可我還是不吭聲，潛意識里已經答應老五的條件了。

    實在太誘惑，我沒辦法拒絕，礦、油、煤，這三樣產業是最賺錢的。物以稀為貴。在這個能源普遍缺乏的年代，礦、油、煤通常是平常價格幾倍甚至幾十倍賣出去的，如果我成了礦販子，那到手的錢……

    我已經不敢想下去了，大腦一直處于空白狀態，不過我沒有被利益沖昏頭腦，老五讓我當礦販子一定是又目的的。我就問他：“你讓我當販子頭頭，那你當什么？”

    老五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張狂肆意，笑的只手遮天，我臉色漸漸冷了下來，他讓我當販子，果然有更大的野心。我說你笑什么？

    ！/

    “我笑你聰明，也笑你無知。”老五說道，笑了一會兒就不笑了，斂去笑容看我。

    我不懂他的意思，什么叫笑我聰明，也笑我無知？

    煞氣，接著老五身上出現一股煞氣，當即我就被嚇了一跳。而天氣也恰好變得烏云密布了，這更襯托了他的煞氣。

    強撐著，我也倔強我的看他，不愧是把王后搞垮的人，氣勢真的很強。我嘆了口氣，還是不夠強啊。

    “沒有被巨大利益沖昏頭腦，這是你的聰明，問我扮演著什么角色，這是無知，是愚蠢。這條路，你需要走的路還長著呢。”

    他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但我隱隱猜出一點了，他估計扮演的是幕后老板的角色，來錢靠利潤，而我，只是他手下一個礦工。

    這么一想，我就有些不舒服了，礦工比其他工作賺錢，但是跟老五一比，我特么還是個打工者。

    同樣一個高度，和不同的人比，心態就不一樣，想通了也就好了，打工就打工吧。

    之后我倆就不說話了，都低頭喝茶，茶水苦的一比，可我還得裝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真幾把累。

    我和老五算是打成共識了，我成了打工仔，老五成我Bss了。想了想，我覺得還是不妥，我一個人去煙海，這怎么能行？人生地不熟的，萬一被人販子拐走了咋辦，我得把唐哥大嘴他們都拉去。

    于是我又折返回來，老五見我又回來了，就奇怪的看我，我就把我的條件說了，老五躊躇了一下：“你還想帶你的朋友去？”

    “是啊，不然就我一人在煙臺，我會害怕。”我厚臉皮理所當然的說，老五說一個兩個弄進去還行，人太多的話，就有些麻煩了。

    偶才不管咧，說這是你的事，就走了，不能什么事都讓老五牽著鼻子走，我也得強勢一回。

    就這么大搖大擺出來了，那些黑衣人都不善的看著我，尤其是那個刀疤男，之前被我罵了肯定懷恨在心。不過我不怕他，淡淡掃了一眼就從他身邊走過，沒老五指示我不信他敢亂動。

    問了一個相對和善點的保鏢，我朋友呢？那個保鏢硬生生拉扯出一個笑容，我特么立馬跪了，居然是面癱臉。

    他說我的朋友都在里一間，我謝了一聲就趕過去，結果發現幾個妹子都正襟危坐的坐在里面，連最坐不住的何雅琪都老實了，我說你們干啥，跟打坐似的。

    見我來了，幾個妹子立刻不打坐了，圍了過來，摸摸這，摸摸那，我打掉她們的手，說你們干啥，小妹子擔心的說，我們都以為你被老五抓去閹了呢，琪琪都要去找你了。

    特么的，我怎么可能會被閹？這群妹子想象力真豐富，我說我沒事，唐哥他們呢，琪琪告訴我他們在另一間。果斷去找他們，他們也挺擔心的，一見我來都高興地捶我，問我談的怎么樣了。

    我就得意的笑，拿出支票在他們晃晃，說：“當然談妥了。”

    看著支票里的金額，房間里沉寂了幾秒，陡然爆發出鬼哭狼嚎的歡呼聲，強哥一把奪過支票，拿手指舔了舔口水，然后就去數五字后面的零，確定是五萬后，強哥整個人都抱住我了。

    “林哥，我們發了！”

    和他抱了一會兒我就推開了，還一臉惡寒的遠離他：“男男授受不親啊。”

    強哥就罵我，我不鳥她，琢磨著礦工的事情等離開這里再說，就離開了，一看外面，尼瑪下雨了，還挺大，正苦惱著怎么走呢，結果兩輛車就停在我們跟前了。

    讓我瞅瞅，原來是那個面癱男，他咧著嘴巴朝我笑笑，算是打過招呼了，我也朝他笑，麻溜的上車。

    老五把我們接來這，自然要把我們送回去的，車里有老五的人，我不方便說，等下車了，我就再也不遮遮掩掩了，直接問唐哥了：“你們愿意當礦工嗎？”

    “礦工？”唐哥強子還搞不清狀況。我就把老五和我談的事情說了，問他們愿不愿意去。結果他們全部跟打了雞血似的，說愿意。

    我嘆了一聲，我們……即將越走越黑了啊，我打了一劑預防針給他們：“你們要想好了啊，我們要去的是其他城市，不是寧城，而且是披著正當的虎皮干不正當的事，犯法的。”

    “林哥，別墨跡了，我們去，讀書沒出路，還不如混出一條路呢，說不動我強子幾年后就是家財萬貫的礦王了。”強子說。

    我又問唐哥：“唐哥，你呢，你下學期就是高三了，也要去嗎？”

    他果然猶豫了，強子和大嘴都緊張的看著他，如果少了唐哥，那我們就是不完整的。

    前途的路，擺在我們面前，我們三個已經選好了，一黑到底，就唐哥還在猶豫。我們就這么沉默著，唐哥點了一根煙，蹲在地上啪嗒啪嗒抽了起來。

    他抽我也抽，最后我們四個都抽了，看著淅淅瀝瀝的大雨，其實我們都挺不是滋味的。

    如果可以，誰愿意去混呢？

    這條路會流血，會蹲牢子，甚至還會丟掉性命，而換來的，卻是少之又少的金錢和沒啥卵用的尊嚴。

    我也想讀書，我也想考大學，我也想當個好人，然后找個不是很漂亮的女孩結婚，過著平凡的生活。

    但是不行，不混就要被欺負，這世上有錢人太多了，太多人可以掌控我們的命運。我們能做的，就是傷痕累累的往上爬，以血來拼，拿命來搏。

    或許，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可是，我們真能回頭嗎？我們真的愿意回頭嗎？

    心中答案一目了然。

    就這么靜靜等著唐哥的回答，我、強哥、大嘴心里都堵得慌，煙一根接著一根抽，一包很快沒了。

    吐完最后一口煙圈，唐哥站了起來，深邃的看著我們三個，語氣平靜的可怕。

    “我有喜歡的人，她想和我一起上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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