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薇目光對視,陸蘅反而放心的笑了。
有句話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今日無論如何有了陸薇的回心轉意,即便輸了蘅生金融又如何?
他放下手,感覺到兩道目光緊緊鎖定著他,尋過去,果真是沈漫,她瞥了眼門外,是在示意他陸長民沒有來,而后表情變得緊張嚴肅,分明是告誡他不要胡來。
陸蘅揚起唇角自信的笑了。
有沈漫,有妹妹,連她們都能看清其中的利害關系,陸長民又怎會聽之任之?
會議開始,一切如沈漫和陸蘅所料,展翔云剛剛把云薇酒店通過國內測評可能達到的銷售額和林潤額展示出來,理事們就出現了一邊倒的局面,紛紛決定把資金投入云薇酒店。而此刻,沈漫甚至還沒來得及說話。
“看來,諸位是已經有了決定。”
陸蘅打斷他們的討論,淡淡道。
“陸總,雖然您也是陸家的人,但您今天代表的應該是米藍酒店。既然這樣,我就說句不客氣的話,國際測評對我們來說實在沒什么吸引力!”林理事冷嘲熱諷般的散漫道。
看到他,陸薇的臉色立kè
變得有些蒼白,她小心翼翼的看向展翔云,此時此刻他的一臉得yì
,已經無法掩蓋。那一刻,陸薇覺得自己已經墜入萬丈深淵!她如此,根本不會發xiàn
沈漫一直在觀察著她。
從陸薇進來就坐在陸蘅身邊那刻起,她就覺察到她的怪異了。
“那好,我看我們的展示也不必再做。我宣bù
從即日起……”
“恒地集團會從米藍酒店撤資!”突然沈漫大聲道,聲音足以蓋過陸蘅的,她甚至起身,環顧周圍明顯頓時愣住的理事們,那樣威嚴的眼神下,竟有幾個理事心虛的低下頭,或者看向別的地方。
“看來諸位陸氏地產的理事們都是不缺錢的,一個米藍酒店毀了跟你們也沒什么關系。恰好,沒了米藍酒店的恒地集團也少了個累贅,只是……”沈漫冷笑,“如此言而無信,很讓恒地集團失望啊!”
說著,沈漫啪啪合上文件資料,甚至不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轉身就要走。
“沈經理,請稍等!”
門外,突然傳來洪鐘般的男聲,助理推開門,陸長民從外面大跨步進來,站在了講臺上。
展翔云無論如何沒有料到陸長民竟然會親自來,瞬間心虛的立kè
離開講臺,低頭側立在一旁道,“爸,理事們都已經決定把資金投給云薇酒店了。”
“是嗎?”陸長民冷冷的問,在椅子上緩緩坐下。
他看向沈漫,用極為尊重的語氣道,“沈經理,請坐,我們的理事會還沒有結束。”
沈漫看了眼陸蘅,他唇角又揚起了那抹安慰的微笑,雖然心里不悅,沈漫還是依照他的希望,坐下了。
待到沈漫坐下,陸長民看了看身后的PPT,道,“這是云薇酒店的報gà
,那么,米藍酒店那邊呢?”
“在這里!”Kk忙起身,帶著資料走到前面講臺上,把資料盤插進電腦里。
所有的數據都齊備,Kk只用了三四分鐘的時間就把他們的報gà
講的清清楚楚,而后鞠躬下臺。
臺下,竟是一片寂靜。
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投資米藍酒店的回報遠遠高于云薇酒店,而投入資金的總額要低于云薇酒店。
“真是個好的建議。”陸長民打破沉默,仿佛輕松得道,“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投資到米藍酒店。”
這話就已經表明了陸長民的立場。理事們面面相覷,搖擺不定。
“可是,我們現在根本沒有那么多資金!”展翔云心里已經急了,大聲道。
陸長民朝他看過去,那一瞬間,展翔云就覺得心里噗通一聲,已經有個聲音說,你恐怕要失敗了!
“沒有那么多資金?”陸長民不冷不熱的問身邊的老助理吳克,“老吳,我們陸氏地產的資金狀況有這么差嗎?”
吳克跟隨陸長民多年,雖不至于算陸長民的心腹,卻也是他可信任之人。略作沉吟,吳克用在座所有人都能聽得到的聲音說,“如果同時投資云薇酒店和米藍酒店的話的確稍有困難,但只選擇一個項目的話,沒問題。”
陸長民端起茶杯看了看里面的茶葉,喝了一口,才慢慢道,“當初陸氏地產買下MC酒店后危在旦夕,不得已向恒地集團求救,蘅生金融從中作保,恒地集團慷慨投資,經lì
重重困難,才挽救了米藍酒店和陸氏地產。諸位賺錢都不容易,當初陸氏地產讓你們拿出錢買下MC酒店,幾乎賠光各位的身家,這些事情,諸位應該都沒有忘記。”
聽了這話,在座的理事們紛紛沉重的點頭,想起了那場浩劫。
“如此可見,米藍酒店關乎陸氏地產的未來。如果就此放qì
,難道諸位就不怕米藍酒店重演MC的悲劇?”
這威嚴又一語中的的話,立kè
讓理事們覺得不安。細想,若是恒地集團真的撤資,米藍酒店出現危機,那么連帶著剛從硝煙中重傷爬出的陸氏地產肯定會遭受重創,頓時搖擺不定起來。
他們似乎都忽略了,就算陸氏地產在米藍酒店的股份已經很少,投入的資金卻很大,一旦恒地集團和蘅生金融同時撤資,陸氏地產必然受到重創,到時候,誰的錢都拿不回來!他們,差點兒給展翔云當了炮灰!
“我們,自然不能讓悲劇重演,那么就暫時放緩別的項目,先支持米藍酒店的測評吧?”剛剛還趾高氣昂的林理事清了清嗓子,略有些尷尬的道。
“對對對,絕對不能重蹈覆轍了!”
其他的理事們慢慢也附和起來。
而后的投票就成了走形勢,最終的結果自然是一邊倒向米藍酒店。
會議很快結束,沈漫起身走到陸長民面前,“董事長,多謝您的支持。”
“恒地集團對陸氏地產有救命之恩,我自然會支持,希望沈經理務必把米藍酒店當做自己的產業來經營。”陸長民對沈漫的態度,一如對待普通的合zuò
者。
沈漫也無意故yì
與他走的很近。當初陸長民對她有知音賞識之恩,卻也是他的冷酷重重傷害了她,他們此刻,互不相欠,就算是陌生人了。
“這是自然,畢竟米藍酒店也是恒地集團產業了。”沈漫說完,微微頷首,轉身帶著Kk離開。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陸長民對陸蘅說,“你留一下。”
“是。”陸蘅順從的應道。
Kk跟在沈漫身后,輕輕關上會議室門的瞬間,突然里面響起重重的‘啪’的一聲,她嚇得當即松開門把手,呆滯的目光中,映著沈漫同樣震驚的臉。她詢問的看著沈漫,不知該不該再回去,沈漫凝著眉端,輕搖了搖頭,示意她到她身邊。
會議室隔音,但門沒有關好,隱隱能聽到陸長民洪鐘般的吼聲,“作為陸家的長子,你居然做出這種不經過大腦思考的事情,讓我怎么放心把家業交給你!”
而后,似乎陸蘅輕輕笑了笑,至于他說了什么,沈漫卻聽不到。
其實今天她本不準bèi
說那句話,蘅生金融要怎樣,陸蘅要怎樣跟她有什么關系?可是就在剛剛,她卻發xiàn
自己根本做不到坐視不管。陸蘅這樣做何止是瘋狂,簡直就是不計后果的賭氣,即使幾年前的陸蕭都未必會做這么蠢的事情,可陸蘅竟從開始就有這樣的想法。
她不知dà
為什么,起初覺得他是擔心米藍酒店,今天,她卻發xiàn
自己是錯的,陸蘅的做法完全超出了他智商的最低值,以他的穩重和經驗,殺了展翔云的可能都比變相對展翔云認輸更有可能。
在陸家的事情上,她覺得,陸蘅總有些傻……
會議室的門開了,陸蘅站在門口看到沈漫,明顯愣住了。
他的唇角腫起來,鮮血沒來得及擦干凈的痕跡還在,胳膊仍然吊著,對她安慰的微笑的樣子,狠狠觸動了沈漫。
她上前抬頭看著他,眼神中有幾分無奈。
“沒走?”陸蘅笑問。
“沒有。”沈漫回答,忍不住說,“我等你。”
多久沒有聽過她這樣溫柔的說關心他的話?陸蘅心里竟有種時過境遷的悲哀,他扯著唇笑,卻觸到傷口,痛得皺了皺眉。一只小手,帶著芳香的雪白帕子按在了他的唇角,陸蘅一愣,沈漫近在咫尺,她專注著他的傷口,不言不語,眼里的疼惜卻勝過一切,陸蘅心里一熱,用完好的那只手緊緊抱住了她。
沈漫踉蹌進他的懷里,愣住了,不禁掙扎,“干什么!我在給你擦血!”
“擦不干凈。”陸蘅怔怔的凝視著她潔白無瑕的小臉兒說,沈漫不解的抬起眸子,便撞入陸蘅火熱的眼眸里,她心下一驚,慌忙推陸蘅,卻終究猝不及防被他狠狠的穩住了,如斯薄唇,當年是她的毒,如今還是,讓她欲罷不能……
她顫抖的閉上眼睛,感受到自己的身心都要沉淪了。
站在他們身后的Kk卻急了,他們難道忘了陸長民還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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