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殤暗中決定孤注一擲和歌天明作生死一搏,利用當年王路冉留下的那個稻草人分出勝負,歌天明年輕的時候也和元殤有過一次短暫的交手,雖然只有幾招,但是深知他神通手段,所以也不敢大意,他心里明白,王路冉一走,現(xiàn)在的蜀山只有三個大神通者是梁立柱,一個是輩分極高的洛園子,但是現(xiàn)在多半已經廢了,畢竟以一敵三,不是開玩笑的;剩下的掌門元鋒,他肯定是最后才出手,還有一個就是眼前的元殤,對付此人歌天明心中了然無比,唯有快刀斬亂麻,否則越到后面就越麻煩,因為自己有一樣東西遠遠不及蜀山人,那就是體力,武修者的**是出了名的強橫,自己一介道修士,時間一長,必然體內靈氣青黃不接,在大的神通也使不出來,所以只有找到機會,用歸故里將元殤化作草人,一舉殲滅。
感覺到背后襲來,元殤轉身就要用劍,但是奈何自己一舉一動都在劫源門“一眸瞬間”的掌握之下,自己后面幾招早就被看穿了,沒有一招可以傷到對手,這就是劫源門的優(yōu)勢,元殤的云雀長劍變化萬千,忽如猛虎下山,又能似水游魚,進退有序,條理清晰,但是就是這么清晰的條理讓歌天明了然于心,劫源門的功法奧義在就于此,不管元殤怎么變化,歌天明都能料敵于先,二人瞬間交手二十多個回合,元殤明顯被壓下一頭。
不過歌天明此時心中也產生了疑惑,因為根據(jù)自己的了解,元殤只比王路冉略遜一籌而已,不可能這么快就落敗下風的,王路冉霸道,元殤靈動,當然王路冉憤怒搏殺,歌天明自己都險些招架不住,今日怎的才交手半盞茶的功夫元殤就有了敗相?難道他這些年退步了?
這就是元殤的策略,他是想故意露出破綻誘騙歌天明接近自己扯下什么東西發(fā)動歸故里的,因為他也不想拖延下去,那邊元清他們明顯落在下風,只有自己這邊盡快解決了歌天明才能過去幫忙,但是歌天明似乎沒有上當,高手對決講究的就是洞悉對手策略,略一思索元殤就明白了歌天明的疑惑,所以手下不在留情,忽然長劍一抖,喝道:“云雀——似豹!”
陡然間元殤劍氣忽然大盛,一股磅礴浩大的劍氣迎面撞了過來,歌天明不敢馬虎,他終于等到元殤認真了,這招使出來的劍氣好似敏捷的獵豹撲食,除了快和猛,就是后勁充足,和蜀山慣有的大開大合不同,擋下第一招一般人都以為沒事了準備反擊,但是后面尾隨而來則是更猛的三劍,一劍比一劍快,一劍比一劍猛,一件更比一劍敏捷,如影隨形,此招堪稱是元殤的精妙殺招之一,當年很多人都是敗在這招之下。
歌天明清楚此招深淺,不敢造次,第一劍躲過,第二劍也勉強縱身閃過,但是后面兩劍以自己的速度是根本躲不開的,當下長袖一揮,雙手抬起喝道:“秘術——因起異果!”后面兩道斬擊的劍氣直接撲打在歌天明面前忽然消失了,原來歌天明把它們引到另一個空間去了,這就是此招精髓,萬物皆有因果,但是不管什么起因,通過此招都可以改變最后的結果,讓元殤斬擊的劍氣飛入異空間去也是如此,彰顯大家手段。
但是下一刻歌天明表情忽然一愣,第三道劍氣是消散在自己制造的異空間了,但是第四道劍氣竟然強到可以直接破開空間了,只感覺眼前白光一閃,第四道劍氣強勢突破,直接迎面劈砍在他身上,還沒等眨眼的功夫,元殤已經到了近前,他喝道:“云雀——似熊!”這一招把劍氣化成兇殘的黑熊巨掌,如同怒不可遏的熊瞎子一般野蠻的撞了過來,“轟隆”一聲巨響,歌天明被斜著直接撞飛出去老遠,直接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這才停下,好不狼狽。
這下元殤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歌天明心中所想,他可不是浪得虛名的,這個看似愁容滿面的書生搏殺起來簡直讓人匪夷所思,到目前為止,放眼整個江湖還沒有幾個人能讓歌天明這么狼狽的滾出去,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數(shù),但是元殤今天就躋身其中了,不過他絲毫沒有高興的表情出現(xiàn)在臉上,平靜的面孔下掩藏了心中的緊張,因為如果所料不錯,剛才這近距離的交手歌天明應該拽下了自己身上的東西,下一招,就是分勝負的時候了。
歌天明緩緩的站了起來,立在云端之上,奇怪的是他臉上僅僅有些淤青,被元殤的劍術正面擊中的人還能爬起來,在江湖上也絕對是最強的一流存在,但是沒聽過歌天明的**能強橫到這種程度。不過此時此刻元殤不想思考這個問題,而是暗暗盯住了歌天明的雙手,看他是否要施展出“歸故里”。果不其然,歌天明的雙手隱藏在袖筒里微微抖動,似乎在搗鼓什么,元殤判斷這應該是在折騰那些稻草人,當下也捏緊了自己袖筒里的一只,迎面直接撲了過去,近距離讓自己的稻草人也被發(fā)動。
“嗚呼兮悲歌長,魂者兮歸故鄉(xiāng)!”歌天明遙遙唱起此歌,手心一抖,拿出一個稻草人結印施法,元殤此時已經來到近前忽然停下身形,他知道歌天明此時手里拿的是自己,但是自己心中有些惴惴,不知道自己的稻草人是否被發(fā)動了。
“投降吧,愚兄給你留具全尸。”歌天明拿著稻草人搖動了一下,有些憐惜的看著元殤,“老弟你畢竟不是洛園子,躲不開這招的。”
元殤什么都沒,僅僅是抬頭看了他一眼,而后一咬牙,狠狠的將手中稻草人在袖筒中一捏,歌天明忽然沒來由的“噗嗤”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五臟六腑都在疼,他驚恐的茫然四顧,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還以為有高人偷在旁襲。
“起作用了!”元殤心中大喜,不再猶豫,雙手一抬,當空一劍將歌天明的稻草人迎風斬成兩段,隨著清風吹散在空中向地面灑去,似乎一切都成定局了。
但是下一刻,歌天明什么事情都沒有,僅僅是原地站著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既佩服又冷酷的嘲笑道:“老弟好手段,你是什么時候弄到我的法寶的?”
元殤愣了愣,他沒想到歌天明這么快就反應過來并且解了他身上“歸故里”的術了,下一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過去,要奪回歌天明手里的那個稻草人,否則就死定了,只可惜歌天明沒有給他任何機會,拿出稻草人五指發(fā)力,當面一捏,扭成一團,元殤慘叫一聲,云雀長劍脫手而飛,自己帶著一團濃烈的血花墜落了下去,砸在地面上。
元殤到底是蜀山人,行事作風都是一股腦的,他這次用的策略是一把雙刃劍,不成功便成仁,自己沒殺了歌天明,反而被歌天明所傷,跌落在地面的深坑中抽搐,全身都是血,體內最起碼被捏碎了三塊內臟,大口大口的嘔著內臟殘片,好似一個賭徒把所有的身家都壓了“大”,無奈揭開骰盅發(fā)現(xiàn)是個“”,自己沒能殺了歌天明,反而陷在他手了。
歌天明出現(xiàn)在元殤身邊,右手伸手一抓,憑空抓過了掉落在遠處的云雀長劍,他站在元殤身邊俯視著他,輕輕問道:“老弟最后遺言是什么?”他心中明白,沒了長劍,蜀山人在大的神通也使不出來,此時勝負已分,元殤必死。
元殤吐了幾口血沫子,無奈的搖搖頭,歌天明了然的頭,一劍刺下就要了結元殤,忽然元殤爆發(fā)起最后的力量挪動了一下身子,長劍刺中了元殤右肩,元殤左手一下死死抓住歌天明右手手腕,武修者的怪力抓著歌天明掙脫不得,然后沙啞的叫道:“你跑不了了。”
歌天明也不掙扎,好笑的問道:“你連劍都沒了,還能怎樣?”
“哼……”元殤藏在沾滿血漬頭發(fā)里的眼神忽然露出了自信而又狡猾的笑意,道:“誰我沒劍的?云雀——似蟒!”陡然間元殤身體內爆發(fā)出最后的劍氣像蟒蛇一般把歌天明包裹住,直接向內擠壓過去,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肆虐的劍氣連空間都給擠碎了,這就是元殤多年以來私藏的最后一式,爆發(fā)出強大的劍氣如同蟒蛇一般,絞殺對手,連空間能都給擠碎。
但是很遺憾,歌天明還活著,他的身形出現(xiàn)在了不遠處,元殤茫然的看了看自己手,發(fā)現(xiàn)捏著一個破碎的稻草人,心中這才明白,原來“歸故里”也藏有一式,可以用稻草人替換主人身體,難怪先前他被元殤打中沒有受傷呢。
歌天明往前走了一步,眼神有些渙散,身形搖了搖,一口鮮血涌到了嗓子眼又硬生生的給壓了回去,雖然這招避開了,但是還不夠及時,自己的身體還是不可幸免的受了傷,他苦笑著嘆道:“沒想到你還藏有一招‘徒手劍’,了不起!”
“徒手劍”,這是江湖上對于劍道高人的一種稱呼,或者是對他們的一種形容,因為一般劍者到了一種非常高的境界以后就不需要實質上的劍了,手中無劍,心中有劍,那么處處都是劍,徒手就可以使出劍的殺招,這種招數(shù)只有境界極高的劍者才能體會,當年在兩極之地那個男子用樹枝和楚尋語對戰(zhàn)就是這么回事,樹枝也是利劍,在這個世界上能用“徒手劍”的人是少之又少,江湖上目前為止公認的、還活著的能使用徒手劍的高人應該是武當?shù)膹埲S,但是他閉關多年了,沒想到元殤多年來一直閉關不出,也領悟了徒手劍意的高境界,這真是讓歌天明始料未及的,恐怕王路冉看見了都要吃驚不已。
在看眼前,一招“云雀似蟒”的徒手劍用完了,元殤也垂下了雙手,徹底的放棄了,他平靜的很,一都沒有面對死亡的驚慌,除了蜀山多年來視死如歸的教育,更有一份解脫的感覺,長久以來他一直因為元嵐的事情而內疚,閉門不出,只要一想到自己親手殺了元嵐的兒子他就有一種負罪感,他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出門去和元嵐打招呼,元嵐如同自己的親姐姐一般,自己殺了親姐姐的兒子還要每天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繼續(xù)相處在一起嗎?生性耿直的他沒有這個勇氣裝出這樣的姿態(tài),所以那件事以后他就稱病謝客了,不想見到元嵐和其他人,因為從就知道自己的蜀山劍只為正義而出,屠殺了一個孩子這種事情簡直讓自己長劍羞鋒,現(xiàn)在好了,知道元嵐的兒子沒死,也知道自己大限將至,解脫了,為自己當年犯下的罪行徹底解脫了……
太陽似乎要落山了……黃昏……也許有一份獨特的美麗……(ps:這幾天忙,今天來個加長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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