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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7_87323“媽，我想送孩子去跳舞。”大中午的，陳如是頂著太陽而來，對著婆婆客客氣氣的，陸奶奶正在醫(yī)院的走廊拖地，當(dāng)然不是正式的員工臨時工而已，這一屆退休的名單已經(jīng)報了上去，陸奶奶找了管事的人講明了自己家的情況，她想延后退休幾年。

    以前呢，女人是不出來工作的，對于女人的工種劃分也不是很清楚，這是近些年因為各家的條件都不是訂好，這才有了所謂的減輕家庭負(fù)擔(dān)婦女出來工作賺錢養(yǎng)家，趕上了呢一批就被報了進(jìn)去成為在籍工人，正式劃分算是有工作一族是有記錄的，沒趕上的，出生年份靠前靠后皆不考慮不被劃進(jìn)范圍之內(nèi)。

    陳如是的聲音不大卻透露著堅定。

    她慣來就是這樣的，她認(rèn)準(zhǔn)的，誰想勸都勸不了，也勸不動。

    陸奶奶出門一身收拾的很整齊，這與家里有錢沒錢并無多大的關(guān)系，她就是個立整人。

    “家里現(xiàn)在這樣的條件……”

    說真的，陸奶奶不大喜歡孩子去跳舞，她對跳舞的人心里是存在看法的，而這看法就是來自陳如是的身上。

    “錢我出，我承擔(dān)。”陳如是言簡意賅。

    這個錢無需家里來掏，她提議的自然她來出錢。

    “現(xiàn)在懿凈有點小，再等等吧，她自己要是有那個意愿我不攔著。”陸奶奶繼續(xù)拖地。

    “媽，就是因為小，她懂什么？總要學(xué)點什么的，沒有一技之長她將來能指望誰？”陳如是說。

    她爸爸都過世了，難不成靠爺爺奶奶？讓爺爺奶奶養(yǎng)一輩子？

    陸奶奶想的卻沒有這樣的長遠(yuǎn)，孩子出息不出息這并非是人為的，該出息的你想攔也攔不住，不該出息的你就是頭發(fā)都操心掉光了孩子還是那樣，能健健康康的長大她就知足了。

    淡淡地開口：“我覺得太小了，再說吧。”

    陳如是似乎對婆婆的決定一點都沒覺得意外，她一直都認(rèn)為婆婆就是和她對著干，和她擰著來，比如她要守著這個家，婆婆就認(rèn)為她想再嫁，她現(xiàn)在想要這個孩子學(xué)點什么，不管學(xué)什么，學(xué)成了技多不壓身，但她婆婆卻怕孩子累。

    “她是我生的，我說了也算。”陳如是硬邦邦的道。

    她有權(quán)利管孩子，她說了就算。

    陸奶奶垂下眼簾，她不喜歡陳如是就是這點，事事都要和自己頂著來，逆著來。

    陸懿凈最后到底還是被陳如是送去學(xué)跳舞了，不僅學(xué)跳舞還有畫畫。

    陳如是晚上下班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往外去，身上穿著天藍(lán)色的那身連衣裙，陸奶奶這才下班，手里領(lǐng)著孫女，懿凈的那一身又黑了，和醫(yī)院里有些小孩玩耍，躺在地上打滾，你和她說，她也記不住，手里拿著一塊糖，吃的有點臟，頭發(fā)也都亂了，陳如是看見女兒就覺得煩，這孩子沒有一點像她，哪怕她爺爺奶奶她都不像，家里就沒有臟的人，她卻生出來這么一個玩意兒。

    “都和你說幾次了，一個女孩子糟踐的和要飯花子一樣……”陳如是將手里的袋子放在一旁，一把扯過來女兒，推到水盆旁邊，拿著毛巾扔進(jìn)水盆里投濕了，擰干然后給孩子擦臉。

    “仰臉仰臉，怎么就這么笨？”

    一邊說一邊上手去掐孩子兩下，她老是覺得這孩子和自己犯沖，洗臉要仰臉這也不知道嗎？不是傻子吧。

    “媽媽……”陸懿凈動動嘴，陳如是拿著毛巾將孩子的臉擋住，她不喜歡她，一點都不喜歡，多一眼都不想見。

    擦過臉拿過來一旁的梳子，給懿凈梳頭發(fā)，懿凈叫著：“媽媽疼……”

    她的頭發(fā)上面還有樹葉，一看就是和地面做了親密接觸，陳如是沒有耐性，孩子叫不叫的對她來講根本沒有觸動，她還要忙著去送禮，讓人家收下陸懿凈，滿腦子里面裝滿了事情。

    “你放著，我給她梳。”陸奶奶兩步上來搶過兒媳婦手里的梳子，這是給孩子梳頭發(fā)還是要把孩子的頭發(fā)都給扯光了？

    “媽，我要帶著她去，我和人說好了，讓人看看，以后她就跟著去學(xué)。”

    陸奶奶沒有說什么，親媽說了錢都她掏，她也是為了孩子好，陳如是根本就沒有打算退讓的意思，雙方僵持下去只會讓孩子受傷，學(xué)就學(xué)吧。

    “走吧。”

    陳如是重新提起來地上的袋子，扯過來孩子，一把就給抓了出去。

    陸奶奶站在二樓的走廊上看著兒媳婦帶著孫女下樓，隔壁的鄰居正在走廊上洗衣服呢，親親熱熱的和陸奶奶說著話。

    “懿凈和她媽這是去哪里啊？”

    “她媽帶她去見見老師，要學(xué)國畫。”

    鄰居聽了只覺得稀奇，這年代培養(yǎng)孩子什么的太少見了，孩子都是自由長大，對孩子好些無非就是在飲食上下些功夫，吃的比別人好點，花錢讓孩子學(xué)點什么，還是一個小孩子，真是太少見了，聽了只會覺得這家有錢沒有地方花，沒人認(rèn)為陳如是這種想法是超前，別人家培養(yǎng)孩子學(xué)什么，都是到了一定的年紀(jì)，孩子顯露出來這方面的出色，學(xué)校老師或者父母這時才會想著是往上培養(yǎng)培養(yǎng)，還是因為錢因為分?jǐn)?shù)之類的最后有成有不成的。

    你看老陸家外債還欠了一屁股沒還干凈呢，這又舞扯孩子去學(xué)國畫，那懿凈看著也不像是天才啊，學(xué)畫能馬上出錢？

    嘴上說著：“小孩子學(xué)點東西挺好的，如是和我們這些人就是不一樣，想法獨特。”

    陸奶奶笑笑，返身回到家中，開始給懿凈洗衣服，家里有小孩就是這樣的，早上晚上你抽空就要洗，堆著一齊洗，根本洗不過來，孩子也不夠穿的。

    “李老師我是徐姐介紹來的……”陳如是將東西擺在桌子上。

    她為了讓對方能收下懿凈花了不少的錢，送禮嘛要么就不送，要送就送點能讓人感覺到你誠意的，陳如是自己節(jié)衣縮食了兩個月，用這些錢買了眼下的這些東西。

    李老師看見東西說話聲音都軟了幾分，沒見過這樣送禮的，她就一個教畫的，也不算是太出名，第一次接心里也是微微的激動，第一想法就是她要把這個孩子培養(yǎng)成才，這樣也就對得起她媽媽送來的這些東西了。

    “對，小徐和我打過招呼了，這是懿凈吧。”李老師看著陸懿凈，這孩子的小模樣長得不錯，像是她媽媽，和氣的讓懿凈隨便畫點什么給自己看看，陳如是遞給女兒筆讓她畫，陸懿凈哪里會畫，她從來沒有學(xué)過，平時就隨便在地上亂畫兩下，見她媽遞過來的筆有些發(fā)懵。

    “愣著干什么呢，給李老師看看。”陳如是拿著筆硬塞進(jìn)女兒的手里，趁著李老師不備，狠狠在孩子的后背擰了一記。

    她花了多少錢走這個后門，她怎么就和木頭一樣的呢？

    “畫。”

    陸懿凈在紙上畫著長線，她真不知道該怎么去畫，李老師以為這孩子是有一定的基礎(chǔ)呢，不然她扯什么，沒學(xué)過就去學(xué)校慢慢學(xué)，看著孩子下筆就知道是一點功底都沒有的，皺了皺眉頭。

    東西她是真的挺喜歡的，但是不能收。

    “這學(xué)生我不能收，她一點基礎(chǔ)都沒有。”

    “李老師你看，她還小，基礎(chǔ)打的踏實將來才會步步皆穩(wěn)，我也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就好像是蓋樓，地基打好了……”陳如是以前并沒有這樣奉承過別人，她是一臉的恭維，李老師最后到底還是把懿凈給收了，她沒覺得陸懿凈這方面有天賦，只是可憐陳如是，是的，就只是因為她也是一個女人。

    她知道陳如是沒求過人，看著她對著自己不停的說著小話，遂點了頭。

    “我教，但是學(xué)畫這方面還是要看天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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