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閩南高中操場旁邊的小樹林里。
劉珉與校花、富二代千金吳花果正在談分手。
其實劉珉也不想分手,想當初因為吳花果,還與有黑社會背景的同校學生楊迪打了一架。楊迪長得人高馬大,出手狠辣,閩南高中所有的男生都怕他,言語稍有得罪,少不得一頓胖揍,因為有關系有背景,學校也不敢開除他。
老師們都提醒班上學生遠離他,孤立他,讓他灰溜溜沒人玩,時間長了,可能他自己就會覺得沒有意思而自動退學。
楊迪經常跟在校花吳花果的屁股后面,讓吳花果不勝其煩,一次正好劉珉從兩人身邊走過,吳花果一把抓住劉珉的胳臂對楊迪道:“這是我男朋友,你可以不要再跟著我了吧。”
如果是其他男生,肯定會極力否認,開什么玩笑,吳花果雖然是校花,可這是高中,大家都忙著考大學呢,沒空談戀愛。更主要的原因是,誰敢跟楊迪爭?他是地痞流氓,上不上大學無所謂,他們可不行,上大學幾乎是唯一的出路。如果楊迪把自己打殘了怎么辦?
楊迪沒有看到劉珉跟其他男生一樣驚慌失措,極力否認,火氣一下子上來了,罵道:“你是哪根蔥,敢搶老子的女人?”
吳花果罵道:“不要臉,誰是你的女人?”
別人怕楊迪,她可不怕,因為她家比楊家更有錢更有勢力。楊迪追求吳花果也是他父親授意的,楊父希望兩家可以聯姻,聯姻的前提是楊迪要能搞定吳花果,否則他怎么去跟吳花果的父親吳大海談呢?
閩南市緊靠大海,吳大海與他弟弟吳小海早年都是海員出身,是靠海上貿易發家的,不過小道消息說,這兄弟兩人干的是海盜的買賣。吳花果的母親正是因為受不了吳大海在海上干非法勾當,跟人私奔了。自那以后,吳大海就上了岸,照顧年幼的吳花果,海上的營生全部交給了吳小海。
吳氏兄弟在非常低調,但是熟悉內情的人都不敢惹他們。
劉珉微微一笑道:“我叫劉珉,高二六班的。”
“我管你媽比是哪個班的,”楊迪怒道,“還不放開你的臭手?”
他上前要掰開吳花果拉住劉珉的左手,劉珉忽然抬起右手,“啪”地一耳光甩在楊迪臉上,將楊迪打的滴溜轉了一圈,幾欲栽倒。
不僅楊迪被打蒙了,連吳花果都是目瞪口呆。
劉珉道:“你不是你媽生的?什么東西!”
楊迪暴跳著沖了上來,他以為劉珉剛才只是出其不意呢。
劉珉沒有動,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在片刻猶豫之后,楊迪拳頭直擊劉珉的面目,吳花果嚇得忙往后閃,唯恐打到自己。
劉珉左手輕松握住楊迪的手腕,向上一掰,楊迪痛得慘叫一聲:“啊……”,拳頭不由自主松開。
楊迪的慘叫聲吸引了很多同學圍觀,大家看劉珉的眼神像看一只猩猩似的,不,像發現新大陸似的。
吳花果更是雙眼直冒星星,自己的運氣不要太好了,這隨手抓的一個人,看起來不是普通人啊。
“向這位女同學道歉,”劉珉手上一使勁,楊迪又是一聲慘叫。
“對……不起,大哥!”
“我不是什么大哥,我叫劉珉!”
圍觀同學都哈哈大笑,頭一回看見楊迪低聲下去,真是太解氣了。
劉珉放開楊迪的手腕,似笑非笑問道:“還打不打?”
楊迪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打了不打了,不敢不敢!”
他意識道劉珉是比他強太多的存在,像他們這種小混子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劉珉談笑間將他秒殺,給他留下了很重的心理陰影。
劉珉與吳花果就這樣成為閩南高中最富有傳奇性的一對戀人。閩南高中談戀愛的學生不少,但絕大多數進入高三后都選擇了分手。因為閩南高中是一所省重點高中,高考的壓力很大,戀愛雖美好,可是如果連大學上不了,肯定也是分手,而且將來連工作都找不到。
劉珉也是這么想的,所以他考慮了很久,才在今天晚自習之后把吳花果約了出來。
兩人都是住校生,但吳花果住在海邊的富人區,而劉珉的老家在閩南市比較偏僻的一個縣城里。吳大海據說是閩南的首富,劉珉的父親倒是也不賴,是縣城里小有名氣的中醫,中醫世家出身。
“我們還是分手吧,”劉珉斟酌再三,緩緩說道,“你看他們都分了,我可不想被高老師抓到。”
“不,”吳花果抱住劉珉道,“我們為什么要跟他們學?”
被吳花果胸前的柔軟這么一擠壓,劉珉有點心猿意馬。雖說兩人在談戀愛,但也只限于牽牽手,一起出去玩,偶爾在一起吃個飯啥的。
受家庭的影響,加之自幼學習武術,劉珉比較傳統,信奉男女授受不親的古訓,沒結婚不能做太過出格的事。
在戀愛中,一直都是吳花果占據主動。
劉珉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不小心放到吳花果的臀部,呼吸開始變得有點急促。
“可是,”他支支吾吾道,“這樣會影響學習,高老師在班上警告我們了,說是發現了有誰談戀愛,輕則記過,重則開除。”
“我們不被他們發現不就行了,”吳花果在劉珉耳邊說道。
劉珉耳朵一股暖流穿過,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周圍的樹葉發出一陣陣窸窣的響聲。他忙憋住氣,四下觀察,生怕小樹林里還有其他人。
“膽子真小,”吳花果咯咯笑道,“虧你還是武林高手呢。”
劉珉道:“我可不是什么武林高手。”
“但是大家都這么叫啊。”
“那你怎么叫我流氓!”劉珉的手終于放在了吳花果的腰上,道:“我叫劉珉,不叫流氓,這外號多難聽呀。”
事實上,劉珉一直覺得自己一身正氣,文武雙全,與流氓一點不沾邊。武不用說了,就說文,他是閩南高中小有名氣的才子,在《萌芽》上發表過作文,在《大海詩報》上發表過詩歌,迷得閩南高中的女學生們不要不要的。
雖然生在小縣城,但劉珉長得一點不土氣,也許是習武的緣故,英俊挺拔,棱角分明,自認為長得很帥。
有好幾個女生打賭,誰要是先把劉珉拿下,將得到一套最新的蘭蔻化妝品,其中就包括校花吳花果。劉珉原本就對吳花果有意思,女追男隔層紗,吳花果三下五除二很快把劉珉拿下了,讓其他女生眼紅不已。
事實上,劉珉也舍不得跟吳花果分手,他也知道,班上有好幾對都是假裝分手,還有一對成績好的相約燕京大學見,如果不能考上燕京大學,那就閩南大學見。
對于熱戀中的男女而言,流氓這個詞是不能多說的,從一個妙齡美女嘴里說出來更要命,劉珉已經支起了大帳篷,緊緊地貼在吳花果身上,既難受又興奮。
吳花果一陣顫栗。劉珉的手不知不覺向她下身移去,這個年齡的女孩子都比男孩子早熟,不僅是身體,心理上也早熟了很多。
吳花果哼哼兩聲,仰起頭去尋找劉珉的嘴唇,當兩人的嘴唇重重的撞在了一起的時候,這對少男少女終于把一場分手的戲碼演變成了少兒不宜的激情大戲,兩人在半推半就中都向對方交出了自己的第一次。
事畢,兩人都很害怕,吳花果低頭啜泣不止。劉珉看著雙肩不斷聳動的女孩,豪氣頓生,堅定而又低沉道:“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我會不會懷孕?”吳花果突然道。
“不會,肯定不會!”
……
這之后,兩人像做賊似地一直不敢單獨見面。國慶節之后的第一天,吳花果沒來上學。班主任高老師解釋說,吳花果家里已經為她辦好了出國留學的手續,她將利用這一年去補習英語。
同學們都很羨慕,只有劉珉百思不得其解,他隱約感覺到吳花果退學與他有關,與那天晚上有關系,他想找吳花果問清楚,可是沒有她家的地址和電話。
他希望吳花果能主動聯系自己,但一直沒有等到,高考結束后的第二天,他收拾行李準備回家,吳花果同寢室的一個女同學告訴他,吳花果約他中午在海濱飯店見面。
收拾好行李,劉珉懷著忐忑不安地心情趕到了海濱飯店紅葉廳,推開門,他又看到了吳花果久違的燦爛笑臉。
我靠……劉珉一下子呆住了,吳花果手里怎么還抱著一個肥嘟嘟的嬰兒?
“你來啦,”吳花果道,“快進來呀!”
劉珉指了指那個襁褓里的嬰兒,戰戰兢兢問道:“這,這孩子……”
“對呀,”吳花果笑道,“這孩子是我們倆的,是個女兒,叫吳芊芊,你看長的多像你,你喜不喜歡?”
她把孩子往劉珉手里一放,接著掏出一把長命鎖:“這把長命鎖有點沉,芊芊周歲時再給她戴上,記住,好好保存哦,十八年后,我會回來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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