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甜,我也很想你呢,可惜都沒時間去看你!
櫻靜優雅地擠出一縷笑容。
心顫得厲害,指尖冷得厲害……
思甜聲音甜甜的,“哈哈,是被燼哥哥霸占了時間了吧?”
櫻靜還是笑,東朝焰輕喝一聲,“思甜,不要再鬧,來給媽媽剝桔子!
思甜調皮地朝櫻靜做個鬼臉。
東堂宇卻樂呵呵地笑起來,“思甜啊,你應該叫櫻靜大嫂了!
櫻靜微微一頓,她差點忘記了自己和東朝燼,已領了結婚證了……
東朝燼拉著櫻靜坐了下來,十個女傭在餐廳和廚房之間忙碌著。
又準bèi
一場盛大的宵夜,在過年的這段時間,櫻靜感覺到自己明顯胖了。
然而,如今她心死如灰,卻要強忍憤nù
和悲痛,要裝作什么事也沒發生過……
“櫻靜,這段日子過得好嗎?”東堂宇關切地問,櫻靜的臉色,蒼白蒼白的,看起來是冷過頭了。
“還好,謝謝伯……謝謝爸爸關心!睓鸯o有些艱難地點頭,東朝燼握住她的手,微微抬首,“爸爸,我和櫻靜先上去,一會下來!
“好的,別太遲了,一會一家人吃夜宵呢!睎|堂宇滿臉紅光,東媽媽也溫柔地看著櫻靜。
她已是東家的標準媳婦了,可是……東朝燼因為東媽媽的關系,過年也沒有到東爸爸那邊去。
說起來,東朝燼有些過分。
不過,因為這個男人那么忙,忙著縱~欲,自然是沒有機會去探年的了。
櫻靜被東朝燼拉上了樓。
她安靜地坐在床邊上,東朝燼親自倒來了一杯熱奶,“喝了它,你太冷了!
東朝燼淡淡地說,然后在櫻靜身邊坐下。
“你去了哪里了?”
櫻靜的臉色不是一般冷到的蒼白,表情不太自然,東朝燼覺得她應該是遇到什么事了。
可是保鏢卻也沒說什么。
“就是回家而已。”櫻靜淡淡地說,努力鎮定下來,淡淡地望著那雙漂亮的眼睛。
他的眼睛,那么漂亮,雖然不是鳳眼,但那杏眼奕奕有神,有如夜空上的星辰,總有著一抹懾人卻又動人的光芒。
這個男人,就是她愛的嗎?
看起來,那么深情,那么干凈,然而,他的手就要接觸櫻靜,櫻靜馬上避開。
“你去陪他們吧,我有點累,不下去了。”
櫻靜淡淡地說,倒頭就撲到床上。
東朝燼抿抿唇,他一直感覺到櫻靜回來之后,很怪異。
他放下了牛奶杯,伸手抱住櫻靜的腰。
櫻靜全身一僵……
她非常想推開他!他的手那么臟,他的心,也那么臟!
臟得讓櫻靜想一下子甩開他的手!
她奉以真心,奉以最真摯的感情,愛,以及所有的信任!
原來——他就是那樣對她的!
櫻靜滿腔怒火,然而,她緊緊地閉著眼睛,努力壓抑著那腔怒火。
“小東西,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東朝燼語氣溫和,這個他默默愛著的小女人,第一次用冷戰這種方式來對他。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一定是給她沖擊太大,她緩不回神來,并且現在正是新年,她應該快樂的呀。
“沒有,你出去吧,我想靜靜……”
櫻靜沉住氣,東朝燼嗯了一聲,站起來為她輕輕地關上門。
一等他離開之后,櫻靜的手,緊緊地揪住那床單,幾乎要將它給撕裂。
心里的疼痛和恨意迅速彌漫開來。
她覺得這個世界,從來沒有過的蒼白,冰冷,骯臟。
手機響了起來。
是冷幽打來的電話,櫻靜怔了怔,好久沒有他的消息了。
如今,突如其來的電話,讓她悲喜交集。
一個她愛的男人,如此真愛,卻一刀刀捅在她的心上。
一個愛她的男人,如此深情,她卻一次次地拒絕了他,傷了他的心。
櫻靜有些哽咽,終于,接了他的電話。
“櫻靜,新年快樂。”那邊冷幽的聲音,還是那么沉靜干凈。
“小冷,新年……快樂!睓鸯o含淚而笑。
她的心顫抖著,滴著血,眼淚還是一點點地涌出來,鼻子酸酸的。
她一向那么要強,在無數個夜里,也為爸爸的事而失眠,難過。
可是,從來沒有那么難過過,她真的很犯賤……
“櫻靜,你怎么了?”
那邊的冷幽仿佛聽出櫻靜的不妥,焦急地詢問著。
“沒……沒事!
“是不是他對你不好?櫻靜?”
冷幽微怒,追問,櫻靜抹掉淚,“沒事……真的沒事!
“可是你在哭!”
櫻靜頓住,淚珠有如斷線的珠子,滾落在枕頭上,瞬暖即冷,她迷離地看著窗外,煙花仍然在放著,璀璨無比,就好比如一人的愛情。
愛著的時候,永遠是璀璨的。
不再愛的時候,卻如灰燼一般,被風一吹,散了,臟了世界……
“櫻靜,這一次我打電話給你,不單單是為了問候你……我查到一點關于你爸爸的消息了。”
冷幽低聲說,櫻靜又驚又喜,“真的嗎?我爸爸在哪里?”
那邊頓了頓,“櫻靜,你爸爸的確是在東朝燼的手上,不過我的人也只能搜到這一點消息,至于東朝燼為什么要囚禁你爸爸,這個不清楚……”
櫻靜的指尖,慢慢地冷了下去。
“現在你不能輕舉妄動,櫻靜,切勿驚慌,你爸爸的事我們會跟進的,你現在也很危險,如果被東朝燼知dà
了……”冷幽在那邊冷靜地吩咐著。
櫻靜嗯了一聲,和他說了幾句之后,才掛了電話。
心亂如麻。
命運,已開始發生了變化,日子再也不會像以前那般美好了……
*******
東朝燼下到一樓,東堂宇奇怪地望著他,“兒子,你和阿靜吵架了?”
東朝燼臉色一冷,“沒有!
東朝燼臉色并不是很好,他也不知dà
發生了什么事,可是依照櫻靜的性格,要問她自然不會說,要說一早就給他打電話了。
東堂宇瞪大眼睛,“真的沒有?看櫻靜的臉色不太好……”
“不如這樣吧,你不要陪我們了,去陪櫻靜吧!睎|媽媽也關切地看著東朝燼。
東朝燼看了一眼東朝焰,轉身,去廚房里看看櫻靜喜歡吃的夜宵做好沒有,等了五分鐘,就端著一盤食物上樓了。
寧泉剛剛好走下來,看到東朝燼,挑起眉。
“東少,真的越來越像家庭主夫了哦。”
東朝燼撇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
“對了,那件事辦得很順利,明天應該能行……然后,初四的時候就可以給嫂子一個交待了!
寧泉低聲地說。
東朝燼回頭,“你看著辦吧,不能讓任何一條魚逃走!
“這個自然。不過東少,你什么時候學會了侍候女人了??”寧泉盯著那盤子里的香噴噴的炸魷魚,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東朝燼昂昂下巴,優雅轉身,消失在寧泉的視野中。
寧泉不住地搖頭,“嘖嘖,東少,越來越有人情味了呢!”
東朝燼進入房間,櫻靜還是在倒頭大睡。
他輕輕地步入,將盛著魷魚的盤子放到了桌面上。
坐在一邊,靜靜看櫻靜那張睡臉。
他目光倏地冷了一下,凝視著櫻靜那略帶淚痕的臉。
她……哭過?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東朝燼握上了櫻靜的手,櫻靜倏地睜開眼睛,看到東朝燼那張絕美的臉,下意識地猛然一甩。
東朝燼眉頭一蹙,“櫻靜,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沒……沒事!”櫻靜搖頭,她并不想被東朝燼發xiàn
什么異樣。
東朝燼微挑眉,“你……哭過了?櫻靜,有什么事不能告sù
我嗎?”
櫻靜坐起來,避開他凌厲的目光,感覺到他全身開始慢慢地彌漫著冰冷的氣息。
東朝燼猛然抬起她的下巴,緊緊地盯著她那雙溢著水霧的眼睛。
“櫻靜,告sù
我,發生了什么事?”
“沒事,我要吃炸魷魚!睓鸯o的目光,移到了桌面上那盤魷魚。
她最愛吃的炸魷魚,是東朝燼的拿手好菜,但是因為太容易上火,所以東朝燼也很少弄給她吃。
過年了,終于能嘗嘗,然而,到了這一時刻,她并非真心想吃。
而是,因為只想避開東朝燼那個話題。
東朝燼有些怒,瞳中亮瑩瑩的火焰,“櫻靜,我們夫妻那么久了,你還將我當陌生人?”
櫻靜抿抿唇,只是緊緊地盯著那盤魷魚,她怕看到他憤nù
的目光,自己也會壓抑不住憤nù
……
東朝燼看著那張緊繃的小臉,微微緩了緩臉色。
他愛死她了,這個女人一冷下來,他有些慌。
“好吧,先吃魷魚吧,吃了再說。”
他將盤子送到櫻靜前面,櫻靜手也不洗,拿起一條魷魚就咬了一口。
又香又甜又酸又脆——簡直是耐人尋味,櫻靜卻眉頭一蹙,感覺到味道,越來越淡,東朝燼靜靜地凝視著她……
櫻靜吞了下去,東朝燼看到那微動的櫻唇,心中大動,俯身想吻住她。
櫻靜沒什么提防,一下子就被堵住了唇,他的舌頭用力地鉆了進去,熾熱的呼吸撲在她的臉上……
櫻靜的大腦里,倏地響起了那天聽到的曖昧的歡愛的聲音……
他的唇,也同樣吻過其他女人……
櫻靜有著嚴重的感情潔癖,一想到這里,立kè
就有一種吐的感覺……
然而,這種感覺,是真實的,并非她幻想出來,胃馬上翻騰起來,櫻靜猛然地推開了東朝燼,沖進了衛生間……
對著馬桶,櫻靜壓抑不住地吐了起來……
痛苦的感覺,在胃里,在胸膛里翻滾著……
“靜,你怎么了?”
東朝燼見狀,大驚,沖進去,看到櫻靜對著馬桶吐。
他亦不顧氣味難聞,走過去輕輕地圈住她的腰,溫柔地為櫻靜撫背。
櫻靜喘著氣,沖掉了那些……
“你先留在這里,我叫堂姐來!
東朝燼淡淡地說,立kè
打電話讓堂姐過來,不過她同樣在看著一位病人,讓另外一個男醫生替代她來到東家……
十五分鐘后,男醫生趕來,東朝燼看到他給櫻靜試孕棒,臉色微微一緩。
難道……懷孕了?
“阿燼,靜怎么了?”
“是啊,思甜姐……不不,是大嫂怎么了?”思甜也在門外低聲問。
還沒等東朝燼回答,寧泉在一邊笑著說,“嘖,應該是有喜了吧?”
眾人一下子笑鬧起來,櫻靜臉色蒼白,不可思議地看著東朝燼。
東朝燼微抿著唇,眼有喜色。
她緩慢地進入衛生間,試出來……的確是懷孕的跡象,不過這棒百分之九十幾準確——
“東少,我能不能帶東太太到樓下的醫務室檢查?因為這試孕棒不算準確,到醫務室去可以更準確一點!
東朝燼冷冷地看著他,“既然知dà
不算準確,為什么要用這種?”
男醫生高高的個子,白白凈凈,很斯文,一被東朝燼這樣噎,一下子漲紅了臉。
櫻靜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到下面去吧!
她也想知dà
,自己是不是真的懷孕了。
因為她覺得自己這幾天的食欲真的不太行。
可是,櫻靜還以為,自己是反感東朝燼,才會這樣的,然而那試孕棒又是怎么回事?
東朝燼不動聲色,去挽住櫻靜的手。
櫻靜眉頭一蹙,想避開,可是他的手扣得那么緊。
男醫生連忙收拾東西下去。
出到房間,走廊上站滿了人。
東堂宇一看到櫻靜,雙眼發光,“阿靜,阿燼,是不是……”
“還要等!睎|朝燼淡淡地答,眉間卻略有暗喜。
東媽媽有些欣慰,思甜跑過來拉住櫻靜,“大嫂,恭喜你嘍!”
櫻靜無奈一笑,心里還是充滿了震驚……
她偷偷服用了避孕藥,怎么可能還有孩子?
并且,之前沒吃藥的時候,東朝燼都用套~套……
到底是怎么懷上的?她就只有東朝燼這么一個男人,和冷幽最多接吻過……
如果真的懷孕了,毫無疑問,孩子是東朝燼的。
一家人懷著激動的心情,等待著結果。
一系列檢查之后,男醫生靦腆地笑起來,“恭喜東少,恭喜東太太,你們要當爸爸媽媽了!
櫻靜腦子一片空白。
面對著眾人的恭喜,櫻靜只能擠出笑容,不動聲色地偽裝愉悅。
好不容易才安靜下來,櫻靜坐在床邊,看著倚在門口的東朝燼。
樓下傳來了眾人的歡笑聲。
東朝燼關上門,走過來,唇邊含笑,“懷孕了以后不要那么辛苦了,也不要胡思亂想,知dà
嗎?”
胡思亂想?呵,讓她安靜地守在家里,而讓他隨便利用爸爸,隨便蹂躪她的真心,隨便和其他的女人上~床,讓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嗎?
她的臉色,蒼白蒼白的。
可是越想,越不對勁。
怎么說,為什么會這樣?
她明明吃了藥的,而他也用套……不可能有懷孕的機會。
櫻靜臉色憂郁,東朝燼笑著坐下,輕輕地抱住她的腰。
“我知dà
這些日子累著你了,不過在帶孩子的時候我不會碰你……你爸爸的事有些麻煩,還要等幾天!
櫻靜一頓,抬眸,冷然地看著他。
承諾,的確不可靠。
他明明說過五天后,也就是初三……如今卻又改過幾天?
“你是什么意思?”櫻靜再也忍不住了,沉不住氣,冷然地看著東朝燼。
東朝燼抿唇,堅定地看著櫻靜,緊緊扣住她的腰。
“櫻靜,相信我……我一定會將你爸爸保護好的。何況,他也是我岳父了。”
相信他?他還有臉要她相信他?
櫻靜心底微微冷笑,不動聲色地將他的手拿開,東朝燼猛然一收,握住她的手。
“告sù
我,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東朝燼懇切地看著她,這個女人,表情那么冷漠,眼神那么冷然,神然疏離,讓他無端端的有一種害pà
。
他不知dà
發生了什么事令得櫻靜如此,但是直覺告sù
他,一定不會是什么好事……
“我記得我一直有吃避孕藥,不吃藥的時候,你也戴套……為什么我還會懷上孩子?“
櫻靜靜靜地問,東朝燼微微一頓,目光倏地冷了下去。
“你吃了藥?“
櫻靜點頭,她本想隱藏,但是……她就想找個真相。
東朝燼挑眉,諷刺一笑,伸手從床底摸出一個瓶子,櫻靜的臉色微微一變。
他……早就知dà
了?
“小東西,是這瓶?“
“嗯……“
“你錯了,這瓶,不是避孕藥,是維生素C!
東朝燼唇邊含著得yì
的笑,緊緊地擁住櫻靜。
“小女人,我想要個孩子,所以才騙了你……還有,我以前用套的時候,一直在套上穿幾個孔……”
東朝燼曖昧的聲音,緩緩響起。
櫻靜的臉,騰地紅了,是氣紅——
原來,他一直用手段,就是為了讓她懷孕……
“只有你,才有資格懷上我的孩子……櫻靜,我們都是干凈的,我們的愛也是全世界最純潔的……所以,只有你才有資格,而我,也只有我才有資格讓你懷孕……”
東朝燼有些傲氣地笑起來,溫柔地磨蹭著櫻靜的臉蛋。
櫻靜呆呆地坐在那里。
是什么……讓他這樣自負?
他明明就和小雨上過床,就在昨晚!
他明明就骯臟,竟然說他還干凈著?
他是殘忍嗜血的東少,卻一心想讓她懷上他的孩子……
這是什么心態?明明東朝燼一揮手,就有無數處~女撲向他,為他生孩子,什么都可以……
然而,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她先不追究孩子的問題,等爸爸的事解決了再說。
“櫻靜,你生氣了?”沒聽到櫻靜回應,東朝燼輕輕地扳過她的臉,她表情平淡,沒有一點欣喜。
“你……不喜歡孩子?”
他小心翼翼地問。
從來沒有那么在乎過一個女人,她現在肚子里,有他們愛的結晶……
這對于東朝燼來說,是天大的喜事,他一直害pà
櫻靜會重新喜歡上冷幽。
所以,種上一種子,才是最好的手段……
“不是,我喜歡,我先去洗澡了!
櫻靜平淡地坐了起來,一陣反胃的感覺又涌上來……
這幾天,櫻靜害喜的不良反應很嚴重,吐得她全身無力。
東朝燼很著急,也很生氣,因為堂姐和那個男醫生也沒有法子。
孕婦害喜,只能緩慢,不能徹底解決,年初六的時候,櫻靜才微微好了一些,不再吐得那么厲害,但吃的也不多。
東朝燼本來陪著她的,一個電話,就讓東朝燼的臉色凝重了起來。
他走到陽臺去接電話,然后匆匆進來,對床上的櫻靜說,“櫻靜,我先出去,馬上回來!
櫻靜頷首,她也在靜靜等待著冷幽的消息。
東朝燼大步地走出房間,走廊外數十個女傭恭恭敬敬地立在那里。
“好好照顧太太!
東朝燼一聲令下,眾傭人低頭,異口同聲,“是,少爺!
東朝燼一走,立kè
有女傭為櫻靜洗衣服,扶她起來,洗臉。
在這里的生活,簡直就像一女王。
他寵她無比,在之前,他一個人也就只有一個女傭人。
加上廚房里的李媽,一園丁,也就三個人。
“太太,您想吃什么?”理姨將菜譜遞過來,一邊是早餐,一邊是中餐和晚餐。
櫻靜看也沒看,“清淡的粥吧……”
沒什么胃口,她也心亂,這個孩子,留,還是不留?
櫻靜沒個頭緒。
吃了午餐之后,肚子很漲,櫻靜去了烙夏那里坐了一小會,出來的時候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不過,里面傳來了高紹烽的聲音。
“櫻靜!
那邊,只有簡短的兩個字。
櫻靜嗯了一聲,高紹烽很早就不糾纏她了,如今又打來了電話,是什么意思呢?
“你在家里嗎?出來一下,有個人讓你見見!备呓B烽溫柔而邪惡的聲音,充滿了笑意。
“誰?”
櫻靜也不和他廢話,直接問。
高紹烽在那邊笑了起來,“當然是你最重yà
的人,陳敬師!
櫻靜的腦子嗡的一聲,爸爸不是在東朝燼的手里嗎?高紹烽……他怎么知dà
這件事?
“我從東朝燼手里要來了你爸爸,你想見他嗎?”
高紹烽的聲音,充滿著笑意,聽不出有什么敵意。
“高紹烽,你說的……是真的?”
櫻靜有些不敢相信。
東朝燼匆匆離開,是為了和高紹烽做什么交yì
?
而目標,就是爸爸?
“當然是真的,給,說幾句話……”
他的聲音拉遠,櫻靜聽到了緊張的呼吸聲。
高紹烽不會做什么花樣吧,如果不是爸爸,他怎么……
“哼聲啊,死了嗎?”另外一個男人狠狠地罵起來,只聽一聲悶響,櫻靜的心馬上痛起來,聽著就像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
“阿靜……不要來……”
一個男人顫抖的聲音傳來,櫻靜的心,瞬間震懾,原來高紹烽的話,是真的!
“高紹烽,你到底想怎么樣?”
“喲,怎么樣?我將你爸爸從東朝燼手里救出來,你還不感謝我嗎?”
高紹烽在那邊邪惡無比地笑起來,輕~佻而曖昧,“你當我一個月的女人,我將你爸爸還給你,并且還是毫發無傷。如果你不來,就等著扔他下海喂大魚吧!”
高紹烽冷笑著,“在北岸海,你不來的話,半個小時后我就將他扔下去!”
“還有,不要讓東朝燼知dà
,否則……你和你爸爸的下場,都不會好到哪去!”
咔的一聲,電話掛斷了。
櫻靜呆呆地握著手機,全身顫抖。
高紹烽!她到底怎么樣得罪了他,竟然要這樣威脅她?
爸爸……不是在東朝燼手里嗎?如果真的是東朝燼將爸爸交給高紹烽,那么,更不可原諒!
不……他……不會是那樣的人!
櫻靜可以相信他出軌,因為親耳聽到。
但是……難以接受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卻是出賣她爸爸的男人!
然而,這個時刻,她還能怎么樣?
櫻靜馬上起床,強忍著懷孕的不適,取來了大衣,走出門口,還是停了下來撥了東朝燼的電話。
然而,他關機。
櫻靜頓了頓,遇上這種情況,她倒真的不能再指望誰了。
何況,高紹烽曾說過,不許告sù
東朝燼……
櫻靜走下了廳,才發xiàn
寧泉也不在。
本來十個保鏢的,可是連保鏢也只剩下兩個。
“太太,您想去哪里?”
保鏢跟過來,櫻靜回頭,“我去買些東西,你們留在這里吧!
“可是少爺交待過我們,一定要好好kàn
著太太!
其中一個保鏢淡淡地說,櫻靜搖頭,“沒事,我一力承擔后果,如果你跟過來,那我更為難了!
櫻靜冷笑,“你不怕我在少爺前面說你壞話的話,那就跟來吧!”
那兩個保鏢對望一眼,有些無奈地看著櫻靜離開了大廳。
櫻靜走到車庫,取了自己的車子,飛快地朝北岸海邊開去!
她的確不想讓兩個保鏢跟著。
東朝燼的人,再也不能相信。
就好比他那般,那么往她的心上捅一刀。
她忍了幾天,算是不錯了,如今爸爸終于有消息,櫻靜不再愿意和他扯上任何關系!
櫻靜咬牙,車子開得有多快就有多快。
突然,她仿佛在路邊,看到東朝燼和寧泉的身影。
還有一個女人——苑苑的容顏,如同一朵盛開的花。
櫻靜臉色蒼白,唇邊綻出了一縷冷漠的笑容。
這個男人,將自己扔在家里,就是為了來見這個女人?
這條路比較偏僻,北岸海邊風景不如其他海邊,是漁夫打魚的專用場地,充滿了魚腥味。
所以,一般的游人,都不會去那里……
高紹烽正是選擇那個地方,好方便讓她見爸爸吧?
櫻靜的心,早就碎了無數次了,再見到東朝燼和苑苑在一起,她亦只有諷刺的冷笑。
冷風將外面的樹吹得左右搖晃,櫻靜的車子前所未有的快。
所以,她相信東朝燼和寧泉、苑苑三個人都沒有注意到她。
畢竟,他們都背對著她,立在一棵樹下,旁邊站著數個保鏢。
櫻靜的車子,很快開到了海邊。
停了車子,有個男人走過來,“陳……陳小姐,這邊請!
那男人大約三十多歲,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痕,他指指那大船,櫻靜怔了怔。
那不正是游客出游的時候用的么?原來,高紹烽將爸爸帶到船里?怪不得在聽電話的時候,聽到了發動機的聲音。
“高少在船上?”
櫻靜沉靜地問。
“的確是,陳先生也在,陳小姐請!”
男人笑,笑得有些曖昧,櫻靜臉色很不好,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就往大船走去。
那是一華美的游輪,三層,白色的外觀看起來真的很悅目。
然而,櫻靜的心情是沉重的。
她踏上游輪,發xiàn
上面有很多持槍的男人。
這是高紹烽的人,櫻靜心頓了頓,她知dà
,自己走進這里,要再出去,絕對是不容易的。
可是她沒有后悔。
畢竟,爸爸在這里,她這個當女兒的,又怎么能……怎么能袖手旁觀呢?
男人領著櫻靜朝二層走去,到了209房,他敲了敲門,里面傳來了高紹烽的聲音。
“進來!
男人推開門,櫻靜怔住,呆呆地看著房間里面那兩個男人。
一個,是爸爸,被綁著手腳坐在沙發上。
高紹烽叼著香煙,挑眉,“你來了?進來吧!
櫻靜回過神,鎮定地走進去,關上門。
“櫻靜,你……你怎么來了?”陳敬師滿臉滄桑,好幾個月不見,他瘦了不少。
只是,眼中有著一股責怪的味道。
櫻靜淡淡一笑,“我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都幾個月不見父親大人,你覺得我還能坐得住嗎?”
櫻靜幽默的口吻讓緊張的氣氛,變緩了一些。
她站到了陳敬師的前面,正想解開他身上的繩子,一冰冷的東西抵了過來。
是一把匕首。
櫻靜抬頭,看到了高紹烽那雙陰暗的眼睛。
和他戀愛開始,櫻靜真的很少看到如此陰暗的瞳。
她看到的,大部分都是高紹烽偽裝出來的溫柔的笑容,溫柔的眼神。
“嘖嘖,你當我不在嗎?”高紹烽笑了起來。
櫻靜收回了手,氣閑神定地看著一邊的高紹烽。
她不怕,真的……
直覺告sù
她,高紹烽這樣,只不過是為了得到她,一個不喜歡他的女人,太少有。
而自己,若然真的落在他的手里,也最終成為玩物,沒一段時間,一定被丟棄了。
高紹烽至少是圈子里漸漸有名的風~流男人。
“高少,有什么條件直接說吧!
櫻靜淡笑著,眼神那么疏離。
高紹烽揚眉,邪惡的笑意肆意流淌。
陳敬師眼中全是失望,“櫻靜,我早就叫過你,不要……不要來了。”
櫻靜回頭,看到陳敬師身上只有一處血跡,“你們沒將我爸怎么樣吧?”
高紹烽淺笑如常,“當然不怎么樣,我怎么敢對他怎么樣呢?不過我說的條件早就說了,不用我再說一次。”
他的手,慢慢地伸向了櫻靜。
櫻靜一陣惡心,想吐的感覺又涌上來,整個人一躍而起,沖到衛生間吐了起來。
于是乎……高紹烽眉頭一蹙,冷冷地立在那里看著櫻靜的背影。
“你懷孕了?”
櫻靜心一驚,雖然她不太歡迎這個孩子,但是在高紹烽前面,如果被他知dà
自己懷孕了,后果……
她可以想象得到,高紹烽滿臉邪惡,活活將她打得流產……
對于這個男人,沒什么做不到的。
畢竟,他貪戀的是她的身體。
“沒有……只是胃不舒服,得了胃炎!睓鸯o淡淡地說。
她喘了一口氣,洗了一個臉,掉過頭,倚在衛生間門口。
“高紹烽,念在我們之前的一場情意,讓我選擇其他吧。再說,我們家也沒權沒錢,當你的女人,太委屈高少了!睓鸯o含蓄地笑起來。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
知dà
高紹烽,只不過是為了刺激,又或者……將爸爸帶到這里來,有一定的目的……
不僅僅是為了得到她。
高紹烽是個算有理智的男人,不可能為了她這么一個女人,擺出如此大的陣仗。
“不行!备呓B烽猶豫了一下,還是如此回答。
櫻靜眨眨眼,“高少,娛樂圈中還有很多漂亮的女人——再說,我們家……”
“不要和我打哈哈了,陳櫻靜,你以為我不知dà
你們家是怎么樣的?陳敬師,實則就是國家總部的重案打黑頭目,身份顯赫,陳櫻靜,你以為這一點,能騙到我嗎?”
高紹烽冷笑著,手中把玩著匕首,冷然在看著臉色倏地蒼白的櫻靜。
櫻靜吃驚地看著被綁到一邊的爸爸。
她就知dà
,爸爸是為了國家而工作的人。
是一個警察里打黑的頭目,但是,和高紹烽所說的,有太大的出入。
“爸爸,這是真的?”櫻靜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
陳敬師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無數內疚感涌上。
“對不起,櫻靜……我知dà
我不應該騙你……可是為了你的安全,所以我才不將更多的秘密泄露給你知dà
……”
櫻靜臉色更是冰冷,原來,是爸爸在騙她。
還有多少,她不知dà
的事情?
“還有嗎?”
櫻靜淡淡地看著陳敬師,本來是有些惱,但想想,爸爸也只是為了她的安全而已。
并不是有心欺騙。
“沒有了!
陳敬師目光移到了高紹烽身上,“高少,你放開我女兒吧,我們的事,和她無關……的確是我將你爸爸涉嫌販毒的事是我捅出去的,完全不關櫻靜的事。”
他急切地看著高紹烽,希望高紹烽能將櫻靜放走。
只是,癡人說夢。
高紹烽眼中抹過一縷玩味,“我知dà
和櫻靜沒關系,但我看上你女兒了,陳先生,看在你女兒的份上,我不會傷害你,但是我得利用你們引來東朝燼!
櫻靜臉色更難看,原來,他的目的就是這樣。
“東朝燼和你的交yì
,我早就知dà
了。他不就是利用你的勢力去打垮我們高正嗎?陳先生,你別以為你的未來女婿是真心對櫻靜——”
“他愛的,是程詩小姐,只不過利用櫻靜來刺激他。”
“還有,他也常常去焰夜城去花天流地,只不過比較保密,沒有人知dà
——不過上次我讓小雨錄下音來,你要不要聽?”
高紹烽得yì
洋洋,從抽屜里摸出收音機。
“夠了!”陳敬師冷喝一聲,冷冷地看著高紹烽。
“東朝燼有沒有利用阿靜,都不關現在的事。阿靜不喜歡你,這是事實,高紹烽,放了她,我怎么樣就任你處置。”
陳敬師冷冷地喝住了高紹烽。
高紹烽挑眉。
櫻靜臉色慘白,然而,只是靜靜地看著高紹烽。
原來,是高紹烽設的局,然而,他又怎么知dà
,東朝燼會和小雨……
高紹烽得yì
洋洋,皮笑肉不笑,“這不可能,我喜歡的是櫻靜,又不是你,相反,只要櫻靜在我身邊,我保證不動你!
陳敬師臉色時紅時白。
高紹烽是什么貨,他很清楚。
怎么忍心讓櫻靜被高紹烽踐踏了?
他冷冷地看著高紹烽,冷冷地吐兩個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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