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咱們早就商量過,用不著我吩咐,你放手去做便是!惫肥@淅鋻佅逻@一句話,并沒有吩咐什么。因為他們早就定好了一步步的復(fù)仇計劃,搜集整理渭城十四年前的娼妓名單是第一步,翻查謄寫宋家多年前封存賬目明細(xì)是第二步,這第三步,便是將當(dāng)年那些居于幕后的家伙拉下水。既然早就有過商議,狗剩不相信眼前的這個“大表哥”不會早早做出應(yīng)對手段,而且狗剩很放心竇健的辦事能力。對于如何拉下宋家的正室太太,狗剩相信竇健有充足的計劃與方法。
竇健聽到七少爺如此說,小小沉默了一下,半響,躬身道:“短時間內(nèi)想要將一個大族的正室夫人打落凡塵,并不容易。所以這可能需yà
很長的時間。”
“我有很多時間。”狗剩瞇起眼,甚至有點氣定神閑:“你只需yà
和我說說你的計劃!
竇健點了點頭,表示了解,繼而皺起眉頭,輕聲道:“過不了多日,我便要隨船出海,雖然遠(yuǎn)離渭城,但也方便說些閑話。宋家在業(yè)內(nèi)口碑一直無出右者,皆是因為宋氏一族家大業(yè)大對其余商家也頗多照拂,但若是讓諸多商界大佬得知宋家有如此妒婦,甚至為了一己私心不憚對自家血脈下手,這等消息如果穿了出去,多多少少,對宋家聲譽也是有影響的。”
竇健抬起眼看了看狗剩,狗剩揮了揮手,示意無妨可繼xù
說下去。竇健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接著道:“當(dāng)然,這只是其一,目的便是將多年前的事情公諸于天下。我想,您父宋家三爺如果知dà
了這件事,想來不管如何伉儷情深,也會生出一絲厭惡。放眼渭城,其實說話最有力量的,還是宋三爺,只要他對這件事情的態(tài)度不與咱們所謀沖突,事情便會好辦許多!
窗外的雨嘩嘩啦啦,一直響個不停。在書房垂首而立的幾個中年人看見七少爺并沒有什么額外的表示,當(dāng)下也不再拘謹(jǐn),而是像什么也沒發(fā)生一般繼xù
翻查賬目。不過他們都清楚,這七少爺要查的事情已然清楚,自己完全沒有必要繼xù
在這里翻來覆去。不過宋家賬目畢竟是渭城一大謎團,這些久在術(shù)海的人早已好奇不已,干脆乘此良機看個明白。
竇健卻沒有那么好的心思,他依然很緊張,所以他稍稍停了一口氣,又繼xù
道:“有了這其一,其二便好辦多了。等風(fēng)頭傳回渭城,勢必會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鬧出一個滿城風(fēng)雨。我會在渭城留下相關(guān)人手推波助瀾大做文章。屆時少爺什么都不用做,為防避嫌,您甚至可以足不出戶。但最后一把火,還是需yà
您來點燃。”
竇健說到這里,不禁看了看狗剩的臉色。他發(fā)xiàn
七少爺面無表情,只是眉頭微皺,問了句“如何來點這最后一把火?”
心下稍安,竇健答道:“從方才卷宗里可以看出,參與參與當(dāng)年事情的,不止三太太一個,二太太想來也是有份子的。而,蘭明公子便是出自二太太膝下。您大可以拿蘭明公子做做文章。畢竟和妒忌比起來,奪嫡這件事,更容易震動三爺!
奪嫡。
狗剩的目光在一瞬間亮了起來,他偏過頭打量著竇健,嘴角微微翹起,表情很是復(fù)雜。半響,才緩緩道:“奪嫡?”
竇健苦笑一聲,他看得出七少爺?shù)囊馑迹且馑祭锂?dāng)然沒有什么敵對意味,反而像是在說,你狗日的果然夠毒辣。
是的,對一個傳承有序的望族而言,一個善妒的婦人根本無傷大雅,最多讓家族被風(fēng)言風(fēng)語說道上個把日子。底蘊深厚如宋家,又豈會將這些不痛不癢的流言放在眼里。但若是這件事情鬧到了奪嫡這個概念上,便又是另一番情景了。一個大族族長,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fā)生,而他們最為看重的,也正是家族的有序傳承。
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的出現(xiàn),相信任何一個家族族長都在所不惜。
更遑論一個多年一無所出的女人。
竇健苦笑后又著重聲音再次重復(fù)道:“是的,奪嫡。”
狗剩輕輕拍打了一下扶手,很認(rèn)真道:“你若是不做商人而去做官,肯定能混個內(nèi)閣學(xué)士什么的。起碼也是六部衙門里的堂官大老爺!”
竇健嘿然不語,等狗剩笑過了,才道:“當(dāng)官的也是為錢,還不如做商人來錢來的痛快利落,起碼問心無愧!
狗剩也不糾結(jié)與這個話題,笑著想了一會兒,他對竇健道:“不得不說,你這三招都很簡單,非常簡單!
竇健笑了笑,答道:“但少爺,有時候,只有最簡單的,才是最起作用的!
狗剩默然,半響微微嘆了一口氣,不得不承認(rèn)竇健說的很有道理。大道至簡,最有效果的,通常正是最為簡單的方式方法。臂如此時竇健的方法,先將流言散布出去讓人議論造勢,然后再以流言多多少少向宋家施壓,讓權(quán)利最大的宋家族長厭惡自己的妻子。最后再劍走偏鋒,以奪嫡的名頭一錘定音,逼的所謂的宋三太太宋二太太在宋家無立足之地憑心而論,竇健的方法,實在是刁鉆惡毒到不能再刁鉆惡毒。
不過狗剩很欣賞,很喜歡。
這很符合他現(xiàn)在急需報仇的心態(tài),只是這種心態(tài)下,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疑惑。
狗剩在想,自己那個便宜老爹,當(dāng)真是不知dà
十四年前的所有事情嗎?
就算讓自己去查這些事,也只用了幾天時間便水落石出,而堂堂宋家家主,若真的有心,怎么會不知dà
當(dāng)年所發(fā)生的種種?一股迷霧般的不解在他的腦海中升起,化成了凝重的表情。
竇健看到七少爺臉色變化,問道:“少爺有什么想不通的嗎?”
狗剩搖了搖頭,道:“沒什么。若是準(zhǔn)bèi
好了,那便放手去做吧!
竇健點點頭,不再說什么。狗剩想了許久,也還是沒有想明白到底自己那個便宜老爹對十四年前的事情知不知dà
。不過想不明白的事情,他自然不會再想,因為不管知不知dà
,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會對自己和竇健所謀的事情有沖突的。
長呼了一口氣,狗剩站起身撣了撣身上還未全干的水跡,走到門口的衣架處拿過斗篷,對竇健輕聲道:“這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往后我不便再來這里,不過功成之后,你們都將是我接手宋家的不二功臣。”
他這最后一句話,不光是對竇健說的,更是為屋中翻看賬目的眾人說的。這些人紛紛放下手中活計,躬身再行一禮,齊聲道:“謝七少爺抬舉!
狗剩笑了笑,道:“諸位忙著吧,我先走了,如果有機會,我再請諸位喝酒!
竇健笑著應(yīng)是,點頭作別。
狗剩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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