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有事情要問我,怎么反倒不說話了?”
傅明哲放下刀叉,笑問沈漫。用餐期間,她一直是一言不發,冷淡的讓他不自在。
沈漫垂眸,像是咀嚼完那口牛排,才抬起頭看著傅明哲。
“我就是想問問,當初阿嬌到底是怎么出車禍的?”
他微微一愣,幾分不解的解釋道,“是疲勞駕駛,車子撞上路邊的樹,沖擊力太大導致腦部嚴重受損。”
“傅學長沒有細細的查過嗎?”沈漫試探著道,“也許不是普通的車禍?”
聽到這話,傅明哲沉思了片刻,道,“我倒是沒有仔細查過,因為當時她的情況很不好,根本顧不到其他。不過如果你懷疑的話,我可以派人幫你仔細查查。”他說著嘆了口氣,“漫漫,看來阿嬌對你來說很重yà
啊!”
“是。”沈漫說,“那就麻煩學長了。”
“放心吧,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何況我還欠著你一個情?”說這些的時候,傅明哲看著沈漫的神色有些凝重。
當年的自私,讓他對她做過些不該做的事情,所以她要走他不攔著。本以為兩年的沉淀就會慢慢忘記,但她的歸來卻帶給了他更加強烈的沖擊,讓他連自己的心思都要分不清了。
“如果這件事查清楚,就當做學長還了我吧。”沈漫淡淡道,“當初我也多承蒙學長照顧的。”
看了看時間,沈漫起身告辭。
她相信傅明哲,從他的眼神就能看出對阿嬌的事情他的確沒有細問。何況他也沒有傷害阿嬌的理由。希望是她多想,若非,她一定不會讓那個害人的人好過!
路過市中心,沈漫去了趟商場。
這兩年變化不大,她依舊能記得當年陸蘅陪著她給孩子買衣服的那些店。只是她再也不像當初那樣對陸蘅抱著絕望的希望,而是已經學會徹底忘記他。
買了幾件孩子的衣裳,應該都是然然能穿的。她想著,哪怕是給孩子盡心,她這個母親太不稱職了。
樓下有間咖啡館,沈漫看時間還早,去陸蕭那里未免給他添麻煩,就進了咖啡館,要了杯咖啡。也就一前一后,蘇黎跟著沈漫進來。
大概因為下雨,咖啡館的座位有些緊張,沈漫端著咖啡在唯一一張空余的桌上坐下,蘇黎就不得不接受拼桌。她不悅的看著那兒,隨后目光落在沈漫身邊的購物袋上,又得yì
的笑起來,端著咖啡走到沈漫面前。
“沈小姐,不介yì
我坐下吧?”
沈漫早看到她,懶得說話而已,便只做沒有聽到。蘇黎居然就當她默認,拉開椅子坐下,把手中的購物袋全部放在沈漫的購物袋旁邊。
袋子的商標有好些個重復的,看得出也是買給孩子。蘇黎不能生育,買這些自然是給陸然。想到這些,沈漫有些不悅,收回目光安靜的翻看報紙。
“這么巧啊!”見沈漫果真注意她買的東西,蘇黎得yì
的道,“我們買的牌子竟有很多相似的,原來沈小姐也傾向于這些牌子。不過據我所知,這都是給孩子的,呵。”她故作姿態的掩口笑問,“沈小姐,也是要買給孩子嗎?可,我記得沈小姐好像沒有孩子的吧?難道是又懷孕了?”
沈漫等她發揮完才放下報紙,清冷的問,“不能懷孕的人,是不是對別人懷孕都那么好奇呢?”
蘇黎的臉色立kè
就不好了,氣的說不出話。
半晌后,她眼皮子一番,換上了張惺惺作態的臉,“可某些人啊,懷了孕,生了孩子也不是自己的!”
沈漫已經喝完了咖啡,恰好陸蕭的電話進來,“事情辦完了?”
陸蕭關切的問。
“嗯。”沈漫應著,瞥了眼得yì
洋洋的蘇黎。她本不準bèi
說什么,可實在不喜歡她高興,讓陸蕭稍等片刻,她對蘇黎笑道,“蘇小姐,你要當心。你和陸蘅還沒結婚呢,別說孩子,他是不是你的還未知。”
隨后,沈漫收拾整齊東西漠然離開。蘇黎在她背后叫囂著,引來的目光都像是在看一個小丑的獨角戲。
她的話陸蕭在電話那頭聽到,心里滿是擔憂,“漫漫,你遇到蘇黎了嗎?”他問。
“嗯,恰好遇到的。”沈漫有些煩心的道,隨后就轉移了話題,“你那里呢?都還好吧?”
心知她是不愿意多說了,陸蕭只好道,“我這邊和預想的一樣,很順利,下午已經開始裝修。”頓了頓,他遲疑起來,“漫漫,早晨我哥打來電話,我準bèi
去和他見個面。你,你要一起去嗎?”
陸蘅?沈漫暗自搖頭。
“你去吧。”她想起買來的東西,又說,“我過去找你,你幫我捎點兒東西給陸蘅。”
“額……好!”
陸蕭心里開始發慌,沈漫會送陸蘅什么特別的東西?這兩年她變得讓他越來越不懂,也越來越害pà
失去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可,沈漫如果真的要和陸蘅在一起,好像也是天經地義,他又怎么阻擋的了?
當年那場大火發生的地方,已經重新蓋起了棟三層的樓。陸蕭請的裝修隊正在進行裝修,沈漫下車,陸蕭就迎出來了。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你別進去。”陸蕭攔住她,“里面嗆得厲害!”
看他灰頭土臉的樣子,沈漫不禁笑了,從包里掏出手帕遞給他,“你也是,何必這么拼命,放心交給裝修隊就好。”
“不行,得裝修的和從前一模一樣!”陸蕭帶著幾分執著的道,“漫漫,我準bèi
在開業那天請何韻過來,你覺得怎么樣?”他微微揚起下頜,眼里帶著冷笑。
沈漫想想,反問陸蕭,“你去見陸蘅,是想跟他合zuò
嗎?”
“是。”陸蕭被沈漫看出來,也就不想瞞著她,“你也知dà
,雖然這些年我很努力,但畢竟實力有限,相合何韻抗衡,最終得到陸家屬于我的那份,真是任重道遠。而我能依靠,能夠合zuò
的,也只有我哥。”他擔心的看著沈漫,“漫漫,我知dà
你心里怨恨他,我不該為了自己……”
“我怨恨他是我的事,跟你沒有任何關系。”沈漫輕輕打斷陸蕭,“你說的對,你所能依靠的只有陸蘅。可你一定要想清楚,他到底會不會和你站在一邊。如果是兩年前你這么做,我會支持你,但你想想這兩年陸蘅做了什么?”
兩年里,陸蘅用他的蘅生金融挽救了因為MC酒店,也就是如今的米藍酒店導致的陸氏地產的危機,并且利用恒地集團幫zhù
陸氏地產壯大。而展翔云并沒有被MC的案子牽連,反而扶搖直上成了公司的執行總裁。雖然如今米藍酒店的股權是陸蘅三分之一,恒地集團三分之二,但所有人都認為米藍酒店還是陸氏地產的。
外人看來,陸家已經是和和睦睦的一家,陸蕭又怎么能確定陸蘅會幫他?
曾經她看不懂他,如今,她更加看不懂他!
“我不會直接和我哥說,先試探他。”陸蕭原本不想說,可最終還是沒能忍住,“但是漫漫,我相信,我哥不會原諒何韻當初對你的做的那些事情!”
沈漫愣了愣,輕輕搖頭,笑著“會不會,跟我都沒關系了。”
她回來,不是找何韻報當初他把她送到瘋人院的仇,而是找蘇黎報她害死她養父的仇。
對于陸蘅的這棟新公寓,陸蕭完全陌生。
公寓里有股淡淡的甜膩味道,像是孩子身上特有的,而更讓陸蕭想不到的是他來的時候,陸蘅竟正系著圍裙在烤餅干。
“坐。”陸蘅說著,已經有傭人給陸蕭端上茶。
“我還得兩三分鐘。”陸蘅一邊還吩咐傭人,“把然然抱下來。”
看著陸蘅系著圍裙在廚房里忙碌的模樣,陸蕭終于忍不住站起來跟進去,香氣四溢的餅干味道正彌漫在廚房,圍繞著向來冷酷的陸蘅,格格不入。
“哥,這些年……”
話剛說開,傭人抱著個小娃娃下來,孩子伸著兩只小胳膊往陸蘅身上撲。陸蘅立kè
接過他,又吩咐傭人看著烤爐,抱著孩子請陸蕭回客廳里。
“然然習慣跟著我了。”陸蘅半是解釋的道。
“哥,對不起,我沒能讓沈漫來。”看到孩子,陸蕭就什么都不需yà
問了。明顯這些年都是陸蘅親自在照料陸然,他對陸然,真的是完全盡著父親的責任。可沈漫卻不知dà
,心里還怨恨這他。他來的時候,也沒有告sù
沈漫說陸蘅說過‘想孩子的話就一起來’。
“不來也好。”沒想到陸蘅竟然說,“暫時不見到然然,對她來說也許是好事。”
陸蕭沒聽懂。
陸蘅看出來,伸手在陸然的小臉兒上擺了擺,孩子一雙大眼睛卻眨也不眨,依舊直直的盯著某個地方,像是,完全看不見!
“哥,然然不會……”
話沒說完,就被陸蘅的眼神制止。他這才明白,明白陸蘅為什么覺得沈漫現在見到然然也未必是好事。
“辛苦你了,哥,其實你可以告sù
沈漫當初……”私心在作祟,他怎么也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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