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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機(jī)場打一通電話。”
席東烈見她擰著眉頭,好像心情非常不好的樣子,此時決定先打一通電話再說。
其實懿凈不好的心情和飛機(jī)無關(guān),她早上睡醒之后,也沒有遇上什么讓她覺得特別開心的事情,然后臉就是這張臉了,不是心情不好,只能說這種表情真就是她撲克臉中最常出現(xiàn)的。
機(jī)場說現(xiàn)在暫時還不能飛,眼見著路上已經(jīng)被鵝毛大雪所覆蓋了。
這條路更加像是通往童話故事當(dāng)中的那條唯一捷徑,他是不在乎和她在車上多墨跡一會兒,怕的就是她不耐煩。
禮貌的說著。
“現(xiàn)在還是走不了。”
開車到了機(jī)場,有人就等在停車場,席東烈和對方說著話,對方拿著陸懿凈的那些東西。
席東烈身上穿的不多,大衣也是單薄類型的,年輕的男女總是喜歡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么臃腫的,席東烈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等嗎?”
懿凈點頭。
現(xiàn)在除了等,似乎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陸爺爺不放心小孫女,打過來電話問問,是不是有上飛機(jī),而此時的上中的天空還是一片安靜,雖陰著天卻沒有雪。
“爺,這邊下雪了,下的很大,我們在等飛機(jī)。”
“慢慢等,不要急,下雪總會有停的時候。”
她是陸爺爺?shù)拇髮O女也是也是陸爺爺?shù)睦蠈O女小孫女,其實挺怪的,懿凈從來沒有在陸爺爺?shù)纳磉吶鲞^嬌,更加沒有抱著自己的爺爺脖子不放過,但他們的感情就是好,有什么她都愿意和陸爺爺講。
比如帶著席東烈回去的事情。
陸爺爺想的比較和淡,作為朋友既然他提了出來,那就帶著回來吧,有些感情也是在于慢慢發(fā)酵的,這并不能影響你什么不是嘛。
自己家的孫女,對于感情看的太淡,陸爺爺有一陣也是怕她以后打算報獨身主義,畢竟她媽媽給了她很大的刺激,至于席東烈呢,男人眼里有光,這點他不會誤看的,自己年輕的時候眼睛里也有光,這樣的小伙子哪怕最后不能和懿凈走到終點也不會是錯的。
大方向不錯,小方向就隨著老天的安排來吧。
掛了電話,老頭兒看著在屋子里忙活的熱火朝天的老太太。
事實上陸奶奶就連菜都切好了,裝盤了,肉都切好了在菜的一旁擺著呢,就等待陸懿凈一通電話,這盤菜就馬上下鍋。
陸奶奶準(zhǔn)備的雖然算不上是滿漢全席,不過也差不離了,十多個菜。
陸爺爺心里就想,就連陸康安結(jié)婚的時候,她都沒這樣的熱情,別說陸康安了,就是他們結(jié)婚,也沒見她這樣的慎重。
“上飛機(jī)了嗎?”
“還沒呢,說是下了很大的雪。”
上午八點多的飛機(jī),愣是等到下午三點多依舊是一點消息都沒。
懿凈已經(jīng)有些等不得了,坐在這里,哪怕再好的休息間,她也會覺得累。
“吃點東西?”
“不吃了,你的車能開走嗎?”
席東烈點頭。
“我們開車回去吧。”
他笑著回應(yīng)。
“好。”
她說的是我們。
這個我們之中包括了她和自己,真是令人覺得興奮的一件事情,不是嗎?
兩個人出了機(jī)場,她可能是怕冷,穿的還真是多。
雖然說的是兩個人換著開,可席東烈的心里壓根就沒有讓陸懿凈開車的打算,這是他紳士禮儀當(dāng)中的一部分。
懿凈給爺爺說著,可能會很晚才到家,這邊的路面情況也不是很好,但開出去以來覺得稱得上是可以吧。
“怎么了?怎么是開車回來的呢?”
陸奶奶以為這通電話打過來是為了告訴他們已經(jīng)上飛機(jī)了,畢竟前后兩通電話沒有差多久,誰知道又說要開車回來,她哪里能放心,不是說了因為下大雪航班一直延誤。
濕漉漉的雙手在圍裙上蹭了蹭,從陸爺爺?shù)氖掷锝舆^來電話。
“是奶奶,你說。”
懿凈說他們可能回來要晚上了,叫奶奶不要擔(dān)心,路上會保持通話的。
陸奶奶有心想說,你就等等,飛機(jī)不是快嘛,不折騰,你說開個車都累,話到了嘴邊,因為陸爺爺摩挲著她的手背,陸奶奶的話就咽了回來。
“你們有沒有買些吃的喝的?”
那開那么長時間,沒有吃喝,要怎么過。
“有的。”
“告訴小席慢慢開,不著急,他辛苦了。”
席東烈有聽見陸奶奶說話的聲音,對著懿凈一笑。
他們是在飛機(jī)場出來之后才買的一些吃的,席東烈沒有給懿凈買零食,他覺得自己買了她也不見得會吃,都是一些簡單的飯團(tuán)還有三明治,還有幾個元氣蛋。
所謂元氣蛋,就是雞蛋啦。
雞蛋上了國際大舞臺,也得換個包裝,換個稱呼,元氣蛋和雞蛋,你覺得兩者誰更加值錢呢?
席東烈給她的座椅調(diào)整了一下角度,想讓她靠著去休息,結(jié)果誰知道人家還不領(lǐng)情。
陸懿凈的個性當(dāng)中就沒有隨彎就彎的這種東西,坐就好好坐著,躺就躺著,幾個小時的路程她還不看在眼里。
天空中紛紛的雪花砸落了下來,路上的車不少,慢慢的開著,開到高速都花了很久的時間。
“我有看見你的報道。”
陸懿凈選擇開口。
席東烈原本以為他們在車上可能就要保持沉默了,誰能料到她竟然開口了。
“報道?”
他現(xiàn)在很懷疑寫他的那個人有沒有替著他說好話。
懿凈看的都是鄭敏塞過來的,鄭敏原本就知道席東烈他不是個一般人。
“嗯,說你操控交易的那個。”
席東烈的手撐撐自己的臉,他就說嘛,肯定沒有說他好話。
“你信嗎?”
“我不懂這些。”
“只是一項游戲,工作類型的游戲,活著就總要生活的,要生活就總要付出的,我現(xiàn)在就是在付出的那個人,那些報紙上之前把我吹的,簡直就是無所不能,其實這也可能和我的好家世有關(guān)……”
他說的有些消極。
陸懿凈卻當(dāng)真了。
畢竟席東烈的年紀(jì)在這里擺著呢。
“慢慢就好了。”
席東烈笑:“是啊,慢慢就好了,這些人簡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亂,我都不知道他們從哪里弄到我的照片的。”
這點懿凈是深有體會的,因為當(dāng)時她就是看了那份報紙心里產(chǎn)生了很大的抵觸,當(dāng)時是說奧運選將的事情,那份報紙她現(xiàn)在依然留著,不會幼稚的去相信那上面的東西了,但給自己提個醒。
就因為經(jīng)歷過,所以她是不太信的。
陸懿凈過了很久,抬頭。
“你不覺得我很不好相處嗎?”
跟著自己待在一起,他會不會覺得悶呀?
她不會聊天,和郭政她們聊的那些都是屬于女孩子之間的,可席東烈他是個男的,除了球她所了解的東西太少,再加上陸懿凈心里對席東烈還是抱有虧欠,覺得自己對不起他。
他在自己這里,好像就像是墊背的一樣。
席東烈笑吟吟的看著她,眼睛發(fā)亮。
“我的感受可能和你還不太一樣,我喜歡你。”
陸懿凈:……
她覺得喜歡不喜歡的這種東西,其實有些挺飄渺的,至少她是不信那種所謂的一見鐘情,之前都沒見過,鐘情什么?
看一眼就電到了,這電壓也夠強(qiáng)的了。
高壓電呀。
打球她更加喜歡直接的東西,我想要我就努力去拿,你們想攔著我,能攔著我一年兩年,但你們不能攔住我三年四年,可打球和感情又不一樣,感情這個東西更加的直面一些,他突然開口,兩個人就坐在這樣狹小的空間之內(nèi),他說什么,我喜歡你。
麻!
肉麻。
“我可能會讓你失望了。”
這點她自己也很無奈,情緒調(diào)動不上來。
這比讓她上場就興奮起來,更加的難。
為什么抓著席東烈不放?
因為她的腦子里認(rèn)為這是個很好的男人,為什么不能對他付出,因為她的心上面上了鎖,不拿下來奧運冠軍,她就有遺憾,不拿下來大滿貫,她就有遺憾。
席東烈開車的右手抓著懿凈的。
抓的這樣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真是第一次。
抓女孩子的手史上第一次,他雖然有和一些女人擁抱過,但那都屬于禮貌,感受著她的手掌所傳來的溫度。
“你還小呢,還沒開竅。”
陸懿凈倒是沒覺得不好意思,此時自己的手就像是磚頭一樣,他愿意拿那就拿嘛。
車子里的氣氛很溫馨,至少席東烈是這樣認(rèn)為的。
“你抓著我的手,我的心跳保持的很穩(wěn)定。”
他拋媚眼,她就當(dāng)瞎子,任憑你拋的眼睛都要抽了,她看不見呀。
他表達(dá),她當(dāng)冷場殺手,一句兩句,直接打的你很想抓狂。
可他想去追求的時候,他就明白了,這是個長遠(yuǎn)的工程,不是一天兩天,不是三天十天,這個過程就像是孵蛋,總有一天里面的那個小可愛它會出現(xiàn)的。
他為了讓她的心緒保持平穩(wěn),還沒有開始進(jìn)攻呢,她確定想試試嗎?
用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摸著她的頭。
“好好打球吧。”
不算是為了他,就算是為了她自己也要好好的打球,真的退一步說,如果他們最后沒有走到一起,她還保有成績,那她嫁誰都不會太難嫁的。
陸懿凈的手突然繞到自己的腦后,就抓了席東烈的手,他身體明顯就是一顫。
她從來就不是主動的類型,就聽見她說。
“謝謝你,對我付出這么多,雖然我也知道自己挺可惡的,只收你的付出,對你卻沒有任何的回報。”
懿凈也摸著他的頭,她摸之前,其實心里也是挺抵觸的,她還真怕他的頭發(fā)有味道。
她有聞到過一些,因為頭發(fā)會分泌一些東西,兩三天不洗就會有味道,別人對這個東西不是很敏感,她是一天一洗,所以鼻子還是挺靈敏的,手摸了上去,只有華順,干燥,他的頭發(fā)絲有點硬,好在上面沒有發(fā)膠,她心想。
席東烈覺得這就是最好的回報。
他們倆是不知道人家談戀愛是怎么談的,總不能蹲在人家的門外,然后去請教吧,自己也有自己的方式,隨著感覺來,沒一下子甜膩的怎么樣,先成了哥們。
陸懿凈可能也是想到了這點,席東烈摸她的頭看起來還挺浪漫的,等著她伸手摸了過去,就徹底成了哥們情誼,內(nèi)心也很郁悶,怎么到了自己這里,就變成搞笑的了?
兩個人待在同一輛車子里,并且這輛車還要開上幾個小時,原來說男女單獨的待在一起,感情會穩(wěn)步上升,這話其實也不算是假,她也算是感受到了。
他是個特別會關(guān)心別人的人,關(guān)心你有沒有挨餓,關(guān)心你有沒有渴,席東烈的細(xì)心還體現(xiàn)在,如果陸懿凈這段時間水喝的多了,那么不需要她多說,他就會在休息站停車的次數(shù)增多。
那種暖是自然而然生成的。
最可惡的是這人體貼到了什么樣的地步?
原本在路上飛馳,你也知道這樣的天氣,有點熱水喝喝就算是不錯了,結(jié)果人家愣是能在車上這樣的環(huán)境當(dāng)中給你掏出來一碗粥,掏出來一碗湯,都是冒著熱氣的那種。
這是當(dāng)時陸懿凈去了洗手間,他讓陸懿凈回去之后在車上等他,叫人送的,事先知道要開車回來,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叫人送湯送粥的同時帶了保溫桶。
連續(xù)開了兩個小時,他問懿凈是否要去服務(wù)區(qū)吃點東西?
當(dāng)然了服務(wù)區(qū)其實也沒什么可吃的,帶的那些東西呢,懿凈的胃口一直不錯,她是個好寶寶,從小就知道粒粒皆辛苦的道理,所以吃飯上她很給力,席東烈就怕她餓,買的那點東西就都喂到她的肚子里去了,他一共就吃了一個還沒有手掌大的三明治,那個三明治它太不實誠了。
“吃點東西吧。”
席東烈開著車轉(zhuǎn)進(jìn)服務(wù)區(qū),找到位置停好車,兩個人下了車,懿凈穿著自己的羽絨服,東烈跟在她的身后,跟著她進(jìn)了一家,因為這樣的店其實里面的都是冷的,經(jīng)常會有人進(jìn)來,來回的推門,他們選擇的位置又是靠著門口的。
旁邊還有一家KFC,但是考慮到他已經(jīng)吃了一個三明治。
“你喜歡吃這種飯菜嗎?還是喜歡肯德基?”
她現(xiàn)在腦思路轉(zhuǎn)了回來,忘記問人家的喜好問題了,也許人家就喜歡吃漢堡呢,不喜歡吃這種飯菜呢。
“我其實嘴都不太挑的。”
店里的菜都是那么幾樣,你如果現(xiàn)點現(xiàn)做的話,恐怕所需要的時間就長了,來到這里的人,都不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欲,而是趕路的過程當(dāng)中沒有辦法,餓了也不能叫肚子空著。
懿凈點了一盤大眾菜,給席東烈要了一碗米飯。
等到米飯端上來的時候,陸懿凈的眉頭也糾結(jié)了起來。
那個米就不知道是怎么搞的,顏色根本就不是白的,而是發(fā)黃。
而且像是不知道煮了多久的樣子,看起來很面。
席東烈從來就沒吃過這樣的飯,活到這個年齡真是開創(chuàng)了很多的第一次,但在這樣的地方,你有錢也沒有地方去要東西不是,入鄉(xiāng)隨俗,別人能吃,他也能吃。
吃了一口飯,這個口感……
還真不好說。
生平第一次吃到這樣難吃的米飯。
“不好吃吧,換隔壁。”
懿凈想要站起,席東烈按著她的手。
“我還從來沒有吃過,挺有味的。”
懿凈笑笑,她是吃的沒問題,因為能填飽肚子,要求就不高了。
小時候她記得自己挺饞的,因為吃不到,她媽從來不會給她買什么零食,看著別人吃就總饞,可能也是那種被人所討厭的小孩兒吧,聞到味道就會跑過去看看的那種,如果是現(xiàn)在,她也不太會喜歡那種小孩兒,慢慢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口腹之欲就消失了。
覺得能吃飽就好,好吃的那顆心已經(jīng)被其他的事情給磨平了。
“我小時候很貪吃。”
陸懿凈說她小時候可不招人喜歡了,自己又沒有禮貌,可是聽到了一個喜歡你的人耳朵當(dāng)中,這并不是一個能叫人愉快起來的事情。
“你……很好。”
他只是覺得很好,沉默了一下,然后突然說。
剛剛還在笑意盈盈的人臉上的表情變得嚴(yán)峻了起來,她扭開臉去看車窗外,她真的不是很在乎了,那都是很小很小時候發(fā)生過的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了,她當(dāng)成笑話一樣再說,這些都變成了塵埃,但有個人突然這樣來安慰你,你又開始覺得心里不太舒服了。
記憶的深處,她爺爺奶奶總是變著法的給她買吃的,那時候沒有太多閑錢,就是在愛她,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欠了那么多的饑荒,每個月都是過的緊緊巴巴的,所謂的好改善就是買一只雞給燉了,那時候她還和她媽一起住呢,只有周末能回來,或者買點豬肉肥的瘦的都有,說什么不吃肥肉這就太囂張了,肥肉不好但是也有一點好,它能解饞,它能出油,它也會讓一些沒滋沒味的菜變得有滋有味起來,她爺爺奶奶都不吃,可著她吃,慣著她吃,就是為了不讓她去聞別人家的菜,不讓她去饞,為了不叫她被別人說,自己那時候還小,人家說她是有人生沒人教,她還不太懂得,長大了就明白了,那句話傷了她奶奶的心。
高速路上的車都是行色匆匆的,小時候的日子你說苦吧,但太多數(shù)回想起來,她又覺得并不是那樣的。
真的,能走到今天為止,她感謝自己有一對非常開明的爺爺奶奶,他們就像是爸爸媽媽一樣的存在,給了她愛,給了她自信,給了她呵護(hù),將所有人世間最美好的東西都不吝嗇的放到了她的身上。
懿凈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可能就這樣坐著就真的太無聊了,歪著頭,頭時不時的磕車窗上。
看的小烈心里很難受,他在開車沒有辦法去關(guān)注她,沒有辦法將她的頭給移開,更加沒有辦法為她調(diào)整座椅。
也許老天讓他遇到陸懿凈,就是為了對她好的,沒有理由,一定要一個理由的話,也許就是自己上輩子欠了她的,這輩子來償還了。
短短的就那么一點點的時間里,他莫名的就是開始喜歡她,甘心情愿的變成她的腦殘粉。
六點多路邊的四周已經(jīng)徹底的黑了下來,黑乎乎的一片,冬天的晚上總是來臨的這樣的快,快的叫人措手不及。
席東烈怕她睡著了會感覺到?jīng)觯粗胺降穆窙r,到了這邊路況就好了很多,這樣的天路上的車也不是很多,拿著自己的衣服給她蓋上,如果說陸懿凈是毒,那他就是心甘情愿的被傳染上。
伸出去的手緩緩收了回來。
專心的看著前方。
陸爺爺說自己要出去溜溜彎,還給陸奶奶氣的夠嗆。
“你說我這,什么都需要打下手的,你還有心思出去遛彎,這個天這么黑,你在摔了。”
如果在家門口轉(zhuǎn)轉(zhuǎn)她不擔(dān)心,陸爺爺走遠(yuǎn)她就心慌,他走著走著真的就容易摔到,到時候沒人喂他吃藥怎么辦?沒人送他去醫(yī)院怎么辦?老太太就有些嘰歪,不敢煩懿凈,不知道他們開車到哪里了,心情就是平復(fù)不下來,然后這老頭兒又湊趣兒,她這邊飯菜都準(zhǔn)備好了,就剩下下鍋了,結(jié)果陸爺爺還給她找事情。
“我出去迎迎。”
說白了還是不放心。
陸爺爺穿戴好,陸奶奶叫他把手機(jī)給帶上,陸爺爺?shù)囊路饷嬉灿兴貌紬l給縫上的,上面寫的是家里的電話,和一個小紙條,如果有人看見,上面陸奶奶寫了,請送這個老頭兒去醫(yī)院,然后請通知自己,她不會訛人。
也是沒有辦法,實在是怕現(xiàn)在的人冷漠,現(xiàn)在的年輕人怎么說呢,都是怕麻煩,其實也不僅僅是年輕人,真的有人摔在自己的眼前了,陸奶奶摸摸自己的心口,誰都不愿意管的,怕沾包。
“你就非要出去,出去吧,小心著點,路上有冰的地方就繞著走啊。”
陸爺爺帶上門就出去了,老頭兒很和善,看見誰都是笑笑的。
迎出去很遠(yuǎn),慢慢的走著,緩緩的走著。
陸懿凈歪著頭睡,席東烈開著車也沒有辦法一直盯著她看,她的電話響,她沒有反應(yīng),睡的比較實誠,席東烈從她的包里拿出來她的電話,好在她的這個包非常好掏東西,接了起來。
“奶奶。”
“小席啊,你們開到哪里了?”
席東烈說就快要到了,估計半小時左右。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了。
掛了電話陸奶奶就開始忙活上了,流理臺上就全部都是碗碟子,各種過油的菜,這樣的菜其實吃起來不見得就對身體好,是最麻煩無比的,但就像是每年的過年一樣,家家戶戶都會動作起來,都會忙起來,她家不是看過不過年,而是看孩子回來不回來。
孩子就是風(fēng)向標(biāo)。
光是魚就買了好幾種,自己研究著,給懿凈吃什么魚,肯定是要刺少的,這樣吃起來方便,最后只留下了小嘴魚。
席東烈下高速,出上中的路口,這邊的路就不太好走了,破破爛爛的,人家都說上中什么最出名呢?
開進(jìn)出的車會回答你,就是這個路況,總是破破爛爛的,修好了沒有多久又變成這樣了。
好在上一次有人帶過路,席東烈的記性也還是不錯,但因為天黑,路燈也不是那樣的多,也開錯了好幾條路,耽擱了很久才找到正確的路,緩緩的開著。
陸爺爺站著呢,操著手,迎著靜靜的黑夜。
小區(qū)里有車的人家不算是太多,一般般吧,就那么幾輛,現(xiàn)在衡量一個家牛逼不牛逼,其實有沒有車也算是一種衡量標(biāo)準(zhǔn)。
席東烈對著陸爺爺?shù)姆较虼虼驘簦憼敔斠槐徽盏侥槪椭懒耍腔貋砹恕?br />
你說這老頭兒身體那么不好,還在外面站了將近四十分鐘,這什么天啊?
看見了就放心了,挪動著步子往家里回。
席東烈停下車,是準(zhǔn)備拉陸爺爺一起的,陸爺爺對著他擺手。
就這么幾步,他走回去就好了,看見陸懿凈歪著頭,好像一直在睡覺,這孩子。
睡眠一直都不好,今天難得了。
席東烈停好車,往前去接陸爺爺。
“來了。”
對著陸爺爺笑笑。
“她這是睡著了?”
“嗯,睡了有一會兒了,我想她以前睡眠不好,就沒喊,我們走回去,就喊起來她。”
車上還能有點熱氣,再睡個五六分鐘還是可以的。
就是這句話,陸爺爺多看了席東烈兩眼,笑著。
“喜歡她累吧。”
席東烈調(diào)整著呼吸。
“倒是沒覺得累,可能爺爺你不太理解,我個人不是很喜歡有人成天的黏在我的身邊,這樣就覺得剛剛好。”
陸爺爺笑,男人這樣也好。
小區(qū)的路燈可比上中街上的那些路燈多多了,亮眼的燈光掃在他們的腳下,一老一小,老的體驗過歲月的洗禮,小的正在拼命的成長,慢慢的走著,陸爺爺走路慢,他也不敢走的快,嘴里哼著歌曲。
席東烈就覺得這老頭兒有點意思,真的放在任何的場合,他都不會是個讓人產(chǎn)生一點厭惡的類型。
細(xì)細(xì)的去聽,好像是鄧麗君的歌。
如果是其他的流行歌曲,也許席東烈也不會知道了,偏就是鄧麗君的歌,傳唱度還是比較高的。
陸爺爺借著路燈,看著席東烈的那張臉,他個人是比較喜歡有點肉的臉,因為是男人嘛,太瘦他覺得沒有福氣,路燈半明半暗的,落在他臉上的光兒也是明暗分明。
陸奶奶在廚房都要忙活壞了,鍋碗瓢盆齊齊上陣,家里都是菜香氣。
飄啊飄的。
陸爺爺悄悄車窗,蹲下身體,很小心的敲著。
“醒醒吧,到家了,你奶等著你呢。”
陸懿凈活動著脖子,太奇怪了,她不是個很容易就睡著的人,不要說這車上,就說寢室她睡了多少年了?躺下都不能馬上入睡,今天的自己很反常。
推開車門,陸爺爺已經(jīng)開了前面的小門,讓他們進(jìn)來。
“這還是個門呢。”
席東烈長見識了,之前來的那次完全沒合計,原來這是一起的,他也是反映夠笨的。
想想也是,在前面開門,一定就是家里的。
見院子里都有開出來的地,可能夏天的時候家里還種一些什么吧。
陸奶奶將魚扔進(jìn)鍋里,聽見前面開門的聲音。
“懿凈回來了……”
大聲的喊著。
廚房都是油煙機(jī)還有油的聲音,怕懿凈聽不見。
懿凈是最后進(jìn)門的,她沒聽見,席東烈告訴他,奶奶喊她了。
懿凈放下自己手里的東西,進(jìn)了廚房。
“弄這么多,我也吃不了呀。”
“沒讓你吃了,就一樣嘗一口,你吃一口,奶奶就算是沒白付出勞動了。”
陸奶奶麻利的叫陸懿凈趕緊出去,該換衣服就去換衣服,把小席給安頓好,開了那么半天的車,一定就累了,叫他躺會兒,馬上就吃飯,懿凈留在廚房一點作用都沒,她不會做飯。
陸懿凈帶著席東烈進(jìn)了客房,這是給他休息的地方,她今天睡客廳。
席東烈明顯也是有注意到,家里就這么兩個房間,自己睡了她住在哪里?
“我睡客廳就好。”
“你睡吧,我睡哪里都一樣,你是客人,如果讓你睡客廳,心里過意不去。”她聳聳肩。
席東烈無奈的搖搖頭,這個房間就更加的充滿了她的味道,全部都是屬于她的東西。
懿凈去爺爺奶奶的房間換衣服,很快就換好了出來,就看著席東烈在幫著陸奶奶盛飯呢。
你要說陸家人對他印象好,真的不是因為他有錢,而且他謙遜的態(tài)度,是他身上的那股子的儒雅,他何必過來做這些呢?但他就做了,做的這樣的得心應(yīng)手,陸奶奶和他聊著天,說路上的飯不好吃吧,一會兒嘗嘗自己的手藝。
席東烈回答著。
懿凈將給大家?guī)У哪切┒Y物都分好,放開,這樣來了拿走也好拿。
為什么回來?
其實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她爺?shù)纳眢w是真的不行,說不定就什么時候能倒,如果和她姥姥家的人挨著住,她有兩個舅舅,畢竟能照應(yīng)著一下子,這才是最大的原因。
陸家客廳有個圓桌,是可以轉(zhuǎn)動的那種桌子,是木頭的,什么木頭吧,陸懿凈也不知道,反正當(dāng)初買的時候還真是不便宜,陸爺爺挑的,但平時吃飯從來都不用它,搬過來都幾年了?除了懿凈回家的幾次在那個桌子上吃過飯,剩下陸爺爺和陸奶奶平時都是在廚房地上搭個小桌子,弄兩個小板凳就直接吃了,今天這是不同了,桌子上一圈都是菜,下面一圈也都是菜,還有酒杯,陸爺爺別的酒都不喝,但是他能喝點葡萄酒,所謂的紅酒,不見得就真的會品,意思意思,就對這種酒覺得能入口而已。
“咱們今天喝點酒啊,小席也別推,嘗嘗你爺爺我的酒,也是便宜貨,別挑啊。”
他買的這瓶還覺得挺貴的呢,花了80多買的,原本就是為了吃年夜飯準(zhǔn)備的。
席東烈上次推了酒,說自己不會喝,陸爺爺是記住了,但今天不一樣,值得喝一小口。
這個算是面子酒。
席東烈笑。
“我給爺爺?shù)拱伞!?br />
陸奶奶那里有胃口,你說從早上就開始等,她就對著這些吃的,看都看膩了,加上忙活一身汗,做就做了將近一個半小時啊,她看著就飽了,加上實在也是不饞,看著孫女,什么就都有了,吃不吃無所謂。
給懿凈一直添菜,叫她多吃。
“你看我奶,看著我吃她就飽了。”
陸懿凈開陸奶奶的玩笑,和自己奶奶就沒那樣的拘謹(jǐn),也有點小性兒。
屋子里就特別的熱鬧,席東烈沒少喝,知道陸爺爺身體不好,不敢讓多喝,陸爺爺那一杯都沒喝怎么樣,席東烈把一瓶剩下的都給包了,這瓶酒就被他給承包了。陸懿凈壓根他就沒讓碰這酒,喝酒他不是不能喝,只是吧,覺得場合不對。
加上對酒也不是那樣的就喜歡吧,真正喜歡的東西其實他也真的沒有多少。
“小席的這酒量可真不錯。”
陸奶奶給陸爺爺夾菜。
“你以為都和你一樣呢?葡萄酒能有多大的度數(shù)?”
席東烈擺手,謙虛,說這個自己都有點喝高了,他只是不上臉而已,看不出來,但已經(jīng)有些醉了。
“我估計他能喝,說話都這么利索呢。”陸懿凈托他的后腿。
席東烈:……
剛剛的那句他是真的在騙陸奶奶,但懿凈這樣一說……
好吧。
陸奶奶說家里還有瓶好酒,五糧液啊。
這對陸奶奶來說就是特別好的酒了,平常的人家誰喝這個?
一定要讓席東烈喝兩杯,是怕他沒有盡興,也不多喝,就兩杯。
席東烈覺得自己是被趕鴨子上架,平時自己都不常喝,結(jié)果跑到人家家里來了,當(dāng)著長輩的面前,還喝開了,但這個酒他不喝的話,就是拿自己來當(dāng)外人。
一想,席東烈干脆接了杯子,陸懿凈從椅子上起來,去拿的專門喝白酒的那種小杯子遞給席東烈。
“當(dāng)自己家,別客氣,兩杯,不多喝。”
現(xiàn)在不要說兩杯,就算是二十杯,她開口了他會不喝嗎?
陸懿凈現(xiàn)在和他說話的口氣,就完全是拿他當(dāng)成男朋友看呢,就算是喝吐血他也得喝。
一整杯小酒都喝了下去,陸奶奶見席東烈的臉皺成了包子樣,趕緊給夾菜。
“不能喝就不喝了,多吃菜啊。”
以為是有量,結(jié)果這一看……
也許是真的難為了。
席東烈不是覺得喝不下去,而是白酒吧,它的口感和紅酒太不一樣了。
轉(zhuǎn)眼間自己的碟子里菜就堆滿了,陸奶奶還在給他夾著。
席奶奶的話,是從來不會用自己的筷子給人夾東西,因為她覺得那是有失禮貌,沾過自己口水的東西怎么可以夾到別人的盤里呢,除非是公共筷子,陸奶奶這里呢,根本就沒這種,其實她的筷子她也沒有吃什么,席東烈撿著那菜就吃了起來。
胃口很好,禮貌很好。
陸奶奶越是看越是喜歡啊。
長得好的男生多的是,真的,你看中國這么多的人口,想找出來一些好看的難嗎?
但是各方面都覺得好,會心疼人,會體貼人,這就是難得的。
說嫁人不找最好的那個,找最合適自己的那個。
她看著這小席啊,就哪里都好。
陸爺爺一問一問的,席東烈因為喝了白酒,心臟的那種興奮感傳遞給了大腦。
陸爺爺其實是覺得他的家庭太好了,但懿凈吧,相比較就差了很多,他和陸奶奶擔(dān)心什么呢?擔(dān)心的就是這個。
東烈覺得就是現(xiàn)在。
他也講,出身好不好其實并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他也不能否認(rèn)好家庭所帶來的優(yōu)勢,更加不會矯情的說,他也想出生在一般的家庭里,靠不靠自己,家就擺在這里,個人能力的話,笑笑。
一個完美的回答。
并不夸獎自己,并不突出自己,穩(wěn)穩(wěn)的將自己的位置放平穩(wěn)了。
在陸爺爺這樣的人面前,如果你很自大的話,恐怕得到的就是負(fù)分,當(dāng)然了有些人是自負(fù),因為自己本領(lǐng),也有些很喜歡這樣自負(fù)的人,有本領(lǐng)才敢這樣。
陸爺爺嘆口氣。
“好了別談這些了,小席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
怎么不好了,靠家里也是靠自己了,太年輕了,慢慢就好了。
陸懿凈瞟了一眼席東烈,卻沒發(fā)現(xiàn)他趕上來的眼神,覺得這人就是個老狐貍,他要是沒本事,那別人算什么?
他經(jīng)手的那些錢說出來給她爺爺奶奶聽聽,保證她爺爺奶奶回頭就得讓她多考慮考慮。有些人拍馬屁會拍的人很舒服,比如小席同學(xué),他是在拍馬屁也是再講真話,真的,過一輩子最后能像是陸爺爺陸奶奶這樣,雖然也有唧唧,但內(nèi)里的感情只有他們才懂。
一輩子啊,能活成這樣就知足了。
陸奶奶可不贊同。
“我和他可操了老多的心,這個老頭兒他不聽話,任性的很……”
席東烈笑笑,就是說這話,就是在曬恩愛,不恩愛,怎么會說自己老伴任性呢?
題外話
那個掌門人的活動還有沒有打算給我票滴,= ̄ ̄=賣個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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